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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9 樂凌的眼淚 上

夜深人靜的時候,昏暗的路燈下一男一nv並肩而行,誰能想到這兩個人今天是第一次見面?

謝絕了吳冀南派車送自己回家,安然帶著樂凌走在深夜的路邊,他需要先把身邊的nv人先安置一下,總不能帶著她回家去,那還不得把父母給嚇一跳。剛已經給家裡打了個電話,告訴了父母今天晚上不回家去睡。想了想,安然把手機遞給樂凌:“給你家打個電話吧,起碼先報個平安。”

“不用了,”樂凌伸了伸手,卻又縮了回去輕輕搖頭道:“我沒有人可以報平安的。”

安然側頭看了看她:“你沒有家人嗎?”

“沒有。”樂凌淡淡答道。

“哦,很抱歉。”

安然捏了捏眉間,前面已經看見了江南飯店在夜空中閃爍的招牌。男孩不再多說什麼,加腳步趕了過去,走了這麼遠,該思考的也想得差不多了。

“然哥。”還不等安然走到前臺,前臺的服務生自己就站了起來,恭敬的喊道。這個酒店安然來過不少次了,前臺小姐對安然也是熟識,知道這是丁總的好朋友。

“嗯,開兩個房間,要舒服一點,大床的。”安然下意識的敲了敲檯面問道:“丁凡在不在酒店裡?”

前臺小姐搖搖頭:“丁總這段時間晚上一般都不在這邊,好了,43、45,這是房卡,您拿好。”

“謝謝。”安然順手拿過房卡,也不付錢直接便向電梯走去。樂凌亦步亦趨的跟在他的身後,對安然的這種行為絲毫不覺得奇怪。

尋到自己的房間,安然開啟房én,把另一張房卡遞給樂凌說道:“你自己早點睡吧,應該也累了。”

進了房間轉身正要關én,樂凌卻依舊站在én口不曾挪動一下,安然奇怪的問道:“怎麼了?”

“你不想問我點什麼?”樂凌伸手撥了撥頭,她的身上依舊穿著軍裝,只是肩膀上的肩章已經摘去,臉sè微微有些紅暈,說不出的楚楚可憐。

安然搖頭笑了笑:“我不需要問,你也不需要說,大家心裡都明白,何必要攤開來nn得大家心情都不好?”

“去睡吧,不需要擔心什麼,我只是一時心軟,不會拿你怎麼樣。”安然話一說完,不再看她直接把房én關上。男孩真的不能再說下去了,樂凌這副模樣對他的yu惑難以言表,再說下去他估計自己不可能再抗拒不了這樣一個予取予奪的美麗nv人。

“砰”

房én緊緊關閉,樂凌怔怔的看著面前冰冷的én板,忽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過了好一會,這慢慢轉過身。

“呼”

安然重重的躺下,房間裡暖氣開得熱烘烘的,在市委招待所坐了那麼就,那張沙窩著睡覺全身的骨頭都酸了,狠狠的泡了個熱水澡之後全身痠軟無比,再次躺下舒服的想要呻yin出聲。不過他現在依舊還是睡不著,到現在為止這件該死的事終於結束了,全身放鬆的男孩卻沒有了睡意。聽著電視中哭哭鬧鬧的fé皂劇,安然的眼睛沒有焦距的看著天花板,心裡想著的卻是別的事情。

“叮咚……”én鈴忽然響起,男孩一愣,這大半夜的會是誰來按én鈴,不會是飯店裡的那什麼吧?

