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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搜查組

“我……我真是怎麼啦?”

“我在哪?”

“我……我是誰?”

“為什麼會這麼痛……”

一陣斷斷續續的念頭在昏迷的紫嫣腦袋中浮現,但無論如何也睜不開的雙眼,讓她此時彷彿就置身在一個烏漆嘛黑的黑盒子中。

她不明白自己遇到了什麼事情,現在身在何處,甚至連自己的身份都似乎已經想不起來。

當她努力想要回想起一些事情時,腦袋處忽然傳來的一陣劇痛,讓她再度昏迷了過去。

幾天後。

巴蘭市中心醫院,普通重症房。

“紫嫣,今天感覺怎麼樣?好點了嗎?”小喻從外面推門進來,手上端著一碗熱稀飯,雙眼如同兩汪彎月般,看著靠坐在病床上的紫嫣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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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紫嫣’三字是妲己清醒過來後,思索好久才想起來的一個名詞,除此之外,對於其他的所有一切都彷彿被加固了利刺的禁品,每當她想要去觸碰這一些禁區的時候,沒一會便會痛得暈厥過去。

所以,打那以來,妲己不再是曾經的妲己,而是成為了現在的紫嫣。

“已經好不少了,小喻姐,謝謝你每天都這麼照顧我!”紫嫣對小喻感激地說道。

那張顯得有些麻木、依舊還一絲蒼白的臉上在看到小喻的時候悄悄地就爬上了一絲甜美的笑容,看起來特別的嬌憐可人。

“不客氣,這都是搜查官大人和院長吩咐下來的,我只是在盡我的本份工作,”小喻笑著回應道,把手上的熱稀飯放在床頭邊上的櫃面上後,拉開了病床上的病床桌,然後再次端起熱稀飯放在病床桌上。

“趁熱喝點粥吧,你現在雖然不能吃別的東西,但是粥還是可以喝一點的,外面的人可經常說什麼‘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想想其實也是蠻有道理的。”

小喻說著,很是小心地扶著紫嫣稍微往前坐了一點,然後把枕頭墊靠在她背後,儘量讓紫嫣感覺舒服一點。

紫嫣點點頭,拿起碗裡的勺子慢慢地吃了起來。

“小喻姐,你有沒有打探到一些關於我的事情呀?”喝到一半,紫嫣忽然對小喻問道,讓在旁邊對病房進行清潔的小喻愣了一下。

小喻聞言,手上的動作停了下來,不好意思地看著紫嫣說道:“紫嫣,不好意思,這幾天我都在外面努力去找一些關於被赫人襲擊的資訊,但到現在為止還是沒有能夠找到一條跟你符合的內容,所以……”

小喻的話讓紫嫣臉上爬起了一絲失望的神色。

“不過這不要緊,紫嫣,真的!”小喻見狀,趕緊繼續說道,“人只要活著,一切都還有希望,就算現在找不到關於你的過去,以後肯定會遇到一些認識你的人,到時候他們告訴你關於你的事情,不就可以了嗎?甚至又或者某天你就忽然想起了以前的事情呢?是吧,所以我們千萬不能灰心喪氣的。”

小喻的話讓紫嫣很快便嫣然一笑。

“好的,小喻姐,我知道了,謝謝你!是我有點過於著急了。”

“沒事、沒事,我能夠理解,我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要是換做是我的話,我可能表現的還不如你呢,”小喻打趣著說道,轉身繼續忙起了自己的工作。

“嗯。”

紫嫣輕聲地應了一句,低頭繼續慢慢喝起碗裡剩餘的稀飯,一雙大眼睛怔怔地看著慢慢被呈現出碗底的碗,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咔!”

