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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 練習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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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佑!天佑!醒醒!快起來,要遲到了!”

睡得正熟的李天佑聽到耳邊似乎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迷迷糊糊之間,卻也分不清是夢是醒,索性不去管他,翻了個身,繼續睡去。

“天佑!”一隻手剛剛搭上李天佑的手臂上,就被李天佑給撥到了一邊,然後拽起被,矇住了自己的腦袋,將自己的後背留給了正站在床邊想要叫醒他的人。

“……”

床邊那人看到李天佑的動作,不由嘴角抽搐了一下,冷笑了一聲,“再不起來可別怪我不客氣了!”然後一手握拳,用另一支手將這支拳頭捏的“嘎巴”直響。

很奇怪的,先前沒有被起床聲叫醒的李天佑,卻在聽到了這幾聲“嘎巴”聲之後,突然吱溜一下,從床上翻身而起,舉著雙手做投降狀,因為還沒有完全清醒而閉著的雙眼,勉強強力睜開一道縫隙,睡眼惺忪地仰著頭看向站在自己床邊的人,“正洙哥,我昨天三點才睡覺,讓我再睡會兒好不好!?”

說完,身子就向後倒去,把頭埋入了鬆軟的枕頭之中,復又睡去。

樸正洙看著李天佑竟然還打算睡覺,不由有些著急,“呀!今天可是俞永鎮老師的聲樂課,遲到了可是要受罰的!”

樸正洙剛一說完,就看向還躺在床上的李天佑,以為他會馬上起來,可是李天佑卻沒有任何動作,還是躺在那裡。

樸正洙嘆了一口氣,苦笑了一下,看來今天要替這傢伙請假了。然後轉身準備不理還在睡覺的李天佑,獨自去上課。

卻不想,他剛剛轉身,身後就傳來一聲大喊,“啊!”樸正洙嚇了一跳,連忙回過身,向李天佑看去,以為他出了什麼事情,卻看到李天佑撲稜一下從床上坐了起來,此前還惺忪的雙眼,此刻瞪的溜圓,緊緊盯著樸正洙,“今天是俞永鎮老師的課!?”

樸正洙看著李天佑緩緩點了點頭,卻不想自己的動作又換來李天佑的一聲比剛剛還要響亮的喊聲,“啊!慘了!”

李天佑的睡意在這瞬間消失全無,骨碌一下從床上蹦了下來,一邊叫著“慘了!慘了!”一邊奔向洗手間,然後洗漱間就傳出一陣洗漱的聲音。

“正洙哥你為什麼不早說啊!赫宰哪去了?”

聽了李天佑的話,樸正洙不由翻了一個白眼,然後也不搭腔,來到客廳玄關處,從鞋櫃裡拿出鞋穿上,就要準備出門。

這時正在洗漱間的李天佑聽不到樸正洙的回答,從裡面探出本邊身子,一邊刷著牙,一邊滿嘴白沫地說道,“正洙哥你幹什麼去!?”

“上課!”樸正洙頭也不抬的回答道。

“啊!”聽了樸正洙的話李天佑就是一驚,連忙用搭在肩膀上的毛巾擦了一下嘴,急忙說道,“我還沒有洗頭,等等我一起走啊!”然後又縮回身子,準備開始洗頭。

等?開玩笑,俞永鎮老師的課誰敢遲到!?樸正洙留給李天佑一個自求多福的眼神,然後就像沒有聽到李天佑叫他等自己的話似的,直接拉開房門走了出去。

還在洗漱間準備洗頭的李天佑突然聽到“砰”的一聲關門聲,急忙喊著“正洙哥!”從洗漱間裡走出來,看著空當當的宿舍,知道是樸正洙沒有等自己先走了,不由心中十分著急,放棄洗頭的想法,回到臥室內換上外套,沒辦法,只好有樣學樣地拿了一頂帽子帶在頭上,蓋住了沒洗的頭髮,也緊隨著樸正洙的身後出了宿舍,朝著S.M.公司的大樓方向追了上去。

剛剛跑出宿舍所在的小區,就看見樸正洙的身影出現在前面不遠的地方,連忙緊跑幾步,攆上樸正洙,在他身後的肩膀上拍了一下,一邊雙手支著膝蓋,一邊喘著粗氣,十二月的天氣已經變得十分寒冷,嘴裡撥出的哈氣,形成一道道白色的氣柱,在寒冷的空氣中散去。

“正洙哥,幹嘛不等我!?”

