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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血色黎明

帶著一腔熱血下來的眾人很快發現了一個問題。

下來的所有人都是冒著大幹一場的,每個人都想著快點湊滿一百盒能能量然後離開這裡,但此時他們不得不面臨一個新的問題——

“僧多粥少!!!”

奈粉坐在主管的辦公室裡,透過過濾濾網後影片看著眾人,他翹起二郎腿繼續說道:

“此時我們掌握的異想體只有三個,其中一個還是才收容的,他們對這個異想體的各種資訊都還不清楚,也不能隨便去弄。而剩下的兩個異想體一個要求自律高,只有極少數人滿足要求,可以放心的去工作。另外一個要求自律低,而且要低的離譜,滿足這個條件的更少了。”

“他們還有相當一部分人只能管後勤,比如造房子挖垃圾之類的,待在上面的比待在下面的時間還多,此時下來了,結果發現自己的屬性垃圾的啥都幹不了。表情一定有趣,可惜過濾濾網看不清他們的臉。”奈粉對此有些遺憾。

“濾網是為了保護主管的精神,此時的主管以別人的負面情緒為樂,精神狀態疑是崩壞......”培拉非常嚴肅的批評奈粉,對他幸災樂禍的態度表示了強烈譴責。

“別把我說的跟變態似得,不要忘記它們曾經攻擊過你,而且就業務方面,那個家族和我們還是對手,對於對手就不要那麼感情用事了。就像你說的,你是我最信任的AI,而同樣的在這個時代在這個世界,你能信任的就只有我。”奈粉看著培拉,鄭重的說。然後他就拿起了繳獲的飲料和水果興高采烈的看著監控器,培拉則被這招反客為主弄的有些不知所措。

荊棘公交此時被兄弟會佔著,然而非常不幸的是能夠滿足自律要求的在兄弟會裡面只有兩人,並且輪番對黃瓜進行慘無人道的壓榨,但就像是沒有被耕壞的地,只有累死的牛。無限的壓榨後,快要堅持不住的卻是他們自己。倒下去控制室吸藍去了。順便一提這兩個合格的人是鑫赫和漠,並沒有愛莎。

暴躁裂口老姐此時正蹲在宇宙碎片的收容室前,要不是鑫赫剩一口氣拼命囑咐她搞事,此時說不定她已經進去了。而研究樵夫的則是一個不怎麼擅長說話的傢伙,他的任務就是給這個鐵盒子打各種各樣的針測試本能,一句話都不與鐵盒子說。

“我還以為他們會為了出去而相互爭奪,一方完全霸佔三個異想體,沒有想到居然是一人一個。挺厲害的嘛。”充滿和諧的工作氛圍讓奈粉稱讚。

“這樣的分配也不錯,但是你的樂子似乎找不到了,需要我去做點什麼嗎?比如偷偷的把收容室的門開啟。”培拉的眼睛閃爍著藍光,她已經連線了所有能用的收容室,只要奈粉點頭,隨時都可以開啟收容室將異想體釋放出來。

“不用,就這樣也挺好,我們的目的就只有兩個,將我們的產品宣傳出去,吸引更多的員工過來。多一個人活著離開基地,我們就多一個在社會裡幫我宣傳產品的人,他們是見過異想體的,也知道能量可以從異想體身上提取,將這些訊息告訴其他人,自然會有人幫我們尋找異想體,直接回收那些人手裡的異想體,總比全世界漫無目的的回收要好。”奈粉搖著頭,心裡全是壓榨別人的小九九。

“我無所謂,說到底我也只是一個AI而已,人類的思考方式想不明白,也不想去想,太麻煩了。”培拉從籃子裡面取過一個蘋果,低下頭慢慢的削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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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削法可謂是相當粗暴,一般人削蘋果皮都是用小刀,培拉不是人,削法也是那麼的與眾不同,居然用指甲,機器人鋒利的指甲本身就和刀子一樣,培拉的小指輕輕的蘋果表面劃過,一層薄薄的皮就被削去,去掉的只是皮而已,果肉一點不少的全部留了下來。

“厲害,比做手術還要精準。”奈粉接過蘋果,看著幾乎完好的蘋果,拿起了地上薄薄的一層皮,心裡讚歎不已。

“畢竟我出自翼之手,外科手術的精準完全不足以形容我的優秀,哪怕是用身體的其他部位我依舊可以做到這種程度,比如牙齒。”

培拉低頭咬住奈粉手裡的蘋果,再次啃出一層薄薄的果肉,這層果肉在燈光下透明的如同玻璃。她對自己有這樣的能耐相當得意。而奈粉的注意力卻在另外一個方面。

“這是什麼玩意?”

