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燁口口聲聲說自己是專業的，可到頭來，自己刪資料的速度，卻遠遠不如對方新增的速度。
在武雲長的注視之下，他的額頭上流下了冷汗。
“馬上，就一小會……”
沉燁答的有些牽強，就連武雲長也看出來了他艱辛。
“刪個資料而已，有這麼吃力嗎？”武雲長問道。
沉燁張了張口，答道：“不是…我……”
這下真是有理說不清了。
沉燁也發現自己的技術遠遠不如對方，如果對方這麼死較真的話，那最後丟臉的只能是沉燁他自己。
索性沉燁放開了手，將電腦從機房的伺服器上抽了下來。
武雲長問道：“怎麼了？”
沉燁嘆了口氣，說道：“我技術不到家，你找別人吧，我先走了。”
“昂？”
武雲長頓了一下，卻見沉燁從他身旁擦肩而過。
“喂？”武雲長喊了一聲。
他眼中所見的沉燁有些失落，那挺拔的背嵴也垂落了下來，像是被打擊到了似的。
沉燁沒有理會武雲長的喊聲，提著電腦自顧自的走出了門。
武雲長見此狀也沒多說什麼，接著打通了蔣成文的電話。
蔣成文問道：“他走了？”
武雲長微微一頓，點頭都：“剛剛才走。”
“機房三分鐘之後重新除錯，你準備一下吧。”
“好的蔣總。”
武雲長本想問些什麼，但對方卻很快結束通話了電話。
緊接著，一道資料裡在伺服器裡遊走，同時以最快的速度清理掉了的磁碟裡所有的垃圾文件，記憶體得以釋放。
時間不超過三分鐘，就讓伺服器重新執行了起來。
當伺服器重啟的那一刻，武雲長是有些疑惑的，總感覺好像自己是被矇在鼓裡一樣，但又說不上到底是哪裡不對勁。
他想問一下蔣成文，但緊接著就受到了蔣成文發來的訊息。
【蔣總】：之後他再來應聘，就招他進來吧。
武雲長回覆了一個好的。
“怎麼亂七八糟的。”
武雲長滴咕了一聲，接著便忙自己的工作去了。
……
臥室裡的蔣成文的看了一眼電腦。
接著便透過草將傳媒的伺服器建了一個虛擬聊天室，並且留好了位置。
他相信沉燁肯定還會再來。
到時候還是得拉他開會。
入侵伺服器，咋想的？也不看看是誰盯著的呢。
耍小聰明肯定是不行的。
卻在此刻，韓胖虎端著一晚飯菜走進了屋裡。
蔣成文轉頭看去，頓了一下道：“你這是……”
“吃飯。”
韓靜把飯放在電腦桌上，對蔣成文說道：“再忙也不要忘了吃飯。”
蔣成文和煦一笑，伸手將一旁的椅子拉過來，讓韓胖虎坐下。
“你吃了嗎？”蔣成文問道。
韓胖虎眨眼道：“吃了一點。”
“我再去拿雙快子，咱們一塊吃。”
蔣成文起身朝著外面走去。
韓靜看著他離開的身影，嘴角不由得勾起一抹笑意。
蔣成文洗了雙快子之後回到臥室坐下。
“菜可以啊。”蔣成文誇讚道：“還得是你的手藝好。”
韓胖虎嚯了一聲道：“你就知道拍馬屁，我做的哪有你做的好吃啊。”
“這跟做的好不好吃可沒關係，主要是看是誰做的。”
“閉嘴吧你，這麼多菜都堵不住你的嘴嗎。”
韓胖虎輕哼一聲，說道：“油嘴滑舌的。”
蔣成文笑了一下，接著低頭吃飯。
韓胖虎拿起快子，在菜裡把肉給挑出來遞到了蔣成文那邊。
“多吃肉。”
“我看你才需要多吃肉，最近都瘦了不少了。”
“嗯嗯。”
兩個人坐在小小的電腦桌前，吃著同一碗飯菜，臉上都掛著幾分難以表達的笑意。
或許，生活與感情之間的意義，也在這一碗飯菜裡。
吃完飯之後，蔣成文去把碗給洗了。
之後兩個人便坐在客廳裡看電視劇。
這是他們最後的閒暇日子，等到了開學，兩個人都有更多的事要忙。
韓胖虎要忙著網店，蔣成文也要注重起學業來，公司那邊雖然能做甩手掌櫃，但肯定還是會有要麻煩的事出現。
韓靜依偎在蔣成文的懷中，她打了個哈切，白天她忙著網店發貨的事，最近訂單暴漲，她也忙的不可開交，有時候忙的汗水都能浸透衣服。
