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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六十六章 獸人的殺劫

黑石城塞只是中轉站,但路途之中還需要經過很多獸人的領域。那些獸人眼見來者不善,自然全都自發的集結了起來,全族動員,陸陸續續有十來萬獸人在半道上設下了簡陋的崗哨,憑著勇武和蠻力來抵抗蘇特倫的來犯。

獸人一族雖然長年對人類北部疆域的城鎮和村莊燒殺搶掠、無惡不作,掠奪了無數的資源,儘管獸人公會近期頒佈的法令對那些野外獸人的部落也起到了一定的約束作用,使得他們原本明目張膽的強盜行為在近來略有收斂了一些,但限制的也不可能完全,畢竟同族之間,相對而言會有不少包庇現象,只要一有機會,獸人們終還是本性難改。

非公會組織的獸人,大多都以部落的形式存在,他們的生活條件原始而簡陋,以捕獵食生肉為養命之本。他們以力量決定一切,每一個部落中,最為驍勇善戰的就會被獸人們推舉為酋長,而酋長的權威的絕對的,說一不二,酋長的推選也是憑老酋長來決斷,選出部落裡最勇猛的獸人來繼承酋長之位。而有了酋長,獸人部落便可統一號令,獲得一定的安穩,而不再是散兵遊勇。但酋長也知道有獸人公會的存在,因此每一支部落都必須在每年初春時向獸人公會進獻數額不菲的貢品,一旦有部落未繳納貢品,獸人公會便將號召其餘部落一併將不繳貢品的部落從這世界上徹底抹殺掉。

然而,他們是依然沒有信仰的,他們作戰殺敵完全憑藉本能,而他們之所以在如今聯合起來阻擋蘇特倫,僅僅是因為他們生存本能中的領土意識在作怪。他們認為蘇特倫的部隊在侵犯他們的領地,一切戰念均出於本能。

無意識的主觀戰鬥誠然可悲,掠奪與好戰的本性是他們獸人與人類最大的區別。族群之散漫,法度之鬆懈,比魔族還有嚴重,但他們之所以不如魔族,只是因為勇猛有餘而智謀、陰毒一概不足。加之獸人智力低下,已大大阻礙了獸人一族生產力的發展,幸得獸人族少數智者以及少量的魔法師撐住了一定的場面,才令獸人管轄的城鎮和部落的經濟發展還不至於停滯不前,但與人類治下的區域相比,依然有著天壤之別。因此,蘇特倫總覺得北部的那些城鎮,應該全都由人類來接管,面對魔族的入侵,那些笨蛋獸人根本連充當緩衝墊板都做不到,與其讓他們“佔著茅坑不拉屎”,還不如由“正統”的人類公會來“收復”呢。

而“收復”這些區域,需要多少兵馬?欺負這些低智商卻足足有百萬之眾的獸人,又需要多少兵馬?這個問題,在蘇特倫的眼中就不是問題,他敢說,只需數千人即可!

在蘇特倫看來,獸人一族再怎麼團結也都如同一盤散沙般,看似兇猛如洪流,實則壓根兒就不堪一擊!來勢洶洶的獸人軍團,與黑雲騎士團一輪廝殺下來,無裝無備,只憑蠻力而全無技巧,只知道扛著大家夥硬砍猛殺的獸人就全體敗陣,衝上來幾個死幾個,而蘇特倫這邊毫髮未損,黑雲騎士則勢如破竹的將那一盤盤的散沙衝得七零八落,簡陋的防禦工事一把火就付之一炬了,而沿途,蘇特倫也沒遇上什麼了不起的“英雄人物”,那些所謂的“酋長”沒有一個能在蘇特倫的手下走滿十個回合,依靠蠻力打天下的傢伙又有什麼大不了的?直接叫陣一通,然後幾下挑落他們的酋長,而酋長一死,整個獸人部落便樹倒猢猻散,人心瞬間喪亂,一窩蜂全散開了,再無鬥志。

黑雲騎士誅殺獸人戰士,就像特種兵制服街頭**般容易。經驗與技巧上的差距卻獸人在交鋒中一觸即潰,處於絕對的下風。因為,獸人們往往都是憑藉力氣,紅著眼睛,亂無章法的揮舞著手上的武器亂砍一起,而訓練有素的公會軍卻不是這樣作戰的,他們冷靜沉著,輕巧地閃躲對方的猛擊,然後尋找對手的空隙,將手裡的武器刺入對手的身體,而不是砍向對方,而這樣的效果也往往造成了對方砍空,而己方卻能一招致命。

技巧完勝力量,刺死與砍傷,一群土著就像是被戰車在碾壓似的,全無招架之功,而刺是遠比砍要難上一大截的殺人技巧,蘇特倫所帶的公會軍顯然個個都是此中高手,兩軍之間的差距實在太過懸殊,粗獷的獸人什麼都不能,他們的命運只有乖乖等著被屠刀下落,讓他們身首異處罷了。原本團結起來的獸人大部隊,卻連個像樣的方陣都沒布成,蘇特倫何嘗把他們放在眼裡過?幾千公會軍,反而形成了席捲一切,所向披靡、威震四方的洪流!