“誰讓你起來晚了!要不是為了叫你,我早走了!”樸正洙瞪了李天佑一眼,然後繼續向前走去。

隱隱感覺得到樸正洙語氣中的責怪,卻也透著對他的關心,好不容易喘勻了氣的李天佑“嘿嘿”地笑了起來,然後小跑幾步來到樸正洙的身邊,伸出手摟住比自己還要矮一些的樸正洙,“哥!不要生氣嘛!昨天晚上練得實在是晚了一些,太累了,所以就……”

聽到李天佑說起這個,樸正洙停下了腳步,臉色也沒有剛才裝的那麼難看,反正透著幾許關心,“天佑啊!我早就和你說過了,勸你不要練的這麼辛苦,小心把身體給累壞了!你怎麼就是不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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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樸正洙的神色十分鄭重,而且語透關心,李天佑心裡不禁感到一陣溫暖,身邊有個能夠這麼關心自己的人,時刻關照自己,提點自己,卻也讓李天佑離開奶奶之後再次感受到了家庭的味道,雖然樸正洙的話不可能改變自己暗自下的決定,但是確實也很感動,笑了笑之後,對著樸正洙說道,“正洙哥!我知道了,以後我會注意的!”

樸正洙聽了李天佑的回答,以為他這次真的聽進去了自己的話,於是欣慰的笑了,“嗯!你記得啊,一個好的身體才是我們將來能夠順利出道的通行證啊!”

“知道了!哥!”李天佑點了點頭。

“好了,我們趕緊走吧!再不走,真的就要遲到了!”說完,樸正洙和李天佑連忙向練習室趕去。

□□□

簽約之後,李天佑就被安排到了樸正洙所在的宿舍,他不像李天佑是由李秀滿親自籤進S.M.公司的,從小就居住在首爾的他,在2000年的時候,一次偶然的機會下,還在上學的他在街上被S.M.公司的星探發掘,隨後他參加了S.M.公司的tem選撥,成績十分優秀,於是他就成為了S.M.公司眾多練習生中的一員。

83年出生的樸正洙比李天佑年長2歲,又比李天佑先進S.M.公司,身為前輩的他平時對李天佑這個新進後備十分照顧,無論是在生活上還是在日常的訓練和學習上,樸正洙都像是一個真正的兄長一般。

而對於李天佑來說,加入到練習生這個行列中才發現,原來這個隊伍是多麼的龐大,基數是如此的多,就只是S.M.公司這一家公司,就擁有著韓國眾多或富有才華,或資質優秀,或長相俊美的少男少女,李天佑在這眾多優秀的少年當中顯得毫不出眾,唯一比一些人強點的地方也許就是他有著一個已經褪色了的國家青少年足球隊員的光環和在一支廣告中成功出演的經歷了,所以他只有靠著比別人多十倍、百倍的時間去勤奮地練習,以期縮短和其他練習生的差距,還有和李秀滿口中的那個抽象的出道標準的距離。

由於李天佑幾乎沒有什麼才藝或者基礎可言,他被分到了練習生級別最低的C班,這裡基本上都是差不多和李天佑一樣剛進公司不長時間的同期、相同水平的練習生,也包括樸正洙,每天李天佑都要和他們一起進行聲音、舞蹈、演技、外語、體力訓練等練習,完成各種不同的課程。

這些課程主要由主管新人開發事務的人員根據練習生不同的資質水平、學習能力和掌握水平來制定學習內容的,這樣的課程,練習生們一般一週要上滿五天的課時,每週都會又被練習生們稱為“小考”的課程內測試來檢驗成果,每個月還會進行所有練習生都參加的“大考”――月考來考核練習生們的學習進度喝掌握程度等,不合格者有被直接淘汰的危險。

每位練習生都有著一張由公司發的考勤卡,上面不過體現了日常的出勤情況,還詳細地記錄了練習時間,嚴格的考勤制度在練習生們的考勤卡上體現無疑。公司還特意制定了針對上課遲到、違反規定等情況地懲罰條例,私自在外留宿,未經公司同意暗自與異**往,飲酒等這些違規行為,一經發現,新人開發事務委員會就會開會進行討論處理意見和辦法,單方面終止合約被解僱的情況也是有可能的。

其實練習生們還是很喜歡上這些訓練課程的,畢竟都是懷揣著成為idol明星這個夢想才來當練習生的,對於能夠學到很多知識,是很高興的一件事情。而且教導這些課程的教師除了公司內部專屬的一些作曲家之外,還會有一些製作人身份的聲樂老師和或經驗豐富、或已隱退的前idol明星的編舞老師等,同時編入課程的還有S.M.公司獨創的“tem”。

運用這套獨創的方法,可以細緻地教導藝人們在舞臺上表演的時候,在熟練做出舞蹈動作的同時,也可以讓觀眾們無論從各個角度觀看,都可以看到藝人們展現出的完美表情,當然了,李天佑他們這群C班的練習生現在還接觸不到這麼高階別的課程,因為這是A班才有的課程內容,可以說這是對於即將出道的練習生專門開設的針對如何更好地進行舞臺表演的一套訓練課程。

練習生的練習室也在S.M.公司的大樓裡面,隨著級別的提升,練習室所在的樓層也會增高,當然,公司裡已經出道的一些明星的練習室也在這棟大樓裡,不過公司裡有嚴格規定練習生是不許去已經出道明星的練習室的。

去年才進入公司的樸正洙和李天佑一樣,都是C班的練習生,兩人來到自己班級的時候,裡面已經坐好了很多人,不過還沒有到上課的時間,大家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聊天,或是說著訓練的進展,或是興奮地說著昨天又見到了公司裡已經出道的某某前輩明星等等這些話題。

李天佑和樸正洙略微掃視了一圈之後,朝著練習室的前排區域走去,第四排左側靠近過道的位置上此時正坐著一個染著黃色頭髮,身型很是消瘦的少年,靠近之後,李天佑看到他正在捧著一罐草莓酸奶正津津有味的喝著,不由一笑,使勁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呀!李赫宰!又在喝酸奶啊?有沒有哥哥們的份啊!?”

