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8章【無可奈何的未來】
望著那幢熟悉的建築，惠惠不禁駐足。
經歷了無數的挫敗感之後，少女還是覺得有必要回來一趟。
『給我一些時間，我要把卓芊找回來。』
『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退出的理由。』
為什麼，我會這麼難受…
扶住牆壁的惠惠，任由眼淚不停地順著臉頰淌下。
那兩個人，應該和現在的自己一點關係都沒有啊…
只是想給自己找一個退出的理由而已麼？
只是想要讓卓芊回來而已麼？
只是不想看到那個人痛苦的表情麼？
捫心自問的少女，無力地斜靠在了門檻之上。
曾經那個人在的地方，卻因為另一個人的離去，什麼也不剩了。
奇怪的是，自己竟然沒有名為『憎恨』的表情。
或許自己此刻的淚水，也僅僅是因為那兩個人沒有在一起的失落吧。
自己最重要的兩個人，明明是那樣互相地愛著彼此的兩個人，明明是為了他們自己能夠甘願退出的兩個人…
不知道過了多久之後，門開了。
正準備出去倒垃圾的狼叔看到門口的惠惠，也是瞪大了雙眼。
“惠惠…怎麼了？”
看到眼角掛著淚珠的少女，老狼慌忙放下了手中的垃圾袋，又有些尷尬地用手在褲子上蹭了蹭，才朝著斜靠在門框上的身影伸出了手去。
“狼叔，曲奇大人…在嗎？”
淚水決堤的瞬間，惠惠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因為曲奇離去還是卓芊離去而傷心了。
稱呼自然而然地轉變回『曲奇大人』之後，少女內心的感情再次無可救藥地湧了上來。
或許到最後更加值得哀嘆的，是自己的命運吧。
然而就算這樣，至少讓我最後和你說聲對不起…
“曲少的話，一早就去公司了。他把行李都拿走了，應該在處理那些未完的事情…”狼叔突然一拍腦袋，“你現在去的話，應該還能找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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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了，沒事。”
惠惠抓住老狼的手，搖晃著站了起來。
“卓芊的房間…還在麼？”
“噢，阿謙的房間啊。”狼叔把手中的垃圾袋放到院外的垃圾桶中，又轉身鎖好院門：“那個我現在還沒收拾呢，曲少叮囑我們暫時不要進去。”
“暫時…不要進去？”
聽到這句話的惠惠，內心突然抽動了一下。
明明是今天晚上的機票，難道曲奇大人還在盤算著什麼嗎？
該不會是…單純地不想破壞存在於那一角的靜謐吧？
“曲奇大人走之前，說沒說這套別墅要怎麼處理？”
看著惠惠突然加大音量的狼叔愣了幾秒，隨即緩緩道：“曲少說，這幢別墅他已經從老爹那裡買下了。”
“曲奇大人他，買下了…本身應該是屬於曲氏集團的別墅？”
“嗯，他還說這幢別墅以後會永久保留…”
“開什麼玩笑！！”
渾身顫抖著的少女，一把撞開狼叔走進了屋子。
熟悉的氣息，熟悉的佈局，還有那無比熟悉的窗邊一隅…
緊咬著下唇的惠惠，渾身在發抖。
這傢伙，從一開始就沒指望自己找回卓芊…
從一開始，少年就對一切喪失了希望。
“混蛋…”
這樣的話，跟在他身邊五年的自己，又算什麼？
『比起秘書而言，我更需要一個人照顧我的日常起居。狼叔還有他自己的工作，有時候會有些忙不過來——所以，做我的…女僕吧。』
『這麼說，以後你同意在曲奇別墅裡工作？不過這樣也好…那家夥經過上次的事件之後，可能更加害怕你身邊再發生那樣的事情吧。』
苦笑著的惠惠，突然想起了自己第一次換上女僕裝束之後，史佩的話語。
那家夥一開始就看穿了曲奇只是想從曲氏集團那些人手中保護自己而已，為什麼一直待在他身邊的自己，卻絲毫沒有察覺？
無比冰冷的事實，正在逐漸侵蝕著惠惠的意識。
是啊，這些看似理所當然的真相，從一開始就…
就算過了這麼多年，最瞭解曲奇的，依舊還是史佩。
少女的眼角，再次淌下了淚水。
只不過這次，是無比屈辱的不甘。
『那家夥根本就不是妹妹…而是我最愛的人。』
『一直逃避，確實無法改變。但是我…累了。』
『口口聲聲說是自己最愛的人，結果就這樣放棄了？』
當時那樣想的自己，或許根本就不瞭解他。
快速走上階梯的惠惠，駐足在了卓芊的房間門口。
這一切，就好像是自己的一場鬧劇一般。承諾著無比重要的東西，結果直到最後，卻連一句道歉也做不到…
這樣的我，有什麼資格說瞭解你，喜歡你？
緊緊握住門把手的惠惠，開啟了那扇門。
雖然之前已經有過思想準備，但她還是被房間裡的一切所震驚了。
一切都完好如初，在陽光的沐浴下閃耀著無比燦爛的顏色。
那是曾經的顏色，是在得知『曲奇大人的妹妹』即將從A國前來之時的光景。
三年後的房屋，和卓芊搬進來的時候如出一轍。
熟悉的佈局，就好像少女從未存在過一般。
走近了床頭的少女，看到了卓芊放在櫃子上的包裝盒和一封信。
CTL-480，終究還是沒有用上麼…
輕撫著數位板包裝盒的表面，惠惠不禁心生感嘆。
就連曲奇大人也沒有想到，卓芊直到最後，都沒有放棄所謂『純鼠』的道路。
ESP的強大能力，將純鼠的種種障礙變為了可能。
然而這一切，卻也終將結束。
除了信上的字跡之外，這裡再無名為『卓芊』的少女存在過的痕跡。
嘆了口氣的惠惠，準備將信放回包裝盒上。
一封似乎有些急促的信，看似並沒有任何落款或日期的信件，終歸只能稱作是『字條』而已。
但就在拿起包裝盒的時候，少女手中的信突然脫手了。
陰差陽錯地，信件背後的小字顯現了出來。
『笨蛋。
直到最後，都喜歡著那一夜救下了我的你…
卓芊。』
少女的署名後面，是一行已經有些模糊不清的字跡。
『吶，歐尼醬——
當初看著我離開的你，現在後悔了麼？』（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