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胡,小胡你等等。”
叫住要去巡邏的小胡,張起銘把他拉到一旁角落:“小胡,你跟我透透風,現在是什麼情況?”
“什麼情況?”小胡攤手反問道:“我怎麼知道什麼情況,日子該怎麼過,就怎麼過唄!”
“不是,我是說檢查,什麼時候能放開。”
張起銘倒不是沉不住氣,可他總得心裡有個底。
到底情況進展到哪一步,總得有個訊息吧!
市裡看上去風平浪靜,一點動靜都沒有。
要不是本子上記得清楚,張起銘都要懷疑自己記憶出錯了。
“我不知道。”小胡說。
張起銘拉著他不撒手,“你別跟我說不知道,你不知道誰知道啊?”
“不是,我一小片警,我能知道什麼我!”
“…行,我就當你不知道,那你隨便給我透點風。”
張起銘笑呵呵的用手肘撞了撞他,就像是再跟哥們閒聊。
要說他不知道太多訊息,那還有點說服力。
可要說小胡一點訊息都不知道,打死他也不信。
被他纏的不行,小胡想了幾秒說:“這樣,我就跟你說一件事。”
“你說。”張起銘側耳聆聽。
“省城那邊接到通知,只要是經過審查,沒有問題的市場,下週逐一放開。”
有了他這句話,張起銘心裡立馬就踏實了。
省城就是風向標,既然它要開了,周邊各市也用不了多久。
“行,謝了啊小胡,改天請你喝酒。”
“行了吧你,這會兒再好的酒,我也不敢喝。”
跟小胡告別,張起銘往家走,到門口讓薛剛喊住:“起銘兒,今天還去摸魚嗎?”
“去啊,怎麼不去。”張起銘興致沖沖。
看他來勁的樣子,薛剛有氣無力道:“你倒是真有精神。”
“誒,你去叫下勝武,我有事跟他說。”
“哦!”
看他耷拉個腦袋,蔫巴巴的過去。
張起銘心裡明白,他們這是都有些著急了。
也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他身邊聚集這麼多人。
幾十個家庭,全都指望著他吃飯。
甚至一家老小,都跟著……
你像李勝武一家,兩個經濟來源都指望他。
還有招娣,一家三口也是全靠他。
唐風師兄弟,背後的武館……
本以為沒什麼壓力的張起銘,身上也有了擔子。
不沉,有份量!
從前他就想,哪怕玩脫了也沒什麼關係。
未來幾十年,遍地是黃金。
有多少機遇,擺在那等著他去撿。
他就是有八隻手,都未必能撿的過來,更別說只有兩隻手了。
哪怕玩脫賠了,也是暫時的。
張起銘一點負擔沒有,他以為自己有。
其實心裡面都沒當回事,就是玩兒……
可這次,他是真的意識到,自己必須要認認真真的走好每一步。
因為在他身後跟著的,可不是一兩個人了。
他自己家裡有爹媽,再怎麼都不會餓肚子。
可其他人不一樣,少了份收入來源,全家都得餓肚子。
不一樣啦!
等李勝武過來,張起銘讓他儘快通知唐風他們:“做好開工準備,最晚兩週內,應該就能全面恢復。”
“另外,吧檯調酒師還得再招些人,要女的,長得好看的。”
漂亮的就是受歡迎,放在哪兒都一樣。
長得漂亮,世界對你的忍耐度和善意都不一樣。
找幾個漂亮的調酒師,擺在那舉起杯子,來回晃啊晃的。
光看著就賞心悅目。
不過,服裝要統一進行管理,不許漏這漏那的。
他要的是長得好看的調酒師,不是在舞廳裡賣肉的。
聽著像是前後矛盾,其實一點也不。
用異性能很好的刺激客戶消費,吸引他們與吧檯多多互動。
互動過程裡,調酒師在進行一些話術上的誘惑。
誇兩句,捧一捧,業績不就來了。
可要是找幾個賣弄風騷的,就等著處理不完的麻煩吧!
