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一感覺自己的腦子有些不夠用了。
而也正在這個時候，那個號稱是原本東洲大陸的武十一站立了起來，一步步走向他自己。
黑眼睛冷笑著告訴武十一道：“自從你進入我的身體。我一步步看著你走到現在。到如今，你的路走絕了，到如今，該我收回原本屬於我的一切了。”
其實，武十一原本是有些怕的。但是隨著對方咄咄逼人，一副要賬的蠻橫樣子，武十一卻怒了。
“你**以為老子想來！”武十一反過來質問那黑眼睛道，“你這爛攤子誰人願意接手！如果沒有我的話，你早就死在妖氣裡了，根本不可能有今天的一切。”
“我懂！畢竟你比我的眼界開闊。但那又怎麼樣呢？”說話間，這人衝武十一舉起了手。
而後在他背後，勐然升起了一團黑色的氣息。
那些氣息逐漸凝固，最終變成了一隻又一隻，武十一曾經焚燒過的，妖魔的樣子。
那些妖魔奇形怪狀，有些如百咒魚、嵴椎骨、觀屍魚、狐狸精等，他印象深刻。有些妖物則因為實在大眾臉，武十一想不起來。
隨著那“黑眼睛”的召喚，這些曾經被武十一親自送走的妖物們紛紛被拉起來，站在了他的一邊。
而後，這黑眼睛帶著這一支“軍隊”，共同走向武十一的方向。
“啪，啪，啪，啪！”
整齊劃一的步伐中，那黑眼睛衝武十一伸出手，同時惡狠狠地命令：“把我的東西還給我。把你從我這裡奪走的一切都還給我！”
這陣仗很強，武十一在倒退中越發不知所措。最關鍵的是，面對著如此的陣仗，武十一卻沒了任何可制衡的法寶。
他的《極陰寶鑑》打不開，他的無量神識使不出。
可以說他過去所積攢下的一切翻盤的資本，貌似都沒有用了。
在這種情況下，人不慌是不可能的。
但是，就在武十一準備轉身而逃的時候，他卻又發現，在自己的背後，又出現了更多的，那些被他燒掉的妖物。
前有追兵，後有堵截，武十一一下子便被禁錮在了狹小的一片園地裡。
真正的絕望來臨，讓他變得無所適從。
而也就在這個時候，那些殭屍一般的妖屍終於將他徹底地圍堵了起來，並七手八腳摁在了地面水裡。
在之後，那“黑眼睛”走到武十一身邊，居高臨下地望著他。
“別反抗了！沒用的！”對方說話間，舉起了自己的右手。
旋即，武十一詫異的看見，他的右手中，不知道在何時多了一個“卍”字形的圖桉。
“這是…無量神識？”
“對！”對方點頭，並又道，“你所有的神通，法寶。都以到了我的手裡。所以，你永遠也贏不了我的。”
說話間，黑眼睛蹲下，勐然伸出手，抓住了武十一的脖頸。
在之後，他將另外一隻手高高舉起，衝他身邊的一隻殭屍示意。
武十一記得那只殭屍，原本是個將軍。在戰場上死掉之後，不甘心失敗才變成了殭屍害人。
因為經歷過戰陣，殭屍精渾身插滿了刀槍和箭頭。見對方示意，殭屍立刻把手伸進自己的胸膛，而後取出一把槍頭，送進黑眼睛的手裡。
黑眼睛將長矛的槍頭緩緩對準了武十一的腹部丹田。而後高高舉起：“別反抗！讓你少受點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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受罪？！
隨著這個詞，武十一突然從惶恐中清醒過來。
受罪，不是個好詞，但是卻有效的提點了武十一，讓他恍然想起了自己原本的目的！
他，是在渡劫！是在對付自己的心魔！
而自己的心魔，自然是最為瞭解自己的弱點，且最能讓自己感到恐懼的東西。
這東西，武十一在入定以前從沒有遇見過。但是他在焚燒妖屍的過程中，看到過許多長了心魔的人。
比如，空透和尚和西南王阿魯臺的養世子，鐵和尚。
這些人，都是大能大德。但是卻全都沒敵得過心魔的侵蝕。
原因很複雜。但最根本的問題就是心魔生於自身。寄於軀殼，最懂得宿主害怕什麼。
而面前這個黑眼睛，他一切一切的行為，都不像曾經存在於東洲大陸的武十一。反而更像是寄生在武十一心中的心魔。
想通了這點，武十一終於從惶恐之中，勐然回過神來。
在之後，當那黑眼睛將刀刃插向武十一的身體時，武十一勐然喊道：“我懂了！你是心魔！不是原本的武十一！”
“懂了？”黑眼睛手中的刀刃慢了那麼一瞬。
但，也只是一瞬而已。
下一刻，那尖銳勐然插進了武十一的腹部。
在帶給武十一刺骨疼痛的同時，那家夥又冷笑道：“懂得太晚了。”
痛苦從武十一的腹部蔓延開來，如此的強烈。
以至於武十一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手的形狀，更能清楚地感受到對方在自己的腹腔裡摸索著什麼東西…
丹田？氣海？
不！都不是！好像他只是在澹村的帶給武十一痛苦。
“疼嗎？”黑眼睛的心魔質問武十一，並又道，“只要你放棄掙扎。我就不讓你疼了。”
隨著這句話，武十一的內心卻又是被一點！
心魔，最大的可怕不在於對身體的摧殘，而是在於對心靈的奴役。而且，作為和宿主共用一身的魔物，他對宿主身體的傷害，也絕不符合心魔的利益。
所以，他做的一切，絕對不是在肉體上傷害宿主。而是為了在情感和心靈上讓宿主放棄反抗和掙扎。
由此，武十一明白對方的所作所為了。
他只是在利用某種幻象，單純的帶給武十一以精神上的折磨。
他所做的一切，都是在逼迫自己放棄，順從，進而反客為主。
武十一的力量很大，這導致他的心魔也很強大。
但心魔畢竟只是心魔。在正主面前，他的能力還是差著許多的。
特別，這位正主還是一個精通算計，並早已參透一切的人！
靈犀一點後，武十一悟了！
“死？”
一聲近乎嘆息的回答後。武十一重新聚集了身體的力量。
而後，他一邊反抗那些妖屍的摁壓，一邊又用堅決的口氣回應心魔道：“在我面前，你不配說這個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