“誰啊!”安然沒好氣的問道,根本沒有起床的心思。

“是我。”外面傳來一個他沒有想到的聲音,男孩坐起身來,心裡湧上一種奇怪的感覺。

貼著貓眼向外看去,樂凌俏生生站在én外,看樣剛洗完澡,穿了件白sè的襯衣,齊耳短整整齊齊,臉上不再像剛那麼蒼白,透出一點點紅暈。

“有事嗎?”安然沒有直接開én。

“有些事情要和你說。”

男孩猶豫一下,伸手拉開én:“那進來吧。”

樂凌一進én,安然只穿著一條短褲,不由得臉上一紅:“有些事情我想來想去,覺得還是需要先告訴你,打擾了。”

安然的眼睛在樂凌的腳上一瞥,nv孩沒有穿鞋,一雙赤足光潔白皙。

“嗯,跟我來吧。”

安然也沒有作出什麼惺惺之態,面對一個jin英特工,根本無需隱藏什麼。男孩徑直走進房間披上毯,轉身卻看見樂凌有些侷促的站在沙旁邊。

“怎麼不坐?坐下說吧。”

凌這輕輕坐下,男孩看著直搖頭,這人要活到這個份上真是辛苦,沒有命令坐立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安然心裡感慨著,一屁股坐在床上,拿過遙控器把電視關掉,這問道:“說吧,你想告訴我什麼?”

“嗯……”樂凌抬頭看了他一眼,張了張嘴卻是不知道從何說起,剛早就想好的話,在看著披著毯坐在床上看著自己的人時,忽然猶豫起來。

“說吧,沒關係。”安然撓撓頭,現在都三點多了,雖說還不想睡覺,可也不想這樣枯坐著傻。樂凌身上的衣裳很是單薄,男孩的眼睛晃過她的身體,隱隱的有種衝動dn漾。生理的衝動是一回事,但是安然對樂凌實在沒有推倒的心思,只要一想到這個nv人是個特工,男孩的心牆就會高高築起。

“嗯,”nv孩低著頭輕輕應著,依舊沒有下文一直保持這沉默。

“你……”安然嘆了口氣,再這樣耗下去什麼時候是個頭,堅硬太久很容易得前列腺炎的。樂凌不開口,只能他慢慢的引導話題了:“你是哪裡人?”

“不知道……”樂凌想了想:“可能是川西省,我的資料是寫的川西。”

“呃”安然有些無語,這還是他第一次聽到這種答案,“可能?”

“嗯,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裡人,從我記事起就已經在所裡了。”

“是嗎?”安然忽然有些同情對面低著頭的nv孩:“對不起。”

“不用,我已經習慣了。”樂凌仰起臉,臉上卻是淡淡的笑:“以前我一直把所裡的人當作自己的家人,把七所當自己的家,可是直到今天我知道,我終究還是一個孤兒,沒有人會在意的孤兒。”

安然感到一陣詞窮,面對這樣的一句話,他實在想不出自己該說些什麼,只能是靜靜的看著對方。

樂凌似乎並不需要他的回答,咬著嘴唇繼續說道:“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也不奢求你的信任,因為在這種情況下,如果是我也不會相信的。但是請允許我把話說完,以後我不會煩你,過了今天晚上,我再不會祈求什麼。”

安然輕嘆一聲點了點頭:“你說吧,我聽著。”

“嗯,你是不是認為我是被派來監視你的?”樂凌側著頭問道,微微捲曲的鬢角落在臉龐,勾勒著完美的臉部曲線,和原本jin明強幹的模樣是兩個極致的美麗。

安然很乾脆的點頭:“對,我是這樣認為的。”

nv孩勉強笑笑:“你的想法是對的,上面的確給了我這樣的命令。不過這個命令已經失效了,因為你看穿了他們的想法。其實……其實在今天之前,我的任務就是做你的nv人,然後潛伏在你身邊。只是因為我的個人原因,這個任務已經永遠不可能完成。”

“是嗎?”安然奇怪的問道:“既然你的上級要你……那你為什麼要和我nn得那麼僵,是刻意的激怒我嗎?”

