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3章【夜話】
藉著門前的燈光，少女輕輕地推開了房門。
自從來曲奇家之後，自己很少這麼晚回家過。此時此刻，自己內心之中竟然生出了一股害怕被家長訓斥的感覺。
“卓芊啊，回來了嗎？”
聽到惠惠的呼喊，少女朝著廚房看去。
“曲奇大人還在書房呢，說是要等你回來，結果一個電話就進了房間，估計還在忙吧。”惠惠柔聲說道，“晚上吃飯了嗎？”
“和同學一起吃了。”少女放下身上的書包，“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
“還好啦，我們也吃完了。飯已經吃過的話，剩下的食材就等到明天早上再吃好了。”惠惠臉上絲毫沒有責怪的意思，“累了的話，就先回房間休息吧。新入學的課程會有一定適應期，睡眠不足的話可是長不高的呦。”
說話間，惠惠偷偷掃了一眼少女的胸部。
果然，早餐不多加點還是不行呢…恩恩。
“不了，我想找歐尼醬問些事情，包括入學之後學校的一些事…”
“現在嗎？”惠惠微微一笑，指向了二樓書房的方向：“現在應該在忙呢。不過如果是阿謙的話，他應該會很樂意解答吧。”
微笑著點了點頭的少女，輕輕地踏上了通向二樓的木梯。
“進來吧，沒事。”
聽到敲門聲之後，曲奇立刻做出了回答。
卓芊連忙把門開啟，進來後又把門反手關好。
“今天…去實操約戰了吧？”
聽到曲奇的話，少女猛然一驚。
這傢伙也知道實操約戰的事情，畢竟是學校的名義法人，監管著學校運作的同時，有必要瞭解一下管理層的決策。
這樣來看，曲奇或許也是當時參與實操約戰的決策人之一。
“恩…有點晚了，事出突然，就沒來得及通知家裡…”
“沒事，我大概猜到了。突然延遲的放學時間，能夠想到的原因大概也只有這個吧。”
曲奇拿起身旁的手機，把之前子軒給自己的通話記錄刪掉。
現在，暫時還不能暴露自己和子軒之間的聯絡。如果被卓芊知道自己進入曲大附中只是子軒從旁演的一齣戲，後果大概會比較嚴重吧。
實際上在實操約戰決定的時候，子軒就給自己來過一個電話。除了實操約戰的內容和時間之外，對方還提醒自己，最近【弒神】可能會對卓芊展開行動。
本身當時將卓芊送去曲大附中的理由，除了能夠讓她更快進步之外，直升曲大的道路上，也會有一系列自己的眼線從旁保護。
現在既然弒神已經採取了行動，自己就不能繼續旁觀了。必要的時候，甚至可以採用【那個】…
然而此刻曲奇所不知道的是，少女所想的事情，和現在的自己完全是大相徑庭。
“實操約戰的制度，是你當初決定的吧？”
“並不完全是…我只是其中起到決策推進作用的一枚贊成票而已。”似乎是已經想到少女有可能問這些，曲奇早已準備好了答案：“不過現在的制度和反響究竟怎麼樣，我就不知道了。”
“我只想知道，我的畢業甚至入學，是以某個人為代價所換來的嗎…”
少女的聲音逐漸低沉了下去。雖然今天的實操約戰自己以4:3逆轉亞博，然而不知道為什麼，賽後卻根本高興不起來。
在她的腦海中，不斷地思考著一個問題。
“當然不是。”曲奇不假思索地說道，“之前你的入學，只是我委託教務處安排一個插班名額而已。至於插到哪裡他們自己會安排，應該不至於刻意放到沒有滿的班級去替代那些已經上過一個月課程的學生吧。”
說到這裡，曲奇微微攥緊了雙拳。
只有自己知道，卓芊的入學意味著什麼。
原本就不夠的設施和教學資源，實操約戰的場地以及在曲氏附中的資格…
從假期開始，自己就聯絡曲大附中招生辦，為卓芊留下了這個名額。他一直堅信著，在少女不斷變強的路上，總會有那麼一個理由，讓她接受自己的饋贈。
甚至在少女明確表態不同意之後，自己還是暗中聯絡嗚喵王參加OCLC，再算好時機讓子軒去說服已經受挫的卓芊。
這其中不可否認的是，自己確實剝奪了一個素未謀面的學生的入學資格。
然而這其中的關係，他現在還不能說。
“我在為自己變強而努力著。然而在這之中，實操約戰讓我真正意識到了，究竟變強要付出多少人的代價。雖然內心曾經千百次地去否定，然而今天我還是想要親自問你…送我參加這個名為實操約戰的殘酷比賽，就是你的初衷麼？”
“OSU這個充斥著世界排行的遊戲，或許就是這樣吧…”
曲奇沒有正面回答，然而他接下來的話，卻讓卓芊找到了答案。
“沒有任何兩個人能夠在榜上以同一名次持續存在，即便是時間的先後，也會被分別冠以強弱之名…我想你應該很清楚，現今的社會中，想要肯定一個人就往往伴隨著對另一個人的否定。”
“我知道。”
微笑著的少女，眼中閃爍著某種莫名的感情。
眼前的男人，在這裡給出了答案。
“就算我超越了你，也不是對你的否定哦？我從內心裡想要確認這一點，難以接受這個只存在以0和1來界定成功與失敗的世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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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咱倆的事情才剛剛開始，別老想那些有的沒的。”曲奇輕輕戳了戳少女柔嫩的臉蛋，有些憐愛地說道：“在企圖改變周遭之前，先強到足以適應再說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