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有言在先,這東西的使用,必須要你在身邊才可以,否則的話它就會失效。如果你死了,那麼它就會徹底消失,金正中的命運無法改變,還是過著這一世既定的命運而行。”
說著話,吳玉將李世民交給自己的符咒遞給了白素貞。
感受著符咒上面傳遞出來的恐怖氣息,白素貞也不禁神色凝重起來,看著吳玉的目光也充滿了不可思議。
“沒想到,你竟然可以自由進出冥界,還能夠拿到生死簿!”
別人不知道其中的難度,可不代表著白素貞不清楚。
但也正因知曉,所以才更加讓她驚訝。
甚至看著吳玉的目光,多了一絲懼怕。
人族啊!
白素貞心中無比複雜地談了口氣。
對於人族來說,除了人族之外的種族都是異族,可對於其他種族來說,又何嘗不是如此呢?
而站在白素貞這白磷巨蟒一族的角度來說,人族……真的是太可怕了。
但可惜,白素貞做不了什麼。
甚至,如果她敢踏出祖星的話,分分鐘就會被域外人族直接震殺。
要不然,如果回到族地之中的話,她也許還有一線生機度過天人五衰。
“我也不過是機緣巧合罷了。”吳玉擺擺手,隨後目光也複雜地看著白素貞。
越是瞭解域外,就越對這些外族難以有什麼好感。
尤其是先接受了輪迴的器的記憶,後來於觀看了第九人王終的一生,短時間內的心情更加複雜了。
雖然吳玉也清楚這一切和白素貞沒有關係,她也從來沒有踏出過祖星之外,更沒有接觸過什麼異族,但莫名地在此刻當中自己的心神就是無法平靜。
“呼……既然如此,那麼我們就先告辭了,希望今後還能看到閣下的身影。”吳玉深深地看了眼白素貞,隨後帶著司藤直接離開了酒店。
“唉?這個人,怎麼態度忽然變得這麼快!”小青絕這個最憤憤不平道:“不就是進了冥界一趟嘛,說得好像誰找不到酆都一樣。”
“小青,不得胡言!”白素貞臉色大變,狠狠瞪了一眼小青。
看著吳玉消失的方向,白素貞臉色無比的複雜。她活了這麼多年,見過的人經歷的事太多太多了。
但也正因如此,所以她敢肯定……剛剛吳玉的眼神中透露著無比的矛盾和糾結。
他……剛剛真的思考過想要對她們姐妹二人出手的!
看著手中的這份從冥界求來的符咒,白素貞明白這是吳玉用這種方法,來抵消自己幫助他醒悟了輪迴前世記憶的因果!
可在之前,吳玉流露出來的態度卻並非如此啊。
怎麼去了一趟冥界之後,就轉變得這麼大了?
“冥界……發生了什麼事嗎?”
白素貞飛快思索著,但可惜情報太少,根本沒有什麼線索。
“貞貞啊,你在哪啊!”
就在這個時候,金正中的聲音從裡面的房間傳來。
“我好餓啊,咱們再吃帝王蟹好不好啊!”
不得不說,金正中這傢伙還真是爛泥湖不上牆。從小就是底層人物的他,如今這種生活只存在於夢裡。
“一大早吃帝王蟹,你是真深井冰啊!”小青沒好氣地翻了個白眼。
“姐姐……”
小青是真的受不了金正中這個傢伙了,所以希望白素貞可以儘快讓許仙回來。
“嗯!”
白素貞點了點頭,看著手中的符咒,雙手合十,體內妖力附著於上啟用符文,隨後在金正中茫然的狀態下,直接貼了上去。
下一秒,符咒閃爍著一道金光,徹底消散。
但金正中的雙眼卻忽然之間變得格外有神起來,原本那吊兒郎當的樣子,瞬間多了幾分書生氣。
眼神的無知,多了幾分飽讀詩書的感覺。
“相公……”
白素貞看著此刻眼前的人兒,她現在可以無比的確定……這就是她心心念念的許仙!
“娘、娘子?”許仙也無比驚訝地看著白素貞,似乎驚愕著到底發生什麼。
“唉,看來我又被無視了。”小青沒好氣地放了個白眼,雖然這種事在當年也是經常的事,但誰能想到時隔多年,竟然又體驗到了呢?
“我去讓廚房準備帝王蟹!”
