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萊恩先生，讓你受委屈了。”
在吞吃掉這些小螞蟻後，李自然沒理會那兩個瑟瑟發抖的雪女，慢慢轉過脖子看向了躲在護罩中的萊恩父子。
在門戶中掙扎幾下，巨大的脖子總算是將身體拖了進來。
手指深入嘴裡，抽出完全乾癟的雪瑩，瞬間凝成屍巫，扭了扭這具新鮮身體，順著巨人的手臂滑下，落在了萊恩面前。
萊恩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在半分鐘前還在操控衍生空間，現在已是一具屍巫，眼前這個人類顯然並非只是單純擁有一個巨人軀殼，對方在死靈法術上的造詣絕對不低，而且還能在沒雪女同意的情況下肚子開啟通道，明顯就是有一種解讀記憶的法門。
萊恩可不是那種沒見過世面的主，解讀記憶的手段或許在普通人中稀有，可對他而言，就是家常便飯。
進入稱號領域，很多大師都會選擇一些解讀記憶的咒語，這是汲取知識最方便的手段。
“我沒受傷！恭喜你，拿下這個衍生空間。”萊恩說的很平靜，這本該讓他驚訝的實力，可他一點也無法害怕，相反，盯著李自然，反而有幾分急切。
“多虧了大師你，當然還有你的兒子，他是個很不錯的人。”李自然呵呵笑道，他也比較滿意，儘管衍生空間很破，但沒徹底損毀，更重要的是透過記憶解讀到祭壇是可以穩定這個雪世界的。
留下那兩個雪女並非真的出自好心，他需要製造一些傀儡，製作成功後只需要灌輸特定的記憶，他們便會笨拙的重複雪女剛剛吟唱咒語的舉動。
當然，讓祭壇發揮作用的除了咒語外，需要雪女的血液，這兩個女孩是很好的材料採集者，不因別的，只因在剛剛就她兩個人沒反抗。
怯懦！
這兩個女孩怯懦的要命，不過，現在李自然需要這種品質的女娃。
“這是我應該做的。”萊恩特連忙回道，在他認知中，李自然就是個黑暗議會議員，但經過剛剛一番戰鬥，才知曉對方的恐怖。
果然，黑暗議會上議院每一個都是硬茬。
可萊恩卻很平靜，衝著李自然簡單笑了笑，“其實沒有我們，你也能得到這片雪世界，這是註定的。”
李自然一愣，註定？
這....
非常可笑，這怎麼可能是註定的呢？
不過，對於萊恩特他是比較滿意的，對方最大能力的採取行動是給他絕對的尊敬，而且這些行動是在他完全沒有許諾一點報酬的情況下完成的。
這完全符合條件的。
“大師，我手頭上有一批靈魂原漿想要從人族換取一些資源，不知能不能幫個忙。”李自然試探道。
靈魂原漿並沒有，但李自然有信心，短時間將靈魂原漿貿易構建起來。
萊恩很隨意的笑了笑，彷彿對眼前的靈魂原漿貿易並未有多在乎，更像是有某種特別的信心一般。
這很反常。
“李，你想要什麼？”
李自然總覺得怪怪的，這個人難不成真的是木訥不成，現在想要和他合作的一大把，相比起這位稱號魔導，他的兒子萊恩特就表現的正常很多。
他很積極，眼瞳中盡是利益的火焰。
不過，李自然清楚，萊恩特做不了主。
“不過我生產元素胚胎，兌換到靈魂原漿是遲早的事，可這麼多靈魂原漿我又用不了，你覺得有沒有必要向人族輸送一些，畢竟人族那麼富有。”李自然感覺自己像在推銷東西一樣，莫名其妙的處於被動之中。
萊恩還是一如既往的平靜，彷彿現在磋商的只是三兩個銅幣的饅頭生意，而並非影響整個家族命運的靈魂原漿。
“李，你現在還不是稱號巫醫吧？”
就在李自然等待對方的答案時，萊恩突然轉換了話題，關心起他的職業來。
李自然點點頭，可他滿肚子疑惑，這種談判的氛圍很不對勁，難不成對方是完全裝出來的。
有時候，木訥能夠贏得主動。
“那你看過靈魂的樣子嗎？”萊恩又問了一句，他似乎很關心這個問題。
這讓李自然有些發矇，這種貿易談判莫名其妙嘛，這是靈魂原漿貿易，並非實力洽談。
不過他真是見到過，在和影老對抗中，影老化身的巨人撐裂精神世界，將隱藏在後面的靈魂顯露出來。
他的靈魂是兩根平行旋轉的曲線，在曲線中包裹著一個個光點，像女人的細腰。
李自然點點頭，承認了。
這下，萊恩有些意外，似覺得對方這個修為不應該達到看到靈魂的層次，不過錯愕也就是一瞬間，便低聲說道：“那你聽說過切割靈魂嗎？”
“切割靈魂？”李自然瞬間皺眉，沒聽過，完全沒聽過。
“呵呵，這很正常。李，那你覺得稱號是什麼？”萊恩又突然換了個話題。
