牆壁，染上一抹鮮紅。
連同空氣也變成了紅色。
就如同瀰漫著一層薄薄的霧氣一般，給人一種如夢如幻的感覺。
一滴又一滴的液體從雜物堆起的高樓上落下，水滴落地聲音敲打著眾人的心房，透過被鮮血染溼的眼睛，四周的一切似乎都染塵隔離猩紅色。
巨大的空間之中，一切都顯得安靜極了。
在這樣密閉的空間之中就連自己心臟跳動的聲音都聽的那麼清晰。
聽啊，自己心臟在鼓動。
一跳、一跳、一跳，越來越快，越來越快！
快的讓喘不過氣來，快的讓自己以為胸口馬上就要爆炸！
快的，讓人以為這一切只是自己的妄想，就和以前自己常做的事情一樣，幻想出來的世界。
但...這是真實的。
寒冷的觸感無時無刻不再提醒著自己，這就是真實，沒有什麼比這個還要真實的事情了。
“呼！！！！”
耳邊傳來的喘息之聲刺破了這片寂靜的空氣，也如同一把鐵錘砸在馬勒的腦海之中，讓他清醒了過來。
那個眼鏡少年雙目呆滯，完全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他的嘴微微張開，似乎呼救的咆哮的就要從他的嘴裡面吐了出來。
但是他終究還是沒有機會可以將自己想要說的話，說出來，在他開口的一瞬間。馬勒的右手就卡在了眼鏡少年的脖子上，另外一隻手則捂住他的嘴，讓他的所有話全部都咽回肚子。
“安靜，不要說話知道嗎？”
少年痛苦的掙扎，但是他的力氣在馬勒面前猶如小孩一般，完全推不動他的手，在死亡的恐懼之下，那張漲紅的臉，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
確定少年不會大吼大叫之後，馬勒放開了他，像是丟垃圾一般的丟在地上。隨後便走到了滿身鮮血的橘子身邊。
“這是你做的嗎？”
馬勒指了指地上的三具屍體，那三人正是之前想橘子承諾有好吃的三人，只是在不到幾個小時的時間，他們就從人變成了地上的某樣東西。他現在只希望眼前的少女能夠搖頭，這樣的話，所有的事情將會她無關。
然而事情的發展總是朝著那最合人意的方向發展，少女點了點頭，表情相當冷淡，彷彿殺的不是幾條人命，只是殺了幾隻老鼠而已。
“這些人不僅騙我，還對我動手動腳的，我能夠感覺的到，他們絕對不是想請我吃魚幹，而是充滿惡意的事情，所以我還手了。我是不是很棒，你看我將他們全部打在地上了額。”
少女完全沒有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她的樣子像是一隻貓咪在家消滅了幾隻老鼠，一臉得意，甚至還將腦袋伸了過來想得到誇獎。
“啪！”
一聲清脆的聲音在房間內響起，少女不敢相信望著馬勒，她的眼睛紅腫起來，眼珠在她的眼眶聚集，似乎只要一個契機，這些堆積如山的淚水就會像是決堤的洪水般傾湧而出。
“貓咪沒有做錯什麼，為什麼要打我！嗚嗚...壞人！嗚嗚！壞人！”
臉頰被打的貓咪大哭一聲，抓起馬勒的手臂就是狠狠的一口，鮮血從她的嘴角溢位。馬勒表現出痛苦的表情，但是沒有推開橘子，任由她咬下去。一隻大手放在了少
女的腦袋上，感受到手掌中傳來的溫暖。少女的動作停止了，她抬起頭委屈的望著馬勒，哇的一聲抱住了馬勒的脖子徹底哭了出來。
“明明..是..哇..他們..先動的手..嗚嗚，你還打我..嗚嗚..壞人..壞人。”
馬勒的手放在少女的背後，輕輕的安撫著她。
“我知道，但是殺人不對，他們並沒有對你起殺心吧。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哪怕卑微的像只蠕蟲也要爬著活下去才對，但是你這樣輕而易舉的就剝奪了別人活下去的權利，這是不對的。”
“可是很疼啊。不還手的話，他們還要繼續打我。”
橘子將自己的手臂伸了出來，幾道鮮紅的血痕出現在白皙的肌膚上。
望見少女手臂上的傷口，一股憤怒湧出少年的心頭，他的目光冷冰，雙手用力一抱將少女緊緊的抱入懷中。嘴裡面不斷的重複著對不起。
......
眼鏡少年看到眾人的視線不在自己身上，想要悄悄逃走的時候，馬勒直接抓住他的衣服，將他整個人按在牆壁上，從腰間取出自己用來防身的匕首，直接抵在了眼鏡的胸口。
“我只跟你說一次，這些人都是我殺的，明白了嗎？等會你就去報警，就說看到這幾個人和我一起進入這個房間就可以了，明白嗎？這些人都是我殺的知道了嗎？”
屍體他見過，壞事他也做過不少，但是說到底他也只不過是一個十三四歲的小孩，殺人這種事情，平日裡也只是聽聽那些前輩們吹噓，根本沒有想過有一天會發生在自己的頭上，而且自己還是主角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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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那鋒利的匕首逐漸靠近自己的喉嚨，他的牙齒顫抖著，整個身體因為恐懼激動而緊張著。
“明白，這些人想殺了您，先動的手，但是不及您強大，被您反殺，他們都該死。活該。”
馬勒一愣，手稍稍向後縮了縮。隨後又用力將他重新推到牆上。
“誰讓你多說那些話的，你只要告訴他們，人是我殺的就可以了。明白了嗎？”
“明明白了..”