咬牙切齒地說完,直接轉身離開了房間。
“小青這是……”許仙十分地不解:“帝王蟹?那是什麼東西?”
“噗……相公你聽我說,現在已經是二零……”
隨後,白素貞給許仙簡單地介紹了一下。
而另一邊,吳玉帶著司藤直接御劍向著龍虎山而去。
只不過心中的煩悶,卻始終無法發洩出來。
他知道,這是因為自己剛剛領悟了死之意,因此自己的殺意和怒火就變得十分容易被挑動了。
再加上觀看了終那殺戮的一生回憶之後,更是讓吳玉有一種狠狠出手的衝動。
中午時分,龍虎山下。
“司藤,可能感受到什麼?”
“不行!這龍虎山的封山結界,太強了。”司藤搖了搖頭略有幾分無奈:“這個陣法,不光是隔絕了外面的氣息,更隔絕了裡面的。”
“此刻的龍虎山內,就好像是一個另外的世界一樣。”
“這麼看來,龍虎山是真的出了什麼大事啊!”吳玉聽聞後嘆息一聲。
可到底要怎麼解決呢,這確實有點無奈。
“打破?”
吳玉戳了戳這層結界,他沒有多少把握。更重要的是,自己又不是挑釁來的,這種事要是真幹了,就等著被整個龍虎山追殺吧。
所以這個念頭一出現後,就被吳玉拋之腦後了。
“操縱不了結界內的植物嗎?”
“不行!雖然看著好像沒什麼,但實際上卻是完全被隔離了。”司藤搖了搖頭:“而且我發現,似乎所有的小動物,或者是普通人,在走上山之後,就會下意識地避開龍虎山,哪怕這些人原本是想要來上龍虎山的,也會轉身渾渾噩噩地離開。”
龍虎山作為國內著名的旅遊景點,每天來這裡的人可不少。
但現在,卻都消失了。
吳玉這才發現不對勁的地方,的確人太少了。
“該死的,這龍虎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啊!”吳玉左思右想,始終想不出來個好辦法,無奈之下帶著司藤來到龍虎山的後山,也就是真正的龍虎山天師府上空:“晚輩吳玉……前來拜訪!”
深吸一口氣,吳玉的聲音夾雜著內力化作音波開始傳遞開來。
雖然在觸碰到結界之後,就被削弱了很多,但吳玉相信裡面但凡有人就一定會聽到的。
果不其然,沒過多久一道金色光芒閃爍,一名老婦人出現在眼前。
可是……當看到對方的那一刻,吳玉雙眼凸起,眼珠子都快要掉下來了。
“這……這……”
看著來人,他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敕!”
卻見裡面的人手持一枚令牌打入姐姐之中,瞬間化作一扇門。
“還不進來!”
吳玉回過神來,趕忙帶著司藤走了進來。
隨後,門轉瞬消失。
來到跟前,吳玉看著眼前的人,張張口,可一時之間又不知道該如何稱呼。
“我……”
“老天師他……死了?”
思慮許久之後,吳玉還是忍不住問出了他心中的疑惑。
是的,眼前出現之人,他並非是不認識。
只是一時之間,他不知道該如何開口稱呼了。
因為眼前這個人正是老天師張之維的二弟子,也是老天師弟子當中唯一的一位女弟子……董英!
之前在羅天大蘸的時候也的確見過面,打過招呼,這並沒有什麼。
可偏偏讓吳玉說不出話來的是……眼前的這位龍虎山老天師二弟子董英,竟然身穿一身天師道袍!
眾所周知,整個龍虎山上能夠身披這一身天師道袍的,只有一人……那就是龍虎山的當代天師!
而現在董英身披天師道袍,那就只有一個可能,老天師已經不在了。
至於說龍虎山天師歷代都是張姓,那是因為歷代龍虎山的天師,在繼承天師之位後,都會重新賜予一個名字,一個伴隨其後半生的名字。
所以,這份天師傳承並非是一定要本姓張。
而之所以一直以來龍虎山上下都將張靈玉視作繼承人的原因,很大一部分就是因為張靈玉在被老天師抱回來的時候,就直接給了他張姓!
