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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災變之夜

?年8月28日深夜

一陣陣格外刺耳的警笛聲從遠處的街道傳來,在凌晨漆黑的夜空中盤旋迴盪。這讓專心投入到工作中的張翼感到有些不安。但是,他很就快就將這種不安轉化為動力,同時打消了為這家主人留下一生活費的愚蠢念頭,以最快的度將存放在抽屜內的東西一掃而空。

其實也沒有多少,大概也就兩千多現金,外加一些不大值錢的玩意兒。從嶄新的傢俱和華麗的裝修上來看,這家的人可不是一般的有錢,這幾塊錢根本不痛不癢,或許連損失也算不上。

張翼把錢塞進兜裡,其他物品放在準備好的袋子裡裝好,接連拉開周圍的抽屜,只要是可以賣到幾個錢,不論是什麼東西都一視同仁,幹淨利索的洗劫一空,統統塞進那只破舊的大布袋。就在拉開最後一個抽屜的時候,他驚訝的現裡面竟然放著一把銀亮的手槍。

張翼一眼就認出這是不久前才推出的改進版沙漠之鷹。從上面鍍金的花紋來看,這把槍屬於珍貴的限量行珍藏版,全世界一共不過才生產了幾百把。

這麼貴重的槍怎麼會出現在這裡?該不會是模型吧!

“幹,居然是真的!”張翼拿起槍仔細觀察了一遍,興奮的幾乎快要尖叫出來,畢竟自己曾經也是一個軍事迷,見到一把很收藏價的真槍——尤其是一把即將屬於自己,且很有收藏價值的真槍,情緒難免變得會比較激動,“這把槍起碼值幾萬,這回哥終於要達了!”

這時候,附近幾條不同的街道同時回響起尖銳警笛聲,其中有一個聲音越來越近,好像已經駛進了這條步行街。外面嘈雜一片,隱約還夾雜著救護車的聲音和怪異的吼叫,給人一種十分混亂的感覺。

張翼就像被人迎面潑了一盆冷水,只感覺一股寒意滲透入骨令他一下子清醒過來,暗暗想道:“警車不應該會開進步行街,真見鬼!該不會是老子被現了吧!”

可仔細一想,他立刻否定了這個猜想,這家的人此時此刻正在樓上呼呼大睡呢。張翼進來的時候已經檢查過,他們的房間門全都已經從裡面進行了反鎖,如果有人從房間裡出來的話,一定會有聲音先傳出來才對。

從外頭的聲音上進行判斷,或遠或近最少有四部警車。對付區區一個無名賊又不是什麼江洋大盜或是窮兇極惡之輩,一兩個警察就足以輕鬆擺平,何須勞師動眾?

不過外面真的很吵,究竟生什麼大事了?

張翼被手槍上好彈匣插到腰間,順便將抽屜裡的幾盒子彈放進外套的兜裡,扛著裝的滿滿的大布袋,輕手躡腳的來到窗戶邊,輕輕的、慢慢的拉開窗簾,心翼翼唯恐出一聲音。

“怎麼,大家都瘋了嗎?”

由於靠近一家大型的百貨市,加上沿街開有很多夜宵店,因此這條步行街向來都十分熱鬧,這本不是什麼奇怪的現象,即使現在已經是凌晨。

不過,今天似乎有熱鬧的過了頭。

遠處的步行街上,有很多穿著火辣短裙、身材姣好的時尚靚妹們好像剛剛吃下一袋興奮劑,絲毫不顧個人形象,幾乎見人就上,追著滿大街跑,看她們的樣子……恨不得立馬把別人生吞活剝。

見鬼!

雖然距離比較遠,還是能清楚看見一男一女在街頭的某個角落裡滾作一團,上面的那位如狼似虎“親吻”著下面那人的臉部,下面那人興奮的手舞足蹈……這,這成何體統!太不象話了,竟然在公共場合幹出這種事情,簡直就是不知廉恥。

張翼真為國民的素質低下而感到擔憂,沒想到人竟然可以墮落到這種地步,真是世風日下啊!

雖然很想再多看一會兒,但是想到自己還有工作還沒完成,只好放棄這個誘人的念頭。他心裡清楚,外面越吵就對自己越不利。這年頭的防盜鎖算是越來越難開了,已經辛苦大半個月沒有絲毫收穫,今天好不容易碰到一個門沒有鎖好的有錢人家,一定要好好把握,不然怎麼對得起上天的一番好意呢?

所以必須在家主人醒來之前多翻出東西,順便看看有沒有望遠鏡。

對,望遠鏡!家主人肯定是個軍事迷,連真槍都收藏了,再收藏一個望遠鏡似乎不是什麼過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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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用最快的度將整個一樓的抽屜翻了個遍,結果只找到一大堆軍事雜誌和生活用品,根本沒有現任何值錢的東西,當然也沒有找到望遠鏡。

無奈之下,只好硬著頭皮上樓。

上面一共有三個臥室,其中兩個臥室門是關著的,這也就是家裡最少住著兩個人。同時也就意味著,如果要真動起手來,勝算恐怕不大。當然,張翼向來對使用武力來解決問題的行為嗤之以鼻,認為這是野蠻人做法,作為文明人的他會選擇一個更理智、更科學的做法——溜!