沉默片刻之後，馬勒鬆開卡著他喉嚨的手。眼鏡少年應聲跌坐在地上，捂住喉嚨大聲的咳嗽起來。但是事情並沒有完，還沒有等他抬起頭，鋒利的匕首就已經指在了他的鼻尖。
“我的身份你也知道，伯爵雖然不算什麼特別高貴的身份，但是想要弄死一個什麼身份都沒有地痞，辦法實在有太多太多二樓，那些話該說那些不該說，相信你也是聰明人，自然很清楚吧。”
少年點了點頭，起身打算離開。在打開門的瞬間，他還是轉過頭來，問了一句。
“這樣做值得嗎？”
“沒什麼值得不值得的，再怎麼樣說，我也是伯爵之子，最多關上幾年，但是她的話，可是三條人命，不是關幾年就能解決的。而且這件事情本來就是我的錯，我不該放她自己到處走的。”
“哼..傻子。”
門，開啟又關上了。
傻子嗎？也許吧。
馬勒舉起刀走到三具屍體面前，一一割破她們已經不再呼吸的喉嚨，隨後露出笑容。
“我們回家吧。”
鮮紅的世界已經離自己遠處，光鮮亮麗充滿玫瑰和清香的世界又出現在了馬
勒眼前。
結束了嗎？
他問著自己。
這一切是不是已經結束了？
伴隨著身邊的僕人在自己身邊走來做去，為自己換下沾滿血漬的衣服的時候，馬勒依舊在問著自己。
現在，是不是真的已經結束了？
......不，還沒有。
這一切都只是開始而已。
————
“父親，您是什麼意思？我殺了人啊！三個人，為什麼說我沒有罪。”
換上了嶄新衣服的馬勒單膝的跪在這個小鎮唯一的伯爵面前，在伯爵面前，馬勒彷彿不是伯爵的兒子，只是另外一個普通的僕人一樣卑微。坐在大廳正坐的伯爵張開嘴哈哈一笑，爽朗的聲音便傳了過來。
“馬勒，不要太在意這些事情，你所殺死的不過只是區區三個平民而已，只要稍微給學校和法院打理點關係，這些事情根本就不是事情。”
“是啊，只是三個區區平民而已，你就不太太放在心上了。而且孩子他爹和我都對你敢於殺人倍感安慰，你是不知道我家的那些人天天嫌棄你沒有魄力，我兒子現在殺了三人，看他們還有什麼話可以說。”
馬勒的母親也笑了起來，整個伯爵的城堡之中完全沒有一絲家族成員殺了人的罪惡感，反而只是殺了一隻雞，那種不痛不癢，還被稱讚勇氣可嘉。
所以，那只是區區三個人命嗎？區區三個人命.....
馬勒強忍著心中的惡寒，猶豫了片刻之後，他才緩緩開口說出自己心中的想法。
“父親、母親，我想去自首，不管怎麼說，我都殺了人，按照法律....我應該進入監獄的，再怎麼說我們家也是伯爵爵位，他們肯定會從輕發落，只要在監獄的時候表現再好一些，也許只關上幾年的時間，我就可以出來了。完全沒有必要去做這些事情吧。犯法了就該對自己的行為負......”
“愚蠢！”
馬勒的話被伯爵的暴喝打斷，他非常失望的搖了搖頭。
“我們是可是伯爵，是這個小鎮中爵位最高貴的人，而你作為我們家中的一員，而且還是爵位的繼承人，卻因為觸犯了法律而坐牢，這讓我們家的顏面往哪擱。為了家族的顏面你必須是無罪。”
“別再說自首這種話了，你運氣不錯。剛好當時在現場的人只有目睹者和你的寵物，把那個女孩交出去吧，就說那三個人打算猥褻女孩，女孩奮勇反抗失手殺了三人。”
當馬勒聽到要將女孩作為替罪羊交給法庭的時候，一直跪下的馬勒站了起來，他神情慌張的對著他的父親大吼。
“不行，絕對不行，這件事情與她無關，憑什麼讓她做替罪羊，她什麼都不明白，什麼都不懂，她絕對不能進去，絕對不能。母親，你不是那麼喜歡她嗎？怎麼可以這樣，你捨得放棄她嗎？”
“對啊，那個丫頭確實可愛，就這麼進監獄確實有些可惜。”
馬勒像是看到了救仙一樣看著自己的母親，臉上滿是希望的笑容，但是下一刻這份希望立刻變成了冰冷的絕望。
“但是家族的利益最大，可愛的玩具以後想要多少便有多少，但家族的名聲絕對不能收到影響。話說有這麼一個可愛的女孩子可以玩弄也不錯，馬勒，你想要一個可愛的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