真有點累了。
她也總算是明白做生意到底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了。
也難怪狗子之前一忙起來就幾天不見蹤影的。
確實很難啊。
“狗子……”
“嗯？”
“我愛你。”
“怎麼忽然說起這個來了？”
“不知道，就想說一句。”
“那我也愛你。”
“嗯。”
韓靜趴在蔣成文的肩頭，不過片刻之間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蔣成文還在看著電視劇，卻感覺到身旁的韓靜沒了動靜。
他輕喚了一聲：“胖虎……”
韓靜沒有答應，應該是睡著了。
蔣成文伸手摸了摸她的頭髮，接著便將她抱進了臥室裡。
開啟空調，給她蓋好了被子。
“老愛逞強，可有些事，哪是一個人能解決得了的。”
蔣成文長嘆一聲，接著便走出臥室，小心的關上了房門。
他又想起了還在酒店的白康。
於是便打了個電話過去。
接電話的是白康的前女友。
“喂。”
“我們剛才在酒店見過的。”
“嗷，是你啊。”
周雅說道：“他沒什麼事，剛才吐了一下，這會睡著了。”
“沒什麼問題就好。”
蔣成文問道：“麻煩你照看一晚上吧，如果說實在不想說什麼的話，明早趁他沒醒你先走就是了。”
周雅說道：“沒事的，反正已經分了，沒什麼餘地了。”
“有時候嘴上說的狠，但做起來，卻也會覺心裡不痛快。”蔣成文說道。
周雅笑了一下，說道：“我可不像你們這些十七八歲的小弟弟，還這麼幼稚，當然，這句話不是說你。”
“白康他……”
蔣成文像了一下，認同道：“確實有些吧，但這是人要成長的必經之路是不是。”
周雅聽後看了一眼床上熟睡的白康，她答應了一句道：“你說的對，可是我也沒有任何權利要求他陪著我吃苦，是不是？他還有學業，還有很多可能，沒必要浪費在我身上。”
蔣成文聽到這話心中一頓，說道：“冒昧問一句，他說你是創業失敗，但到底是到了什麼程度？”
周雅自嘲般的笑了一下，說道：“一身債務，可以這麼說吧。”
“看起來欠了不少。”
“是不少。”
周雅答應了一聲，舒了一口氣道：“所以沒辦法，你平時要是有時間的話幫我多看著他點吧，心智不成熟的小男生最容易做傻事了，如果人沒了，我大概會很傷心的吧。”
“你這話還是不要讓他聽到的好。”
“他睡的很死。”
接著，電話裡陷入了沉默之中。
周雅聽對方半天都沒有什麼回應，於是便說道：“如果沒什麼事的話，就先掛了。”
“倒是有件事。”
蔣成文說道：“你最近有打算去外省發展嗎？”
周雅說道：“確實有這個打算，渝南債主太多了，不能留在這裡。”
“我這邊缺點人手，有沒有興趣？”
“去哪？”
“川蜀！”
……
蔣成文站在陽臺上，看了一眼結束通話的電話之後，他的目光看向了窗外的燈光斑駁的都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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恰好缺人手，再一來，白康作為他的哥們，蔣成文也不希望看見他太過糾結於一件事。
雖然說蔣成文不能親自去勸說兩個人，但給他們一段緩衝的時間還是可以的。
到時候結果是好是壞，就不關他的事了。
至少不用留下遺憾是不是。
蔣成文看了一眼天色，見時間不早了於是便去洗了個澡回臥室休息去了。
韓胖虎睡覺很不老實，老愛蹬被子，蔣成文給她重新蓋上之後，才躺下慢慢的睡了過去。
在睡眼朦朧之間，卻感覺到身旁的韓靜湊過來抱住了他。
夜裡無聲，共枕而眠。
.
.
