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現在,還是未來。
單打獨鬥是成不了事的。
張起銘從來到這兒起,就已經有意識的在培養未來的班底。
無論是薛剛也好,唐招娣也罷。
還是被他看中的,前世已經證明過自身能力的徐豔萍、李勝武。
這些人全都在他的規劃內,包括從南邊幫他帶裝置回來的唐萬朝。
這些班底,足夠他前期所用了。
“有沒有興趣賺錢?”
張起銘言簡意賅,直接戳中了李勝武的心窩子。
兄dei,搞錢嗎?
“起銘哥,你要帶我賺錢?”
對於張起銘這個‘孩子王’的訊息,在道口可是傳的很快的。
最近,他跟薛剛賣冰棒,又趁著假期去省城。
自己獨自做買賣的訊息,可是在各家各戶都有傳播。
只不過,大人們都沒當回事。
問張起銘爹媽,得到的答桉也是‘孩子瞎胡鬧,年紀小就是愛逞能,吃點虧摔個跟頭也好。’
這麼一說,大夥兒就都能理解了。
這是想要讓兒子先長長記性,接受社會的毒打。
不愧是雙職工,文化人,教育孩子都不一樣。
可在孩子們心裡。
讀了高中,有那麼好家庭,前程。
還敢去做買賣的張起銘和薛剛,就像偉大的超級英雄。
能夠跟超級英雄一起行動(賺錢),這一刻錢都不重要了。
“對,帶你賺錢過好日子。”
張起銘開心大笑,說:“想不想現在就拿到錢?”
李勝武表情一怔,奮力點頭。
“賣冰棒,賣冰棒咯!又甜又解暑的白糖冰棒。”
胸前挎著‘木冰箱,’李勝武跟打了勝仗的將軍一樣巡視著他親手打下的江山(廣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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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把冰棒遞給客人,從對方手裡接過錢的那一刻。
他臉上所展現的笑容是那麼的純質、樸素。
只需要一點點,真的只是一點兒。
就可以讓他感到滿足,將那顆充滿憤怒的心治癒。
“誒,笑的更個傻子一樣。”
蹲在一旁的薛剛,嗦著冰棒滿臉嫌棄的吐槽著。
張起銘看了他一眼,無語道:“不覺的很滿足嗎?”
“滿足什麼?”
“做好事,難道不應該滿足嗎?”
“這算好事嗎?”
“算啊,怎麼不算。”
“那他將來要是走了歪路呢!這小子可不是什麼善茬。”
聽到薛剛的評價,張起銘啞然失笑。
“剛子啊,難得做一件好事,就高興高興吧!”
“有句話是我從別人那聽來的,今天送給你。”
“但行好事,莫問前程!”
張起銘自認不是個好人,可在達成目的的同時,又能幫到別人。
這不是很好嗎?
凡是見不得人好的,最後都不會有好下場。
嫉妒,會使人喪失理智。
只要踏錯一步,這輩子再難翻身。
寡道者失助,不是嗎!
……
次日,張起銘的狀態一改從前。
不僅認真聽課,下課後還纏著徐夢給他講不懂的地方。
這讓薛剛抓破腦袋,也想不通他是中什麼邪。
直到看見徐夢精緻的側臉,這才恍然大悟。
“哦~原來是為了談物件。”
張起銘是為了談物件嗎,其實也可以這麼說。
但他更多的是為了趕上進度,按照原定計劃考入長電大學。
沒錯,張起銘還是決定迴歸母校。
不是為了彌補什麼遺憾,只是單純的想要再體驗一次大學生活。
畢竟,大學生活兒真的好啊!
“起銘兒,你真看上徐夢了?”
放學收拾書包,薛剛總算找著機會湊到他跟前了。
張起銘看了眼先走的徐夢,伸手一指黑板上的大字:“看的懂嗎?”
好好學習,天天向上。
八個大字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可薛剛要真信了,才真有鬼。
“行,學習談物件兩不誤,你真行。”
薛剛現在就覺著,自己跟這個幹兄弟的差距是越來越大了。
他咋突然間,就這麼牛氣了呢!
那莫名的自信是哪兒來的,長得帥了不起啊?
這邊還沒想出多頭緒,就發現張起銘收拾好書包要走了。
“等等我,跑這麼快乾啥?”
薛剛急忙拎起書包,看了眼桌上沒收拾的書又給它塞回抽屜。
帶不帶的,好像也沒啥區別。
“剛子,有時間認真學點東西,長腦子挺好的。”
張起銘搭著他的肩膀,語氣認真的送上忠告。
有人說,學校裡的東西一出社會就都還給學校。
實際上,這說法一點都不對。
也許你的專業沒被應用到你的工作當中。
但你在學習期間培養的習慣、思維、知識層面的擴充套件,經驗與方式。
這些積累會在今後的生活當中,產生方方面面的細微影響。
決定你今後是事半功倍,還是事倍功半。
就像那些讀到博士,卻下鄉進了體質的人一樣。
看似毫無經驗,剛接收工作笨手笨腳。
可他們卻能用最快、最科學有效的方式,讓自己對工作變的得心應手。
本以為自己才是老資格,打個盹的工夫再回頭。
就發現對方已經變的比自己還要老手。
再過幾年,車尾燈都不見了。
什麼?
