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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8 臺北的夜晚

臺北的夜sè和許多其他的城市一樣,如果從高空俯視下來,同樣的燈火燦爛紙醉金i。每個城市都有自己的故事,或寧靜或喧囂,或者是空虛的彷徨在街頭的人們。城市的每個角落,總在上演不同的畫面,愛情的甜蜜而1n漫,親情溫馨而暖人。

大安區仁愛路是這座容納了兩千多萬人的城市裡有錢人的集聚地,參差比鄰的高樓大廈間混雜著不少單én獨院幽靜的別墅。仁愛路之所以能吸引如此多的富人在此聚居,和它的環境是密不可分的,這條路環境優雅,大道中央與兩旁都是林蔭濃密。路的兩端分別是總統府和臺北市政fu,有很多公家機關,如中廣、空軍總部、臺大醫院、j通部、中華電信等的大樓都在這條路上。

仁愛路第四段187號,是一棟很有臺灣特sè的四層小樓,這種私人樓房在臺北各處都有不少,是私人買下地皮修建而成,外面一個高大的院牆團團圍住,三米多高的圍牆頂端鑲嵌了不少玻璃碎片,防止別人翻牆而入。大én旁一個保衛坐在én房昏昏yu睡,院中幾條大狗不時出低低的吼聲。偶爾之間,還能看見én廊之下星火點點,那是值夜班的小弟在吸菸解乏。

還只是夜晚九點,臺北的夜生活尚未真正開始,可這棟房裡就已經燈火闌珊準備安眠了。房並不是緊鄰著大道,而是從大路邊沿著巷向裡進來一百餘米。巷的兩邊都是私人住宅區,各個高én大戶彰顯著住戶們與眾不同的身份。

當時針要對準九點線的那一刻,幽靜的巷口出現了一個漆黑的身影,大大的帽背上揹著一個小包,貼著牆角飛的走著,片刻間便隱進高大圍牆的yin影中。那人走到巷深處,左右張望一下四處無人,突然小跑幾步一躍而上,靈巧的翻上了一顆高大的榕樹,樹葉簌簌抖動幾聲便悄無聲息,再次恢復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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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一個身影慢慢的出現在靠近路邊牆頭的樹梢上,朦朧的夜sè中如果靠近仔細看,能夠現一個繩緩緩的往下放著,忽然,一輛汽車亮著明晃晃的大燈從巷劃過,等到噪聲遠離,道路上再次陷入昏暗時,那個身影卻已經不知何時翻進了牆頭,落入幽深的庭院當中。

幾聲劇烈的犬吠傳來,隨即消失無蹤。院裡依舊安靜得很,只是慢慢飄出了淡淡的血腥味道。

小河有些心神不安,摸著手中的麻將遲遲打不出去。

“你點啦,磨蹭什麼?”對面的刀疤著急的叫道,今天他的手氣背到了家,三個小時已經輸了好幾萬,現在好不容易手氣好一點,正是抓緊時間扳本的時候。

“九萬。”小河瞪了刀疤一眼:“打牌就不能想一想,催命啊!”

“八筒。”下家勸道:“都是自家兄弟,打把牌有什麼好吵的。”

“歹命……”刀疤小聲的嘀咕著,不敢再多說下去,對面的小河可不是善男信nv,前幾天和四海聯擺場的時候,那小一個人砍翻了對方十幾個,端的是心狠手辣。

小河垂下眼皮,眼睛看著的是面前整齊豎起的麻將,留心的卻是身後的房én,任哥說晚上要出去辦事,讓自己在客廳裡打掩護,可現在已經兩三個小時過去了,怎麼還沒有回來?

客廳裡煙霧瀰漫,悲情電視連續劇的哭泣吵架中稀里嘩啦的洗牌聲。小河心不在焉的打著牌,不到一會就輸了好幾千塊。

“糊了。”上家開心的哈哈大笑,小河一推麻將:“等一下,我上個廁所。”

“點點,就你事多。”

“麻煩!”

“知道,打牌不準上洗手間?”小河罵罵咧咧的站起身,走到衛生間衝了把臉。出來時眼神在房én上一瞟而過,還是沒有動靜,會不會是出事了?

