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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九章 是狼是狗

“那麼就是公司真的有意向成立一個新的男團組合?”安七炫看著申彗星,神色頗有些為難,“難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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申彗星沉吟了半晌,看了一眼正在遠處拼酒的Eric,嘆了一口氣,“我們也不想這樣,是公司放棄了我們!”

如果事情真的如申彗星的那樣發展的話,那麼安七炫可以預見未來的神話就一定會像當年的H.O.T一般分崩離析,“我真的不想看到你們將來會和我們走一樣的路,那條路我們已經走得很辛苦,我不想你們和我們一樣經歷相同的痛苦!”安七炫的表情顯得很痛苦,似乎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記憶。

酒會進行到這個時候,許多人都已不在自己原來的座位,串桌敬酒,交流心情,光是李天佑這一桌,除了他、安七炫、申彗星還有寶兒在座之外,其他人早已去了別的桌子,所以申彗星在和安七炫這些的時候並沒有特意壓低聲音,是以他們在些什麼事情,坐在一旁的李天佑也能聽得清清楚楚。

從他們的話當中,李天佑不難聽出,前一段時間在練習生之間風傳的有關於公司有意向成立新男團的事情看來是真的了,S.M.公司一向很偏愛男團組合,因為這畢竟也是S.M.公司能夠立足韓國娛樂圈尖公司的重要根本和主要策略,而這些年來,事實上也證實了S.M.公司在宣傳和包裝男團組合方面確實有著其獨到的成功秘訣,而女團方面則有些差強人意了,所以公司打算推出男團組合的意向倒是不難讓人推測出來,按照以往的經驗,五人組合的勝面要更大一些。

而就在李天佑在腦海中勾勒著自己的組合成員名單的時候,卻不想申彗星會接著道出公司成立男團組合的主要成因竟然會是他們神話,詫異之餘,李天佑響起最近這一陣子媒體上鬧得沸沸揚揚的“S.M.重遇危機,神話即將解散”的新聞。

傳媒的新聞總是會有失真的地方,娛樂圈的新聞更要有一雙火眼金睛才能夠將真實和謠言分得更加清楚,所以在沒有瞭解真相之前,李天佑也沒有過於注意,只當是媒體在炒作新聞,吸引大家的眼球而已,畢竟今年是神話的合同年,製造大家都關心的話題總是會提高收視率和擊率的,然而在這個時候,申彗星卻突然肯定了他自認為編造的事實,這如何不讓他感到震驚。

“這是誰都不想的,我們也只是想要拿回屬於我們自己的東西,可是……”申彗星沒有下去,結果大家都已經清楚,可是經由他的嘴中出卻還是如此的困難。

“難道就真的沒有挽回的餘地了嗎?”安七炫又再不死心地問了一遍先前的問題,組合的解散絕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也不是一個人、兩個人能夠做出的決定,只要事情還沒有最終蓋棺定論,那麼一切就都有改變的可能。

“也許還有吧!Eric他還沒有死心,最近一段時間他推掉了所有的通告,一直都在和公司談判,希望能夠談成一個對我們大家都有利又都能接受的結果,但是……”申彗星抬起頭看了眼安七炫輕輕地笑了一下,“結果究竟會是怎麼樣,現在都還不好,不過,我估計很玄!”

申彗星笑容裡的勉強就連一直旁觀的李天佑都瞧得出來,就更別提從練習生時期幾個人都一路走過來的安七炫了,看著好友這麼痛苦,安七炫實在不知道該如何安慰他,就像當時一樣,他還是什麼都做不了,只能眼看著公司掌握著所有人的命運。

安七炫拿起啤酒向著申彗星的杯子裡倒了滿滿的一杯,然後就這樣拿著瓶子和舉起酒杯的申彗星碰了一下之後,便一仰脖子舉著酒瓶喝了起來。

從沒有見過安七炫這種情形的李天佑直看得目瞪口呆,印象當中,安七炫一直以來都是那麼不溫不火,舉止優雅的樣子,可是如今他卻看到了安七炫的另一種模樣。

實話,遇見這種事情輪到誰的身上都不會好受,李天佑在這個時候突然聯想到自己的未來是否也遇到這樣的無可奈何和身不由己的事情,正猶豫著自己是否應該些安慰申彗星的話,卻不想他的胳膊正被人輕輕的觸碰著。

“怎麼了,前輩?”李天佑疑惑地回過頭看向正伸出食指神秘兮兮著自己胳膊的寶兒。

“我好像突然明白了你先前的那句話了!”