你的區長父親不答應。
……您那車尾燈還亮嗎,我給您擦擦。
市紡織廠,張起銘下了車就一路狂奔。
趕在大喇叭放紅歌前,氣喘吁吁的站在鐵柵欄門前。
“趕上了。”
深呼吸幾次,張起銘直起腰站在路旁等著工人下班。
正想著該怎麼跟廠花搭話,旁邊就多了個身影。
“朋友,來看小芳的?”
三色條紋短袖,外面套著個洗發白的工裝外套。
頭髮梳的油光鋥亮的小年輕,用男人都懂的奇怪笑容向他挑了挑眉。
這看紡織廠放工,可是附近年輕人的一大樂趣。
紡織廠什麼多?
女工啊,十個裡頭七八個都是女的。
大喇叭一響,呼啦啦的就出來了。
花枝招展,熱情奔放的。
哪怕這份熱情不是衝自己的,心裡也美的盪漾。
青年說的‘小芳,’就是張起銘此行的目標。
紡織廠的廠花,蘭小芳。
“對,來看看。”
張起銘露出燦爛笑容,青年的笑臉卻跟著凝固。
他這個笑容,怎麼看著有點心動。
臥槽,這小子是個威脅。
明白真相的青年,對自己所發現的事實束手無策。
只能儘量讓自己離他遠點。
人姑娘們湊一塊兒,是綠葉襯托鮮花。
大老爺們的算什麼,泥土襯托嫩草?
喜悅的歡笑聲傳入耳中,大部隊要出來了。
四五百人的廠子,零零散散的往外走,看起來也挺壯觀的。
遠遠地,張起銘一眼就看見媽媽。
身邊圍著幾個年齡各異的工友,嘴巴不停的在說著什麼。
這些人裡,就有張起銘想要找的蘭小芳。
“媽。”
穿梭在人群間,張起銘主動迎了上去。
聽見熟悉的聲音,高芝蘭有些疑惑的向外張望。
看見張起銘,表情立刻活了過來:“起銘,兒子,你咋來了?”
“放學早,我就想著來接您。”
眉開眼笑的打量著自家兒子,高芝蘭得意的將他介紹給工友們。
“這就是我家小子,今年剛升高二。”
“哎喲,高姐,你們家小子的個子好高啊!”
“哪裡光是個子高,人還長得這麼漂亮。”
這不是他第一回,被人用‘漂亮’形容。
可不管聽幾次,這兩個字都是那麼的刺耳且尷尬。
“阿姨好。”
張起銘‘禮貌’的問候,讓現場的笑聲乍然而至。
阿姨?
跟高芝蘭年齡相彷的大媽倒是很受用,可其她幾個姑娘就受不了了。
讓一高中生叫自己阿姨。
誰是阿姨,哪個是你阿姨?!
可要挑毛病,又跳不出來。
她們在廠裡,不都稱高芝蘭‘大姐’嗎?
尷尬且不是禮貌的微笑後,原本還挺熱鬧的小團體瞬間散場。
高芝蘭好笑又好氣的拍了下他,說:“瞧你這張嘴,真筍。”
張起銘只當沒聽懂,咧嘴笑道:“媽,我找小芳姐有點事兒。”
高芝蘭白了他一眼,扭臉把人給叫住了。
“小芳,起銘找你有點事。”
蘭小芳偷笑點頭,道:“我聽著呢!”
身為高芝蘭的徒弟,她和張起銘也不是頭回見了。
只是從前不熟,一直把他當孩子。
沒想到幾年沒見,一下就長大了。
“小芳姐,咱到那邊說。”張起銘想帶她到一旁去說。
高芝蘭沒好氣道:“怎麼,有話連你媽都瞞著。”
張起銘苦笑求饒,道:“我這不怕您在,小芳姐為難嘛!”
“得,我多餘,我走。”
開了句玩笑,高芝蘭往前幾步在那等著。
張起銘和蘭小芳之間的隔閡,也被她的玩笑打消。
“小芳姐,我想請你幫個忙。”
張起銘單刀直入,挑明自己找她的原因。
聽他說要請自己跟別的姑娘一塊兒,在市中心文化宮跳操。
蘭小芳神色遲疑,搖頭表示自己不會跳什麼操。
張起銘沒因為她的拒絕,感到沮喪:“小芳姐,其實特簡單,你看我給你示範幾個動作。”
後退幾步,當場示範了幾個動作。
“你看,就這麼簡單。只要你答應幫忙,還會給你額外的報酬。”
“報酬?”蘭小芳詫愕。
張起銘點頭篤定,道:“對,連跳三天就有十塊錢拿,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