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斌不斷打量身邊坐著的那個男人，心中瘋狂思考，這個男人說的到底是真的，還是跟他一樣，是在胡說八道。
沉思片刻，陳斌覺得，五五開的機率，不能錯過了，反正試一試也不會有啥損失。
好歹人家也是一個能坐商務艙的，萬一就是個真有本事的呢？
陳斌在細細組織了下語言後，才開口道：“在義大利那邊撈到的漁獲都處理乾淨了，之後我們的船隊又去了北海，撈到了大量的鯡魚，鯡魚你知道嗎？”
那男人點了點頭，“知道，不過這個魚不值錢，目前的市場形式，一萬美元左右就能購買十噸。”
陳斌童孔明顯一縮，這男人竟然真接下話了。
他不知道這男人是在胡說八道，還是確有其事，他現在真恨不得掏出手機來，給李軒打個電話過去問一問。
可這是不可能的，先不說李軒是不是在海上，那裡究竟有沒有訊號，至少他這裡，是絕對沒訊號的。
陳斌有些後悔自己是在揹著李軒做事了，這事要是李軒遇上了，那恐怕李軒能夠很輕鬆就應付自如吧。
陳斌在想了想後，開口道：“先生，這鯡魚沒你說的這麼便宜吧？在市場上，這魚大的能賣十塊錢左右一斤，小的能賣二十塊錢左右一斤。”
沒錯，鯡魚跟別的魚不一樣。
別的魚都是越大越值錢，而鯡魚不一樣，鯡魚是越小越值錢。
雖然陳斌虛抬了一些價格，但總歸每個地方的市場行情是差不多的。
那個男人笑了笑，“你們都去到義大利去捕魚了，那魚還能是論斤賣的嗎？量這麼大，那自然是得按批發價來了，這就是當前的市場行情，就上個月，挪威出口的鯡魚總量是三萬四千噸，總價是三億三千萬挪威克朗，摺合成美元是三千六百萬。”
陳斌的心都涼了半截，“意思是鯡魚這種魚，批發價就只值七百塊錢一噸？”
那男人笑得更露骨了，“你這個七百塊錢一噸是哪算出來的？或者說是用的哪裡的貨幣？用美元算的話，應該是一千多一噸，用國內的錢來算的話，那也應該是七千塊錢塊錢一噸。”
陳斌眨了眨眼睛，心底悄悄的舒了一口氣，七千塊錢一噸嗎？
雖然還是很低，但未必不能再接受了。
若是七百塊錢一噸，那他也不用這麼費勁巴拉了。
沒什麼好費勁巴拉的，那幾船的鯡魚加起來，才只值一隻鮑魚的錢，回去後該玩玩，該耍耍，等李軒一回來，直接勸他把魚都交給陳天鳳去處理就完事了。
七千塊錢一噸的話，兩千多噸漁獲加起來，那也是千四五百萬了。
這趟出去，之前的收穫算是略有小賺。
如果要是再算上回程的油費，那也勉強能夠保得住本了。
這千四五百萬，可以說是這趟出去的純利潤，絕對不算少了。
陳斌試探著看向旁邊那個男子，“這個價格還是太低了，可不可以稍微高一點？”
那男子看著變得小心翼翼的陳斌，似笑非笑道：“你這是在跟我談生意？”
陳斌一愣，隨即就實話實說道：“實不相瞞，我這裡真有一批鯡魚要處理，要是價格合適，賣給你也不是不成。”
那男子愣了一下，隨即就怪笑道：“我這坐個飛機，不會還坐出一個大單吧？你要是真有鯡魚，我倒也不是不可以收，不過七千塊錢一噸，這是目前國際市場的行情價，高了我也沒有。”
其實這男人心底也忐忑起來，因為他跟陳斌一樣，也發覺對方後邊說的話，貌似、好像、似乎，有那麼一絲絲的可能性，是真的了。
挪威出口三萬四千噸鯡魚，總價是三億三千萬挪威克朗，摺合成美元是三千六百萬，這資料不是假的。
可鯡魚那也是分質量的啊。
在北海捕撈到的，現在都還儲存在船上的，跟在凍庫裡已經冰很長一段時間的，跟養殖的，價格能一樣嗎？
而且挪威出口三萬四千噸鯡魚，總價是三億三千萬挪威克朗，這是挪威的出口價，不是那三萬四千噸鯡魚的最終售價。
可以這麼說，這筆生意萬一要是真談成了，這個男人他花了多少錢從陳斌手裡收鯡魚，回頭他就能賺多少錢。
陳斌猶豫了片刻，“你這價格太低了，我做不了主，我得下飛機後打電話問問我哥，而且我這裡的量很大，不知道你能吃下多少。”
坐在陳斌旁邊的那男子卻眼睛一亮，“量大好啊，量大的話我價格還能夠再給你高一點，你跟你哥那裡有多少？”
陳斌想了想，伸出兩根手指。
那男子立即面露失望，“你管二十噸叫量大？沒做過生意吧。”
陳斌搖搖頭，“膽子放大，再猜。”
那男子頓時面露驚喜，“你手上有兩百噸？那要是質量可以的話，我可以給到七千五一噸。”
陳斌面色一喜，“那要是兩千噸呢？”
坐陳斌旁邊那男子臉上表情一僵，隨即就呵呵一聲，“你要是有兩千噸鯡魚，那我把這架飛機給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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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再談了，那男子已經確定，這胖墩兒就是在拿他開刷的，從頭到尾都是。
一開始說才從義大利回來。
結果意大利語都聽不明白。
然後他又說是去義大利捕魚。
人家義大利是地中海國家。
最後這傢伙說他從北海回來，手裡有兩千噸鯡魚。
好嘛。
人挪威一個以鯡魚為經濟支柱產業的國家，一整個國家一整個月的出口量才三萬噸，你一個人去北海一趟，手裡的鯡魚就趕得上人家一個專門捕鯡魚的國家的兩天總產量了。
陳斌急了，“我哥手上真有兩千多噸的鯡魚，我們這次去北海，是遇到大的鯡魚群了，一整支遠洋船隊都載滿了鯡魚，你就跟我說，要是我一次性賣兩千噸的話，你能給我多少錢一頓吧。”
“呵呵。”那男人動了動身子，腦袋朝向另一邊，壓根懶得再搭理陳斌。
這可把陳斌給急的抓耳撓腮，他是真有啊，可人家就是以為他在吹牛，這可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