在剛聽到這句話的一瞬間,李天佑還真不明白寶兒的是什麼意思,可是在得到寶兒飄向自己身後的目光的提示,他突然明白原來寶兒也聽到了安七炫和申彗星的談話,當下露出一個苦笑的表情,“前輩請放心,我覺得你絕不會遇到這種事情的!”

寶兒白了李天佑一眼,“我可以把這個當成你的祝福嗎?”她自然知道李天佑話中的含義,可是她卻從不認同這一,不要看她年紀還,可是多年的“漂泊”,見過、經歷的事情也多,那些流逝的時間足夠讓她認清了一個事實,那就是,有些人為了利益可以拋棄一切。

她不否認自己在某方面可能會比別人的待遇要好上一些,可是這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可以被遊戲規則規避的存在,如果有一天,有那個必要和需要,也許她也會被人毫不留情地捨棄,別的地方她不知道,可是自己無比熟悉的S.M.公司卻絕對做的出來。

“我是真的!”李天佑訕笑著摸了摸鼻子。

對於李天佑似是而非的祝福,寶兒選擇自動遺忘,翹著手指將額頭上散開的一縷頭髮撩到了耳後,女人味十足的動作讓寶兒多了一些嫵媚的韻味,斜了一眼李天佑,“對了,你對公司練習生比較熟,知不知道誰的舞跳得比較好?”

“知道啊!”李天佑頭,然後掰著手指頭向寶兒數著,“像允浩啦,赫宰啦,俊秀啦,在中啦,哦,對了,正洙哥和那個沈昌珉也跳得不錯啊!還有……”

“哎呀!我的不是男生啦!”未等李天佑道,便被寶兒給連忙打斷,“我的是女生,有沒有跳舞跳的好的?”

“有哦!”李天佑再次老實頭,“就我知道的,好像有尚恩姐,秀珍姐還有愈娜姐幾個舞跳得都不錯!”

原本還滿懷期待的寶兒在聽了李天佑的介紹之後,再望向他的目光頓時變得復雜,“要不是我先前在俊秀那裡知道了你的一些事情,我還真會以為你是故意這些人來消遣我的!”

怎麼了?李天佑不明所以地看著寶兒,一臉茫然無辜的表情。

“你的這幾個女生其實在你出車……寶兒硬生生嚥下了就要脫口而出的詞,因為她突然想到自己就這樣出一個人曾經的慘痛經歷是否會給他帶來痛苦,雖然事情已經過去了很久,可是心理的傷痕似乎更難抹去,於是連忙換了個法繼續道,“……出事之前曾經一起組成一個組合出道過,不過可能是因為市場的反響並不是很好,所以便被公司雪藏至今。”

“呵呵!謝謝前輩,不過前輩您不用特意顧及我的感受,那些事情我並不是很在意的!”李天佑注意到寶兒故意避開的細節,眼底閃過一絲溫暖,在心裡讚歎寶兒的細心,同時又有些納悶,“可能是因為我後加入的緣故,她們被雪藏的事情我確實不知道,不過,為什麼我會消遣你呢?難道她們有什麼問題嗎?”

“問題倒是有,不過……”寶兒明顯猶豫了一下,然後才下定決心似的道,“具體的問題我卻不便告訴你,我只能她們並不符合要求,還有別的人嗎?”

“我想想……”李天佑仔細回憶了一下,不知道為什麼腦海中浮現出一個總是將自己的頭髮染得五顏六色,舞跳得也不錯的女孩,可惜她的年紀似乎有太了,似乎也不會符合寶兒的要求,於是搖了搖頭,“沒了!我知道的就這些人了!”

隨後李天佑有些奇怪地看著寶兒,“對了,前輩您問這個做什麼啊?有什麼事情您大可以去問俊秀的嘛!畢竟我都好幾個月沒有去‘星光學院’那邊了,現在誰跳得好我哪知道啊!你若問他的話,他一定比我知道的還清楚!”

“我這不是看到你就想著問問你,看你知不知道嗎?沒想到問了也是白問!”寶兒的表情有些失望,“新專輯的幾首主打歌已經確定下來了,舞蹈也已經編排完成,就差幾個伴舞的人一起合練了,可是公司裡面的伴舞人員最近一段時間都有演出任務,一時之間公司內竟然找不到給我伴舞的人了,我也是今天才得到的訊息,如果不儘快找到給我伴舞的人的話,那發行專輯的時間勢必就要延期了!”

“不會吧!?”李天佑聽完之後也覺得不可思議,“咱們公司竟然會找不到伴舞的人?”

