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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章 愛樂蒂聖光醫院

第十一區。

這是一片搜查官勢力觸及不到的區域,但在這裡卻有著出乎所有人意料的平和,至少表面上是這樣。

這裡沒有沒有滿臉戾氣的赫人、沒有驚恐不安的民眾,路上行人互相禮讓,臉上自帶笑容。

雖然無法做到夜不閉戶,但至少夜間走在路上還是可以放心的。

愛樂蒂聖光醫院。

五樓主治醫師房中走出來一個滿臉頹喪男子。

“二哥,簡醫師怎麼說?”候在門外的女子很是焦急地站起來,對走出來的男子說道。

男子長長地呼了一口氣後,臉上擠上一絲笑容,伸出粗糙的手掌,在女子頭上摸了摸柔順的頭髮,說道:“簡醫師說,人生死有命,我已經算是很幸運的了,有關心我的親人,還有可以擁有最後的一段時間安排一下身後事,最重要的還是可以讓自己的一生在愛樂蒂聖光醫院中結束,為十一區做出最後的貢獻,我想,我也是已經無憾了,足夠了!”

“二哥,要不……我們不要來這愛樂蒂聖光醫院了吧?如果這、這樣的話,以後……以後我連去哪拜……拜祭你都……都不知道,”女子越說越是傷心,最後傷心得抽泣了起來。

男子聞言,臉上勉強擠出來的笑容消失了,很是嚴厲地對女子說道:“說什麼呢你,愛樂蒂聖光醫院為了我們這些人付出了多少才換來今天第十一區的和平,你忘記我們爸媽是怎麼死得了嗎?如果不是愛樂蒂聖光醫院,我們現在可能早就連骨頭都不剩了!”

“可……可是,二哥,愛樂蒂聖光醫院也沒有說一定要這樣……”女子有些怯怯地反駁著自己的二哥。

“你!”男子正想要訓斥女子的時候,旁邊很快就傳來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兩位,這裡是醫院,如果有什麼事要‘商量’,麻煩你們到外面再說,不要在這裡打擾到其他病人,可以嗎?”一個穿著護士服的女護士站在兩人身後,微笑地對兩人說道。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們這就離開,”男子回過神,發現了來人著裝厚,滿臉歉意地說道,旋即拉著女子的手便向著出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女護士無奈地搖了搖頭,這樣的場面她見過不少,大多數都是病人與家屬之間的爭執。

對此,雖然她同情病人的病情,但對於病人的選擇,還是理解並認同的,第十一區所有人也都能夠理解,哪怕是一個小孩子,因為這種觀念自小便會灌輸進小孩子的腦海裡。

但理解是一回事血,一旦這樣的選擇出現在自己親人的身上時,能不能做到就是另外一回事了,畢竟血濃於水。

女護士看著消失在樓梯口處的兩人,回身推開了主治醫師房的房門,裡面擺放著一張鋪著淺藍色床單的病床,還有一張十分簡潔的辦公桌。

在辦公桌後,坐著一名極其氣宇軒昂的男人,正在低頭看著手中的一份病歷表。

“簡醫師!”女護士對男人輕聲喊道,放佛害怕自己的聲音過大,而讓男人受到驚嚇。

“小劉,有什麼事嗎?”

簡醫師似乎對女護士的聲音十分的熟悉,目光依舊停留在病歷表上,但嘴裡很準確地對女護士問道。

“簡醫師,溫先生在外面讓我通知你一下,家裡有事,需要你回去一趟,”小劉女護士對簡醫師回答道。

“有說什麼事嗎?”簡醫師輕聲問道,目光依舊停留在手中的病歷表中。

“溫先生並沒有說,”小劉女護士搖搖頭,想了一會後又補充說道,“不過看起來他現在挺著急的,跟往日過來這裡的樣子區別很大。”

簡醫師放下了手中的病歷表,皺著眉頭對小劉女護士問道:“著急?”

