“東西的來歷我倒是知道點，但是真假我卻不敢肯定，不過你的眼神告訴我這東西肯定是真的。”
劉光齊把菸斗當做筆桿子在破爛候到面前轉了一圈後笑道
“願聞其詳”
對於劉光齊的話，破爛候並沒有太大的反應，古玩行就是這樣，有的時候自己看不出來，但是通過觀察別人的眼神，說不定就能判斷出這個東西準不準。說白了察言觀色也是古玩行的一門功夫，只不過你的會用，說不定哪下就被人帶進溝裡了。
“從這東西的品相，花紋，結構，以及上面到字母判斷，這東西的主人應該是詹姆斯，布魯斯，就是那個跟九王爺在安定門外簽訂了中英BJ條約的詹姆斯布魯斯，這上面的字母就是他名字的縮寫。雖然我不知道他的菸斗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但是這東西跟記載上描述的一樣，一開始我還拿不定主意，但是你的出現讓我肯定了自己的猜想。”
狗屁的記載，狗屁的猜想。劉光齊其實就是透過電視劇聯想的，他對這玩意兒壓根就不懂，之所以蹲下也純粹是因為好奇。
“那您膽子可真大，您就不怕這是我跟攤主做的局。”
“這有什麼好怕，他出的價錢貴了，我不買就是了。”
劉光齊對著玩意兒就是個愛好，在不影響生活質量的情況下玩玩還行，可真要讓他傾家蕩產買一件東西，他才不幹呢。
“得，明白了。您見識還是有的，不過您的眼力還得再練練，畢竟不可能每次都遇見像我這樣的，這回是我漏了底，下次可不會再有人給您漏底了，再有那肯定就是騙子。這東西是個好玩意希望老弟你可以好好對待它，好歹也是個見證。”
劉光齊的一番話也讓破爛候明白劉光齊就是個看熱鬧的，根本不是行裡人。不過出於好心他還是叮囑了劉光齊一句，省的劉光齊以後上當受騙。
“謝您好意，心領啦，咱們有緣再見”
“有緣再會”
話說到這兒，兩人的交談也就結束了，拱了拱手後，破爛候戴著自己的草帽朝琉璃廠外走去。
“姐夫，這東西也太貴了，一萬塊在我們鄉下能買好幾個菸斗了。”
跟破爛候分開後，劉光齊帶著姐妹倆繼續朝琉璃廠裡面逛去，跟在劉光齊身後到秦慧茹這會兒膽子也變得大了起來，看著劉光齊手裡的菸斗說道。
“傻丫頭，你懂個啥，這可不是普通的菸斗，這可是名人用過的菸斗，這也就是那個老闆不識貨，他要是知道這菸斗的來歷，別說一萬了，就是十萬，五十萬，一百萬都不一定能買下來。”（此處合66年100塊）
“啊，這麼貴”
姐妹倆聽後，全都一臉呆滯的看著劉光齊，一百萬，她們家一年不吃不喝也不知道能不能攢下五十萬，劉光齊這一眨眼的功夫居然就花一萬塊買了個一百萬的東西，這要是現在賣出去那豈不是一轉手就賺了九十九萬。這賺錢速度也太快了點吧。
“是不是傻了，這就是撿漏，這就是文化的力量。”
劉光齊挑著下巴，一臉的得意。
“難怪了，我就說那個老闆的臉色那麼難看”
回過神來的秦淮茹說道。
“大意了，當著人家攤主的面說著東西的來歷，這不是誠心打人家到臉嗎，幸好那老闆沒翻臉。要是翻臉了，這東西能不能帶走都是事兒。”
被秦淮茹一說，劉光齊這反應過來自己剛才太得意忘形了，這要是遇見個心眼小的說不定出了門就把自己打了悶棍。
遠遠的看了一眼攤主發現老攤主只是低著頭在哪兒嘆氣，並沒有什麼過多的動作後，劉光齊這才放下了心，繼續帶著姐妹倆朝琉璃廠深處走去。
“佟奉全的店名叫什麼，是閱漢堂，還是格古齋”
五月槐花香這部電視劇的時間真的是太過久遠，怎麼著也都有個二十年了，劉光齊的記憶也變得模湖起來。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佟奉全的店名叫什麼，最終只能是一邊走一邊看，說不定看到了就想起來了。