“事實就是這樣!”寶兒頗為無奈地聳了聳肩膀,“我也很無奈!”實際上就連寶兒自己也沒有想過她竟然會遇到這種窘事,S.M.公司都有自己固定的舞蹈班底,一般都是以前淘汰下來的練習生或者是其他成名舞團簽約到S.M.公司旗下,成為簽約舞蹈演員,可是這類人員對於近期裡S.M.公司相繼推出了M.I.L.K,Black.Beat,ISAK&TIONE等新人組合之後來明顯有些不夠用了。

由於寶兒回到韓國發展是董事會才剛剛做出的決定,而負責藝人演出的演藝部則早已經制定了演出安排的計劃,因此這才有了這麼一個尷尬的事情出現,S.M.公司對於寶兒迴歸韓國的新專輯十分重視,所以對伴舞的要求也會精益求精,然而這個時候實在很難找到合適的人選,如果真的再找不到伴舞開始排練的話,新專輯的推出日期就要延後了。

得知這個訊息的寶兒也是病急亂投醫,竟然想著要從練習生裡面找人來當伴舞,殊不知公司外面有著諸多的知名舞團都難入S.M.公司的法眼,又怎麼會讓那些練習生來當她的伴舞呢?所以,別李天佑現在沒有給出合適的人選,就算有,也註定她失望了。

“難道現在找個伴舞就這麼難嗎?唉!”看著寶兒沮喪地低頭喝著面前的果汁,再嘆了一口氣之後就此沉悶下來,李天佑很想自己能夠幫到她,可是對於這方面他自己也無能為力。

正要開口安慰寶兒幾句,不想腦中卻突然如晴空霹靂一般閃出一個人影來,於是臉露驚喜地看向寶兒,“有了!我知道一個人肯定能讓你滿意!”

“唔?真的?你的人是誰啊?”看著李天佑滿臉喜悅的樣子,寶兒也是有所期待地看著他。

卻沒想到李天佑看著寶兒笑了一下,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而是賣了一個關子,故作神秘地表情,“是誰,我先不告訴你!總之,她是一個很有實力的人,等見到她你自然就會知道了!”

“切!你以為我稀罕知道嗎?不拉倒!”寶兒故作不屑地撇了撇嘴,不過不一會兒的時候便又再湊過來詢問著李天佑的到底是誰,可是李天佑就是不,氣得寶兒直想用拳頭捶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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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秀滿滿面潮紅地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了下來,呼出一口渾濁的酒氣,將酒杯放在了餐桌上,這個時候從身邊探出來一個酒瓶就要往他的杯子裡倒酒,李秀滿連忙用手捂住了杯口,側著頭看向身旁的人,不輕不重地了一句,“不行了!再喝就真的要喝多了!”

語氣雖然平淡可是卻隱隱透著冷淡,從李秀滿淡淡地笑容裡,金英敏感覺出其中透著一絲不容抗拒的威嚴,倒酒的動作也為之一滯,臉上露出一個尷尬的表情,隨後露出一個笑容,“那好,不喝了!喝多了傷身體!”

“唔!”李秀滿又在看了一眼金英敏之後,略微嗯了一聲,了頭,便轉過頭看向了別處。

一道有些陰厲的目光在金英敏的眼底一閃而過,隨後便被他深深隱藏起來,臉上取而代之的是一片燦爛的笑容,“呵呵!不過對於您的酒量我還是有一些瞭解的!我知道這酒可還不至於讓您醉的!”

“年紀大了,總是會有些改變!”李秀滿收回目光,看向金英敏,目光炯炯,一掃先前的渾濁,“不是嗎?”

金英敏被李秀滿的目光看得渾身不自在,一時之間心底轉過無數個念頭,可是卻找不到合適的詞語來接下李秀滿的話,只好訕笑了一聲,裝作不懂的樣子,“呵呵!李總監的我不是很明白!“

雖然金英敏雖然整天笑咪咪的,看起來人畜無害,與世無爭的樣子一般,可惜,依舊掩蓋不了他十分有野心的事實,就像金英敏瞭解李秀滿一樣,李秀滿同樣瞭解金英敏,畢竟是他自己親手招聘進公司的人,瞭解一個下屬,對於他的工作開展和一個公司的運作都有好處不是?而正是因為他對金英敏的瞭解,也讓他知道金英敏是一個不甘平凡且野心十足的人。

李秀滿不懼怕有野心的人,因為通常有野心的人都比較容易成功,可是他卻十分討厭有野心卻又十分喜歡搞動作的人,雖然他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可是他卻不希望世界上還有另一個自己。