事實上,只要不把他們驚醒就不會有問題。張翼輕手輕腳的走過樓梯來到第二樓,就在經過第一個臥室門時令他始料未及的事情生了。

咔咔!

門鎖轉動聲傳入耳中,張翼嚇了一跳還沒來得及閃人,門忽然開啟。

一個穿著睡袍的少女出現在張翼面前,兩人相距不到三十公分!互相對視,第一秒沉默,第二秒還是沉默,第三秒——

“啊,饒命,千萬別開槍。有話好,有話好!”

求饒的人是張翼,這女孩反應非常快,立刻從旁邊的書桌上拿起一把有些生鏽的大口徑左輪手槍,黑洞洞的槍口正對著張翼的額頭。

他心裡已經開始咒罵起來,“丫的,我才是賊,她應該怕我才對啊!”

不過話回來,這個家庭也真是太不像話了!雖然近幾年管理的相對寬鬆,但中國從來都是不允許私人攜帶槍支的,收藏一把限量版的沙鷹也就算了,現在竟然連個女孩都有槍在手。看來今天恐怕是要載在這裡了!

少女沒有話而是迅開啟電燈,燈光將四周照的一片通亮,光線有些刺眼。二人再次沉默數秒,銀鈴般的聲音從少女嘴中出,“你……你是張翼?”

聽到熟悉的聲音,張翼渾身一震仔細打量著女孩的臉,過了好一會才回過神來,“李,李雨文,不會吧!”

“真的是你?”李雨文臉上露出不可思議的表情,哼了一聲繼續道:“好啊,你一年前輟學也就算了,沒想到還敢學壞,如今竟然當起賊來!”

張翼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聽我解釋,班長。”

“哼哼,不用解釋!走,跟我見我爸爸去!”李雨文拽著張翼朝另一個臥室走去。

一年前張翼還是一個剛上高三學生,李雨文是他從初中開始的同班同學、班長,更是遠近聞名的校花。她的父親是一個非常高階的軍官,大概前段時間因為受傷,所以暫時回家休養。母親則是一個大型企業集團的總經理,家庭條件十分優越,追求者也很多。張翼還清楚的記得自己當時還苦苦暗戀過她很長一段時間,輟學出來以後一直混得十分糟糕,回憶起校園生活的時候,還會偶爾想起這個活潑可愛又天真的班長。

時間逐漸沖淡當初的感覺,她的音容笑貌也在記憶中漸行漸遠,變得朦朧模糊起來。張翼有時候也會感慨,大概彼此間再也不會相見的機會了。畢竟,二人不屬於一個世界,只能成為彼此的過客,最後在茫茫人海中忘了彼此。

可有誰會想到,僅僅才過去一年,兩人竟然會以如此尷尬形式的再遇,真是天意弄人。

張翼的個頭不高,一米七多一些,李雨文就更矮了,也就一米六左右的樣子。可是,身軀嬌的她在力氣上卻大得出奇,一路死死拽著張翼,硬是將他扯到了另一個臥室門前。當然,這倒也不是張翼真的毫無反抗之力,李雨文手上有槍啊,他敢反抗嗎?

“你停下來,聽我好嗎,班長。”

“沒什麼好的。”

“這是誤會,絕對是誤會!”

“誤會?你三更半夜出現在我家,難道是特意來看我?”

“嗯……對!對啊,就是為了看你!你恐怕不知道,我當初暗戀了你很久,可是一直沒敢出口。高考結束不久,我想你的成績這麼優秀一定能考上一所好大學。從今往後可能就要在其他城市生活了。我這不是不想給自己留下遺憾,所以才借這個機會打算向你表白啊。”

“是嗎,真看不出來啊!原來你對我的感情這麼深呀,順便還想帶走東西留作紀念?”李雨文冷冷一笑,把插在他腰部的沙漠之鷹拿了下來,“這是我爸爸最喜歡的一把槍,你準備怎麼解釋?”

張翼幾乎有種想吐血的感覺,支支吾吾的講道:“那個……那個是因為,班長,我……”

李雨文柳眉一豎,用那雙迷人的杏目狠狠瞪了他一眼,懶得聽再去他繼續廢話。正準備敲門的時候,臥室內傳出一陣玻璃破碎的聲音,一個尖利的慘叫聲在裡面響起。“啊——!救命,救命!”從聲音上判斷,應該是一個中年女性。

李雨文大驚失色,下意識的放下張翼,用力垂打著房門大聲叫道:“媽,爸!裡面怎麼了?開門,快開門!”門從裡面反鎖了,根本推不開,只能聽見裡面的求救聲越來越弱。

張翼也隱約感覺到事態有些不妙,裡面的人似乎正在遭遇某種生命的危險,萬一真出個什麼事來,莫名其妙死了個人,誰準備倒黴啊?

當然是他張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