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5章【向著未來的倒計時】
“我叫顧曉憐，今年9歲。”
眼前的少女不假思索地說道。
陌生的名字如同重錘般敲擊在自己的心頭。但是現如今的自己，卻無法喚醒曾經的摯愛。
明明大言不慚地承諾要守護，你想要守護的回憶…然而這樣的話，不就一點意義都沒有了嗎！
咬緊牙關的自己，淚水在眼眶中不住地打著轉。
小鳥觸幾乎是可以確定了栞失去記憶的事實，然而現階段的他，卻沒有任何好辦法。
9歲的少女心智還不算成熟，此刻再使用一次【理想鄉之夢】的話，就會從【失去記憶】變成【失去自我】。
然而眼前少女的面龐，依舊是保留著15歲的容貌。
雖然難以接受，但是自己的栞，那個透過OSU認識的少女，已經徹底迴歸到接觸OSU之前的狀態了。
也就是說已經徹底迴歸到，與自己邂逅之前的樣子了。
“那個，憐醬…要姐姐送你回家嗎？”
在這個心痛的瞬間，少女放棄了治療。
想要讓顧曉憐保有作為【栞】的自我，自己就必須忍耐——至少現在還不是因為悔恨失敗鋌而走險的時候。
如果有其他方法的話，就能夠…
但是任憑自己絞盡腦汁，窮其所學，也無法找到一個十分折中的方法。
第一次，在這個敗下陣來的時候，小鳥觸開始悔恨自己的無能。
【理想鄉之夢】只是自己偶然間夢到的東西，然而在嘗試操控這個法則之後，少女發現自己完全無法駕馭。
這個時候，眼前的少女緩緩開口了。
“我…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啊。”
“沒有可以回去的地方…是怎麼回事？”
雖然預感到自己不該問這種話，但是看著眼前熟悉的面龐，小鳥觸不禁再次抱住了眼前嬌小的身影。
這一次，無言的少女溫順地靠在自己的懷中，像只無家可歸的貓。
無力的痛苦被懷中的顫抖牽動，她再也不忍直視那張忘記了自己卻又無法被自己忘記的熟悉面孔。
良久，懷中的身軀再次發出了細弱蚊蠅的聲音。
“對於現在的我來說，在哪裡生活都是一樣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
“請進。”
埋頭於檔案中的曲彥，緩緩抬起頭來。
“曲總，好久不見。”
熟悉的身影出現在自己的面前，然而那個少年，早已經不是那個自己熟悉的存在了。
和小鳥觸的交易已經過了一週。而就在這個曲氏集團開拓Z國市場的關鍵時刻，自己無時無刻不在盼望著安宇以全新的面貌醒來。
“新的記憶…已經適應了嗎？”
“是的，曲總。作為【史佩】，我現在是主管10p氣體研發的負責人。”
“很好，很好。”看到眼前的少年，曲彥頓時浮現出前所未有的喜悅：“不過接下來，還需要你去辦一件事。”
“是什麼事？”
“你之前有個好基友曲奇，不知道你是否記得？”曲彥拿出一粒藥，“這是我剛剛從【幻界】拿到的，理想鄉之夢的附屬品。這種藥物專門針對因【理想鄉之夢】改變了人格的實驗物件，並且能夠將服藥個體中屬於目標物件的記憶替換…拿上這個，用你的新身份見見他吧。”
…
“我…回來了。”
有些不知所措的少女，輕輕推開房間的大門。
跟在少女身後的，是有些驚訝的小鳥觸。
雖然利用學校和開源的關係找到了栞入學時登記的常住地址，然而對於這個地方，年幼的顧曉憐似乎沒有任何記憶。
不過畢竟這個地方還算上檔次，失憶後的少女，也需要一個比較穩定而不是研究所那樣的歸處。
“這就是你的家，還不錯吧？”
隨後走進的小鳥觸，不由得驚訝地看著這個寬敞明亮的空間。
進門後右手是一個頗有格調的玄關，在玄關背後的，是寬敞明亮的客廳。
剛進來的她看到這裡，不由得開啟了牆壁上所有的開關。
雖然燈光在一瞬間都亮了起來，但這種看上去淡雅的照明氛圍，卻不會有絲毫的相互影響。
自己還是第一次來到栞所居住的地方。相比起這裡來，【弒神】的研究所條件實在太寒酸了，而少女卻為了自己的研究，在那裡一住就是幾周…
直觀的對比，讓小鳥觸終於明白了栞的心意。
淚水突然再也止不住，眼角溢位的液體順著臉頰淌下，隨後無聲地滴落…
相比起得知了真相的感動，更多的卻是想到栞再也無法憶起過往時生出的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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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於身側的少女，輕輕地為自己拭去眼角的淚花。
“夢夢…怎麼了嗎？”
熟悉的聲音和臺詞，如果不是那一絲黯然神傷，自己便會沉迷其中再也無法自拔。
瞬息過後，可怕的現實又湧入了腦海。
眼前的少女根本不記得作為【栞】的存在，剛才的一切都只是根據自己的描述，為了讓自己不再哭泣而做出的努力。
“已經夠了，憐醬…”
顫抖著的雙手，輕輕觸碰著少女的髮梢。
你笑起來的樣子，還是一點沒變呢…
依稀憶起過往的小鳥觸，決心要從自己心中去掉那個如影隨形的面孔。
眼前的少女是顧曉憐，不是【栞】。
作為shiori的那個你，已經不在了嗎？
然而就在這時，纖細的手指撫上了自己的臉頰。
溫柔的觸感瞬間中斷了自己的思緒，那雙熟悉的眼瞳，似乎要強制性地將自己拖入回憶的深淵。
“那個…可以帶我去看看嗎？我作為【栞】和姐姐在一起的地方…”
“嗯，可以哦。”
這個混蛋。
本來已經決心不哭的自己，淚水再也頂不住那一刻懊惱的侵襲。
眼前的身影不斷侵蝕著所剩無幾的理智，如常的柔美嗓音，彷彿在用夢境般的現實麻痺著自己。
小鳥觸的身體，不受控制地抱住了眼前的少女。
哪怕是最後的時間，也想要和你一起，也想要看到你的笑容啊…
哪怕你已經不記得我，我也會憶起你在我面前的樣子啊…
哪怕我迎來終結，但對你來說，一切都只是新的起點…
“走吧…”小鳥觸揉著微微發紅的眼眶，牽起少女的手：“去【弒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