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欺騙了我,其實你沒有解藥,不過我自己不是一樣自己騙自己……。”
老者看著夏芷琪,眼神有點渙散,當希望破滅現實很殘酷,想來他現在就是這樣的感覺,被別人欺騙,被自己欺騙……,當真實的事情發生的時候,只能是怨天尤人,憎恨自己憎恨別人太可笑了。
“呵呵……。”
老者突然笑了。
“李運算元,你算得真他瑪……德不錯,只可惜我們修真者一生都在逆天行事,命格早就脫離凡塵,我命由我不由天,老夫偏偏不讓“事實”成為事實。”
老者喃喃自語,不知道他是在對著老天還是上界的某個神秘的存在自語,只不過他的眼神一點點的堅定起來。
下界之前,老者依照門派慣例,花費巨資在上界赫赫有名的李運算元那裡討了一卦,李神算斷言他此行大凶,老者決然不入耳。作為一名修真者本來就是逆天行事,依卦行事怕是行不通的。
“斷腿……”
老者手中的長劍突兀出現,一道寒光,中了匕首的那一條腿被老者自己斬斷半截,洶湧澎湃的鮮血揮灑而下,他身前地面上的白雪,變得血紅血紅起來。
“師尊!”
妮娜大喊一聲撲了過來,眼眶裡一滴滴豆大的淚水不爭氣地流了下來。
“上藥。”
斷腿之後,老者異樣的冷靜,腿上那種麻痺的感覺消失不見了,這個毒發作得不快,它是一點點的向四周擴散,當然,時間拖下去後果不堪設想。
“哦!”
妮娜掏出一個拇指大小的玉瓶,開啟瓶子把瓶內所有的藥粉不要錢的傾倒下去,手掌輕揮一股輕柔的和風絮繞,傾洩下來的藥粉均勻地灑在斷腿之處,這藥粉立杆見效,老者腿上的傷口見藥立止。
“你這個傻丫頭……”
老者看著妮娜的目光充滿了慈愛,妮娜身上的療傷藥不是凡品,那是她前年同門大比冠軍獲得的獎品,據說來自上界最頂級的“藥門”巔峰之作,就連門主當時候拿出來,做為獎品都還肉痛的東西。
本以為妮娜用的是普通的療傷藥,沒想到這個徒弟……,老者有點欣慰了。
“嘶啦!”
妮娜毫不顧忌,一把將自己護甲外的衣裳一撕而下,露出自己胸前大半截白皙的波濤洶湧,她半跪著,小心地為老者包紮起來。
“師尊,您忍忍,再忍忍一下,馬上就好了。”
妮娜的動作很輕柔,她一邊低聲細語,眼淚一邊落了下來
陣法範圍內的高天上,一片片的雪花落到臉上,漸漸地密集起來,才一小會兒,夏芷琪站立的天地之間白茫茫的一片,雪花紛紛揚揚地從天上飄落下來,四周雪白雪白。
年輕人不聲不響,他再次啟動了他的陣法,或者剛才的雪花減少並不是他停下了陣法,不過是一個障眼之術。
“怎麼辦?”
夏芷琪手裡緊握著長劍,心裡有種不好的預感,張大嘴巴口裡呼吸著大雪帶來的凜冽空氣,眼神一直死死盯著老者。
“可怕,這個人太可怕了。”
幾丈之外,夏芷琪作為一個旁觀者從始至終看著老者下了決心,不得不說,在生死之間他能做出如此果斷的決定,說明這個人的心性很強大,夏芷琪有些忌憚了。
“上不上?”
夏芷琪有點糾結,妮娜半跪下來替老者包紮傷口,身後背對著自己,而老者的眼睛一直盯住妮娜的身子,偷襲這是最好的機會。
“不對勁,真不對勁……”
冷汗在夏芷琪身上冒出來了。
妮娜半跪在那裡包紮傷口,常理來說不需要那麼長的時間,可是妮娜包紮得很仔細,老者的目光是在盯著妮娜不錯,夏芷琪可以感覺得到老者目中的餘光,他們在佈局,一個引君入甕的局。
“來啊,怎麼不來。”
妮娜心裡催促不停。
“發現了,這個小妮子發現我們的計劃了。”
老者抬起頭,從儲物戒指中取出一根長棍,一手拄著棍子一邊靜靜地看著夏芷琪,妮娜完成了包紮,退開了一步退到老者身邊,劍指夏芷琪,一臉殺氣。
“聰明,其實我最喜歡聰明人了。”
老者一個字一個字的說,他的語調很平靜,聽不出他內心的憤怒,遠在幾丈之外的夏芷琪有點毛骨悚然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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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來自哪裡!”
夏芷琪冷冷的說。
數十丈年前,上界出現一個神秘組織,這個組織行蹤無定人員無定,誰都不知道他們來自哪裡,但是他們的目地很明顯,專門狙殺修真世界裡天資聰穎的年輕修者。當時候的夏芷琪為了保護門派年輕修者,曾經參與了追查的工作,一直沒有收穫,到最後無疾而終。
沒想到,數十萬年之後,這個組織依然存在。
“呵呵……”
老者沒有正面回答,他的目光落在夏芷琪身上冷冷地笑了。這個態度,已經是說明問題了。
“果然……”
夏芷琪明白了,原來這些人來自各門各派,想要找出來,太難了。
“你投降吧。”
老者勝券在握,夏芷琪看上去狀態不佳,在他想來夏芷琪應該是已經到了油盡燈枯的地步,他剛才那一掌的威力他心裡有數,一般同階的修士,受了這一掌不死便是重傷。
“撐不住了。”
夏芷琪臉色蒼白搖了搖頭,她眼前一黑手中的長劍一下子支撐不住,“砰”一聲,身體重重地摔在雪地裡。
“殺了她!”