腦葉公司的地下基地裡,愛莎打著哈欠隨手將地上的一個盒子撿了起來,一臉好奇的望著。

那是一個正正方方的盒子,盒子的四周貼上彩紙,還有一個巨大的馬戲團的標誌,只不過和五顏六色的傳統馬戲團相比這個就顯得陰暗得多,只有灰白和鮮豔的紅色。

愛莎的位置是宇宙碎片收容室前,左邊的過道是兄弟會控制的荊棘公交,右邊的過道是家族控制的熱心的樵夫,雖然兩方都沒有明說,但都很默契的只和自己控制的異想體工作。一時間每個人都很忙的樣子,儘管大部分人都沒有和異想體溝通的資格,他們唯一能夠做的事情就像是白痴一樣聚在一起,假裝自己也出了力。明明自己啥都做不了,就聚在一起幹什麼,這樣傻不傻啊!還不如上去砍樹呢。

愛莎最開始也像是大部分人一樣聚在荊棘公交身旁,但在想清楚之後,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一樣待在哪裡實在沒意思就來到宇宙碎片面前,隔著收容室觀察或者說打瞌睡。

饒是如此她也敢肯定開始的時候是絕對沒有這個盒子的,從她坐在這裡之後也絕對沒有人路過,絕無可能是別人故意留下。這個盒子就像是突然長出來的,在沒有任何預兆的時候就突然的出現。

“不管了,拆開看看吧。”愛莎警惕的觀察了一陣,小心翼翼的走上前,將它拿到手上,全神貫注的看著盒子,找著有什麼地方可以開啟盒子的機關。

她不確定裡面的是什麼,觸碰會不會有什麼危險,但她的確快無聊死了。儘管靠近未知的玩意十分不智,但她相信自己的實力,足夠應對任何威脅。

“咯咯咯.....”

愛莎低下頭,望著從盒子裡面彈出來的“玩具”發出笑聲。

聲音尖銳刺耳,正常人聽到這種聲音後都會本能的感覺不舒服,厭惡甚至還會暈眩和噁心。

那個玩具是一個小丑布偶,它並不是很大,但是非常詭異的,嘴巴用白色的線縫住,猩紅似血的塗料沿著小丑的嘴型劃出了一條弧線。看起來就像是這個布偶對她正發出滲人的永恆微笑,滲人的笑聲就是從它那張破破爛爛的嘴裡發出的。它的頭上也戴著馬戲團的帽子,仔細一看並不是帶著而是用絲線縫在頭上,脖子四肢到處都是縫製的痕跡,看起來又髒又破。

愛莎盯著它,盯著這個彷彿從垃圾桶裡翻出,被人用巨斧大卸八塊又重新縫合的小丑布偶。

“咯咯咯.....”

小丑肆無忌憚的笑著,配合它那詭異的身體,它自認為沒有誰不怕的。

“咯咯.....”

哼哼,愚蠢的人類啊。已經被恐怖的血色黎明嚇的動彈不得了吧,不需要感到恥辱,畢竟只是區區人類而已,感到恐懼吧,感到害怕吧,然後像是晚上睡著的小孩子一樣經受不住刺激而嚇得尿床吧!

“咯......”

誰快給我一點水,我的嗓子好幹,誰來救我,誰來讓這個人有點反應,讓她快點從我面前消失,我要休息,我要喝水......

“咯?”

尷尬的笑聲終於維持不住,在長時間的不間斷爆笑中,小丑布偶終於在嘶啞的笑聲中停了下來,它彷彿看待神經病一樣看待愛莎,這尼瑪是正常人的反應,誰會聽一個小丑笑這麼久,而且還是如此驚悚恐怖的。不是被嚇跑就是抄著傢伙趕它走了,哪有人.....