……
半小時後,張起銘跟大夢夢,薛剛跟方婷,提著水桶來到清水河。
由北向南貫穿整個城市的河流,源頭在北邊的深山裡。
河不寬,最寬的地方也就十多米。
最深不過兩米,所以經常能看見有女人在河邊洗衣服,涮拖把,孩子在河邊嬉戲遊玩。
河裡不光有小魚、小蝦,還能見到螃蟹跟烏龜。
青蛙跟癩蛤蟆也少不了,撈蝌蚪幾乎是每個孩子的童年趣事。
這兩天陪著徐夢和方婷,四人總到河邊來。
往石子上一坐,看著倆女孩用自己做的網子在水裡打撈。
嘻嘻哈哈笑個不停,沒撈一會就開始相互潑水。
這背影,真大……
“起銘兒,真要開工了?”
薛剛有一下沒一下的撿起地上的石子往水裡扔,濺起片片水花。
“應該沒多大問題,一個月時間夠長了。”
張起銘在石子裡挑挑揀揀,找到塊薄如刀的石子,在手指間轉動說道:“再繼續耽擱下去,大家吃飯都得成問題。”
“也是,求穩嘛!”薛剛認同點頭。
看了他一眼,張起銘玩笑道:“你現在的派頭有點意思,怎麼,打算去混體制?”
“我?”薛剛一指自己,放聲大笑:“別開玩笑了,說你自己還差不多。”
“我!”張起銘愣了下,他什麼時候有體制的派頭了。
“對啊,明明十七八歲,成天跟個老頭子似的。”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七老八十了呢!”
“滾,你才七老八十。”
“誒,你這石頭不錯。”薛剛伸手給他手頭搶了過去。
起身拍拍屁股,到河邊蓄力幾次,勐地將手裡的石頭甩出去。
啪啪啪~
石子在水面上飄了七八次,薛剛興奮的跳了起來,右臂彎曲向下高呼:“耶~”
回過頭,給他一個挑釁的眼神:“你行嗎?”
嗯!?
張起銘挑起眉頭,‘隨手’撿了個薄片石子走過去。
開什麼玩笑,我行嗎?
來,看好了。
身體向右傾斜,手臂與水面保持平行,多次蓄力。
“走你。”
石子飛出,啪啪啪…
張起銘嘴裡數著次數,直到薄片石子打飛在對面岸上。
“看見沒?這才叫水漂。”張起銘得意挑眉。
薛剛皺著眉頭,心不甘情不願的回了句“行,算你厲害!”
這一整天,張起銘的心情都是舒坦的。
下午見著呂婉瀠,她還特別好奇的問:“張老闆是有什麼喜事?”
“沒事,沒事。”收斂有點張揚的笑容,張起銘平靜問道:“小姨,你看你還是叫我起銘的好。”
“總是張老闆,張老闆,叫的人都生分了。”
呂婉瀠莞爾輕笑:“我可不敢,方婷跟我說了,你滿肚子的花花腸子專騙女人。”
“……”真是服了,這個老六。
怎麼隨隨便便誣陷好人,我這不就喜歡做園丁。
沒事愛給花花草草的,澆澆水,鬆鬆土。
那也是為了讓她們茁壯成長,變的更漂亮嘛!
鮮花要活的滋潤,總是需要人精心侍弄的。
你不弄她,要不了幾天就枯萎,開敗了。
你看這小姨,臉色明顯沒之前好了。
“你的臉色看著有點不對,最近很辛苦?”
呂婉瀠似笑非笑,道:“怎麼,張老闆接下來是不是就要噓寒問暖,讓我感受一下被人關心呵護的滋味?”
“……”行不行,能不能接著往下玩了。
呂婉瀠向後一靠,柔聲道:“行吧,正好我也一個人,還沒體會過被別的男人呵護的滋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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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起銘苦笑搖頭,道:“別逗我了,你能缺乏追求者?”
“追求者不缺,但不代表誰的呵護我都會接受。”
呂婉瀠反問道:“你呢?見到女人就會呵護關心嗎?”
“當然不會,怎麼可能。”張起銘也是很挑剔的。
起碼也得是夢夢、小姨這種水準的,才能值得他精心呵護。
“看來你蠻挑剔的嘛!”
聽到她話中帶刺的語氣,張起銘知道今天不是個好時機。
看來,自己在她心裡的印象全讓方婷毀了。
“咳,咱們還是先談正事吧!”
張起銘轉移話題,有些事不急於一時,來日方長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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