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開出學府路，車上警察才松一口氣：“這些學生都瘋了？”
前面開車的警察回頭看一眼霍陽，才艱難的咽一口唾沫：“現在的學生都這樣，尤其這些二類學校的學生平時閒著沒事做，一看見打架一個比一個眼紅。”
反倒是級別高一的那個，話還比較客氣：“行了別了，你我還不是從這時候過來的，我們在警校的時候打的更兇……這夥人也是活該，打死也白死，去哪打不好非跑到大學裡打，不知道這裡的學生出了名的齊心嗎。”
前面開車的警察稍有些尷尬，又回頭看一眼霍陽才認真開車。
傍晚時間，一間區級公安分局。
霍陽這時候倒心平氣和了，警察倒還算是客氣，還遞了根菸過來，霍陽微一搖頭沒有去接。他這時候冷靜下來心裡無名火起，雖然這輩子不是第一次碰到動槍動刀的，心裡還是窩了一口火。
對面一個警官自己把煙上，深吸一口咧嘴話：“沒看出來，你人長的斯斯文文，下手還挺狠的……你這個老師是怎麼當的，怎麼能煽動自己的學生鬧事。我不怕實話跟你吧，你惹誰不好非要惹這個吳寶，這個人家裡是有背景的，你也不想想你把他打了，他們家的大人能放過你嗎？”
霍陽這刻心情已經平靜多了，抬頭看他一眼也不願意話。
警官猛的一拍桌子：“你態度最好老實一，在大學裡你是老師，在這裡你是犯罪嫌疑人！”
霍陽被他大嗓門嚷的直皺眉頭，對方看看他這副態度也有火了，審訊室裡氣氛一下就變了。啪的一巴掌煽了過來，霍陽本來就破了的嘴角重新綻開，舔一舔嘴唇火氣上湧，狠狠一腳反踹回去。
對方也沒料到他還敢還手，被他狠狠一腳正中腹，慘叫一聲後踉蹌後退。房間裡其他警察大吃一驚，圍成一圈湊了過來。房門突然被人踹開外面衝進來幾個人，領頭的一個三十來歲，滿頭大汗看見霍陽的時候，才長出一口大氣。另外兩個一路衝到正在抱著腹抽涼氣的那位面前，啪的一聲把一紙檔案拍到桌子上。
話態度很是冰冷：“簽字，放人！”
被霍陽反踹的警官強忍疼痛，看看桌上的檔案，很快抬頭懷疑的問：“.出入境……管理局的……你們還管刑事案件？”
話的兩位更不耐煩：“讓你簽字，放人！”
氣氛鬧僵的時候，門口終於有個更高階的警官沉聲呵斥：“讓你簽字放人，這件案子你不要管了！”
周圍警察一看領導話了，看領導一臉嚴肅不象是在開玩笑，又一陣沉默後趕緊在檔案上簽字，還有反應快的趕緊給霍陽開啟手銬。後來這幾位已經很不耐煩了，等手銬開啟後攙起霍陽，幾個人來的快走的也快，一路急匆匆的出了分局。
留下一整間辦公室的人面面相覷，現場官最大的冷聲又話：“打電話，放假的都叫回局裡，一隊人去抓人，去學校鬧事的都抓起來。再派隊人去學校安撫學生……跟人家學校領導好好，不許耍橫！”
整間辦公室裡的人仍舊一頭霧水，領導已經火大了：“我的不清楚嗎？”
所有人慌忙去抓電話叫人，辦公室裡馬上就忙亂起來。
被霍陽反踹一腳那位也忍著疼，揉著腹湊過來，臉上硬擠出一絲乾笑：“局長，其實也沒多大事，學生下手能有多狠……就是那個吳寶傷的重了一，醫院剛剛打電話來，是摔斷了兩根肋骨，還有右胳膊也摔骨折了。”
局長已經聽到不耐煩了：“滾滾滾，斷了兩根肋骨也叫重傷，你這麼多年警察都白乾了？”
左右警察已經聽傻眼了，趕緊加快手裡打電話的動作。
霍陽被幾個人圍著出了分局，坐進一輛廂型車裡車門關上，車裡氣氛一陣壓抑也沒人敢話。
過了好半天，司機很謹慎的聲問：“黃主任，去哪。”
黃主任有些不耐煩的擺擺手：“往前開！”
司機嚇的打個哆嗦不敢再多嘴，黑色廂型車開過兩條街後停在十字路口等紅燈。
霍陽又擦一擦嘴邊的血絲，心裡一陣煩躁沉喝出聲：“靠邊停車！”
司機也不太敢質疑，慌忙打方向盤把車停到路邊，霍陽拉開車門下車快走幾步，到了一家商場門前深吸幾口氣，心情才逐漸平靜下來，心情放鬆下來過分緊繃的身體也隨之有些乏力。
