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之後的那個夜晚，武十一按照與白雲飛的約定，去了上河居。
在上河居的檉柳桌上，武十一又看見了大長腿，白面具的白雲飛。
可能也知道武十一給她帶來了想要的東西，再次見面的白雲飛高興得很，當時便用甜八度的聲音招呼武十一道：“快坐。看茶！”
隨著白雲飛的呼喚，一隻體態臃腫的老貓出現。
貓兒嘴裡叼著一隻茶杯，將一杯香茶奉送在武十一的面前，而後二次復還時，還送了一盤茴香豆。
面對著這些殷勤，武十一沒動。只是對白雲飛道：“怎麼突然對我這麼好了。”
“明知故問，”白雲飛笑，“我一向是熱情好客的呀。”
“…”武十一感覺這是他今天聽的最大的笑話。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武十一說話間把無量神識開啟，將大薩滿召喚的邪神的妖丹拿了出來。
他把那妖丹在白雲飛面前晃悠了一下，而後問道：“大薩滿剩下的，只有這顆裂開的妖丹了。我答應你的帶來了。你答應我的呢？”
“我當然記得這筆交易的內容。你急什麼。”白雲飛用煙鍋敲了敲檉柳的桌面，而後道，“我曾經答應你，給我大薩滿的屍骸，我給你一樁好處。可是，你想好了自己要什麼了嗎？”
“你能給我什麼？”武十一說話間確認道，“先把你能給我的東西，具體的說一說。”
“咯咯咯。”白雲飛突然就笑了起來，那得意的樣子，彷彿被說到了很擅長的事情。
在笑過之後，她告訴武十一道：“我不能和天下十豪相比。但是你們這些凡人想要的東西，我都是可以給的。歲數，功力，皮囊…可以馬馬虎虎地說。一切。”
“真好聽呀。”武十一感嘆了一句，隨後又道，“那麼我想進階，你能給嗎？”
“進階？”白雲飛說話的口氣沒有先前那麼猖狂了。
但還是很猖。
武十一口中的進階，自然是指道門的法術。
因為現在，武十一只有道門的法術還沒有進階五品。而武十一又十分惦記在南方到現在都還杳無音訊的王璇璣。
最重要的是，武十一知道如果想要幫助王璇璣，則必須和她雙修。而雙修的大前提，便是進階道門功法，越多越好。
所以武十一才又提出這個想法，並又道：“我最近修煉道門的功法修煉也算是有進步，基本上已經四品大圓滿了。我只差一步就能進入五品。”
隨後武十一又道：“但是你也知道，過道關是要講機緣的。機緣不到，再努力也不行。所以…我就想開個後門買個機緣。”
“這樣呀。好。但是你不要後悔。”白雲飛蹺著二郎腿，警告武十一道，“我可以給你這個機緣。但是你還得承受痛苦。失去東西。就好像…我給你那一甲子的武道功力一樣。”
“哦。”白雲飛的話喚醒了武十一內心的那些不好的回憶。但是他更加明白，如果可以渡過道關的話，那麼那種程度的痛苦和渡劫之時的痛苦，簡直是不成比例的。
所以，武十一毫不猶豫地點頭道：“我答應你。我忍。”
“哎呀。武少俠還真是一個擔大義的人。”白雲飛“誇讚”完武十一，又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莫名其妙地，武十一感覺她這次的笑聲很瘮人。
“好了。不和你開玩笑了。這筆生意暫且記下。”白雲飛用煙桿一嘩啦，便將那大薩滿的妖丹弄到了自己的手裡。
在掂量了一下那顆丹藥後，對方再次揮舞煙桿，並對武十一道：“拿來。”
武十一詫異：“我都給你了，你還要什麼？”
“不是妖丹，而是另外一件寶貝。”白雲飛嘿嘿笑著對武十一道，“如果我沒猜錯的話，帝后的屍體也在你那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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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雲飛不是一個正常的人，她對於這件事兒也有相當程度的設計，所以武十一感覺，她能猜出帝後在自己這裡不是什麼大問題。
但她這麼問，便是個大問題了。
“那女的確實在我這裡，但她還沒成屍體呢。”武十一回答白雲飛，隨後又道，“你問我這個幹嘛。”
“嘿嘿嘿！”白雲飛用相當誘惑的聲音道，“賣給我吧。你開個價格，好說。”
“賣？”武十一眼珠子滴熘熘地轉悠了一下，仔細權衡著利弊。
雖然知道，這白雲飛真是什麼都敢買。但當她提出要買大活人的時候，武十一還是吃了一驚的。
而且，也從一開始就沒想著賣。
畢竟，這可是大行朝的帝后呀。是王璇璣和血珍珠的娘。自己留著不香嗎？
當然，武十一也沒有馬上拒絕她的話。
略微沉吟後，武十一問白雲飛道：“你要她幹嘛？”
“這就不需要你管理了。”白雲飛笑道，“而且現在宮裡已經有了一個帝后，這多餘的，便也就沒有用了唄。”
“宮裡那個是假的。”武十一見對方把話說到這份上了，便也不想繼續打啞謎。
於是，他便又先發制人道：“對了。這宮裡的事兒你怎麼知道得這麼清楚呢？莫不是替換帝后這件事，你安排的？”
“哪兒能呀。”白雲飛咯咯咯道，“我只是一個拿錢辦事的。不會越界。”
又一次強調了自己的“職責”之後，白雲飛又催問武十一道：“喂！說正經的，帝后是不是在你那裡？給我開個價格吧？”
見武十一有些沉默。她便又道：“我告訴你。那女人可不是你能伺候的。賣給我，對你絕對沒壞處。”
“哎。很難答應呀。”武十一隨口回答，並說出自己的理由道，“我只是個撿破爛的。不是一個人販子。買賣婦女，是要凌遲處死，下輩子做牛馬的。”
“切！”白雲飛發出了不屑的聲音。
“不過，你給我提了個警醒。”被白雲飛提醒到的武十一卻並沒有放棄生意。
所以他話鋒一轉後，對白雲飛又講述道：“在帝后身上。咱們兩個卻還是有生意可做的。”
“哦？”白雲飛聽了這話，兩隻狐狸耳朵又支稜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