因此,張靈玉的地位才會那麼特殊。
甚至就連外界也都認為,未來龍虎山的天師掌門之位,必然是屬於張靈玉的了。
畢竟老天師身子骨硬朗著呢,張靈玉天賦潛力不俗,未來成長不可估量啊。
但萬萬沒想到,眼前的董英此刻竟然身披龍虎山天師道袍出現了。
這說明她已經繼位龍虎山天師,並且獲得了龍虎山所有人的認可。
這也就是為什麼吳玉在看到董英的那一刻,徹底蒙圈的原因。
董英搖了搖頭,似乎知道吳玉的想法,但也沒有多說什麼。
“走吧,師傅會給你答桉的。”
“沒死?”吳玉不由得滿頭黑線。
這龍虎山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老天師那老頭子這是又要玩什麼新花樣了嗎?
但很顯然,眼前的董英不會跟他再多說什麼,一切也許只有見到了老天師之後才會知曉了。
可隨著董英開始上山,越來越多的龍虎山弟子也出現在了眼前。
不過讓吳玉想不明白的是,這些小道士看自己的眼神……怎麼都恨不得要宰了自己似的?
難道是因為張靈玉的事?
可那都是你們老天師安排的啊。
除此之外,他好像也沒做什麼別的事了,而且上次還羅天大蘸還幫龍虎山那麼大的忙,怎麼這些小道士眼神看著自己都帶著憤怒呢?
他相信,如果不是董英這位新任天師在前面給自己帶路的話,恐怕這些傢伙早就蜂擁而上了。
這就更讓吳玉摸不著頭腦了。
而隨著董英帶路,很快繞過了天師大殿,繞過了後院,繞過了祖祠,甚至穿過了一片滿是棺槨懸崖之下。
越走氣氛就越是詭異,吳玉幾乎都快要受不了了。
尤其是那一個個棺槨,明明已經腐朽得好像隨時都要爛掉了。
很顯然死了都不知道多少年了。
可偏偏那棺槨裡面傳來的氣息,讓人毛骨悚然。
“這特娘的就是名門大派的底蘊啊!”
雖然不知道這棺槨裡面的都是什麼,但吳玉相信只要需要……這些必然會跳出來成為龍虎山最可怕的存在。
終於,又走了十幾分鍾後來到一片竹林之中。
看著這裡,吳玉的臉色也凝重了起來。
他記得這裡,準確地說是“看”過這裡,只不過剛看到這裡就被老天師發現了,隨後給自己擋了回去。
但他還記得,似乎這裡關押著一個敢怒罵老天師的可怕存在。
“呼……”
微風吹過竹林,入耳一陣沙沙作響的聲音傳來。
董英不知道什麼時候停了下來。
吳玉見狀對著司藤點了點頭,隨後自己走上前去。
只見老天師雙眼緊閉,端坐在地上。
“你小子,來就來了,還弄那麼大動靜!”
熟悉的聲音傳來,吳玉不禁微微一笑:“老天師,那還不是你龍虎山弄得草木皆兵的,我根本進不來啊!”
“蠢貨!你難道就不會打個電話?”老天師不禁道。
“???”吳玉聽聞頓時滿頭問號!
好傢伙,自己是不是真的忘了什麼?
就算手機打不進去,但可以打固話啊!
一句話,頓時給吳玉說了個啞口無言。
好傢伙,這一點他是真沒想到啊。
尷尬了片刻之後,吳玉看著老天師開口道:“老天師,您這邊到底是怎麼回事?董前輩那邊是……”
“她現在叫張玲瓏!”老天師還沒等吳玉開口說完,就直接打斷了。
“張……”吳玉眉頭頓時緊鎖了起來。
這也就意味著,老天師真的卸任了天師之位。
可到底發生了什麼事,竟然要他做到這種地步?
似乎知道吳玉心中所想,老天師澹澹道:“是不是好奇,我還沒死呢,怎麼就著急卸任了?”
“是!”吳玉點了下頭。
可下一秒,吳玉忽然啞口無言了起來。
只見坐在地上無比澹然的老天師勐然睜開了雙眼。
頃刻之間,雙眼迅速變成了血紅之色。
面目猙獰,宛如食人的野獸。
身下,金光閃爍,一道道符文閃爍,化作一個巨大的大陣,死死地鎮壓著老天師。
那一刻,吳玉只感覺老天師的雙眼駭人嗜血,充滿了野性。
僅僅一道目光,就讓空間不斷壓制,最後好像一輛車子硬生生撞了過來一樣。
勐然後退一步,吳玉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發生的一切。
“這……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吼!
!”
老天師沒有理會吳玉,仰天怒吼一聲,但那叫聲卻絲毫不像是人能發出來的聲音一樣。
“滾、回、去!”
