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武十一的問話，白雲飛的氣場一下子變了。
她的眼神變得犀利了起來，周身還泛起了一種澹澹的，火紅色的實體光暈。
那是殺氣！
但很快，這些東西就下去了。而後白雲飛那邊又傳來了銀鈴般的笑聲。
那是冷笑！
“啊哈哈哈…你年齡小，還不懂事，我就原諒你這一回。”
白雲飛說完，伸出煙桿，拍了拍武十一的肩頭。
而後她又道：“永遠記住，你是來做買賣的。我的貨源來路，不許問，也不配問。除非我樂意主動說。”
“懂了！”武十一點頭的同時，伸出手拍了拍自己肩膀上的菸灰，而後又道，“那麼我是不是也以說，我物品的來路和東西，你也不許問。”
“對！”白雲飛點頭，又笑，“我只管買賣，不管用途。”
“那我只管用途，不管來路。”
兩個上道的人相視一笑。
感覺就很對味兒。
“好了，挑選吧！”白雲飛吐出一個菸圈道，“打包完了，還要走別處的。”
“嗯！”武十一應聲，而後默默在這些皮具之間走來走去。
武十一不是個擅長挑選的人，更何況他上輩子連商場都沒去過幾次。
所以，在亂花叢中，猶豫不定的武十一不得不諮詢一下白雲飛：“你不給點建議？”
“我的建議當然有，但是需要花錢的。”白雲飛亮出老本行。
武十一苦笑間勐然揮手，從無量神識中取出了十幾顆妖丹。
“哎呀！這麼大方。這麼多上品妖丹。看來你發達了呀。”
“哪裡哪裡，這些下等妖丹，怎麼比得上白老闆的大妖丹精緻呢。我也就是當個搬運工，過過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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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嘴真甜，那我也大方一回。”
說話間，白雲飛將武十一拉到了一個與眾不同的地方。
此間貌似是一個水曲柳木的梳妝櫃，櫃子又分有許多大小不一的格子抽屜。
格子間有許多紅色的標籤，上邊寫著各種年月日和時辰之類。
白雲飛拉開一個盒子，從中取出一具人皮。
而後她遞給武十一道：“這個，最適合你和王頭七的妹子了。”
武十一接過那張皮，也不敢細看。只是問道：“為什麼？”
對問，白雲飛沒有直接回答，而是用煙桿指了指那抽屜上的標籤道：“自己看！”
隨著王頭七的話，武十一低頭擰眉，細細觀察。
旋即他發現，那標籤正面背面都有文字，正面的文字是寫著該人的生辰八字，死亡時辰，背面則是該人的生平簡介。
隨後，武十一驚愕地發現，白雲飛提供的這具皮囊確實不一般。
簡介上說，這具皮囊的主人，原本是一個帝姬。而且是帝后所生的第二個公主。
說白了，這是長公主的第二個妹妹。
“不對呀！”武十一望著這資訊，震驚道，“帝后自從嫁入宮廷之後，不是只生了長公主一個嗎？為什麼會還有一個妹妹。而且沒聽人說過。”
面對武十一的詫異，白雲飛到：“別著急，繼續往下看。你會看到驚喜的。”
也在白雲飛說出那些話的時候，武十一又看到，帝后的這個女兒，原本生養到了五歲上，待遇雖然比不得長公主，但也是非常之喜愛的。
但是後來，她有一次在和長綠公主遊玩的時候，被長綠公主失手推進了水裡。並因此淹死。
而正因為這一件事兒為契機，帝后和長綠、太子一黨才有了樑子，又後來隨著太子長大，帝后得勢，長綠爭寵，雙方的鬥爭才愈演愈烈。
武十一看完這些內容簡介，整個人有點頭皮發麻。
在宮裡出事溺死的帝姬，按理說是會被妥善安置處理的。
而且都這麼多年過去了，那孩子的皮具卻儲存得如此完好，簡直讓人歎為觀止。
最重要的是，想當年森森大墓，五歲人屍，她白雲飛竟然也下得去手。
扭頭，武十一用怪異的眼神望著白雲飛。
“你用那種眼神看著我幹嗎！”白雲飛竟然毫不畏懼地告訴武十一，“我見到美麗的東西，就想留下。也算是廢物利用了。”
“…”武十一說不出話來反駁。
“行了，就這個吧。”作為一個沒逛過商場的男人，武十一也懶得挑選了。
而且仔細想想，能得到這張皮也不虧。
畢竟，這可是帝后的女兒，萬一哪一天帝后不長眼，碰見了這丫頭，那說不定還會以為是自己女兒還魂呢。
無形中，武十一或許還能利用這一層關係，從帝後那裡撈取一些好處。
白雲飛見武十一點頭，便也識趣地笑道：“我就知道你識貨。”
而後，白雲飛吐出了一口菸圈。那菸圈迅速籠罩了整張皮。
等繚繞的煙霧散去之後，那抽屜裡的東西變了。只剩下了一個水晶的小藥瓶。
藥瓶裡裝著的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液體，油乎乎的。白雲飛用煙槍將這藥瓶從抽屜裡勾出來後丟給武十一。
“把這東西給貓喝了。自然就會有你想要的體面樣子了。”吩咐完白雲飛轉身欲走。
武十一眼見白雲飛要離開，急忙催道：“哎！你等等！咱們的生意還沒結呢。王頭七的十年陽壽怎麼處理？”
“急什麼！”白雲飛示意道，“繼續跟我來。”
武十一無奈，又跟白雲飛往下走去。
沒多久後，武十一跟著白雲飛下了飯店的二樓。並最終在白雲飛的帶領下，又來到了上河居的地下廚房。
說起來，這也是武十一第一次真正進入上河居的廚房。
廚房麼，在武十一的印象中大概都是差不多的。有桉板，有食材，有配料。
但上河居的廚房中卻莫名得多了兩樣東西。
一樣是那個王頭七吩咐武十一，無論如何也不要接近的紅門。
這個紅色的門，在夜裡看著更加瘮人。彷彿是用鮮血塗抹出來的一般。
而且隱隱間，武十一還發現那門裡有東西移動的聲音，彷彿是小腳老太太的碎步。
聲不大，但是讓人浮想聯翩。
除了武十一不能接近的紅門之外，這裡最與眾不同的東西，就是妖屍了。
無數的妖精的屍體被白雲飛以紅繩懸掛在半空中，其中光武十一認識的，就有六耳獼猴、白長虎、九頭貂、肥遺的屍體，以及更多的，黃、灰、常、莽等下級靈獸。
這些生物武十一也是燒慣了的。但是第一次看見這百十只靈獸被密密麻麻吊掛在一起的場景，卻還是感覺異常的驚悚與震撼。
白雲飛帶著他，在這些妖屍之間走走停停，東瞅細看。
最後她突然站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