突然愛莎伸出手直接抱起小丑,像是少女抱住布娃娃一樣,愛莎抱住小丑拼命的往自己臉上蹭。這個場景別說是小丑懵逼了,就連一直用監視器偷窺的奈粉和培拉都震驚了。

“驚人的口味,果然無法理解人類的想法。信息庫以更新《

人類有將考驗作為可愛玩具的癖好》將作為重要資訊妥善儲存在資料庫內。”培拉看著螢幕將考驗當成布偶一樣幸福蹭著的愛莎,慢慢的點頭,眼睛裡熒光閃爍,《人類有將考驗作為可愛玩具的癖好》信息化作數據流被永遠儲存於培拉的認知裡。

“請務必將此人從人類全體中剔除出去!我們真不好這口,這種變態的興趣只是極少數的人才有的啊。大部分人絕對不會對這這種醜不拉幾的小丑感興趣!”聽著培拉的錯誤認知,奈粉差點把嘴裡的飲料給噴出來,他大聲的解釋,試圖修正培拉的錯誤認知。

“出來!把那些亂七八糟的錯誤想法從資料庫里弄出來,就是你一天到晚給自己裝些亂七八糟的東西,才導致你這麼坑!”奈粉轉手,雙手直接塔在培拉的肩上拼命的搖晃,誓要將裡面的奇怪知識搖出來。

培拉點了點頭,恍然大悟的拳拍手,在奈粉絕望的目光下再新增了一條:“大部分人類變態的型別是其他方向,只有極少數對黎明感到可愛,資料已修正。”

“為什麼前提已經是人類是變態了啊!”

“因為身邊的引數,例如主管吃普通的蘋果會浪費極大一部分,但對機器人“削皮”的蘋果連籽都吞進去了。”

“......男人變態一點有什麼錯。”

......

......

將實現拉回愛莎這邊,她正心滿意足的抱著黎明小丑,比起那些萌萌噠小白兔,小熊之類的玩偶。她更加中意這種渾身是血,看起來破爛不堪的殘破嚇人怪物玩具,畢竟論驚悚論可怕論像怪物,她也差不了多少。被人拆掉重新裝起來或者縫起來,他們也差不多。鋼鐵兄弟會的意思並不是說他們之間的情義像是鋼鐵一樣牢不可破,雖然也有一點這個意思,但準確的說是因為鋼鐵兄弟會的成員,他們或多或少的有一些地方不再屬於人類,而屬於鋼鐵。

“真是可愛的玩意,這充滿了傷疤的身體,縫合的四肢,真是可愛死了。”愛莎放下手中的黎明小丑,陶醉的看著小丑的身體,在又一聲稱讚聲後,她又狠狠把小丑貼在臉上,不斷的蹭著。小丑的臉上再沒了笑意,它伸手嘗試推開,卻無能為力,它的確不是布偶,是腦葉公司考驗,是血色黎明。但它的身體又的確是棉花做的,力氣有限。根本推不開。但她有其他的殺手鐧,再怎麼說也是黎明。

小丑見自己無論如何都推開愛莎後眼神一狠,它和頭皮縫合在一起的帽子突然開啟,一把鐵錘從裡面彈了出來,用力的砸在愛莎的腦袋上。

“疼...疼疼...疼疼疼......”

每砸一下她就哀嚎一聲,在看到自己的攻擊有限並且已經控制局面後,鐵錘被收回,帽子之中再彈出一個可怕的玩意,竟然是一把手槍,這手槍直接對著愛莎,在她抬頭望向小丑時,小手槍發出一陣藍光,僅僅一個瞬間就將所有彈夾打光,全部命中愛莎的面部。

“咯咯咯.....”小丑得意的狂笑,它對自己的攻擊很有自信,人類說到底都是一堆聚集起來的肉堆,只要破壞其中的關鍵結構,比如心臟,比如大腦那麼那個人就必死無疑。自己的子彈毫無疑問已經貫穿了這個該死的人類,等待她的只有死路一條。這就是小瞧血色黎明大人的下場!

它在狂笑,整個人都沉浸在報復後的暢快感中。以至於自己完全沒有在意自己的身體正緩慢下降,很快便被放在地面,然後它就笑不出來了。

“雖然我的確很喜歡你,但你也太自以為是了吧。”愛莎陰沉著臉,她狠狠的一腳踩住小丑,咬牙切齒的繼續說道:“既然敢攻擊我,你已經做好去死的準備了吧,我才不管你是什麼東西。此時你都得給我去死!”

愛莎像是提小雞一樣,食指和拇指將小丑布偶給提了起來,身體貼近兇狠的眼神如同利刀一樣狠狠的刮著木偶的視線。嘴上的繃帶因為槍技而被打散,一層又一層的掉落,機械的裂嘴赫然的出此時小丑的面前,那是一張比起血色黎明有過之而不及的恐怖裂口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