“嗯,”小劉女護士點點頭,“溫先生來到之後,跟之前會很自然地坐在外面等你不一樣,這一次他一直在外面來回走著,所以我才會說他看起來很著急。”

“嗯,好的,我知道了,”簡醫師點點頭,把辦公桌上放著的幾個病歷表稍微整理了一下,然後對小劉女護士說道,“我這裡還有幾個病人,今天我可能就暫時沒空了,你把這些病歷表拿給其他的幾位醫師,讓他們幫忙給這幾個病人診治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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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會幫忙交給其他醫師,簡醫師你放心吧!”小劉女護士對著簡醫師嫣然一笑,只是對方的心思似乎已經不在這裡了,對她的笑容並沒有表示什麼。

“嗯,麻煩你了,小劉,”簡醫師說著,站起身來很快就離開了主治醫師房,留下一個露出些許失落的小劉女護士。

“不麻煩,你能夠多看我一眼我就很開心了!”

小劉女護士有些幽怨地看著簡醫師消失的門口,臉上就差沒寫上‘不開心’三個字。

愛樂蒂聖光醫院,一樓大廳。

“溫,有什麼事嗎?”簡醫師喊停了還在很是焦急地來回踱步的溫。

“簡,你可算下來了,你說你弄個什麼狗屁規矩,上去找你都不行?你知不知道我都快急死了!”溫看到了簡醫師後,很是埋怨地說道。

“醫院豈是你們這些人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這又不是我們家後花園,”簡醫師瞪了一眼溫,很快就又催促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讓你找我找得這麼急?”

“嗨~!我都被你的牛脾氣給氣瘋了,走走走,我們路上說!”

溫說著,直接拉著簡的手,急急忙忙地便是往外面衝了出去,讓路上來往的病人以及病人家屬都投來了異樣的目光。

“這不是簡醫師嗎?他怎麼會出診?”路上不少人都認出了簡醫師的身份,紛紛地冒出了這樣的一個疑問。

當然,簡醫師並沒有空停下腳步回答這些疑問,在溫的拖拽下,兩人很快便坐上了愛樂蒂聖光醫院大門外候著生意上門的計程車上。

“兩位,你們要去哪裡?”駕駛位上的師傅看著車內後視鏡,對簡醫師和溫兩人問道。

“去哪?”簡醫師同樣是對溫問道。

他現在還不知道溫照過來具體是什麼事,更不知道馬上要去的是哪個地方。

“希望屋,”溫既是對師傅也是對簡醫師說道。

司機師傅很快就把計程車開進了道路上的車水馬龍中,一邊開著車,一邊問道:“原來兩位是去希望屋呀,不知道兩位去希望屋是要做什麼呢?看起來旁邊的這位是愛樂蒂聖光醫院的醫師吧?莫非是希望屋中出現了什麼問題嗎?”

“不是,師傅,我們兩個都是希望屋出來的孤兒,這不好久沒有回去看過了了嘛,抽空回去看一下媽媽和孩子們,不是你想的那樣,”簡醫師笑呵呵地對司機師傅解釋道。

“不是就好!不是就好!我就說一直都做好事的希望屋怎麼會出事呢,”司機師傅松了一口氣般,“既然你們兩個都是希望屋出來的孩子,那這次我就免費送你們一趟,也算是做了點善事了,呵呵。”

簡醫師聞言,趕緊擺手說道:“師傅,使不得,使不得,我們現在可都是有能力工作餬口的人了,雖然可能說得不太好聽,但我們兩個的收入應該比你的可觀,你一天到晚拉客載客,挺辛苦的,車費該收多少,還是要收多少。”

司機師傅聽後,哈哈一笑,很是爽朗地說道:“我說的話一言九鼎,說過不收就不熟,小夥子你就彆強塞給我了,如果你們心不安,就幫我把這一筆車費給希望屋的小孩子們,也算我這一趟車做了一點點善事吧!”

“那……我就替小孩子們謝謝師傅你了,”簡醫師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接受了司機師傅的提議。

“客氣,客氣,其實像這些小孩子也著實可憐,年紀小小就無父無母,如果不是希望屋,淪落街頭就已經算是一個很好的結果了,”司機師傅很是感嘆地搖搖頭說道。

“能夠被希望屋收留,的確是我們生命中很重要的一個轉折,”簡醫師也是很贊同地點點頭。

“簡……”