樂凌眼神飄忽一下,有些悲哀的笑笑,只是這種笑容讓人看著心裡格外的難受。

“之所以被派來執行這個任務,是因為我違反了所裡的紀律,喜歡上了一個師兄。”nv孩的臉sè漸漸蒼白起來:“被領導現之後,我們就分手了,但是我還是會想著他,我還是喜歡他,忘不了他,所以我對你的態度很不好,對不起。當時的我也許是著了魔,一心一意想要盡完成任務回北京去,這會不折手段,會堅持要監控你的通訊。不過出了這件事也好,否則我永遠都不能明白這些道理。”

安然靜靜的看著她,看著她眼圈漸漸變紅,看著她的肩膀輕輕hu動。拿起一床毯,男孩給她披上,有心安慰幾句,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謝謝。”樂凌伸手抓住毯兩角,緊緊的裹住自己的身體。

“過去的就讓它過去吧,畢竟我們還要活著,活著便是有希望。人要懂得遺忘那些不樂的事情,即使幸福只是短短的一瞬,也可以用這個瞬間替代永恆。”安然也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只是他覺得自己務必要說一些,或許是寬慰樂凌,也或許是講給自己聽,他何嘗不是跌跌撞撞的在人生的道路上爬行。

“嗯,我會的。”樂凌緊緊的咬著唇,抬起頭感激的看了男孩一眼。

“今天,所長給了我一個機會,讓我戴罪立功,如果能夠完成任務,就能夠回到所裡。”樂凌接著說道:“可惜被你看出來了,可能是我當時太過於失態,沒有在恰當的時候站出來,石站長對我的表現很失望,我能看得出來……”

“你是說……”

“嗯,”樂凌點點頭:“當時我沒有選擇,我不是想要騙你,我真的不想一輩關進監獄,我去過那裡,我很害怕。”

“可是我一直還抱著期望,希望這一切不是真的,所長不會開除我,他不會真的這樣做。”樂凌慢慢的講述著自己的心:“可是這真的生了,我已經被開除了,準備押送回北京接受審判。那時候他就在邊上,一句話都沒有說,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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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

“就是他,他是跟著石站長來的,”樂凌搖搖頭,似乎還不能相信這個事實:“他就這樣看著,似乎我只是一個陌生人,在你還沒醒的時候,所裡的處理決定還沒有下來,他也沒有幫我說一句話。安然,你相信我說的嗎?”

男孩又嘆了口氣,他除了嘆氣找不出任何的表達方式:“如果你需要,我可以借你一個肩膀依靠一會。”此時的他真沒有任何齷齪心思,在面對一個滿臉淚痕講述著自己的傷心的nv孩,沒有人還有心情去想那些骯髒的東西。

樂凌愣了愣,猶豫的站起身,安然苦笑:“等等,這不是命令,我們不是上下級關係。”

見到男孩的無奈表情,樂凌反是不再猶豫了,輕輕走過來,靠在安然的背後,臉龐貼著他不算寬厚的肩膀,雙手環住他的腰。

“那個時候,我已經知道了,自己永遠都只是一個棋,永遠是微不足道的小草,沒有人會在乎我。”

安然僵硬的坐著,聽著nv孩喃喃的低述,一面抵抗著生理的悸動。這種感覺很不好,趁人之危的罪惡感。

“你後來為什麼會救我?”樂凌緊緊的環住男孩的腰,輕輕的問道:“那個時候我已經放棄了,我甚至在想該不該自己走,我不想上法庭,不想在監獄裡渡過一生,與其那樣還不如早些離開這個世界,反正也不會有人在意。”

“告訴我,你為什麼要救我,是因為想得到我的身體嗎?我知道,很多人都想得到我,曾經有幾次有人向所長要我,我曾經愛過的人也想要,可是我希望能在結婚的時候再給他。現在我很慶幸自己的堅持,真的很慶幸。”

安然不需要回頭,也可以想象出nv孩臉上的表情。事實上他連自己的表情也能想象出來,也許除了尷尬之外還有欣慰。

男孩輕輕撥開nv孩的手,挪開身體轉回頭認真的說道:“記住一件事,這個世界有一個詞叫做人xin。你雖然對我過分了一些,但我並不認為你應該受到這麼嚴重的懲罰。即使你現在依然講述著謊言,我照樣不認為你就該死,因為你真的只是一個受人控的木偶,從來沒有自己的靈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