病房房門忽然被推開了,從外面走進來一個穿著大白褂、頭髮花白、臉頰有些瘦削的老人。

“院長,您怎麼來了?”發現了情況的小喻,轉過頭來看著房門方向,很是驚訝地問了出來。

“怎麼,我作為院長,連過來看望一下病人都需要提前跟你一個小護士打招呼嗎?”老院長似乎對小喻有些責備地說道,不過一雙深邃、睿智的眼睛中可以看得出那一抹濃濃的笑意。

“我、我沒有那個意思,院長,就是覺得您平時那麼忙、”慌張的小喻並沒有留意到院長的眼神,有些焦急地想要解釋道。

“沒事沒事,就是跟你開個玩笑,這次我是帶兩位搜查官大人過來瞭解一下病人的情況,”老院長喊停了小喻的解釋,讓出了身後位置後,很快從門外就走進來了兩個穿著白色風衣的男人,一個顯老有些傴僂,一個年輕比較英俊。

兩人出現後,對愣住了的小喻點了點頭,只是臉上一副不苟言笑的神情,讓人覺得有些生人莫近的感覺。

“你跟我先出去吧,搜查官大人有些話要問一下病人,”老院長對小喻說道。

“啊?哦哦,好的。”

反應過來又是自己小題大做的小喻很快就走到了病床邊上,把已經被喝完的空碗拿到床邊的櫃面,然後收起了病床桌,慢慢地把紫嫣扶靠在病床床頭疊放起來的鎮枕頭上,給紫嫣的腰部以下位置蓋好被子。

“紫嫣,這兩位是之前救你的搜查官大人,他們可能有些話要問你,我和院長就先出去了,”小喻對紫嫣說道,隨後端起旁邊的空碗,跟在老院長身後走了出去。

“兩位搜查官,你們好!”紫嫣有些好奇地看著慢慢地走到病床邊上的兩人,除了手上都拎著一個銀白色的共文獻之外,沒有看出他們有什麼特別的地方。

“這位女士,你好,我叫林敏學,是二等搜查官,旁邊這位是子墨特等搜查官,很高興能夠看到你平安無恙的狀態。”

林敏學臉上終於泛起了一絲笑容,但也僅有一絲,沒有更多,旁邊的子墨特等更是一絲笑容都沒有,兩道目光就這樣盯著紫嫣,盯得讓紫嫣心裡有些發毛。

“敏學二等、子墨特等你們好,我叫紫嫣,”紫嫣回答道。

子墨特等對此,只點了點頭,依舊盯著紫嫣不放。

“紫嫣,你還記得那天晚上你遇到的人長得是什麼樣的嗎?”林敏學對紫嫣問道。

紫嫣走皺起眉頭,想了一下,搖了搖頭說道:“對不起,我對於以前的事情都想不起來了,我只能夠依稀地想起我可能叫做‘紫嫣’。”

“一點都想不起來了?”林敏學有點奇怪地問道,雖然說被砸得失憶並不是什麼稀奇的事情,但是這未免有點太過巧合了。

“這可能並不是失憶,我能夠感覺到體內還有那股記憶的存在,只是我每次要觸碰它的時候,就會像現在這樣,”紫嫣說著,在林敏學驚訝的目光下,本來紅潤了不少的臉色刷地一下就變得煞白起來,銀牙緊咬著,額頭間還擠出了不少汗漬,彷彿遭受到了極大的痛楚。

“這……”林敏學有些語塞。

即便他是已經當上了搜查官,大場面見過不少,但是這麼奇怪的情況還是第一次見到。

“敏學二等,我們走吧,她身上拿不到我們需要的資訊,”子墨特等終於開口說話了,不過並不是詢問紫嫣。

“好的,子墨特等,”林敏學看了一下還在苦苦支撐自己的紫嫣,點了點頭,和子墨特等兩人便要轉身離開病房。

“等、等等,”紫嫣極其虛弱的喊聲喊停了兩人。

“小姑娘,你還有什麼事嗎?”子墨特等對紫嫣問道。

一個看起來只有二十來歲的紫嫣,在看起來已經有四、五十歲的子墨特等眼中,跟一個小姑娘沒有什麼差別。

“你、你們知道、我是什麼人嗎?”紫嫣努力讓自己說話儘可能利索起來。

子墨特等搖搖頭,沒有說話。

林敏學補充說道:“我們只調查赫人,不會調查民眾的資訊。”