溫似乎就沒有簡那麼多的感慨了,側過頭想要對簡醫師說些什麼,但很快就被簡醫師一個禁聲的動作和眼神給制止了。

司機師傅顯然對希望屋的事情很是關心,現在並不是說事情的好時機。

和簡醫師待久了,溫很快就明白了簡醫師的意思,便閉口不語。

計程車在略微有些擁堵的馬路上奔跑著,再過了好一段時間後,計程車終於靠路邊停了下來。

“好了,兩位,希望屋已經到了,請幫我向愛樂蒂媽媽和小孩子的問好!”停下車後的司機師傅對簡醫師和溫兩人說道。

“好嘞,謝謝你送我們過來,師傅,”簡醫師對司機師傅點點頭後,跟在溫的身後,兩人很快就下了計程車。

在和路邊站著的簡醫師、溫兩人揮了揮手告別後,司機師傅終於還是把車開州了。

雖然他關心希望屋的事情,但養家餬口還是他最基本的任務。

“希望屋裡發生什麼了?是關於愛樂蒂媽媽的事嗎?”簡醫師向著希望屋大門方向走去,一邊對走在旁邊的溫問道。

“愛樂蒂媽媽似乎發現了自己有些不對勁,這幾天一直都把自己關在房間裡面,不吃不喝的,任由誰叫都沒有反應,我擔心這樣下去的話,愛樂蒂媽媽她會出事,你平時對愛樂蒂媽媽是最瞭解的,所以我才想著把你叫回來看看,”溫簡單地說了一下情況。

簡醫師皺了皺眉頭,這個問題可大可小,重要的還是他並不知道愛樂蒂媽媽現在是發現了什麼,無法對症下藥,這才是最頭疼的。

“前段時間愛樂蒂媽媽有什麼異常嗎”簡醫師對溫問道。

溫搖搖頭,訕訕地說道:“這段時間我沒有怎麼留意愛樂蒂媽媽,這事還是小調皮前幾天跑過來告訴我的。”

“哼!一個小孩子都知道關心愛樂蒂媽媽,我都不知道你是幹什麼吃的,愛樂蒂媽媽要是出現什麼問題,我第一個不放過你!”簡醫師的語氣變得生硬起來,擔心愛樂蒂媽媽情況的他,腳下的步伐也不由地放快了不少。

溫聞言,唯有繼續訕訕地跟在簡醫師身後,不敢有任何反駁。

“簡叔叔好!”

“溫哥哥好!”

……

兩人走進了希望屋後,路上碰到的小孩不斷地對兩人問好,他們兩個人也不停地對小孩子們問上幾句,看得出來兩人對這裡是挺熟悉的,而小孩子對他們也很是熟稔。

“都多大的人了,還讓小孩子們叫哥哥,你害不害臊的?”走在已經沒有人影的過道上,簡醫師對溫的厚臉皮吐槽道。

“大家都喊愛樂蒂媽媽叫愛樂蒂媽媽,既然是同一個媽媽,為什麼不能喊我哥哥,我好歹也是比他們大的,好吧?”溫撇撇嘴說道。

“呵呵!那你就祈禱愛了地媽媽沒事吧,不然你這當哥哥的還是想一下該怎麼跟這些弟弟妹妹們說,”簡醫師冷笑說道。

簡醫師的話,讓問馬上就閉上了自己的嘴,呼吸聲音都不敢過大一點點。

兩人就這樣快步走著,沒有再說話。

很快地,兩人來到了三樓的一間房門禁閉的房間外,房間外坐著一個在玩著手指頭的小男孩,嘴裡不知道在嘟噥著什麼。

可能太過入神的原因,小男孩並沒有發現到簡醫師和溫的到來。

“小調皮,你怎麼在這裡?”簡醫師在小男孩面前蹲下身體,很是輕柔地問道。

“簡叔叔,你回來啦,溫哥哥他讓我守在這裡的,讓我在這裡看著愛樂蒂媽媽,”小調皮很快就眨巴著一雙明亮的大眼睛,回答著簡醫師的問題。

“你在這裡守了多久了?愛樂蒂媽媽裡面有什麼動靜嗎?”簡醫師對小調皮問道。

小調皮側著頭想了一下,很快就就回答道:“簡叔叔,我一天都在這裡呀,愛樂蒂媽媽好像沒有什麼動靜耶,裡面一直都是靜靜地,沒有任何的聲音了啦。”

“嗯嗯,好的,辛苦你了,小調皮,後面的事情你就交給叔叔吧,你可以找其他小朋友玩去了,”簡醫師站了起來,拉起小調皮,摸著他的小腦袋,笑著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