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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章 當年隱情催人淚

嶽無極等四人屏息而行,緩步向前,終於走到了岔道的盡頭,也來到了那圓弧形小門的門外。儘管他們非常的小心,卻驚擾了那裡的一個原住民——老鼠。那老鼠吱的一聲,竄了出去。四人急忙停住腳步,卻聽到圓弧門內傳出聲音。

“還不死心麼?我已經夠累了,不想再和你爭了!”一個女子氣息微弱的聲音傳來,仿似看透了時間的滄桑一般。

嶽無極等人誰也沒有說話,右致遠將眼睛向圓孔內湊近。孔內的光亮正好照在他的臉上,使得他有些看不清裡面的光景。他揉了揉眼睛,再次向孔內看去,去發現了一張有些熟悉的臉,正掛在牆上。那張臉除了有些蒼白憔悴之外,盡顯誘人風姿。任誰都不會想到,在這樣的一個密室之中,竟有這樣一張活靈活現的面孔。

那張面孔掛在牆上,四肢都被鎖鏈穿透,直接透入骨骼之中。而她的身旁掛著幾塊鐵板,沉在她的身上。此刻她的姿勢極為奇異,竟是向下俯著身子,屁股向後弓起。她的全是都是不著衣物,白皙的身體玲瓏浮凸,柳腰豐臀。因為向下俯著身子,胸部顯得更加豐滿。

她的臉色慘白,眼睛卻是靈動至極,正盯緊那個圓形的孔洞。像是發現孔洞中觀察她的人並不熟悉,眼中忽然閃過一絲微妙的東西,惹得門外的右致遠渾身一抖,身後接著被一隻手拍打了一下。他急忙撤回身體,神智也恢復了正常。

“裡面是個女人,跟剛才的那張畫中的女子極為相似。”右致遠轉頭看向嶽無極,臉上還帶著些微的迷離神色。

嶽無極聽到右致遠的話,急忙將眼睛湊到孔洞旁,身體竟然也跟著一抖。他臉上瞬間泛起怒意,猛的拉開了圓弧形的小門,一步便跨了進去。在邁入房間內之後,他噌的拔出手中長劍,直接就架在了那個女人的脖頸上。

“我找了這麼久,終於找到你了!”嶽無極臉上表情甚至扭曲起來:“婷兒,我終於可以為你報仇了!”他手中長劍猛的抬起,接著快速的向著女子的脖頸上斬了下去。

正在這時,那個女子居然大笑出聲,口中還在叨唸:“哈哈,你殺了我,姐姐會恨你一輩子的!”

嶽無極聽到這句話,猛的向身體這面一拉長劍,火星四射,劍尖直接斬在了鎖鏈之上。那鎖鏈異常的堅韌,面對嶽無極剛才全力的一劍,竟然沒有絲毫的損傷,還將他的長劍弄出了缺口。

“好,死到臨頭了,有什麼話就說清楚。”嶽無極胸口劇烈起伏,似是在強行壓抑心中的恨意:“免得婷兒念及你們姐妹情誼,怪我不讓你說話。”

“我說了你會信麼?”女子滿臉的期待,似是希望嶽無極說出相信,哪怕是點點頭也好。

嶽無極臉色陰沉,久久不語。他念及女子和婷兒是親姐妹,想到人之將死其言也善的典故,雖微微點了點頭。

“你真的信我麼?”女子目光定定的看著嶽無極,接著掃視在場的其他人。

“既然你不肯說,別怪我沒給你機會!”嶽無極臉色變為深紫,顯然已經忍無可忍:“婷兒,我已經給她機會了,只是她不肯說!”

“我說,我說!”女子臉現焦急,目光還在掃視其他人:“只是,只是他們……”

“宗主,我帶磊兒他們出去下,過會再來!”右致遠看了一眼女子,接著看向嶽無極,見他點頭之後,便率先一步走出了弧形小門。

周磊和杜倩向嶽無極微微點頭,兩人跟在右致遠身後走了出去。三人在岔路口的位置坐下,等著嶽無極,同時若有任何不測的話,也來得及去施救。

“說吧,現在這裡只剩下我們兩個了!”嶽無極似是在極力控制情緒,坐在了地上,等著女子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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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不是我害死的,她是自殺的!”女子專注的看著嶽無極,臉上似有柔情蜜意浮現。

“胡說,你的劍上粘著她的血。”嶽無極猛的抬起頭,表情盡是憤怒:“婷兒曾想我提起,你對她有惡意,卻叫我不要傷害你。沒想到你竟會如此狠心,連親姐姐都要殺害。”

“若你想要顛倒是非,造謠傷害你的姐姐,就不必說下去了!”嶽無極不等女子說話,便繼續說道,手中長劍再次出鞘。

“姐姐,我前世欠你很多麼,為什麼在我垂死之時他都不相信我?”女子臉上留下兩行清淚,渾身巨顫不已。

嶽無極是個絕對的情種,對待感情一絲不苟。年輕時他縱橫天下,快意恩仇,加之放蕩不羈的個性,引得無數女子垂青。一次偶然的機會救下了一個女子,兩人相約共同闖蕩天下,日久生情,發生了曖昧的關係,並產下一子。

