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跟著你萍姐還適應嗎?”
臨別前一天,張起銘把顧二狗叫到身邊,問問他這兩天的感覺如何。
“適應。”顧二狗笑著撓頭。
“適應就好,不過我得囑咐你兩句…
在店裡的時候,該幫忙的幫忙,不該幫忙的別伸手。”
“跟好你萍姐,保護她的安全才是你的工作。”
“整貨、搬貨,運貨,這些都有人幹。”
“那不是你的工作,是店裡那些人的,他們拿的就是這份工資,懂嗎?”
顧二狗有些緊張,點頭道:“懂了…哥,我是不是做錯了。”
“沒錯,你只是沒搞清,自己到底該幹啥。”
這孩子初來乍到,想表現的勤快點,好讓大家能夠更好的接納自己。
這種想法無可厚非,就是沒搞清自己的位置跟重點。
他不需要討好誰,也不需要其他人的看法。
只要做好分內的事,讓自己和徐豔萍滿意就足夠了。
像她在店裡對賬的時候,沒事可做。
你幫忙打包、規整,搭把手都沒問題。
其餘的,特別是需要離開店內的事。
堅決不要做。
誰有意見,讓他把工資給你,你幫他把活做完得了。
聽他講的這麼明白,顧二狗徹底懂了。
“哥,我知道了,以後我不會離開萍姐半步。”
“那倒不用,在你視線內就夠了,你總不能跟著進女廁所吧!”
張起銘開了個玩笑,顧二狗笑容羞澀的把頭低下。
“行了,她的安全我可交給你了。”
“另外,這些錢你拿著。”
張起銘掏出個手帕,塞進他胸口的口袋裡。
“裡面有200塊,是給你平常開銷用的。
沒錢用了就跟你萍姐說,等我來了再跟她結賬。”
顧二狗是他僱給徐豔萍的人,工資自然該由他來結。
這點要分清楚,因為這是張起銘對她的心意。
說明他很在乎徐豔萍的安全,心裡很在意她。
要是讓徐豔萍來結,其中的含義則會大打折扣。
這份情誼,可是用錢買不來的。
“這就要走了,不多呆幾天,你們放假不是兩個月嗎?”
徐豔萍縮在他懷裡,不捨的望著他。
這幾天黏在一起,都快成習慣了。
身邊有個男人依靠,既讓她心裡感到踏實,又能給自己出謀劃策。
每天還能睡在大酒店裡,這樣的日子不要太舒服。
最重要的是,內心有了寄託。
一天就是再忙,都知道忙完有個人在等著自己。
這種感覺太美妙了,徐豔萍捨不得。
“家裡的生意,還得我去盯著。”張起銘笑著解釋道。
他倒不是不願意繼續多呆,主要時間不允許。
學校裡的食堂二期改造,八個小賣鋪的建造,進貨,鋪貨。
怎麼佈置,定價以及各方面的溝通情況。
這些都等著他回去驗收、做安排。
再者,大夢夢跟招娣,他也得騰出時間去陪。
家裡又不是一個女人,誰還不會點時間管理學了。
“是有別的女人吧!學生?”徐豔萍一眼就看穿他的心思。
女人在這方面的敏銳度,是不講科學道理的。
你分明什麼馬腳都沒露,可她就是能一眼看穿你的全部心思。
“呵呵…”張起銘既不承認,也不否認。
看他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表現,徐豔萍有些惱火的在他胸口錘了下。
小拳拳還挺有勁的,接著就把他按倒在床上。
“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點心思,你不承認也沒用…
我給你榨乾了,看你回去怎麼交差。”
哐哧哐哧,汙汙…
從車廂裡跳下鐵軌,張起銘小腿一軟,往前跑了兩步穩住身形。
這一晚上,徐豔萍跟打了雞血似得。
真是上下求嗦,給他榨的乾乾淨淨,自己都吃撐了也沒鬆口。
臨出門前,硬是把最後幾滴吸乾。
好傢伙,那叫一個賣命。
也就是他身強力壯,人也年輕,還能扛著一夜未眠的身體坐車回來。
要是換成四五十歲,非得在半路上猝死不可。
抬了抬腿,讓發酸的肌肉強撐幾分力氣。
張起銘想了想沒去舞廳,扭頭往家走。
進了家門,把東西往屋裡一扔,人順勢倒在床上。
腦袋一挨枕頭,呼…
一覺睡醒,第二天快到中午,張起銘舒舒服服伸了個懶腰,滿血復活。
“起銘,張起銘。”薛剛嚷嚷著進了院子,上前一把推開門。
看見他趴在床上,跟條懶狗似得。
薛剛好笑罵道:“乾孃說你昨晚就回來了,睡到這會還沒睡夠?
