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曇年可不覺得害怕,只不過,大反派能懂得知恩圖報,確實是讓她很是滿意。
想著,李曇年就用一種極為欣慰的目光看向了陸執。
陸執看不懂她那是什麼眼神,不像是女兒家的羞澀驚喜模樣,總之,說不出的奇怪。
要說,究竟是奇怪在哪兒,陸執一時半會兒也說不上來。
直到下午間,四小只練完格鬥術,打了幾十下沙包,又練了一陣馬步後,李曇年朝四小只滿意的點點頭後,陸執猝然驚了一下。
因為,他陡然發覺,李曇年適才的目光和自己說會護著她時,她看向自己的目光一模一樣!
她怎麼會用看孩子的目光看著自己?他明明是她的相公!
陸執為此看了李曇年好一會兒。
李曇年心裡有事兒,倒是沒注意到那麼多。
她尋思著葡萄既那麼精貴,她勢必得將心思花在葡萄上,可到了那時,定是顧不上小龍蝦的營生。
如今已到夏日,小龍蝦也賣不了多久了,倒還不如直接舍了。
正好,她也打算去縣裡看看,不如,就早些跟四月天酒樓說個清楚,也免得他們再等著自己的貨。
打定了主意,隔日,李曇年直接給四月天送了最後一次小龍蝦。
當她跟吳賬房說起自己不打算再做小龍蝦營生的後,又順道問了他們要不要買配方的事兒。
畢竟那配方爛在她手裡也沒多大意思,還不如就將它換成錢來的妥當。
吳賬房聽了之後,足足頓了一陣,隨即又去見了吳岐。
當李曇年被人引到了吳岐雅間的時候,她就知道,賣配方的事兒成了!
事實上,她進得雅間中,那位‘吳家大小姐’也果真是開門見山的問了一句:“你要多少錢?”
她被他這直接的話語問的愣了一愣,隨即又笑出了聲來。
不錯,她也喜歡和直爽的人說話,不用費什麼力氣。
不過,要買多少銀錢呢?
李曇年仔細想了想,便試著問了一句:“你能接受什麼樣的價格?”
“你但說無妨,只要不太過分,我都會同意的。”吳岐又說了一句。
這是將球又踢給了她!
李曇年想了想,索性道:“五十兩?”
她已經想好了,若對方跟她還價,她就再讓一讓就是,畢竟,在她看來,這五十兩也確實不低了。
誰曾想,那位吳家小姐卻徑直朝一旁的鴛鴦點了點頭!
吳賬房寫配方時,李曇年還有些恍惚,這吳家小姐的性子倒是爽直,她喜歡!
“李娘子,這是家裡有什麼事兒嗎,怎麼這麼急著賣配方?”吳賬房問了一句。
“我打算去賣葡萄。”說完,就發現吳賬房拿著筆不動了,他那雙略微昏黃的眸眼定定的看向了李曇年,頗有些不確定道,“李娘子要去西陲小國?”
李曇年乾咳:“不是,只是打算做點葡萄營生,也不知道縣裡好賣不好賣。”
“那就好,那就好,我還以為······”吳賬房默默松了一口氣,“這縣裡的葡萄自是好賣,只不過,想買新鮮的卻十分不容易,畢竟,那果子嬌氣,不好託運,小老兒活這麼大歲數,還沒吃過新鮮的,你看外頭賣的那種五個銅板一顆的,又小有癟不說,莖都枯許久了。”
“那我以後請你吃點新鮮的?”李曇年順嘴說了一句。
反正,她那葡萄園裡的葡萄也不少,吳賬房人又好,他到時候給吳賬房摘幾串過來,也沒什麼。
只吳賬房聽了這話以後,表情足足呆愣了許久。
這一串新鮮的葡萄可值錢了,前些年,青河縣的鄉紳富戶們,出了一頭羊的價格,也沒買上新鮮的葡萄。
這位李娘子雖瞧著能幹,總不能強國那些鄉紳富戶吧。
吳賬房心裡這麼想著,也沒有拆穿李曇年的謊言,只當她是在哄自己開心,便大笑著應了下來。
李曇年唸完配方,又坐著老根頭的牛車回村收了地籠,這次回到酒樓裡,手把手的教那些後廚的廚子們做各式小龍蝦。
那些個廚子原本就不滿李曇年,如今,還要讓他們跟一個村婦學手藝,大夥兒只覺是侮辱了自己一般,當即,臉上都滿是不悅。
再見對方將那噁心人的大甲蟲抓著,又是洗,又是刷,大夥兒越發沒了耐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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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賬房,咱們平日裡就夠忙了,哪兒還有時間刷這些玩意兒?”
“咱們之前不賣這玩意兒的時候,生意不是也很好嗎?大小姐要照顧人營生,也沒必要照顧到這個份兒上吧。”
“可不是,吳賬房,咱們可都是靠這行吃飯的,什麼菜咱們不會?你讓一個村婦到咱們跟前來耍把戲,是不是不太合適?”
吳賬房皺眉,李曇年直接將手裡的小龍蝦遞給了最後說話那人:“要不,你試試?”
那人年紀小,被她這麼一說,也來了氣性,丟下一句:“試試就試試。”拿過小龍蝦,就開始折騰。
李曇年只站在了一旁看著,吳賬房則低低訓了那些廚子裡的頭兒:“知道眼前這人是誰嗎,那可是大小姐的救命恩人,你知道你手底下的小崽子在幹什麼嗎?”
那廚子裡的頭兒也對李曇年頗有微詞,此刻,只揣著手,冷冷淡淡道:“他們的手又沒長在我的身上,我還能管的著他們不成?”
吳賬房氣急,那年紀小的廚子已經胡亂折騰了一通,將小龍蝦燜煮下鍋了。
就在這時,外頭忽又傳來了羅奎那火急火燎的聲音。
“五十兩!娉婷沒發高熱吧,不過是個上不得檯面的吃食罷了,她居然給了那人五十兩!”
聲落,羅奎人已竄到了後廚當中了,眼看著李曇年正在教大夥兒手藝,他頓時惱火不已。
“我就知道你跟那九娘子都是一夥兒的!就靠著這張嘴在外頭騙吃騙喝!你別以為娉婷是閨閣女子,沒見識過你這些本事,就是個好騙的。我告訴你,她還有我這個未婚夫呢!我可不允許你這麼訛人錢財!”
吳賬房見狀,趕忙勸道:“表少爺,這是大小姐的意思,你快莫要再說了,回頭大小姐會不高興的。”
“不高興!我是為娉婷著想,娉婷純善天真,容易被有心之人算計,我可不一樣!”
羅奎這話,將廚子們不滿的情緒調動到了極點,就在他們打算站出來響應時,卻見一群人從外頭疾步跑了過來。
他們還沒反應過來,那些人就站定在了羅奎面前。
“你,你們要幹什麼?”羅奎有了不好的預感,因為,這些人正是上次將他扔到了大街上那批人!
那群人並未說話,只蹲了蹲身子,就有人抬著羅奎的腿,有人抬著羅奎的胳膊,像是那屠夫抬生豬一樣將他抬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