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去跑了一圈,回來的時候呂婉瀠剛醒。
“這麼冷,也出去跑步?”
“做人,總要有些堅持。”
“我還以為你的堅持,是多找幾個好妹妹。”
“這也是堅持之一。”
“你這張臉,迫機炮都打不穿。”
“穿不穿的我倒不清楚,迫機炮倒是可以請你嚐嚐。”
呂婉瀠嚇的花容失色,抱起衣服跑進廁所。
啪嗒,將門反鎖。
張起銘笑呵呵的把窗戶開了條縫,讓房間裡渾濁的氣體被風吹散。
看著只有鴿籠大小的窗戶,張起銘心中有些遺憾。
小地方就是小地方,連張落地大熒幕都沒有。
這麼小的窗,夠幹什麼?
在餐廳吃了個早餐,張起銘把車開到供銷社。
“給家裡買點年貨,也算是我的一份心意。”
大過年的,他總不能空著手上門。
供銷社大門口,買年貨的人排著隊往裡擠。
門口的賣貨員手裡拿著個鐵皮圈成的喇叭:“不要擠,排好隊,等裡面的買完了出來再往裡走。不要擠……”
“逢年過節,供銷社的生意是真好。”呂婉瀠踮著腳往前看。
照這個趨勢,光買東西就得花一倆小時。
“不著急…市裡沒打算開個商場嗎?”
放開限制,人們的收入和消費水平都高了。
是不是也該開兩個商場,來滿足城市及周邊鄉鎮的消費需求。
“沒有合適的人選,市裡好像有自己幹的打算,可錢上面有點緊張。”
“是嗎?”張起銘若有所思。
記得前世這時候,新風商場已經開業多年。
可現在,並沒有它的影子。
原先該是商場的地段,依舊被文化宮所佔著。
這裡面具體是什麼原因,張起銘並不清楚。
但他覺著,這是門值得投資的好生意。
等唐萬朝把電視帶回來,去給楊主任拜年的時候,正好提一嘴。
這年頭改開辦的權利,可是大的出奇。
凡是涉及到改開政策的,他都有權插手。
只要能讓楊建國點頭,這事兒就算是成了一半。
看到他若有所思的表情,呂婉瀠秒懂道:“你不會是想開商場吧?”
“有這個想法,行不行還不知道。”
“那可不是一筆小錢。”
“女人,你對我賺錢的能力一無所知。”
“噗~”身後傳來一聲憋笑:“起銘,你就是這麼忽悠女孩子的?”
張起銘扭頭一看,笑了:“郭姐,是你啊,也來買年貨。”
郭柔倩點點頭,主動向呂婉瀠伸手道:“你好,郭柔倩,在秦川銀行上班。”
“呂婉瀠,稅務局的。”
“那可是個好單位,你們單位今年的招人標準卡的也太死了。”
“是有點高,主要是想進的人太多了……你家裡有人想考?”
“是我,想換個單位。不過看來是沒機會了,聽說今年會給你們分配個大學生來?”
“是有這個說法,到底有沒有還不知道呢!”
倆人有說有笑的聊起工作,張起銘左右看了看,好奇插話:“郭姐,你一個人來的?”
“嗯,年貨買的差不多,我就是來逛逛。”郭柔倩回應道。
“你怎麼想起換工作了,銀行幹的不開心。”
郭柔倩這才想起,他是自己頂頭上司的兒子:“起銘,這話你可別回去跟你爸說,我就是想換個環境。”
“我說這個幹嘛……你現在是前臺吧?”
“是。”
郭柔倩點點頭,鬱悶道:“工作強度太大了,天天盤不完的賬,加不完的班。”
她屬於那種胸無大志,只想有份穩定收入安穩度日的小女人。
別說主動往上爬,你就是把機會遞到面前,她還得考慮這活兒辛不辛苦。
“前臺的競爭不是挺大的,你申請到別的部門不就得了。”
“那我主動申請,領導怎麼看我?”郭柔倩說。
張起銘無言以對,玩笑道:“要不你乾脆辭職別幹了,到我這來打工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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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是一句玩笑話,沒想到郭柔倩卻像是心動了。
“真的,你這有什麼工作,工資多少啊?”
“……財務上的,工資,五六百吧!”
“一個月?”郭柔倩驚了。
“啊,肯定是論月,難不成還是一年五六百。”
看他說起幾百塊那麼輕鬆,郭柔倩心說‘外面說的果然沒錯,他是賺到大錢了。’
月薪五六百,要不要去?!
郭柔倩有點糾結,這工資很有猶豫,但她又不想放棄穩定。
“起銘,要是給你打工,是不是成天得到處跑,也沒什麼保障啊?”
發現她是真的動心,張起銘也心動了。
這送上門的行花,豈有拒之門外的道理。
“有保障,怎麼沒保障,只要有我一口飯吃,你就能在這一直幹到退休……
工作地點嘛,偶爾可能需要來回跑。不過咱公司有車,有司機,倒是不用擔心路上不方便。”
“年底要是效益好了,咱們還給發米麵油,商場的消費券。”
正說的興起,呂婉瀠在他肩膀上拍了下,朝著他身後看了眼道:“別在這說,等會上車再聊。”
回頭看了眼,發現後面不少人正眼眸古怪的盯著自己。
瞭然點頭,張起銘收聲跟著隊伍往裡走。
排了二十多分鍾,總算是進了供銷社大門。
“剛進來的往右走,跟著往右走。”進門右轉,兩邊是擺著格式商品的櫃檯。
到頭左轉繞一個圈,就重新回到出入口。
這樣能避免人在裡面亂擠,發生踩踏等危險。
隨著人潮向前,看見想要的就往兩邊擠,到櫃檯前揮著錢和票吆喝:“給我來一個,這,這……”
這一趟東西買下來,出門的時候張起銘身上都冒汗了。
再看呂婉瀠跟郭柔倩,倆人也是臉蛋通紅,額頭上掛滿汗珠。
“呼~熱死了。”用手扇風,呂婉瀠掏出手絹給張起銘擦拭額頭上的汗水。
澹澹的清涼香味兒,讓人精神一震。
“什麼東西,這麼好聞?”
“洗的時候,給水裡滴了點清涼油。”
“真好聞,下回給我也洗洗唄!”
呂婉瀠把手絹塞到他手裡,攤開手掌道:“把你的給我,等我洗好了再跟你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