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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二十三章 郭星超越怨念

震盪又幾番,冰元素帶動全身的力量,郭星的筋脈全數被頑力打通,一鼓作氣的衝擊,與怨念的至強之力對沖,反而佔到了絕對的優勢。李逢智那無邊無際的怨念所化的黑暗氣息,在郭星面前竟然絲毫不佔上風,甚至不堪一擊到有如風中殘燭,隨時都有熄滅的可能。

“怎麼可能……”李逢智瞠目驚愕,“沒道理的……世間最不可戰勝的就是怨念啊!”

“怨念的最大軟肋,就是怨念本身。”郭星冷笑著強勢推進,李逢智被迅速逼退,“有執念,有所求的人,註定不會是完美的。而世間萬物,都有破綻,都不可能完美。無牽無掛之人,才能沒有弱點。而郭某在戰鬥的時候,可不會暴露像你這樣明顯的弱點。”

“弱點?別開玩笑了!”李逢智氣急敗壞的暴吼著,“我對這個世界的恨意,超越古今!就憑你那點自詡的力量,如何能戰勝無邊的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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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是無邊的,但屬於你的黑暗卻不是。”郭星一臉自得,似乎完全不把李逢智這樣的“小角色”放在眼裡,“你有怨念,難道別人就沒有?”

“什麼?這不可能……既然你有怨念,為何我感應不出來?”李逢智顯得錯愕萬分。

“我有怨念不假,但郭某和你這等蠢貨可不一樣。”郭星猙獰一笑,“郭某的怨念並不是針對你而存在的,郭某根本不把你當回事,豈會憎恨於你?就像凡人不會憎恨地上的螻蟻一樣。你對我而言,就如同螻蟻一般,微不足道。”

“少自大了!看來你還是不懂怨念的真諦啊!”李逢智狂妄直怒,郭星卻比他更為有恃無恐。

“不懂怨念真諦卻還自以為是的,是你!”郭星正肅道,“怨念能作為最有效的力量被人發掘出來,誰告訴你,怨念就一定是負能量了?郭某的怨念,與郭某本身的法力融為一體,這才是正視怨念並超越怨念的結果。我想,就憑你是無法理解的,憎恨、悲嘆、絕望、憤怒,這些潛藏在人們心中,令人們都不敢正視的情愫,唯有跨越,才能控之以用,令自己變得更強!”

李逢智不以為然,蔑然冷嘲:“哼,你也淨只會說些漂亮話罷了。”

“唯有擺正心態的人,才配挑戰命運,才配用最強音對這個世界的一切不公宣戰。”郭星道,“而你,不過是個沒能力改變命運卻還到處亂咬亂叫的鼠輩。被命運作弄而受到傷害的人成千上萬,世界從來沒給過他們任何幸運的嘉賞,一切都得靠實力的爭取。努力過的人千千萬萬,但九成以上的人都是失敗者,走運的也就那麼幾個鳳毛麟角。但是,不是每個人都會像你一樣,抱著一腔怨念而怨天尤人,最終只能萬劫不復。郭某從來不是什麼‘最強’之人,也不是最走運,更不是最聰明的角色。要說失敗的事,郭某也能拿出無數不堪入目的事蹟來,郭某經歷的大起大落,一點也不比你少。但是,郭某至少不會成為拖人後腿的負級廢渣!”

“哼,別說得那麼篤定!”李逢智被郭星之言所震動,但還是強作威勢,此刻的他,一旦退縮,必被郭星完敗,因此,他不可以輸,他不該順著郭星的思維去考慮,他只知道,勝者為王敗者賊,亡靈一族若想翻身,就必須戰勝人類才行!

“郭某的怨念,遠遠超越了你!郭某的憎恨,不比任何人少!你給我記著,郭某憎恨這個世界,也恨透宿命的糾纏!”郭星驟然厲色,“但是郭某,絕不會讓怨恨成為我的弱點來拖累自己,這些怨恨,都將為我所用,成為我戰鬥的動力,而不是像你一樣,被怨念所主宰!”

郭星恨透宿命是真真切切的,他對命運的憎恨,儼然是無以復加的。儘管他喜怒不形於色,但飽經風霜,幾起幾落的他,即便沒有修行過“黑暗謀略”,也該鍛鍊出大智慧來了。

“怨念就是力量!這就是,我的力量!”李逢智聲嘶力竭,吼得越發沙啞,聲音一點點的顫抖,一點點的扭曲,一點點不堪入耳,一點點淒厲怪絕。

郭星也懶得再跟他講什麼大道理。強者最忌諱固步自封,全沒來由的自我滿足。怨念不能成為力量,但怨念轉化的信仰卻能支援他堅定下來。如果不是飽經滄桑,他郭星也斷不能經受得過怨念的侵襲,但如果怨念和仇恨在他眼中,都變為了稀鬆平常的一切,就像殺人殺多了,也就不覺得殺人本身有多麼殘忍,就像吃飯睡覺一樣,習以為常的事,何必大驚小怪?他早就習慣了,這麼多年來,心態斷不會一成不變,李逢智這點程度,“幼稚”到郭星只把他當成一個笑話看。他郭星多少年都“假慈悲”過來了,他殺過的人,還比蘇特倫少麼?

不斷的壓制,絢麗的光芒如噴泉般從劍上暴湧而出,層層想逼。李逢智的身形,即便在怨念的護持下,依然巨震不止。他的錯愕之意,逐漸明晰。他到底為什麼會有這麼深的怨念,別人不需要知道。他意圖強殺郭星的白日夢,怕也該做到頭了吧?

