賀氏也想起家裡幾件被賀玉山當寶貝一樣的東西。不會那幾樣東西都是假的吧？
賀氏問道：“老爺，你那些寶貝不會都是假的吧！”
賀玉山越發嫌棄了，看了眼賀氏，這娘們是真的不會說話。難道是因為他弟弟起來了，所以這是故意的。
賀玉山說道：“你在瞎想什麼，那些可都是老爺我確定無誤的！”
賀氏嘴上小聲說道：“那你自己先頭，不是說還交了許多學費嘛！就現在這眼神，你能信嗎！”
賀氏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雖然聲音小，但是剛好能讓賀玉山聽了。這賀玉山這能忍下去，那還當什麼一家之主！
賀玉山把桌子拍的砰砰作響。“你當我那掌眼錢，是為了狗嗎！”
賀氏還以為賀玉山會說自己的眼睛絕對沒問題，沒想到，原來私底下偷偷找人掌眼去了。賀玉山要是不玩這些古董，家裡日子不知道有多好，絕對不會像現在這樣，要搬到南方去了，才發現身上的錢不夠。
賀氏說道：“老爺，這東西你又賣誰呢？你不是把能買得起的都買過一遍嗎？”
賀氏也是知道賀玉山這段時間，在忙活什麼。這對古董有興趣的棒槌，能蒙過的不都蒙過了嗎？再來一個看著就不便宜的東西，這個東西人家手裡頭還有錢買嗎？
賀玉山心裡平復一下說道：“我們單位的王僉事知道嗎？”
賀玉山單位的王僉事，也就聽賀玉山說到過。只知道有錢和人脈廣，其他的事就一概不知。
王僉事剛來那一會兒。自家老爺也不是沒想過走走這位爺的門路。只是先頭走關係的花費的錢太多了，這些年又一直跟著那些大老後面玩古董，到現在都沒緩得過來。
而王僉事那就是明碼標價，一塊大洋都沒的少。就算是賀玉山把馬屁都拍腫了都沒用。不過王僉事也是只要把錢收了，這事一定給你辦妥了。認識的無不豎起大拇指。
賀氏說道：“知道啊！這還不是你我說的嗎？他怎麼了！”
賀玉山說道：“你怎麼這麼笨呀？人家有錢啊，這東西不就可以賣出去了嗎？買誰不是買。再說，這是古董生意，這要怪就怪他眼力不行，也怨不了其他人。”
賀氏聽了不會惹出麻煩來，自然也是由著自家當家的了。
賀氏說道：“那你怎麼還一臉不高興！”
賀玉山說道：“還能是什麼，當然還是因為我沒想好，要這麼蒙！”
賀氏說道：“這你還能不知道，先前你幹的不是挺好的嘛！那麼大堆的傢伙，我先頭怕你賣不出去，沒想到還真都讓你賣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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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麼會蒙不過去，人家只是比咱們有錢，這古董這東西又不是比咱們懂得多。怕他做什麼？把您之前的那一套拿出拿出來對付他就是了！”
賀玉山嘆了一口氣說道：“要是這麼簡單就好了。
我原先想的是，和他一起賣假貨，畢竟這東西要買出去，也是要投本錢的，咱們不是都快去南方了嗎？哪裡還能繼續投本錢。
先忽悠著他把本錢都投了，這樣咱們就不用再投錢拿貨了。到時再帶些精品一起帶去南邊。
雖說這全國的古董交易大多都在北平，帶到南方這些東西還不知道賣到何猴年馬月去。
但這南邊的人接觸這個的肯定不多。這棒槌多了，指不定能賣出什麼樣的高價。只要這步走好了，這往後送人的東西就都有了。”
賀氏不可思議的看著丈夫。“你不會真的打算往後都送假貨吧！一件真的不送，這個要是讓人發現了還有你的活路嗎？”
賀玉山說道：“說什麼？我怎麼可能一話不說？那家裡的那些好東西留著做什麼用的，這些可都是要用到刀刃上的。
其他一些成不了事，但他會壞事的，不就送些假東西過去湖弄一下嘛！”
賀氏覺得自家丈夫做的不對，於是說道：“你這個是送假的，還不是送出仇來了，你怎麼還要這樣做啊！現在是滿大街的，真的東西又不是沒有！”
賀玉山聽到賀氏提起這事，自己是沒臉。原本想著那人是個大頭兵出身，想著送些假東西，他也看不出來。
但沒想到人家雖說是當兵的，但家學確是一點也不簡單。讓人家一眼就看出是個假貨，當然了，那東西也確實是假的厲害。所以賀玉山心裡也沒當回事，第二次又拿個假古董過去。
那人直接沒有給賀玉山好臉色，畢竟第一次聽說自己是個當兵的，世人都覺得當兵的沒文化，拿個假古董湖弄一下也說得過去。但你這第二次還拿個假古董，這就說不過去了。
這是真把自己當棒槌。當場就直接罵了出來，要不是手裡沒有兵，這都是輕的。
賀玉山也是鬧個沒臉。賀玉山送過東西的，事後都拿去讓人掌掌眼。那段時間賀玉山在單位過的可是不如意了。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
但賀玉山還是沒覺得這事是自己辦錯了。這是人家眼力差，關自己什麼事，怎麼能怪到自己身上來呢。
但那些頭頭可不是這樣認為的。特別是有一人，因為時局造就高位。為了裝點門面，古董也是沒少買。自己買錯了就算了，可你這個送禮的也是送假的。完全是把自己當猴耍呀！這能有賀玉山的好？
要不是賀玉山真正的好東西都送對人了，他賀玉山有這麼容易過關嗎？所以一正一負，賀玉山在主事的位置上像是屁股上生的釘子一樣一動不動。
當然這些賀玉山也不是不知道。只要這些人在北平城，自己就永遠沒有出頭之日。
但為了面子上好看，賀玉山反駁道：“你又不上街，怎麼知道是古董的價格？全都讓那些洋行炒的老高的，就我手裡這點錢，能買幾件真貨？
要是這幾天正好不用到刀刃上，北平城頭大王旗換的這麼勤，你家老爺能好好待這個位置上嗎？早就不知道被人踹到哪裡去了！
你看看那些沒送禮的，全都拉黃包車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