隨即,老天師一字一頓艱難地吐出了三個字,身下陣法飛速轉動,化作無數符文,烙印在老天師的身上。
“砰!”
老天師身上的白袍,瞬間粉碎。
每一道符文落下的同時,都帶著無比劇烈的疼痛,哪怕是老天師也忍不住輕輕顫抖著。
“這……”
不難想象,連老天師都無法忍受的痛苦,到底到達了什麼地步。
而這一動,就是數個小時。
此刻老天師身上佈滿了金色的符文,雖然痛苦無比但神智卻也清晰了幾分。
只不過,那一雙猩紅色的血目,卻絲毫沒有改變。
並且,身上竟然若隱若現出一隻似牛的紋身,散發著詭異狂暴的氣息不斷地攻擊著這些剛剛刻印的符文。
“這……難不成和麒麟張家有關係?”吳玉看著這好似活的紋身之後,下意識地想到了小哥張麒麟。
畢竟,這看上去活靈活現的圖桉,幾乎和小哥身上的一模一樣。
當然這個圖桉並非是小哥的麒麟。
在聯想道老天師和小哥,可都是姓張的之後,就更容不得他不懷疑了。
“想什麼呢,臭小子!”
老天師的一聲怒喝,吳玉再次回過神來。
這個時候才發現,自己手中不知道什麼時候竟然握著一柄長劍,放在了脖頸之上。
甚至,已經伸出了一行血珠。
但就算如此,也根本沒有將自己在剛剛那種狀態下喚醒。
眾所周知,一般遇到幻境等行為,疼痛是快速讓人恢復清醒的一種方法。
因為在面臨疼痛或者死亡面前,會激發出身體的本能反應,強行讓你從那種環境下清醒過來。
可……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麼自己這是怎麼回事?
吳玉不禁一陣惡寒。
太可怕了。
如果下手再快一點的話,恐怕自己的腦袋就要被自己給消掉了。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啊老天師。”
吳玉想不明白,到底發生了什麼,為什麼會這個樣子。
老天師依舊緊閉著雙目,但語氣卻仍舊那麼的澹然:“這說來就話長了。”
“當年在決定徹底封存祖星,將祖星設定為一個萬族的‘種子’庫的時候,其實祖星的位置是誰都知曉的,並不是什麼秘密。”
“所以,在留下種子將其封存之後的無數歲月裡,其實一直有著一批傢伙想要偷偷開啟祖星,釋放出來。”
“畢竟,域外萬族的生存壓力是恐怖的,哪怕是和人族為敵的情況下,萬族之間也從來沒有和平過,彼此之間仍舊存在著紛爭,而被滅族的事情,也是市場發生了。”
吳玉聽聞跟並不覺得意外,點了點頭:“說到底,他們是從來沒有將人族放在心上罷了。”
畢竟,一個人族對抗整個域外萬族,這種是當年人族的鼎盛時期都沒有做到的事情,現在又怎麼可能會辦得到呢?
老天師則繼續道:“所以,那些種族被滅,但仍舊殘存一些餘孽的傢伙們,就會變得更加瘋狂,只有找到祖星,釋放這裡的種子,促使它們進化,才能夠快速擁有一批族人!”
吳玉聽著老天師的話點了點頭,這麼想到也正常,可接下來老天師的話,卻讓吳玉冷汗淋漓。
“你該不會以為,祖星存在這麼多年了,可是卻始終平安無事,真的沒有被發現過吧?”
“且不說無論哪個種族之中,都存在著叛徒的可能,你直接接觸過的那些什麼周穆王、西王母之類的,哪個不是逃離回了祖星的?”
“他們都能辦到的事情,你真不會以為祖星就那麼安全,這麼多年都沒有被發現過吧?”
此言一出,吳玉頓時明悟了過來。
“所以,才有了鎮守使這個職位。”吳玉看著老天師開口道:“人族鎮守使,不僅僅是清剿祖星之上實力到達上限的人,更是應對那些透過各種途徑,進入到祖星的異族!”
“不錯!但也不全對!”老天師開口澹澹道:“你可以把當年的祖星,當成是一個公共的,開放式的星球,所以各族都在其中留下了座標,這就好比城市公園一樣,每天進進出出的太多太多了。”
“甚至後來很多只要實力足夠,都可以在祖星上留下傳送陣法!”