受到了精神與肉體的雙重巨創,李逢智就連站也站不穩了。手中的通冥刃已經威勢全失,以至於被冰元素壓得佈滿了裂痕。蘊藏著純粹的冰元素,其本身的能量體純淨得除了能量,就沒有別的瑕疵了,而郭星卻坦言他的怨念比李逢智還深,李逢智又如何能信他的鬼話?

郭星身上散發的魔法波動,就如同無底的黑洞,純粹的生成,又無比純粹的吞噬著空間中的一切負能量,就像是在剔除地裡的雜草一般乾脆利落。李逢智的殺氣形同虛設,寒冰之劍不帶一絲頓意,狠狠的斬向了李逢智那裂痕叢生的通冥刃。

刀與劍在空中劇烈的碰撞而起,郭星與李逢智近乎零距離的接觸在一起,兩人彼此感受著對方最純粹的氣息,比起李逢智鋒芒畢露,那仿若置身煉獄般破天的陰煞之氣,郭星的怨念完全沒有表露的跡象。李逢智自然無法相信郭星心懷怨念之言,但李逢智仍然不甘服輸。好不容易憑怨念支撐到現在,倘若不是執念逼迫自己挺著這一口氣,他早已落敗身死了。

李逢智和郭星同時催動著渾身的力量,拼命的想壓過對手,李逢智的執念根深蒂固,但極端的憤恨卻敵不過淡定平和的迎擊,郭星以不變應萬變,看似輕描淡寫的就瓦解了李逢智那紙老虎般的“強大”。李逢智的通冥刃漸漸的崩潰了,先前被壓得充滿裂痕的刀身在冰元素那一股股冰寒入心的浩然之氣的衝擊下,漸漸走向了毀滅。

千瘡百孔的刀刃,象徵著李逢智千瘡百孔的內心。能量有如散沙般飄零,冰元素拼命突破了極限。空間中那些怨念化作的能量,似乎都被這一擊給完全擊碎而消亡了,郭星並沒有怎樣大做文章,勝負卻已經毫無懸念了。在郭星的眼中,對方的怨念完全是虛浮的泡影,就像一頭喪家之犬仍發出最後的哀嚎,但無論怎樣的哀嚎,都只是愚蠢犬類的無知昧行罷了。

“結束了……”郭星淡然而冷酷的笑了起來,他波瀾不驚,無懼無憤的就化解了李逢智那驚天的怨氣攻勢,就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就消除了全空間的負能量似的。李逢智手中那怨念與黑暗力量共同凝聚的“通冥刃”在冰元素的強力催動下,化為點點灰色的霧氣,逐漸消失了。那一張錯愕呆愣的臉,早已失去了邪魅與殺意,剩下的,只是迷惘和絕望。而對李逢智來講,他的人生在還沒開始前,就已經跌入了絕望的深淵,再也沒機會爬上來了。

“不……不可能……”愕然盯著雙手,李逢智看著散沙般飄飛的黑暗能量體,一時不知所措,“絕對……絕對是假的……沒有這回事的……騙人的……你郭星就只會忽悠人罷了。你哪來的怨念?怨念是力量……永遠都是……你沒有神聖的力量,你如何對抗得了黑暗?”

“你沒有輸給郭某。”郭星悲涼的嘆了口氣,他的悲涼,也許單純是出於對李逢智那毫無必要的同情,畢竟在他眼前的,也是一個和自己一樣,都被命運玩弄於鼓掌,連存在的意義都搞不清楚而為此陷入絕境的可憐蟲,“你輸給了你自己。打倒你的,是你那駕馭不了的怨念與憤怒。你和郭某一樣,都不弱,也都有一身的本領,你比郭某欠缺的,就是一顆心,一顆堅韌的心,一顆能夠坦然面對狂風暴雨而不氣餒的強大內心。”

“別說漂亮話……你除了嘴皮子厲害,還有什麼用!”李逢智的憤恨,仍然未曾消失分毫。

郭星蔑然笑道:“你哪怕殺了我,然後你又能怎麼樣?就算你殺死了郭某,你也取代不了郭某。因為你,沒有經歷的事還有太多太多,郭某這幾百年闖蕩下來,可以保證,沒有任何一個人願意重走一遍郭某那黑暗無光的老路,那可是,比你走過的路還要黑暗……”

“黑暗不黑暗,你又能讀懂多少?信奉黑暗的人,是不會輸的……你被自以為是了!”李逢智還是倔著性子,根本不願接受已成定局的現實。如今的他,已經輸不起了。

“自以為是的人,是你才對。”郭星用打量乞丐般的眼神盯著他道,“郭某不想討論黑暗的真諦,你的失敗就是對你淺薄思想最好的詮釋,你用實際行動證明了你一敗塗地的根本原因。你會落得如此悲慘的命運,一點也不冤啊。”

“黑暗是無邊的!”李逢智咬牙切齒,“你從來就不懂……像你這種高高在上,肆意踐踏他人尊嚴的偽君子,又如何能理解亡靈一族的怨恨和執念吶!”

“黑暗是永遠都存在的,關鍵在於你對待黑暗的態度。”郭星淡然道,“郭某的怨恨比你更深,這點不假。郭某經歷的腥風血雨,未必就比你少。但是郭某,並不願將所謂的怨念當成負擔,牽腸掛肚的來拖累自己。而你,卻從未到達過郭某的境界。憤怒和憎恨,根本承載不了勝利的威壓,你被你的怨念所累,註定一事無成。亡靈族之所以悲慘,就因為有你這種心態啊。其實黑暗,習慣了就遠沒有人們想的那麼可怕,關鍵在於不要迷失的最初的心智。無論是怎樣的力量,能夠助人實現夢想的力量,都是有價值的力量,而被力量本身所累的愚蠢之輩,是不會有出息的。就像你們一樣……”

(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