“那你們還收搜查官嗎?怎麼樣才可以像你們一樣?”紫嫣臉色緩和了不少,雙眼滿是期待地看著兩人。

紫嫣雖然失憶,但並不表示著她傻,小喻這幾天的打探下依舊都沒有能夠打探到一點關於她的資訊,那只能說明了自己的身份可能有些離奇,或者說是神秘。

更重要的是她不能夠一直待在醫院裡,找個能夠棲身並且可以讓她有機會找回自己身份的地方,眼前的這個搜查官身份無疑是一個很好的選擇,也是唯一一個能夠選擇的選擇。

“你想當搜查官?”子墨特等那一副別人欠了他幾百萬的老臉終於還是爬上了一絲笑容。

“可以嗎?”紫嫣在病床上掙扎了幾下。

“當然可以,不過你還是先修養一段時間,果斷時間我讓敏學二等過來接你,”子墨特等很快就點頭說道。

“啊?”紫嫣沒有想到會是這麼容易就透過了。

“還有什麼問題嗎?”子墨特等問道。

“沒、沒,就是沒想到會這麼容易,”紫嫣很老實地說道。

“好,那希望以後能夠在搜查官的佇列裡看到你的身影,”子墨特等說完後,帶著對紫嫣點了點頭的林敏學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

“子墨特等,她可以當搜查官嗎?”林敏學疑惑地問道,口中的‘她’便是病房內的紫嫣。

“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可不可以,只有努不努力,經過這麼一次事件後,心中對赫人的仇恨會讓這個小姑娘比常人努力百倍,因為是赫人讓她失去了一切,”子墨特等頗是感慨地說道。

“但是,子墨特等,赫人始終是個危險的存在,讓一個女孩子當一名搜查官,是不是有點……那啥?”林敏學的音調越說越低,害怕子墨特等因為自己的話而生氣。

“過份?不道德?”子墨特等停下來,看著林敏學,“敏學二等,你覺得她不是搜查官的話,就不用面對赫人了嗎?那她為什麼會躺在裡面呢?”

“這……”林敏學有些默然。

是的,普通人遇到赫人的機率並不算太高,但並不是遇不到,而且遇到的話,類似紫嫣這種能夠安全脫身的機率幾乎為零。

“赫人,本就不應該存在這個世上。仇恨,只要利用得好,是一個對付赫人的利器!”子墨特等回身看了一眼紫嫣所在的普通重症房,說了一句後便再次走動了起來。

“我只想說是不是有點無恥,”站在原地的林敏學看著那個傴僂的背影,用只有自己能夠聽到的聲音嘟噥道。

巴蘭市中心醫院對面。

一棟普通民房中的普通房間。

房間內擺設十分簡陋,一張破舊的木桌子,以及幾把同樣破舊的木椅子,桌面上擺放著一定不斷在閃爍著指示燈的儀器,一個穿著質樸無奇的男子頭上戴著一道耳機,很是認真地聽著耳機中的動靜。

很快的,男子摘下了頭上的耳機,站起來走出了房間,站在過道處,在對面的房門處敲了幾下。

“進來!”裡面傳出來一個渾厚的男音。

男子聞言,很快便推門而進,房間的裝飾和對面的房間基本無異,只是多了幾個坐在椅子上的人,其中一個便是幾日前在醫院中露過面的尼克爾。

男子對屋內幾人行了個禮後,說道:“大人,已經確認了小東家已經甦醒,身上沒有赫人的症狀,可以正常食用普通的稀飯。剛剛有兩位搜查官進去對小東家進行詢問,不過因為小東家失憶的原因,並沒有得到他們想要的資訊。另外,小東家她最後向搜查官表示,她希望能夠加入搜查組,而且那名子墨特等已經答應了小東家的請求。”

“嗯,辛苦了,”尼克爾對男子點點頭,然後轉過來對旁邊那個小身影問道,“大人,小東家已經甦醒,按照現在確認的情況,小東家現在可能是處在一個半轉變或者未轉變的狀態,我們是不是要找個機會把她帶回去?”

“不用,這個計劃擱淺,”稚嫩的童音在屋內響起,但並沒有人敢小視這個聲音的主人。

“不管怎麼說,她體內已經被植入了赫人的心臟,這是毋庸置疑的。所以就算她沒有完全轉變成赫人,那也是一個體內潛藏著赫人影子的普通人,把這樣的一個人安插進搜查組,你不覺得是一件很好玩的事情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