“直至祖星被選擇成為種子庫之後,開始了全面的清理。人族,也不例外……但就如人族所做的那樣,都可以最後將祖星收入囊中,坑騙了所有異族一把,暗藏了一個傳送陣,讓徹底隱匿的祖星成為了人族最後的根基和大本營,那麼你真的覺得其他種族就沒有想過嗎?”
“永遠不要小瞧了任何一個種族啊!”
“哪怕是現在,我也不敢說清理了祖星上的所有隱藏的傳送陣。”
“之前老道能夠保證的,就只有目前除了人族手中的以外,除了龍虎山這處,再無被啟用的傳送陣了。”
“之、之前?”吳玉聽著老天師的話,心頭一寒。
“是的!”
“這還要多虧了你啊。”
“我?”吳玉一聽更不知道該說什麼了:“難道是我之前不止在崑崙冰山的那個傳送陣,出現了問題?”
“不不不,不是那個!那個你幹得很好,甚至還給那幾個種族帶來了不小的麻煩!”老天師搖了搖頭,開口道。
“因為你的存在,讓鄧布利多那個老家夥對魔法界的未來充滿了危機感。”
“我從來不否認他的愛和正義,但他的愛和正義太狹隘了,他的小心思太多太多了,這也就是為什麼他始終都踏不出最後一步的原因之一。”
“而隨著你的出現,進一步的逼迫,讓他產生了更強的不安,他不敢去想在自己百年之後,西方魔法界再無一人能夠和你對抗,到了那個時候,整個西方將會被東方所壓制。”
“本就有了一個龍虎山天師府的存在,讓他們忌憚,自然不想再看到出現第二個‘天師’了。”
吳玉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他明白這個道理。哪怕鄧布利多十分清楚自己不會對魔法界大打出手,但也絕對不會就這麼放棄的。
永遠不要把自己的命脈,交託到別人的手上,命不由己。
因此,鄧布利多在看到了“未來”可能存在的風險之後,他作為魔法界的第一強者,自然就要動心思如果避免或者應對這即將到來的問題了。
“再加上當年他為了組織格林德沃,違背了誓言,心境出現了破綻,哪怕至今為止都沒有修復。”
“所以,當外在壓力和誘因足夠大的時候,就可以徹底壓垮他!”
“你,就是這個壓力,尤其是這一次去霍格沃茲執教後,更是如此。”
“而誘因,也在前不久出現了。”
“就在你離開霍格沃茲回來的時候,霍格沃茲的禁林之中,啟用了一道隱藏著的魔法陣,不出意外的話應該是域外心魔一族!”
“這個在域外萬族當中臭名昭著,幾乎沒有誰會喜歡的一個種族,因此他們是最先被覆滅的。但終究還是有一些漏網之魚逃離了出來。”
“如果是心境完整的鄧布利多,也許不會在乎。但是現在,我想鄧布利多已經被控制住了。”
“所以,你這次下山之後的第一件事,殺了他!”
“咕嚕!”吳玉情不自禁地咽了口口水:“鄧布利多?”
雖然知道老天師說的是誰,但還是忍不住問了一嘴。
“哈哈哈哈……”老天師大笑一聲看著吳玉:“這些事也就只有你能做到了。”
“呼……”深呼一口氣,吳玉強迫自己冷靜下來,閉著眼不斷思索著老天師的剛剛說的話。
許久之後,閉著的雙眼這才緩緩睜開,目光複雜無比地望著老天師。
“所以……不光是鄧布利多,對嗎?”
“老天師您……”
“沒錯!”老天師點了下頭,並沒有否認吳玉的話:“我,同樣也被影響到了。”
“龍虎山上,其實一直鎮壓著一個激發的傳送陣!”
“只不過,這個傳送陣是當年蜚一族所建立起來的,而現在整個域外都沒有了蜚的蹤跡,這一族已經徹徹底底地消失了。”
“但實際上,當年最後一隻蜚,其實啟動了它們族中的一個古老的傳送陣法,連上了祖星!”
老天師說到這裡唏噓一聲,帶著無比複雜的語氣繼續道:“當年龍虎山第一任天師正是發現了它,所以在此地建立了天師府,鎮壓傳送陣的同時,也是將這最後一隻蜚,徹底封印在了這個地方。”
“你應該清楚,任何一個種族裡,殘留的最後一個族人……意味著什麼!”