那名女子叫做姚婷,她還有一個妹妹叫姚靜。姚靜在見到嶽無極之後也對其產生暗戀之情,卻被她拒絕。在多次勾引他不果之後,她竟親手殺死了她的姐姐姚婷。這也是嶽無極對姚靜恨之入骨,見到她便向將她殺死的原因。

兩姐妹長相極為相似,只是在眼睛上有所區別。姚婷的眼睛清澈如水,似有不羈的威嚴,令男人望而卻步,卻同嶽無極私定終身。姚靜的眼睛則極其妖冶,似有無盡的魅惑,令男人趨之若鶩,卻獨對嶽無極傾心。

“我給你一炷香的時間,有話儘管說。”嶽無極表現出超強的忍耐力:“但聽不聽得進去,或者當不當真是另外一回事。”

“只要你肯聽,我就心滿意足了!”女子臉上依舊掛著清淚,臉上表情落寞、無助、失落,甚至還有一抹釋然:“其實跟你產下一子的人是我,姐姐才是要搶去我們幸福的人。”

“這個時候還編造出這樣的謊言,你以為我會信麼?”嶽無極口中冷哼,看都不看女子一眼。

“你看著我的眼睛!”女子臉上露出淡雅的微笑,眼睛不再是妖冶異常,而是清澈如水。

“我不看,這個時候,還想使用你的媚功勾引我麼?”嶽無極連眼皮都懶得抬,閉目坐在地上吐納調息起來。

“你只要看我一眼就行,這也算是我臨死前的遺願了。”女子聲音顫抖,似在祈求,更似在嗚咽。

嶽無極對姚婷心存無盡的懷念和不了的情懷,心中反覆掙扎之後,決定給她的妹妹了卻遺願,便轉頭看向那個女子。忽然,他的渾身巨震,似是不肯相信自己的眼睛一般,用手極力的揉著。

“你,你是婷兒?”嶽無極雙眼瞪得極大,顫抖著聲音問道。

“不,我是姚靜。”姚靜態度極其認真的答道。

“那你的眼睛,怎麼會……”嶽無極不可置信的看著女子,腳步竟然有些漂浮。

“你繼續看著我的眼睛,便會知道真相!”姚靜清澈如水的眼睛忽然變得妖冶起來,似有無盡的魅惑閃現。

“你,到底是怎麼回事?”嶽無極腳步頓時凌亂起來,差點摔倒在地。

“跟你一起快意恩仇,縱橫天下的人是我,而姐姐卻冒充我跟你相處了一年。”姚靜梨花帶雨,啜泣出聲:“而那一年,我被凌塵囚禁。”

“凌塵囚禁你不假,但是和我相處的是你姐姐並非是你!”嶽無極堅定的說著。

“我們再丹鶴城外相遇,當時是因為追殺江洋大盜草上飛相識,接著……,然後……”姚靜斷斷續續的說著,臉上滿是幸福。

“這些都是你姐姐告訴你的吧?”嶽無極臉色沉沉,目光掃向別處。

“這些其實都是我告訴姐姐的,那個時候她說怕我誤信壞人,要我將我們相處的點點滴滴都告訴她。”姚靜臉上閃過一絲悔意:“我當時以為姐姐是真心對我好,便將一切都告訴她了,所以你們相處的一年才沒能被你發現。”

“這個誰都能編造出來,要是沒有其他的證據,就不要說了!”嶽無極雖然不解她的眼神變換,但還是有些煩躁起來。

“姐姐為你帶孩子的那段時間,是不是沒有奶水?”姚靜猛然想起了關鍵的地方:“那是因為生孩子的是我,她是在我生下咱們兒子的那天,將我打暈送給凌塵的。”

嶽無極沒有說話,似是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之中。他想起了孩子出生的那天晚上,妻子卻是有些異常,竟在他酒醉之時同他行房。

“還有,我的小腹下有一顆黑痣,這個你是知道的。”姚靜身體向上弓起,似是要給嶽無極看那塊黑痣:“孩子出生的那一年內,你可看到我的黑痣,我姐姐那裡時沒有黑痣的。”

嶽無極依舊是沒有說話,眼中佈滿了淚水,竟一滴滴的落到了地上。那淚水似有千斤重一般,竟將青石板的地面敲的咚咚作響。他想起了孩子出生後,他和妻子的行房都是在他酒醉之時,且都是妻子主動勸慰他喝酒的。

“你一定很納悶,為什麼我以姐姐的名字和你相識!”姚靜梨花帶雨,身體在不斷顫抖:“那是因為我見你放蕩不羈的性格,有意和你開玩笑,在後來深深愛上你之後,便不敢說出來,怕你生氣。”

“那,你姐姐既然已經得逞,為何又製造假象自殺?”嶽無極臉上煞白,一手扶住了鎖鏈。(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