金英敏自從海外部回來以後,頻繁出入S.M.公司董事的家中,對S.M.公司完美掌控李秀滿不可能不知道金英敏的動作,可是初聞之下,李秀滿卻淡然處之,彷彿一切都處於他的掌控之中。

然而,隨著越來越多的董事開始在董事會上對金英敏的讚揚,而對於他在S.E.S解散和神話談判等事情上的處理不當而偶發責難時,李秀滿卻深切地感受到一場危機似乎正在朝著他漫延。

他承認最近一年來,S.M.公司的發展狀況確實有些急劇下滑,董事會成員對其詬病也緣由於此,可是娛樂圈的遊戲規則就是這樣,更新換代,適者生存,不適應新的潮流自然要被潮流所淘汰,這是必然規律,於是,李秀滿親自制定的男團計劃就成為了他所有希望的寄託所在。

金英敏對於李秀滿最近對他的態度變化似乎也有所察覺,不過現在卻還不是正面對抗的最佳時期,於是他選擇了避讓,視線所及,金英敏看到了正摟著Brian拼酒的Eric,用目光朝著他指去,“真的要放棄他們嗎?畢竟公司培養了他們這麼多年,如果就這樣放棄了似乎有可惜。”

“董事會的那幫人不會第二次妥協的!”李秀滿瞥了眼金英敏所指的方向,面色陰沉的臉上浮現出一個充滿了嘲笑意味的笑容,“他們需要的是一隻聽話的狗,而不是一群養不熟的狼!”

“可是狼畢竟是狼!總比狗要強的多!”金英敏的話似乎另有所指,“我在中國學到了一句古話:‘狼走千里吃肉,狗走千里吃屎’,這明無論什麼時候,狼的成就都是要高於狗的!”

“可是這也明了他的要求也比狗高得多!”聽了金英敏的話,李秀滿的眼睛立時微微一縮,轉過頭盯著金英敏緩緩道,“如果是那樣的話,那我情願做一隻獅子,狼不論在那裡,都敵不過獅子的!而且,我能把人捧起來,就能讓他摔得更狠!”

金英敏情不自禁地微微打了個冷戰,在這一刻,他覺得自己似乎從來沒有真正瞭解過李秀滿,陰冷的眼神配上兇狠的話語,現在的他真的有如露出獠牙的兇猛雄獅,對於眼前的獵物只要一有機會就會毫不留情的一口撕碎,絕不留情,他開始重新考慮自己的計劃,是否要在這個看似最合理的時機去實行。

“不過,不管談判的結果如何,神話,註定要慢慢淡出人們的視野了,就像董事會當初對付H.O.T一樣,雖然我不想再次看到自己一手捧紅的組合就這樣慘淡收場,可是,這一切已經不是我所在意的了!”隱藏在鏡片後面的雙眼隱去了一閃而過的精光,似乎剛剛發生的一切都是假象一般,李秀滿將有些緊繃的神經舒緩下來,“現在我們的首要任務是組成新的男團組合來取代神話成為我們公司新的培養重和旗幟人物,我們S.M.公司在娛樂圈中的地位絕不允許任何人覷與蔑視!”

李秀滿對於S.M.公司的情感那是毋庸置疑的,金英敏也承認這一,畢竟S.M.公司是他一手建立起來並發展壯大成如此規模的,他是絕不會眼睜睜地看著它就此沉寂下去的。

這種情感的深厚,金英敏自認不如,他更多的是對於權力的熱衷和利益的驅使,所以他才會明知道現在的娛樂圈沒有女團發展的空間,卻一直堅持發展女團的原因,能與李秀滿有所區別,並獲得成功,那就是他自己的成績,如果和李秀滿走一樣的路,那麼這條路永遠都是別人修的,與他沒有半關係。

只不過,雖然現在李秀滿的表現引起了董事會一些人的不滿,可是畢竟有以前的成績和聲望存在,李秀滿在董事會當中還是有不少人支援的,然而雖然自己這些年來也努力經營著自己的後臺勢力,可是在董事會裡明確表示支援他的人還沒有幾個,金英敏不確定自己現在提出上臺,會獲得多少支持率,所以現在跟著李秀滿的決定去做似乎也不是一個糟糕的決定,最起碼也可以讓別人見到自己的實力,這樣,也許會獲得更多人的認可也不定!

不過,金英敏的心裡想起剛剛李秀滿“狼不論在那裡,都敵不過獅子”的話,他不禁開始琢磨,如果李秀滿這只獅子面對的不是一隻狼,而是一隻狼群的時候,他又該如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