老者暴怒了,幾十年以來他從來沒有那麼憤怒過,受傷的感覺,他是十幾年沒有嘗試過了,而這一次失掉了一條腿,他很難保持冷靜。
“放心師尊,我不會讓她那麼容易死去,我會用一千、一萬種辦法讓她後悔終身,一點一滴的感受您承受的痛苦。”
妮娜臉色恐怖,咬牙切齒的說。
在她跟隨師尊學藝的日子裡,除了那一次為她晉升金丹境之後,搶奪進入“仙境”奪取機緣,師尊受過重傷之外,她再也沒有看到過師尊受傷。那一次師尊負傷養了大半年,讓她難過了幾年的時間,事實上她和師尊之間的關係,早就超越了師徒之間的關係,情同父女。
“刷!”
長劍出手,妮娜撲殺過去。
“起來,起來!”
夏芷琪在心裡大吼,嘴角邊上一滴滴的鮮血像是一顆顆紅寶石一般滴滴墜落。妮娜的長劍已經到了跟前,夏芷琪集起全身的氣力。
“錚!”
夏芷琪一劍揮出,兩劍交加,強大的反震力讓氣急敗壞的妮娜退了一丈。“哇”的一聲,夏芷琪噴出了一口血霧。
一口於血噴出,夏芷琪倒是舒服了許多,她努力地掙扎著站了起來。身體尚未站穩,一股殺意至身後湧起。
“那個年輕人!”
夏芷琪大驚,自己大意了,只顧得上眼前的敵人,沒想到這一次讓年輕人偷偷潛到了身邊,她想也不想一劍向後一擊。
“轟!”
夏芷琪身體劇烈地晃動起來,年輕人的實力較之妮娜,顯然是低上不少,不過對於強弩之末的夏芷琪,壓力太大了。
“咕咚。”
夏芷琪強行把噴到咽喉的鮮血壓制下去,三丈之外,年輕人笑盈盈地看著她。這一眼,夏芷琪算是看清了年輕人真容。
他長得的確很清秀,一雙狹長的眼睛帶著孤獨的傲氣,雙頰雪白如冰,眼瞳深處有一種說不出道不明的深邃,這種深邃不同於渝北川眼中純粹的深邃,年輕人眼瞳中的深邃隱藏著一絲黑暗的意味,讓人一眼看去心裡猛然一震,恐懼震驚。
“你快要死了!”
年輕人的眼睛閃著異樣的光彩,出人意料之外他沒有繼續進攻,他似乎在遺憾,這麼一個美人兒,真有點浪費了。
“哼!”
夏芷琪很不喜歡他的眼神,冷冷地回了一句。
“林業、妮娜,你們倆一起殺了她!”
老者再次下了命令。
“殺了她?”
林業笑了,譴戲地看著老者,這一次他居然沒有立刻聽從老者的命令,眼神裡忽地閃過一絲狠辣。
“林業!”
老者不耐煩了,開口催促。林業的性格他是知道,遇到美人他往往要消受一般再折磨至死,讓他立刻下手,難度有點大。
“林師兄,師尊讓你和我一起出手。”
妮娜低聲催促。
沒想到林業竟然只是冷冷地看了她一眼,不知為何,林業這一眼讓妮娜心裡感覺到一陣威壓襲來。那種威壓,從林業的眼睛裡透出的。
“這到底是什麼樣的威壓,居然能讓自己都覺得驚心?”
妮娜眼神閃爍,表面上自己的實力強於林業,但這一眼,她突然發現自己有點看不清林業了。
“美女,從了我,怎麼樣?”
林業開口了。
“想的美!”
夏芷琪輕蔑地看著林業,不說自己有了心上人渝北川,事實上林業這個人不簡單,從一開始,他就沒有暴露自己的真正實力,單單是剛才的戰鬥,他一直在隱藏實力。
“你知道,從來沒有人敢拂逆我,包括他!”
林業伸出手,指著老者。
“林業,你想反了?”
老者怒了,自己不就是受了個傷,讓一個小輩看不起自己,“虎落平陽被犬欺?”老者想著,自顧自的呵呵笑了起來。
“林師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妮娜憤憤不平起來,林業的實力她知道,在這個時候敢說出這大逆不道的話,搞不好他真有自己的依仗,她的臉色凝重起來。
“妮娜,你是聽你師尊,還是聽我的?”
林業彷彿沒有耐心了,開始露出他猙獰的另一面。似乎此次下界尋找機緣,主導的不是老者。
“啊?林師兄,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妮娜驚訝地張大了嘴,在師尊和他之間二選一,這個問題妮娜從來沒有想過,她不敢拂逆師尊,但是林業的話語,讓她感覺到了一絲陰謀和不安。
“啊!”
林業發了個響指,一朵白蓮般的雪花落在老者的身上,極度的冰寒讓老者不由得發出一聲慘叫聲。
“林業,你這小兔崽子,你找死!”
老者的老臉一紅,雖說林業有偷襲的嫌疑,不過自己一驚一乍地的驚呼,未免有點大失身份。
“這……。”
不說妮娜,就連夏芷琪都呆住了,“內鬥?”她有點看不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