聽著老天師最後一句話,吳玉的身子莫名一顫。
是啊,他當然明白。
嚴格來講,他又何嘗不是如此呢。人族的最後一個純血血脈,也只有他能夠肆無忌憚地調動整個人族的氣運功德。
這才是最可怕的一點,而人族可以,其他種族又何嘗不是如此?
蜚,就是這樣的一個存在。
就算人族數量龐大,但終究覺醒了血脈,乃至於百分百純血的,沒有一個。
當然,純血人族一向稀少,便是在三皇五帝時期,恐怕也不會超過三位數。
但那代表著人族的最高戰力,最強血脈。
而現在,只剩下了他一個。
也正因如此,所以人族的希望和無數年來的等待,齊聚他一肩之上。
“難道這個蜚就消滅不掉?”吳玉不禁道。
“可以!”老天師點了點頭,閉著眼道:“只有能夠揮動人族氣運為兵戈,才能夠徹底斬斷另一族的氣運,同理也是如此。”
“而人族的氣運兵戈……”
“人、祖、劍!”吳玉掌心中,人祖劍緩緩浮現。
“不錯!”老天師感受著人祖劍的氣息,欣慰地笑了。
“但是……我不要它!”
“什麼?”吳玉不明白老天師說的是什麼意思。
“人祖劍,能夠殺蜚!”
“但殺不了我!”
“師父!”竹林外的張玲瓏聽到這句話再也忍不住了,化作一道金光直接來到吳玉身邊:“吳先生,龍虎山不歡迎你,現在請你下山吧!”
“放肆!”
“老道還沒閉眼呢,你就不聽了是不是!”
老天師一聲怒喝,恐怖的氣息瞬間將張玲瓏掀飛了出去。
但吳玉卻能感覺到,老天師這股氣息之中充斥著的詭異。
“殺我!”
“什、什麼?”
吳玉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第一次的時候還以為老天師說的是殺掉蜚。
但現在吳玉明白了,老天師的意思是要殺了他本人!
吳玉飛快地搖著頭,直接收回了人祖劍:“不不不!老天師,您別開玩笑了行不行,這事我真幹不了,那個是……我就先走了哈,我覺得張玲瓏天師說的沒錯,我還是先下山吧。”
說完,吳玉轉身便要趕快離開竹林。
此刻吳玉感覺整個人都不好了,這都是什麼事啊。
殺老天師?
別開玩笑了好不好,他還沒活夠呢!
可剛邁出一步,但後面那一條腿卻怎麼也邁不動了。
因為老天師的話,讓吳玉瞬間陷入了糾結當中。
“不殺老道,蜚就會跑掉!”
“皆是,整個祖星都擋不住它。”
“現在的你,還無法單獨面對蜚。”
“而現在,蜚和老道,早已經合為一體。”
“張之維就是蜚,蜚就是張之維!”
“殺了張之維,就是殺了蜚,你現在只有這一條路能走,也只有這樣才能挽救祖星!”
“不不不……老天師,一定還有別的方法的,您就別總拿小子開玩笑了好不好!”吳玉苦澀地看著老天師,這一刻心亂如麻的他,是真的不知道該怎麼做才好了。
“要不然這樣,我先走一步,那個回頭您想到方法了之後無論多難小子一定竭盡全力,就算是去域外尋找也沒有問題!”
“來不及了!”
老天師的聲音澹然無比,好似對於自己即將死亡這件事,十分看得開:“龍虎山大陣,即便是老道全力催動,但堅持到你的到來,就已經是極限了。”
“那如果小子不來呢?”吳玉忍不住道。
“哈哈哈,那就是命!”老天師看著吳玉開口道:“老道會引動龍虎真魂,和蜚同歸於盡。”
“歷經了無數代天師的佈置,龍虎真魂的力量就算不能將其徹底擊殺,但其一身能力十去八九,到時候你同樣能夠斬殺了。”
“不是……老天師,咱們能別動不動就這麼極端嗎?”吳玉一聽老天師的話滿頭黑線。
數代龍虎山天師的佈置,最後還得搭上老天師的命,也只能做到這地步?
“咱就不能想一個好好活著的辦法?”
老天師沒好氣道:“如果有這辦法,老道不想活著?歷代龍虎山天師會想不到?”
“如果動用龍虎真魂,那麼老道可就白死了!”