早上六點。
天色朦朧，微微亮起。
酒店裡的周雅臉色有些發白，精神也不太好，她在這裡守了一晚上了。
白康還沒有醒。
周雅見時候不早了，於是便收拾了東西起身離開這裡。
還是不見面的好，免得再多什麼不痛快。
她從包裡取出了一沓錢，不多，也就千把塊，這算是她現在的全身家當了。
周雅將錢放在了床頭，接著便提著包走出了門。
最後再看了一眼屋裡躺著的白康，她面色平靜，小心的關好了房門。
床頭櫃上擺著的一千三百塊整整齊齊的放著，鮮紅的顏色，卻並不討喜。
出了酒店之後，周雅打了一輛車，來到了商學院的對面。
這個點公司應該還沒有開門，她索性便在這裡等了起來。
一直到八點鐘的時候，武雲長的身影才出現在了公司的門口。
武雲長見這個在公司門口等待的女人，他有些不解，走上前去問道：“你好，請問是有什麼事嗎？”
“有個姓蔣的小弟弟讓我來這。”
周雅覺得自己一定是有點毛病，別人三言兩語便把自己騙過來了。
但是沒辦法，對方答應自己，一年之內就幫她還清所有債務，就算有一點希望，她也想要嘗試一下。
武雲長聞言明白了過來，說道：“進去說吧。”
進了公司之後，武雲長讓她隨意找個地方坐下。
接著便開始詢問了起來。
“他還說什麼了？”武雲長問道。
周雅說道：“他說，讓我去川蜀。”
武雲長明白了過來，估計著蔣總也開始重視外省的流量了，最近缺人，看樣子這是要丟給個給他。
周雅接著問道：“我能問一下我具體的工作內容嗎？”
“我們公司主要是做網絡流量這一塊的，其次也有線下的流量宣傳，這些他都沒有告訴你嗎？”
“他沒有說。”
“那你就來了？”
周雅說道：“因為他給的足夠多。”
“那要是什麼違法亂紀的事呢？”
“只要不是出賣肉體，我大概都能接受。”
周雅頓了一下後說道：“我已經走投無路了。”
武雲長聽到這話深深的皺起了眉頭。
這是個狠人！
他好像也明白了蔣總為什麼要讓這樣一個人來公司了。
川蜀那邊已經有了競爭的苗子，就是需要一個這樣的狠人來拓展渠道。
一個有才能的正常人，遠遠不如一個走投無路的瘋子來的更有效率！
“準備一下吧，後天去川蜀，那邊也剛準備好，人員也還有一些不足，到時候說不定會有很多的麻煩，我也要過去。”
“那我這兩天呢？”
“早上九點上班，下午五點下班。”
“朝九晚五？這麼隨意？”
“又沒什麼事，留在這裡也是閒著，倒不如早點下班。”
“那我今天就開始上班？”
“嗯，一會俞雪就會過來，到時候她會帶你瞭解一下具體的工作。”
“我的同事？”
“對。”
周雅點了點頭，接著便老實坐在了工位上。
掃了一眼周圍。
她發現這裡的工位空空如也，很多桌子上都是什麼東西都沒有的。
這個公司，奇奇怪怪的！
……
武雲長回了辦公司。
接著便開啟了電腦，登入TT之後進入了一個群聊。
【草將傳媒-西南川蜀分部】
群裡加上他也只有兩個人，這兩個人，則是武雲長從之前招聘的宣傳團隊裡面挑出來的兩個。
一男一女，男的叫做黃凱，來自渝南工商職院，另一個是來自南醫的琪如意。
這兩人是最先被派到川蜀去的。
目前已經著手開始了宣傳，並且也已經在各個學校走訪過，同時也聯絡好了宣傳的團隊，就等著專案啟動。
“目前進度怎麼樣了？”武雲長問道。
“武總，現在已經聯絡了十二所院校的相關宣傳人員，價錢都已經談好了。”
“十二所……”
“這已經半個月過去了，十二所是不是有點少了。”
琪如意聽到這話心中微微一頓，說道：“武總，是這樣的，這邊的情況跟渝南有些差別，這邊學校裡做業務的……很少！甚至有很多學校是沒有的。”
“是不是像你說的這樣我後天過來就不清楚了，對了，你們多了一位新同事，到時候會跟我一起過來。”
“新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