你到底去省城幹啥了,偷人去了?”
“你才偷人,我用的著偷?”張起銘回懟一句,薛剛瞬間沒音了。
媽的,長得帥了不起啊!
竟欺負老實人。
好在咱也有女朋友了,雖然進展有點慢,可早晚有天給她拿下。
等畢業,她要是考上大學。
先把婚事給辦了,到時她去哪兒上大學,自己就跟她去打拼?
好像也不行,家裡這麼大一攤子還得自己看著。
薛剛有點苦悶的蹲在地上,滿臉苦澀的撓著頭。
“又咋了,跟方婷鬧彆扭了?”看他那樣,張起銘以為倆人又鬧掰了。
“沒…”把自己的想法跟他一說,腦袋上瞬間挨了一巴掌。
“別打我腦袋,都是讓你給打笨的。”
“…你還知道自己蠢啊?”
眼皮一翻,張起銘都懶得吐槽了。
這還八字沒一撇,他就想著跟人結婚,關鍵也要人家願意才行。
你找人說媒了嗎?家裡同意嗎?
雙方家長見沒見面,談沒談以後的事?
啥都沒辦,你就把孩兒名字起好了。
這不剃頭挑子,一頭熱嘛!
“我不得自己先想清楚了,再去跟她商量。”薛剛不服氣梗著脖子。
“那你還是先去找她問問,看人是啥想法…要不我怕你白忙活。”
不是張起銘打擊他,方婷真要能考上大學,心思肯定得變。
到時候就算是定好了,倆人的婚事大機率也得鬧崩。
最後別說做夫妻,怕是連同學情分都得耗盡,兩家人老死不相往來。
這件事,他還真急不得…
先把自己這攤生意做好了,等方婷真要考上大學。
到時候他還有那個意思,方婷也樂意。
張起銘可以給他拿錢,讓他跟著方婷一塊走,倆人都到外面去。
生意在哪不是做,不是非得守著家裡這攤。
“不是,那我要走了,家裡生意誰看,不行,我不能走。”
薛剛腦子又犯軸了,直說當兄弟的不能辜負他的信任。
“你把我當兄弟,我就不拿你當兄弟了。”
張起銘好笑說道:“生意重要,還是你一輩子幸福重要?
別說這點事,只要你認準了,人家姑娘也願意,咱就是把生意全關了也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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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番話給薛剛感動的,扭扭捏捏的別過頭,用手去擦眼角。
看見他這樣,張起銘故意調侃道:“你不是哭了吧?”
薛剛惱羞成怒,大聲喊著:“誰哭了,哪個哭了,挨一刀我都不哭。”
大男人,流血不流淚。
從小就是這麼教的,哭鼻子多丟臉啊!
抬起胳膊一抹,薛剛紅著眼回頭,“起銘兒,咱抓緊時間加油幹吧!”
張起銘點頭,哭笑不得道:
“行,趕緊掙夠老婆本,好讓你風風光光娶媳婦。”
拎上帶回來的零食,倆人一路到舞廳。
見著招娣,張起銘把南方的糕點盒,還有買回來的巧克力給她。
“起銘,這巧克力真苦。”招娣皺著眉頭,滿嘴黑烏烏的哭喪著臉。
張起銘哈哈大笑,看了眼趴在旁邊眼巴巴望著的唐有水。
伸手從袋子裡取出另一塊,“給,拿著吃。”
唐有水神色一愣,指著自己問:“給我的?”
“不是給你,還是給牆頭的,要不要,不要我裝回去了。”
“要,要。”一把奪過去,唐有水開心直笑:“姐夫你真好,謝謝姐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