蘇特倫領軍經過部落就像開車經過收費站一樣,沿途門戶全數大開,暢行無阻,根本沒損幾個兵,就連過了十幾個獸人部落,將成千上萬抵抗他們的獸人通通驅殺趕盡。不過蘇特倫可沒這個閒工夫把他們一個個都誅殺乾淨,他此行的主要目標可不是這些陪獸人一族糾纏,他也沒時間糾纏。但為了前往目的地,他必須先在最快的時間內攻破黑石城塞!

原本肆虐於北,橫行霸道、屠戮生靈的獸人一族,就這麼順帶被蘇特倫這幾千人馬走一路破一路,威風被橫掃得蕩然無存。雖然獸人對人類而言是作惡多端的野蠻存在,但蘇特倫也只是單純吵醒他們愚蠢,並不是怎麼痛恨。

誠然,獸人凶煞殘暴、無腦寡智、血腥粗獷且又驕橫野蠻,但這些“邪惡”全都是出自他們的好戰本能和天然的征服欲,既為獸,自然免不了野性難馴,這些“遊牧部落”被人類視為“低端種族”和“草寇”也正是因為其本性所致。

然而,那些自詡“文明”的人類可就不一樣了,獸人的本性是難以控制的,但人類的“獸性”卻是能夠主觀操縱的。如果說獸人是“真小人”,那麼那些自命清高卻又自私貪婪的人類便是“偽君子”。獸人殺生,只能出於生存本能,而人類殺生,那就不單單是本能了。人殺生,有時僅僅是為了找樂子罷了。至少獸永遠是獸,而人有時卻不是“人”!

蘇特倫深知這一點,獸人屠戮是本能,那麼他下令屠城呢?只是屠著玩嗎?呵呵……他知道他沒有資格去說獸人的不是,他之前的所作所為,遠比獸人要過分千倍。然而那又如何?在強者為尊的世界裡,本就沒有低智商族群存活的餘地,沒有統一號令的土著部落族群,只能被“高貴”的人類精英們耍著玩,根本毫無與他們叫板的資格。

當然,消滅獸人並非蘇特倫的的本意,但蘇特倫還是要擊潰他們,因為這些獸人純粹就是擋到了他的路。若非阻礙蘇特倫的程序,蘇特倫可犯不著跟這群無腦獸人硬碰硬呢。

“這是前不久在焚燬的獸人部落,還有火星子在冒……”眼前是被付之一炬的部落,凌亂殘破的簡易帳篷在灰燼中散落一地,夏言風步入其中,嗅著空氣中的火星味,不由說道。

劉玄青跟在夏言風身後,湊上來問道:“夏先生,何以判斷,這裡就是獸人的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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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簡單。這裡散落一地的屍首,沒有一具是人類的,雖然被燒焦了,但皮毛很顯然都是屬於獸類的。”夏言風抬眼四顧著,說道,“還有,營內雖然四處堆放著簡陋的工具和武器,但卻沒有生火的工具,那些動物的皮毛內臟都是被生吃活扒下來的,也有幾副人類的頭蓋骨擺放在那片地洞前,但這些頭蓋骨,顯然是獸人吃人的罪證而非人類中的‘食人族’所為。”

“夏先生觀察得真仔細。”劉玄青也環顧了一圈部落四周,其間地洞林立、設施簡陋,工具四處堆放,屍體也被燒殺得滿地皆是,現場廝殺過的痕跡相當明顯,但卻找不出部落中有任何篝火堆和生火用具,加上那幾面倒下被燒成灰燼的旗幟還隱隱殘留著一些腥臭,這也就表示,此處定然是獸人部族的所居地。

“蘇特倫前腳剛走。”夏言風正色道,“以黑雲騎士團的戰鬥力,幹掉幾個獸人部落一點也不奇怪,而能做到這些的,也只有在我們前面的蘇特倫了。事不宜遲,我們得趕快跟上去。”

“等等……”劉玄青猛然想起了什麼,“我還有一處疑惑……蘇會長的手下,難道連一兵一卒的沒有損傷?只怕這也太誇張了些吧?”

“誰知道呢……”夏言風聳聳肩,“要是他真的這麼厲害也沒辦法,不過換作是我,我也有辦法兵不血刃的就把這幫獸人們整的團團轉。再說以黑雲騎士的戰力,只有發揮正常,且佈置得當,就算硬碰硬,全殲獸人部落而一人未損也不是不可能啊。”

“難道說……蘇會長單獨行動的目的,是為了清剿獸人的殘部?”劉玄青驚疑不定。

夏言風搖了搖頭,斬釘截鐵的說道:“不……事情遠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若蘇特倫僅僅是為了剿滅獸人,那動員公會全員去對付他們,無疑會呈風捲殘雲之勢,而蘇特倫顯然並不想將獸人們趕盡殺絕,甚至沒時間去管那些逃跑的獸人,只是趕時間才選擇速戰速決的。”

“何以見得?”劉玄青驚忙問道。

“呵呵……一個上千人的部落裡才幾百具屍體?”夏言風粗略的目測了屍體的數量,得出了這樣的結論,“蘇特倫向來是個喜歡斬草除根,不留後患的人,我想一定有什麼事逼他加速行軍的吧?總之……我的心裡,也生出了不太好的預感啊……”

空氣中瀰漫的肅殺,沉重而壓抑,也許就在遠方,正有什麼災難要降臨。隔著老遠,夏言風已心生了不詳的預感,而這份不詳,並非來自於獸人這一方。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