身後腳步聲響起一根煙遞了過來，霍陽想也不想拿在手裡。
三十來歲的男人替他把煙上，同時沉聲話：“要不要我報告上級，順便幫你出口惡氣？”
霍陽深吸一口煙後無所謂的擺擺手，黃主任看他臉色已經差不多平靜了。
才自我解嘲的笑笑：“也是，我忘了你這半年改信菩薩了。哈，要不我幫你換個工作吧，你反正是不想離家太遠，你想去政府機關還是事業單位，要不你乾脆到我這裡來吧，你我兄弟一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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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陽決然打斷他話：“我哪也不去！”
黃主任慌忙舉手投降：“行行，別生氣啊，你愛在學校裡呆著就呆著吧。反正上級問起來我就，這是你個人意願……”
霍陽隨手把菸頭仍掉，大步離開。黃主任嚇了一跳趕緊快走幾步跟了上來，幾個人瘋狂追到霍陽身邊。
黃主任已經有喘了：“想去哪，上車吧。”
霍陽頭也不回冷聲話：“餓了，吃飯！”
幾個人這才徹底安心，知道眼前這高高瘦瘦的年輕人，已經把一口火壓下去了。
黃主任又喘幾口氣終於站的挺了一，仍舊有些尷尬：“是，我也有餓了，吃這家吧……哈，我還是第一次吃湘菜。”
霍陽眼角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抬頭大步走進藍白快餐，排過隊後叫了幾份家常快餐一碗米飯，坐進角落裡安靜的吃。擦一擦嘴角只是破了皮，有火辣辣的倒還不影響吃飯，剛吃了幾口飯腳步聲周圍響起，外面那幾位又圍了過來。
領頭的黃主任看看他裂開的嘴角也皺起眉頭，回頭壓低聲音跟他的部下話：“弄清楚沒有，對方什麼來頭？”
一個穿襯衫的年輕人趕緊回答：“剛接到警方電話，弄清楚了是個富二代，家裡是做房地產生意的……”
黃主任已經聽的不耐煩了，嗓門提高了一：“這就叫弄清楚了？再去查查他有沒有黑社會背景！”
年輕人趕緊低頭，一聲不吭的跑步轉身走了。
霍陽這時候已經差不多冷靜下來，皺眉看他一眼冷聲話：“行了別演了，坐下來一起吃吧。”
中年男人臉上有一陣尷尬，趕緊乖乖回應一聲。
身邊另外幾個人不等吩咐，紛紛抬腿去櫃檯打幾份熱飯熱菜，四個人圍坐在一張桌子上，氣氛雖然尷尬卻總算比剛才緩和了不少。霍陽翻翻自己的口袋想找手機，先跟家裡報個平安。才現自己的手機混亂當中，已經不知道掉在哪了。
桌上正在吃飯的黃主任慌忙拿出自己的手機：“用我的吧。”
霍陽也不拒絕，拿到手裡後撥了家裡的號碼。
電話沒沒接通，黃先生又聲提醒：“這事我看就大事化，事化了吧，你還真打算驚動二位老人。”
霍陽想想也是，放下電話遞還給他。還有更懂事的突然起身，去冰箱裡拿幾瓶啤酒過來放到桌上。
黃先生眼睛馬上就亮了起來：“來，酒能壓驚，黃大哥陪你喝吧。”
霍陽心裡一鬆抓起啤酒連喝幾口，感受著冰啤酒下到肚子裡清涼的滋味，緊繃的神經逐漸舒緩下來。
幾口啤酒下肚，突然有個不識趣的年輕人忍不住插嘴：“霍先生，你要覺得心裡有火就罵我們幾句，你這樣一聲不吭……我心裡都毛了。”
霍陽懷疑的看他一眼，黃主任已經一巴掌拍了過去：“犯賤呢你，人家霍先生這叫有涵養，懂嗎……人家現在怎麼也是個大學講師，有身份的人，能跟那個兔崽子一般見識嗎，去去去，去分局問問那個兔崽子住哪家醫院。”
年輕人被他大手一拍打個哆嗦，趕緊起身一溜跑辦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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