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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章 忍誡

渡口的船隻來來往往,或返航歸鄉,或駛向下一處港灣,而夏言風心中的下一處港灣又會處在何方?

站在渡口,悠揚的船笛聲在耳畔此起彼伏。跟夢魚分別後,夏言風沒有選擇回到埃文斯那邊去,既然弄丟了黑色惠,他又有何顏面去見他?更何況,正是因為有黑色惠的關係,埃文斯才肯妥協,失去了黑色惠,單憑他夏言風又如何能駕馭得了州長?

夏言風獨自流浪於此,不願被他人所知,因為他不希望有人再為他擔心。夢魚姐把他當成幹弟弟,對他百般安慰,百般疏導,希望他能敞開心扉,振作起來,以圖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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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仔細想來,夏言風真的會因為一件球衣而放下一切,不再彷徨了嗎?

答案是否定的。

長久以來,夢魚待他比親弟弟還要親厚,每當他失意之際,總能扮演知心姐姐的角色來分擔他的苦楚,令他恢復往日的笑容。與夏言風的陰陽怪氣不同,夢魚她活潑開朗,天性陽光,爭強好勝,人緣極好,熱心腸的她時常幫人排憂解難,急他人之所急。

正因為夏言風瞭解夢魚的性格,他才故意這麼快接受夢魚的疏導,這樣也好讓夢魚不再擔心自己。

然而這一次,夏言風是鐵了心的。這次的挫折不同於以往,他什麼都想明白了,連精神寄託都消失無存,那麼他便有理由說服自己去消沉。

死不可怕,活著面對煉獄般的人生才是最痛苦的,如果死亡能像仲夏夜的安眠,永遠沉睡在美好的夢境中,無憂無慮,那死亡便是世上最幸福的事。

如今所面對的早已不是那一兩枚逆轉球就能挽回的衰局,他沒有隊友,獨身面對神一般的對手,他連出手投籃的機會都沒有!

夏言風早已跟這個世界道過別了,誰也阻止不了他求死的信念。

“哈……”涼爽的海風拂面而來,夏言風自嘲的苦笑起來,他的腦袋裡像堆積了無數亂石般沉重,一陣陣如刀割般的疼痛感不停的傳了出來。

夏言風捂著腦袋,腦海中一片混沌:“呃……該死……我在做什麼?”

夢魚告別了夏言風,返回了洛杉磯的寓所,而婚禮自然也因為新郎新娘的失蹤而不歡而散。

她尋思著,連續錯過了兩次婚禮的夏言風,實在是太悲慘了,她發自內心的為這個幹弟弟感到悲哀,她是多麼希望夏言風能與相愛的人永遠在一起。

舉目環視著空蕩蕩的房屋,夏言風沒有回家,他又是去了哪裡?

夢魚急忙撥通了馬克雷迪的電話,然而結果卻令她大吃一驚。馬克雷迪從早到晚都未曾見過夏言風和黑色惠兩人!

既然不是去了埃文斯那裡,那夏言風又會前往何處?不會是去上水找郭星拼命了吧?怎麼可能?夏言風又不是魯莽之輩,他怎麼可能說不見就不見了呢?

夢魚越想越不對勁,當他走過樓梯轉角時,卻全然沒有注意到天花板上那微微泛動的藍色光圈,那些光圈就像一道道魔法符文,吟唱著神秘遙遠的歌謠。

推開夏言風的房門,一道邪異的藍白色光暈忽閃而過,夢魚只覺得大腦一沉,然後就徹底失去了知覺。如果此時她的身邊有人的話,那個人便會驚奇地發現,夢魚的身體在光暈閃動的那一瞬間,便憑空從人間蒸發了!

同樣失去知覺的還有夏言風,只是夏言風並沒有直接從人間神秘蒸發。

身處混沌的虛無空間,夏言風甚至連前一秒發生了什麼都記不清楚了,如今眼前的一切盡數化為虛幻,難不成自己已經魂歸極樂了?

正當夏言風驚疑不定時,混沌之中卻驟然飄來了一個身影。那是和他長得一模一樣的人,不過那人滿面盡是王者般的自信,身上散發的霸氣遠非落魄的自己可比。

“司馬懿……你不是答應過我,永遠別在我眼前出現的嗎?混賬!”夏言風斷然衝著他暴喝。

“你我同命,你要尋死,我豈能不敢?”司馬懿抿起了一絲神秘的淺笑,“我知道你現在很迷惘,因為我也曾這般迷惘過。”

“一個死了千年的鬼魂,也配說我夏言風?”夏言風不屑道,“我的死活,與你這鬼魂何干?”

“夏言風,我瞭解你的心,但未來該怎麼走,還得看你自己。”司馬懿語重心長地訴說了起來,態度平靜而溫和,就像一位歷經滄桑,看破紅塵的長者,或者說,他本身就是長者。

“夏言風,我司馬懿當年所遇到的困境,遠比你現在絕望千百倍。那個時候,我也感到求生無望,全天下好像都沒有可以信任的人。在朝中,皇帝猜忌我,朝臣嫉妒我,我一個人面對諸葛亮的無邊法力,時常力不從心,而那些豬一樣的戰友非但幫不上忙,還會給我背後亂捅刀子,那時,我一個人幾乎面對著整個天與地,全天下幾乎都是我的敵人。”

“別拿你們古人的事蹟來忽悠現代人,我是夏言風,不是司馬懿。”夏言風面不改色,依舊不肯在嘴上與命運妥協,但他的內心早已動搖。

“我有必要忽悠我的來世嗎?”司馬懿笑了笑,“我的人生,最終還算是圓滿,而我也從中總結出了一個字,那就是‘忍’。”

“忍?”夏言風大感疑惑,“我也知道,小不忍則亂大謀,可我再怎麼忍,也等不到仇人們戰敗破亡的那天啊!現在連我心愛的人都被擄走了,我還能怎麼忍?”