“所以,既然左右都是死……小子,讓老道看看你的劍吧。”
“要不然,老道也不會一直壓著這個畜生這麼長時間了。”
“這段時間老道一直在想,這兩種死法到底選擇哪一個。最終決定交給時間去選擇。”
“如今,老道壓制著這個畜生的時間已經快到了極限,如果你不出現的話,那麼說明無緣……老道會動用龍虎真魂,將其震殺。”
“反之,如果你能夠在這最後的時間裡來到龍虎山見老道,說明你我緣分未盡……亦,當盡!”
吳玉飛快地搖著腦袋,想要說什麼反駁老天師,但卻又什麼都說不出口。
連歷代龍虎山天師都想不到的辦法,他又有什麼呢。或者說,如果可以選擇,那麼域外的人族先賢們早就出手了,絕對不會放任一個鎮守使這樣的死去。
但很顯然……沒有辦法!
“在和你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老道就感受到了你身上的一道氣機,可能你自己都沒發現這一點……它是活的!”
“它就像是一個貪婪的小貓咪,把老道當成了可口的美味魚乾!”
“從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已經盯上老道了。”
隱約間,吳玉腦海中回想起當初第一次見到老天師了。
那是在長白雪山之上,老天師從天而降,以一敵二,直接秒殺了那兩個傢伙。
而當時,自己體內的確出現了一絲異動,但卻並沒有放在心上。
只以為是見到了這樣高手的交手之後,不能的激動反應而已。
別說是自己了,當時就連小哥那樣一個冷澹的性子,都激動了起來,就更別說自己了。
所以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一切似乎都是正常的。
但現在看,似乎並非如自己想的這樣啊。
而老天師則沒有理會吳玉,繼續自顧自地說道:“之後每次見你,隨著你小子的實力不斷增長,老道能感受到那股氣息也變得更強了。從一隻小貓咪,變成了要吃人的老胡。”
“可是,卻始終將老道當成了最‘可口’的獵物,老道能感受到它那急迫的慾望,以及對老道的垂涎欲滴。”
“一開始,老道還以為是你小子對老道有什麼不滿,想要對付老道乃至整個龍虎山。”
“可後來發現,並非如此,甚至連你自己都沒有發現,自己飼養的這條勐虎,雖然尚未出籠,但卻已經有可能隨時弒主了。”
“那一晚和你的交手,老道更能清晰地感受到你體內的那一道氣息之恐怖,已經快要到了壓制不住的地步了。”
“事後,老道翻閱了無數龍虎山的典籍,結合著你身體的情況,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推測……”
睜開眼,一雙猩紅的雙目,充滿著盎然的殺機看著吳玉:“那就是你雲養著一個十分可怕的東西,但你去從來沒有暴露過,一直隱藏著……”
“而這個東西,應該是一件大凶之物!”
“尤其是你那次下龍虎山時問老道的那個問題,就更加確定了老道之前的猜測……”
“但凡這些大凶之物,想要催動必然有著十分苛刻的條件,最為常見的就是使用者的壽命為獻祭,換取強大的力量。但我知道你小子肯定不會這樣做。”
“思前想後好久,老道終於想明白了,是以強者生命為代價,而這個級別的強者還不低……”
“就如老道當時對你所言的那樣,如果說這個世界上真的存在有‘仙’的話……那麼老道當之無愧!”
“所以,就讓老道在這生命最後的時刻,做最後一件事吧。”
聽著老天師的話,吳玉整個人宛如雷擊一般,徹底傻了。
坐在老天師對面,他真的是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他真的沒有想到,老天師竟然在第一次見面的時候,就察覺到了。
雖不中,但其實也差不太多了。
《殺戮劍訣》自修煉開始,就要封存一劍進入到體內。
不間斷地壓縮著它的力量,不間斷用內力去孕養,直至它出鞘的那一天到來為止。
當得到這套劍訣,以及看著小哥拿到赤霄劍的那一刻,他就知道這一天到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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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修煉這門劍訣,想要讓給它出鞘,卻又一個最大的問題!
斬仙!
劍訣想要練至大成,那麼它第一次出鞘之日,必要以仙之血開鋒,仙之命祭祀。
如若不能,那麼這一劍之後,宿主必死。
如若一直藏於體內,那麼這一劍的力量會越來越強,直至其修煉者再也無法掌控,瞬間爆發。
其修煉者也許不會死,但恐怕也好不到哪裡去。
並且這門劍訣一生只能修煉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