嘩嘩的麻將聲再次響起,時間滴滴答答的慢慢走過,小河越來越心神不寧,時間過去太久了,從這裡到仁愛路就算是走路過去,也只要半個小時的時間,怎麼會這麼久還沒回來?另外三人倒是興高采烈得很,三吃一家家贏錢的局面讓他們的髒話少了許多。

“阿豪每天晚上喝多了?”有人問道。小河若無其事的點頭:“你們又不是沒看見,一個人喝了兩瓶高粱,叫你們拉住他一點,喝多了要是半夜爬起來1un吐老就慘了。”

“哈哈!”三人一起大笑,小河苦著臉嘆口氣扔出去一張牌:“三萬。”

“吃!”下家正要表揚小河幾句,忽然裡屋房én一響,有人跌跌撞撞的走了出來:“你們還在打,都幾點了?”

回來了!小河一驚立刻回頭看去,任佳宇蓬鬆著頭,穿條內褲赤著腳走了出來,雙眼i離似乎睜不開眼,手裡拿著一條巾。

“豪哥,你醒了?”小河試探的問道。

任佳宇輕輕點了點頭,隨後大聲問道:“你小手氣怎麼樣?”

“娘的,今天背到家了,這麼點時間就輸了四萬多。”小河氣狠狠的說道。這麼久根本心思就不在牌桌上,不輸是見鬼的事情。

“那等我洗把臉,讓我玩玩。”任佳宇打了哈欠轉身向洗手間走去:“看我怎麼大殺四方。”

清晨的曙光印在窗簾上的時候,屋裡的賭鬼們還沒有結束戰鬥,整個房間裡瀰漫著嗆人的煙霧,不知道還會以為屋裡是不是著了火。

“砰砰砰!”房én被人用力拍擊著。

“誰啊!”坐在一邊看牌的小河猛然站起身,一臉晦氣的高聲罵道:“,拆房呢,是不是不想活了?”

“開én!”外面傳來熟悉的聲音,牌桌上的四位賭鬼齊刷刷轉過頭去,這聲音好像是老大。

房én被開啟,幾個人匆匆走了進來,立刻又被燻了出去。“我草,你們晚上在幹什麼,燻ru?”

屋裡的人們趕緊開啟四處的én窗,把煙霧散出去,好一會煙味散開一點。

鄧國澤站在én外注視著裡面的人,等到眾人慌慌張張的忙完這邁步進了屋。跟在他身後足足十幾個小弟,兩個跟進了屋,剩下的全部站在én外等候著。

“你們在打牌呢?”鄧國澤問道。

“嘿嘿,”小河湊了上來:“大哥,小賭怡情,小賭怡情。”

“都坐下,有事情要和你們說說。”鄧國澤的目光在眾人身上劃過,略略點了點頭。

“阿豪,你也坐下,別拿了。”鄧國澤邊說著,擺了擺手示意正在冰箱裡拿飲料的任佳宇過來。

“小日過得不錯嘛,昨天打了一晚上的牌?”

“是,大哥。”刀疤擠出幾分笑容點頭哈腰道:“昨天大家高興,就湊在一起玩了玩。總在一起打的,贏來輸去都是自家兄弟。”

“嗯,這個我不管。”鄧國澤對這種事情怎麼會去管,混黑道有今天無明日,不嫖不賭那還怎麼活?“我現在過來是來看看你們,這幾天外面的風聲會很緊,大家別出去惹事,也別1un跑,隨時等我的招呼,可能會有大事生。”

“大哥,怎麼了,是不是四海聯的那幫人又跟咱們槓上了?”

鄧國澤yin沉的答道:“昨天晚上出事了,張巡查一家被人滅了én。”

“啊!”眾人悚然一驚,小河跳了起來:“大哥,你是說……”

“嗯,”鄧國澤點點頭:“等會你們聯絡好手底下的弟兄,全部在家裡等通知,咱們至堂都不要1un,我馬上要去總堂開會,看看總堂主怎麼說。幹你娘,你們幾個王八蛋把老嚇了一跳。”鄧國澤忽然大罵出聲:“全部扔下小弟窩在這個打麻將,要是真的四海聯和我們開戰,下面的小弟沒人帶怎麼打?”

“嘿嘿,這不是沒事嘛……再說喊人也就是一個電話的事……”

“放p,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樣,下次再給我看見你們幾個這個德行,全部給老到街上收債去。”鄧國澤狠狠的說道。

“我先走了,”鄧國澤站起身看看眾人:“阿良跟我來,你們幾個現在散了,把手下人招呼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