司馬懿笑道:“你那不叫‘忍’,你依然發自心底的憎恨你的敵人,你表面雖然隱忍不發,但內心終究還是沉不住氣。”

“那怎麼樣才算是真正的‘忍’?”

“呵呵,我司馬懿忍受了一生的奇恥大辱。曹操威脅我出山,我忍;郭嘉對我的妻子不三不四,我忍;曹丕搶走了我的甄宓,我忍;曹操在赤壁戰時不聽我勸阻,以致幾十萬將士葬身火海,我忍;將我的愛妻送給了陸遜,我忍;曹睿聽信讒言,隨意罷削我官職,我忍;我擊退了諸葛亮,曹真立刻搶走我兵權,讓我丟官卸職,我忍;諸葛亮為誘我鑽進他的結界,送我女裝羞辱我,我也忍!只因為,不是不報,時候未到。”

“我不明白,你說了一大通你自己的經歷,跟我能扯上哪門子關係?”夏言風依然無法理解。

“當然有關係。”司馬懿笑得溫善和藹,“不是去恨你的敵人,憎恨只會降低你的判斷力。我當年屈身事曹,兢兢業業地為曹家獻謀獻策打江山,但其實我對曹家的那幫無賴小人懷恨已久,那些江山僅僅是為我自己而打。”

“你的意思是……”夏言風雙目大睜,頓時揣測出了司馬懿此話的用意。

“夏言風,在你眼中的仇人或許並非一成不變,他們都是身懷絕技的強者,若為敵,你絕非敵手,但若為友,他們就是為你掃清前進路上障礙的完美棋子!”司馬懿說道,“你可以憎恨這個世界,但你不能與世界為敵,唯有暫時的妥協,才能積累長遠的謀略。只要你有臥薪嚐膽的決心,我相信,憑藉你卓越的天賦,一定能成就比我更偉大的輝煌。”

夏言風的心在此一刻豁然開朗,那烏雲密佈的心房瞬間變得天朗水清。

是啊,為何非要把立場定得如此死板?從古至今,就只有共同的利益,哪來永遠的敵人?只要利益一致,就算種族和信仰都不相同,他們也能成為夥伴。

夏言風不自覺地反省起來,說實在的,他真的沒有把身邊的客觀因素利用好,被一朵水仙花矇蔽了雙眼,而不顧大局地去跟郭星等人拼死相搏,最終一時的匹夫之勇卻換來了無窮無盡的失落。

“司馬懿,聽你一言,言風茅塞頓開。”夏言風頭一次對自己的前世表示感謝。

彼岸花園籃球館中,郭星正焦慮不安地在走廊上來回踱步,眉頭鎖定緊緊的。

“星星,先來點甜點吧。”水仙嬌笑著從房中邁出,手中捧著的餐盤上擺放著一塊精緻的花色蛋糕。

郭星擺了擺手:“仙兒,你一個人吃吧,我沒什麼胃口。”

“星星,遇上什麼事情了嘛?告訴人家好不好啦!”水仙不依不撓地黏了上來,發起了嗲。

郭星嘆了口氣,苦笑道:“仙兒,我們就要大禍臨頭了,我的玄龍獸,已經被某人捕獲了。”

“啊?誰有這麼大能耐?”水仙詫異起來。

“連我也不知道是誰,但一定是個恐怖的傢伙。”郭星抬起頭,深邃的目光匯聚在走廊天花板的琉璃吊燈之上,“我不敢把這件事對大夥兒說,這怕弟兄們會驚嚇過度。”

“我覺得,還是找大夥兒商量一下才好嘛,你一個人獨自承受這份壓力,只怕會累壞身體啊。”水仙關心道。

郭星輕笑著撫了撫水仙的臉頰,喃喃道:“仙兒,有你關心我就足夠了。”

就在此時此刻,彼岸花園的大門之外,東吳的軍士們攔下了一個人。

“我是郭星大人的老相識,快放我進去見郭星大人!”

“請容屬下前去通報,夏先生請稍等。”

郭星回到了寢室,他一整天都沒將孫超等人召過來議事,因為根本沒那個必要了。就算召出來,他們一幫人也只會大驚小怪的叫幾聲,流個一身的冷汗,然後表示對此事束手無策。

他靜靜地坐靠在床頭,思考著如何應對未來的險情,水仙則靠在他的肩膀上,與他共同承擔著這份壓力。

水仙的壓力同樣是巨大的,這幾天都沒能聯絡上夏言風,她正擔心夏言風會不會出了什麼事,然而看門守衛的到來卻讓水仙心頭一怔。

“啟稟大人,門外有一個自稱夏言風的男人求見,他說與大人您是老相識。”

“什麼?夏言風……我沒聽錯吧。”郭星瞬間傻了眼,他怎麼也不敢相信,這個死敵竟然會自投羅網?夏言風到底在搞什麼鬼?

“言風……”水仙訝然道,“這個負心漢怎麼會跑這兒來了?星星,你真的要見他嗎?”

“哈哈哈,夏言風與我倒還真是老相識啦。”郭星隨之便坦然大笑,“快傳他近來……噢,不,我要親自去見他。”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