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十一望著屍姬的深溝大壑，浮想連連。
而屍姬，則也絲毫沒有躲避武十一眼神的意思。
這老妖婆，活得年月太長了，什麼人事兒沒見過呢。
所以當她擺出這副龍門陣的時候，便已經知道武十一最想看的風景，最想吃的肉是什麼了。
想象，他畢竟也是自己的孩子呀，給點小福利不也是正常的嗎？
一杯酒傾倒完畢之後，屍姬推給武十一，並又講：“來！喝一杯。”
“這…”武十一猶豫。
“害怕我害你不成？”屍姬主動伸出肥美的手指，托起杯底兒，把酒水送到了武十一的唇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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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揚頭，辣心。
“哎呀。說起來，我也有一百多年沒陪人喝過酒了。”屍姬一邊感嘆，一邊又告訴武十一，“上一次，還是在你工作的那個皇宮裡，陪龐太師和萬貴妃飲樂呢。”
“龐太師？”武十一聞言好奇，“這麼說，你真的見過前朝的龐太師。那本膾炙人口的《龐太師與我孃親二三事》，確有其事？”
“哎幼幼！你這個問題太臊心，可當真是折煞老嫗了。”
屍姬雖然口稱老嫗。但臉上卻笑得和教坊司的花魁一般燦爛。
一聲感嘆後，屍姬又告訴武十一道：“說起來。那段日子雖然總捱打罵，可也是我這一生中活得最像個人的時光。我那時是有一幫真正的姐妹的…一百年多年了。這些姐妹死的死，散的散。只剩下一個，還活得不人不鬼。”
“不人不鬼…”武十一聽了屍姬的唸叨，勐然想起了煉妖司裡的那個“格格巫”。
煉妖司的格格巫養著一隻僅剩下人麵皮的“女鬼”做老婆。
而這個女鬼，又提過自己是屍姬的姐妹。
由那些見聞，再加上屍姬剛才所說的話，武十一便坐實了他的推測。
格格巫的妖婆娘和屍姬確實是姐妹，而且現在還有聯絡。
格格巫和他的妖婆娘是武十一很忌憚的，特別是上次在文淵閣裡遇見，並險些被他弄死。
所以，為了獲取更多那人的情報，武十一便羊裝驚訝地對屍姬道：“娘？您還有姐妹活著呀？她…漂亮嗎？身材怎麼說？”
“哎！”丈母孃聽了武十一的話，一聲奇音中含著滿滿的醋意。
調笑中，她說道：“好女婿。你這胃口可不小哈。有了我女兒，陪著我喝著酒，又要伸手往別人的鍋裡去？”
“豈敢，豈敢。”武十一見丈母孃說話這麼開放，膽子自然也大了很多。
他便也跟著主動道：“我只是好奇。因為丈母孃這麼絕色的美人…想必姐妹的顏值也不會差。”
“你說的沒錯。只是可惜呀。”屍姬一聲嘆息，隨後搖頭道，“我這個妹妹，身子沒了？”
“死了？”武十一明知故問。
“不！只是身子沒了。”
“這，”武十一饒了一大圈後，終於把自己想說的話說了出來。
他言道：“這人沒了身體，怎麼還能夠活呢？您也真會說笑。”
“不是說笑，是真的。”
武十一發現，縱然是屍姬這般的大妖，說這件事的口氣也變得有一些膽寒了起來。
她舉起酒杯，看了片刻後。反問武十一道：“你在宮裡的時候，可曾見過一個穿著黑袍的法師。應該是在…煉妖司供職。”
“沒有！”武十一把頭搖擺得好像撥浪鼓一樣。
“見到那人，要小心。”屍姬告訴武十一，“這人會一門移魂的奇術。能把魂魄轉移到別的生物身上。我那個妹妹當年遭難，就是被這人以一隻螃蟹和一張麵皮，保全的性命…但，也只是性命而已。”
“哦！”武十一聞言點頭，同時心裡滴咕：原來那女妖是個大閘蟹。不知道裡邊黃不黃。
回頭拿住了，可得好好研究一下。
武十一聽了這格格巫的手段，本還想和丈母孃再問一些話。可誰知道這妖精主動道：“說起來。當年保住我那妹妹的命。我也是出了不少力的。甚至還給她貢獻了好一張人皮呢。”
“人皮？”武十一聞言，仔細地觀察丈母孃的臉。
那關切的眼神如此真誠，看得老妖精都有些不好意思了。
“好女婿。你看什麼呢？”
“看不出來呀！”武十一收回眼神，對屍姬道，“娘的臉又乾淨，又白皙，根本就看不出絲毫被扒過皮的痕跡。莫非……扒的不是這裡的皮？”
“當然，救我妹妹的時候，扒的不是這裡的皮！”說話間，老妖婆將自己隱藏在黑紗之下的一條長腿勐提上來，故意放在武十一的膝蓋上。
一種又軟又冷的質感，隔著衣服，傳導到了武十一的皮膚，並順皮而上。
頓時，弟弟被這陣陣涼意喚醒。
“小子，我是用腿上的皮肉，救的那對亡命鴛鴦。”
“額…”武十一望著屍姬的浪蕩勁兒，有點口幹。
按理說，丈母孃都這麼不客氣地明示了，武十一也該隨圓就彎不是。
但，他沒好意思，也不敢。
因為他心裡清楚得很。
丈母孃這是在給自己使魅術呢。她確實饞自己的身子，但卻是那種饞過了之後會出人命的饞。
談戀愛嗎？死人那種？
武十一硬著頭皮對娘道：“丈母孃為了自己的姐妹如此付出，真偉大呀。”
“人也好，妖也罷，都得付出了，才能有收穫呀。”說話間，屍姬挑眉，神情越發盪漾。
那眼神，很容易讓人犯錯誤。
而此時此刻，屍姬也真的很想逼武十一犯個錯誤。
但是她不能。
因為她知道，武十一的利用價值還沒完。
要是這個時候把他給破了，那自己就得不償失了。
於是，在某種特殊的默契之下，屍姬想把腿放下去。
然而，武十一豈能讓她想來就來，想走就走！
就在屍姬即將放腿的時候，武十一勐一把手，又給抓回來了。
“哎！”屍姬被這一折騰，勐然道，“賢胥這是幹嘛？”
“我感覺到丈母孃的腳很涼呀！”武十一放心大膽道，“想必是氣血不通的緣故。正好，孩兒在宮廷裡學了一個按摩的秘方，幫您好好舒緩一下疲勞，保證娘試過之後，滿血復活，功力大漲。”
“你！不要…”屍姬隨著武十一的發力，突然大驚。
但已經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