正在喝著酸奶的李赫宰一口奶還沒有來得及嚥下,就被李天佑這突然並且強力的一個巴掌給拍得嗆到了,“咳!咳咳!”李赫宰咳了好半天才緩過勁來,在李天佑和樸正洙等其他練習生戲虐的笑聲當中回過身來,“惡狠狠”地朝著李天佑憤然說道,“呀!哥!咳咳……你這是要害死我啊!?咳……”

“呵呵!哪有!我這也是怕你吃獨食不是!來,我幫你拍拍!怎麼這麼不小心!?嗆到了吧?”李天佑拍了拍李赫宰的後背,幫著他順了順氣,典型的打一棒子給個甜棗。

李赫宰聽了李天佑的話之後白了李天佑一眼,回身推開他正拍著自己背部的手,“我這樣還不是被哥你害的!”然後站起身來,將樸正洙和李天佑讓到了裡面的位置上。

李赫宰就是李天佑現在宿舍裡除樸正洙之外的第三個人了,在這三個人當中,86年出生的他年紀最小,然而實際上他卻是這個宿舍的第一個“主人”,因為他加入S.M.公司的時間比樸正洙還要早,早在99年的時候,他就透過tem選拔進入到S.M.公司當了練習生,其實李赫宰立志想要出道更多地是受到了其姐姐李素拉的影響。

李赫宰平時就很喜歡足球,要不是由於體格過於瘦弱,說不定他也會成為足球運動員了也不定,所以在第一次見到李天佑的時候就把他認了出來,拉著李天佑談了好久有關於足球的東西,可惜李天佑失憶了,對足球的認知少之又少,可是這並沒有打消李赫宰的熱情,總是粘在李天佑的身後叫他教自己踢球,直到李天佑說出自己出了車禍之後因為失憶已經不會踢球了,這才罷休。

其實由於年齡的關係,李赫宰和李天佑比較親一些,對樸正洙則更多的是一種前輩似的尊敬。透過短暫的接觸,李天佑發現李赫宰的性格特別好,而且非常地開朗和陽光,屬於那種樂天派,整天沒有什麼煩心事,是一個讓人愉快的存在,所以,李天佑也非常喜歡和李赫宰在一起,平時打打鬧鬧地也成了習慣。

三人重新坐定,李天佑朝著李赫宰問道,“赫宰啊!今天早上怎麼走的這麼早!?沒人叫我,哥哥我差點遲到呢!還好有正洙哥在!”

李赫宰沒好氣地看了一眼李天佑,“還不是為你們佔座來了,你不知道俞永鎮老師的課從來都是座無虛席的嗎?不早點來哪來的這前排的座位啊!”

“嘿嘿!還是我們赫宰聰明!”李天佑的誇獎讓李赫宰露出一副得意洋洋的表情來。

也不怪李赫宰得意起來,這第四排實際上就和第一排是一樣的,因為第三排和第二排的位置是給B班的練習生留的,而A班的練習生基本上都是處於很快就會出道的人,所以人數也是最少的,只留了第一排的位置給他們,只有當任課老師達到一定級別的時候,才會出現這種幾乎全公司的練習生都來聽課的現象,而俞永鎮就屬於這一級別。

在前後輩制度非常嚴格的韓國娛樂圈,這種“謙讓”是一個不成文的規定,所以從第四排開始才屬於C班的第四排就是第一排,這也是李赫宰得意的原因所在。

“對了,我和正洙哥的酸奶呢!?”李天佑這才想起他和樸正洙都還沒有吃早飯呢!而李赫宰平時就非常喜歡喝酸奶,尤其是草莓味的,在他的影響下,李天佑和樸正洙也逐漸的被他影響,變得喜歡喝起酸奶來,所以從那以後,無論是他們中的誰,只要買酸奶就是一買三瓶,三人一人一瓶。

“在書桌裡!”李赫宰回答道。

李天佑和樸正洙低頭一看,各自書桌裡果然都有著一瓶酸奶,樸正洙拿出酸奶向李赫宰道了一聲謝,喝了起來。

而李天佑拿出酸奶剛要開啟,突然想起什麼似的,然後回過身子,用手把酸奶握住以擋住標識,遞給了坐在他後面的一個女生,笑著說道,“嗨!秀妍!喝酸奶嗎!?黃瓜味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