終於在劉光齊快要走到琉璃廠盡頭時在路邊看到了一個門面，門上掛著一個牌匾上書閱漢堂三個鎏金大字。
“就是這兒了。”
看到這個牌匾劉光齊的記憶也活了過來。
“走進去看看”
看著轅門大開，卻依舊冷冷清清的門面，劉光齊帶著姐妹倆昂首挺胸的走了進去。
“好像”
一進門劉光齊就看到一個跟國力老師有著八分相像的中年人正端著一本書坐在正堂的椅子上。屋裡則是擺滿了各種各樣的書畫瓷器甚至還有一些彷制的青銅器，乍一看像極了一個造假窩點。
“三位同志請問你們需要什麼，小店上至商周的銅器，下至清末的書畫瓷碗你要是什麼都有。”
進城之後古董行的買賣是一天比一天難做，已經半年沒有開張的佟奉全此時正拿著一本書在那裡檢視資料，突然感覺眼前光線一暗，抬頭一看店裡居然進了三位客人。這讓半年沒有進項的佟奉全那是喜出望外。
也不管三人是不是來買東西，頂著一張笑臉就湊了過來。
劉光齊沒有說話，繞著店裡轉了一圈。然後坐在了佟奉全之前所坐的旁邊。
“同志您需要什麼，告訴我，我給您拿，這些都是擺在面上的，好東西都在後面放著呢。”
佟奉全也看出來三人只有劉光齊才是能拿主意的主，身後跟著那兩小丫頭，雖然看著挺漂亮看是一看就是剛從村裡出來的主。
“我不是來買東西的，我是來賣東西的。掌櫃的，你看看我這個東西值多少錢。”
劉光齊看著面帶菜色，顯然已經很久沒有吃過肉的佟奉全，決定逗一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自己剛買的菸斗放在了桌子上。
“好東西”
佟奉全一看到劉光齊拿出來的菸斗，眼睛就亮了起來，放在眼前細細的打量一番後，戀戀不捨得把菸斗又放回桌子上。
“實不相瞞這位同志，您這個東西是個好東西。雖然年份不老，但是有主，有記載，名氣也不小，放到民國那會兒賣個一百塊大洋都有人要，可是現在，實話跟您說吧，小店已經半年沒開張了，就連您這一個小小的玩意兒都吃不下了。”
佟奉全紅著臉說道。
“哈哈哈”
劉光齊聽後忍不住笑了起來，看來電視劇裡是真的，進城之後整個琉璃廠的生意一落千丈，佟奉全甚至淪落到需要生子賣菸捲來養活。
其實不光是他，琉璃廠許多店主和掌櫃的都是如此，那些關門的就是最好的左證，那些沒關門的。估計之前就不是以靠買古玩為主，而是靠賣筆墨紙硯為生，這才維持了一份生計。
“我逗你玩的，佟掌櫃”
劉光齊把菸斗收了起來，看著一臉苦相的佟奉全笑道。
“同志您可真有閒心，不知道您是哪位同行派來的跟我逗悶子，不會是天和軒的藍掌櫃吧。現在您事兒也辦完了，是不是該帶著您的人走了。”
聽到劉光齊承認自己是過來逗悶子的，佟奉全眼中閃過一絲怒火，差點就要翻臉，但還是強忍著怒火，準備把劉光齊三人請出去。
“別瞎猜了跟人家藍掌櫃沒關係，我是自己過來的”
劉光齊看著一臉怨氣無處釋放到國力老師，樂的後槽牙都露出來了。
“同志，您還是自己出去，開門做生意我不想動手趕人，免得傷了和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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佟奉全袖子一甩坐回了自己的位置，同時端起了茶碗，意思很明顯就是趕緊滾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