“規則！”李自然按照自己的理解說道：“將一個咒語修行到極致，演變成規則力量，便是稱號級。”
萊恩點點頭又搖了搖頭：“你說的沒錯，就是將咒語演變到極致，形成完全的蛻變，形成規則，但在我們這個層次，並不稱之為稱號，而是魂蛻！”
“魂蛻？”李自然像在聽天書，但他意識到，這絕對是這個世界最核心的機密，但他現在的心思還在生意上，可眼下這位存在竟在詭異的給他指導。
“靈魂蛻變，從低階生靈徹底向高等生靈的靈魂蛻變，如你所接觸個的遠古之魂，復仇之魂，這些都是殘缺的蛻變靈魂，真正的靈魂蛻變是將自己不斷凝聚的元素蟲和靈魂溝通，達到靈魂熔鍊的地步，才算是完美。”萊恩吸了口氣，輕聲說道：“李自然，只有靈魂蛻變，才能完全摒棄掉元素潮汐的干擾，從一個渾渾噩噩的普通生靈蛻變成真正的生靈。”
李自然緊皺著眉頭，這種理論他從沒見過，現在他還不明白萊恩到底要幹什麼。
難道想要一套理論就換走他的靈魂原漿貿易權，即便自己認可，也沒這麼便宜的。
見李自然沉默了，他不知道該如何和這位腦子有病的稱號溝通。
可萊恩根本不管李自然的感受，繼續說道：“李，靈魂蛻變似保證不死的根本，真正的超級生靈是可以脫離死亡的，儘管你現在的力量很強，或許正面戰鬥我不是你的對手，但你殺不了我。”
“不死？”李自然被詭異的字眼勾起了興趣，“真的能不死？”
“理論如此。”萊恩笑道，“但前提是你能夠讓參悟到極致的規則和靈魂融合，產生蛻變，而想要做到這種地步，就需要一種特別手段，靈魂切割。”
“為什麼？”
“呵呵，很簡單，我們由元素塑造，體內自然凝聚著聚集無數元素，可我們並非需要這麼多元素，越是想要成為特別生靈，我們越需要將體內那無用的元素排擠出去，肉體中的元素我們可以透過不斷錘鍊排除，可在靈魂中，卻很少有方法能做到，所以很多時候都需要動用一些手段將不必要的元素靈魂切割掉，對我們這個層次的存在，是阻礙。”萊恩緊緊盯著李自然，似在等待對方的回應。
李自然沒回聲，確切的說他不知怎麼回應對方。
這是知識。
完全超越現有層次的知識。
如今，他的蛙變形已經有所建樹，尤其最近他能感覺到越來越趨近圓滿，現在是時候考慮進入所謂的靈魂蛻變。
不死！
這兩個字對他有巨大的吸引力。
他親眼見識過安福妮的復仇之魂，即便在巨人的連續轟擊中都未曾死亡，也見識過萊茵獅子的遠古之魂。
兩人並非徹底靈魂蛻變，可他們已具備了一些不死屬性。
李自然笑了，這個人真有頭腦，僅僅一套理論就將他的胃口吊起來。
他得學習一下，起碼在日後的談判中，可以用這一招。
用一套專業的理論或許便能佔據一定的主動權。
“大師，以後人族的靈魂原漿是你們萊恩家族的了。”李自然笑道。
“真的？”在聽到李自然許諾的一瞬間，旁邊的萊恩特興奮的有些難以置信，看著自己的老祖，湧現出無限崇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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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沒談生意，只是說一套修行理論，便達成合作。
簡直太偉大了。
萊恩也笑了，但他笑的很平靜，絲毫沒覺得一筆生意成交的欣喜。
李自然感覺到不對勁，低聲問道：“大師，你對合作有問題嗎？”
萊恩搖了搖頭：“我很高興，我的家族需要這筆貿易。”
“可我看不出來。”
萊恩輕輕嘆了口氣，笑道：“其實，我早知道會得到這個貿易，在我知道你手上有靈魂原漿的時候，已經明白這筆貿易屬於我們萊恩家族的了。”
這下，李自然愣住了，這怎麼可能？
當時他都沒決定是否合作。
“大師，你真這麼自信？”
萊恩搖了搖頭，隨手從口袋中掏出一張一尺見方的紙條，笑道：“並非我有自信，而是有人早告訴過我，而且對方明確的表示，要我在得到貿易的時候，告訴你一些靈魂切割的訊息。”
李自然向紙條看去，那很細膩，是上成的好紙，在那紙張的中間，雋秀的小字清楚的寫著一行小字：
【未來，你的家族能得到讓人眼紅的靈魂原漿貿易，成為人族最顯赫的家族，但你會成為李自然的靈魂導師，引導他開始靈魂蛻變之路，博文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