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一前一後的出了駐地營後,小桃紅就奔了出來,一把抱住了陸大牛。
陸大牛有些不好意思,自家妹子畢竟長成大姑娘了,也不像小時候那樣,能隨便抱了,更何況,周圍還全是些爺們兒,他不想讓自家妹子被人爭議,當即就拍了拍妹妹的脊背,讓妹妹跟他一塊兒往邊上去。
陸執站在人群裡,賣力的尋找著李曇年那抹纖瘦的身影,可找了好一陣兒都沒找到她的人。
他皺了皺眉,心下生了不好的預感,就聽遠遠地傳來了四小只的聲音。
“爹爹!”
“爹爹,我們來了!”
“爹爹,你有沒有想我們?”
“四寶想你了。”
四個小家夥兒一窩蜂地湧了過來,齊齊抱住了他的大腿,陸執愛憐地伸手摸了摸他們的後腦勺,一開口,聲音中也多了一股子連他自己也不曾發現的急切。
“你們孃親呢?”
四小只小臉一僵,面面相覷間,馮實過來了,還將李曇年帶來的包袱一併遞給了自家好兄弟。
“你媳婦兒開了鋪子,生意好得很呢,也忙不過來,就託我四個孩子來看看你。”
陸執心裡生了一股子黯然,只怕,她就算是生意不好,也不肯陪四小只一起來看看他吧。
“三郎,你見著我不高興嗎?”馮實見陸執似有心事,撓了撓頭,很快又似想到了什麼一般,道,“你不會是想你媳婦兒了吧?你媳婦兒還給你送了東西呢,喏,就在包袱裡,你看看不就知道了。”
“沒有。”陸執下意識否定道。
馮實也沒有多想,兄弟倆許久沒見,如今一見面,少不得寒暄了起來。
當然,基本都是馮實在說,馮實憋了一肚子的心裡話,見著陸執就可勁兒地問了出來。
在知道陸執在軍營中一切都好後,馮實總算松了一口氣。
隨後,便是四小只單獨跟陸執說話的時候。
四小只如倒豆子一般,巴拉巴拉地跟陸執說著近些時候發生的事兒。
陸執聽了許久,終是忍不住道:“你們娘······她還好嗎?”
四小只對視了一眼,咧嘴偷笑。
他們就知道爹爹掛念著孃親呢?剛剛聽他們說話的時候,爹爹都無精打采的,如今,一提到孃親,爹爹整個人都來了精神。
不過,他們也不吃醋,爹爹心裡有孃親,他們高興還來不及!
“孃親很好,只不過,她前幾日還問了我一件事兒。”大寶看了陸執一眼,又道,“她問我,我們的親生孃親是什麼樣的。”
“我們都覺著孃親應該是吃醋了,當時,我原本還想將實情說給孃親聽的,結果,大哥不讓。”三丫道。
陸執苦笑。
別人不知道,他還能不知道?
李曇年壓根就不喜歡他,又怎可能吃醋呢?
如今,若真告訴了她,她只怕會大發雷霆,畢竟,自己將四小只託付給了她,按理來說,也不該對她有所保留,可他卻從未想過主動告訴她實情。
更何況,她之所以保守著他們和離的秘密,也不過是為了地方他娘,若她知道四小只非她所生,豈還能有這些顧慮?
她若讓別人知道他們和離了······陸執不敢想象那樣的畫面。
“不,等我日後親自給她交代。”
閉了閉眼,陸執鄭重道。
隨後,四小只又跟陸執說了一陣,就被馮實他們帶著走了。
回營的路上,陸執緊緊地攥著手裡的包袱,也不說話,一旁的陸大牛則高興的很。
“三郎,我家妹子長大了,她還給我做了吃食呢,她告訴我,家裡一切都好,對了,多虧了你媳婦兒,她如今賣大甲蟲也賺了不少錢。”
小桃紅來之前,陸大牛心裡本還十分擔心,就怕自己不在家,妹子一個人會被人欺負。
結果,他家妹妹是個聰明的,自個兒也能將日子過好,過兩年,等他湊了錢,他就回家給妹妹準備一份豐厚的嫁妝。
一定要將妹妹風風光光地嫁出去!
一想到小桃紅嫁人的場景,陸大牛就覺得渾身都是幹勁兒!
再看陸執依舊一聲不吭,陸大牛越發奇怪:“三郎,你怎麼了,怎麼也不說話?你快些嚐嚐我家小桃紅做的餅餌,看看好不好吃。”
陸大牛說著話,就遞了一塊餅餌給陸執,陸執搖了搖頭,徑直道:“不必了。”
“你不用跟我客氣啊。”陸大牛說著話,陸執已經抱著包袱,回了住處。
陸大牛一臉莫名,難不成,陸執媳婦兒也給他送了月餅?所以,三郎這才不想吃的?
對,三郎那包袱裡,肯定也有餅餌。
陸大牛這麼想著,心情就好了不少,當即就高高興興的塞了一塊兒餅餌到嘴裡,隨後,又去找了自己同村來的,將小桃紅送來的餅餌挨個挨個地發了出去,恨不得告訴所有認識的人,他陸大牛有個好妹妹的事兒!
陸執回了自己的通鋪處,稍稍猶豫,還是開啟包袱,朝裡面看了過去。
這包袱裡果然裝了一紙袋的月餅,陸執不怎麼喜歡吃甜食,可定定的看了那月餅一陣後,他還是伸手,掏了一塊兒來吃。
他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著什麼,只不過,那餅餌齁甜的味道襲上味蕾的時候,他還是有些失望。
這種味道的月餅一嘗便知是鎮上買來的,終歸不是她做的······
陸執素著臉,一口接一口的吃著,不多時,同村的幾個兵丁都跟著陸大牛進了營帳中。
“大牛,你家妹子這餅餌做得真是不錯,你再給我嘗一塊唄,我連味兒都沒嘗夠呢。”
“可不是,這味道真的好,長相也好,我以前怎麼沒發現你家小桃紅出落的這麼好了?”
陸大牛聽得這話,當即朝眾人呸了一聲:“去去去,別亂說話,否則,以後定沒你們的份兒。”
眾人沒討到好,又看到了獨坐在一旁的陸執,彼此面面相覷。
“三郎,你怎麼了,你還是喝點水吧,別嗆著。”陸大牛見他只顧著吃餅餌,不免心生擔憂。
陸大郎眼看著自家最滅有出息的老三都吃上了月餅,而他婆娘卻不聞不問,心裡原本就不好受,見得這情形,竟難得刺了一句。
“怎麼了?這餅餌一看就是鎮上買的,三郎,你可別高興得太早,我早說了,那女人對你沒有心,你偏生不相信!她長得不怎麼樣,卻是個心高氣傲的,那眼光更是不得了,只怕,也只瞧得上林子言那樣的秀才公了。”
陸執心裡清楚,他和李曇年已經和離了,他也管不著她的事兒,她要喜歡誰,他更是沒有資格去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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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聽得別人這麼說,他就覺得格外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