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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百八十三章 聖人之道

夏言風的雷電,正中希倫維爾的大劍,希倫維爾詫異之餘,卻輕視不能。那電流如跗骨之蛆般緊緊的貼在了劍身之上,繼而蔓延伸展,直穿通而上,奔流著透過劍刃,沿著手腕處貫穿了希倫維爾的全身!原來,夏言風竟是要以劍刃為導體,對希倫維爾展開全身電擊!

希倫維爾狠狠一皺眉,對方竟然能將雷系魔法活用到這種地步,無疑堪稱神蹟,但聖人之體,早已脫離世俗凡胎,單靠這種程度的電流,莫說電死,能傳導進去電麻多久還未可知,但可以肯定,電擊不會對聖人之軀造成多大影響,神聖的氣息對於減益效果,有著絕對的驅散力!

然而在這期間,夏言風再次將又一盞路燈吸握在了手裡,氣勢洶洶的就衝希倫維爾罩頭砸去!那一記,在半空劃出了雷霆,夏言風的殺意,全都凝聚在這一次攻擊內!

以智變彌補戰力的不足,可惜夏言風又一次挑錯了對手,上回戰呂嘯天那一套連招,去對付中游以下的傳說英雄,幾乎沒人能吃得消,而他卻碰上了天下無敵的魔神。這回,憑著借力周旋,不靠神器也能和傳說英雄玩上一玩,這樣的電擊,一般人也自然會被電麻,可對方是聖人啊!這該說是他的不幸呢,還是他自討苦吃?

夏言風已無心去考慮什麼,他不可能再往回看,能跟聖人打得有來有去,對凡人而言,已經是無上的榮耀了!在進入天國大陸至今,夏言風已經成長了很多,如今連他自己,都在否定甚至不認識過去的自己了,那時候,那輕率的理想,在存亡面前,是否太愚蠢、太幼稚了?

接下來,希倫維爾卻在瞬間就從觸電的狀態中恢復了過來,準確來說,希倫維爾根本沒有任何“觸電”的感覺,他不過是因為驚愕而使得思緒頓滯了一瞬。當夏言風拿路燈來發起攻擊時,她就已知,夏言風無論耍什麼手段,都只是在做困獸之鬥罷了。如果夏言風真有能力擊敗自己,那自然該正面碾壓,而不是耍小聰明,而耍這些把戲,恰恰證明夏言風實力不足。

大劍瞬息即揮,希倫維爾以蠻力強行壓制,幾乎與夏言風同時交擊,路燈霎時間潰為碎粉!

重擊過後,希倫維爾倒是沒有再繼續砍來,而是故作悠然的站定,她知道,再用那套音速戰法,對眼前這個年輕人是行不通的,這個人能在明知戰力懸殊,又身陷她刻意創造的超維聖人領域中,卻還能與她周旋到現在,絲毫沒有甘落下風的意向,哪怕她殺氣騰騰的再三相逼,就算對方超常發揮,也不可能在毫無勝算的戰鬥中撐到現在吧?就在剛才,反倒是身為聖人的她被對方佔據了主動,希倫維爾總覺得自己需要重新審視對方了。

“想不到這世上,還有人能這麼年輕就將雷電操縱到出神入化。果然,事前就應該知道,這次任務不會那麼容易的。”希倫維爾平靜的站在原地,說話的口氣,如同剛剛想起來一般,不過現在說這樣的話,倒是有種認同對手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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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言風就像抖灰塵一樣將手中的路燈碎屑甩去,隨即冷峻一笑:“你身為聖人,怎麼也該見過點絕世高手吧?怎麼?眼見不能速勝,就扯些恭維話,企圖分散我注意力?”

“就算我這麼想,你也不會上當吧?”希倫維爾笑道,“我可是很認真的在和你說話呢,你還不領情?能得到我這聖人的認可,你也不枉來人世走一遭了。”

“哼……無聊的說辭!少拿‘聖人’的名頭來噁心我!戰鬥到現在,我還沒把你聖人來看呢!”夏言風一臉鄙夷之色,狂言出口時,他也懶得去想對方會不會一怒之下對自己放出狠招。

“不必那麼衝。我承認,你是我見過目前還活在天國大陸的魔法師中,使用雷系魔法第三強的人。”希倫維爾道,“你要問我比你強的人是誰,然而為我即便告訴你,你也無法企及他們。”

夏言風的心頓時再起“咯噔”,他不用我也大概猜得出,比他控雷更強的,除了幕後黑手,還會有誰?不過希倫維爾一定不是幕後黑手派來的刺客,否則之前的一切安排都說不通了。

“我不需要知道,你要殺我,就別廢話!”夏言風故意要保持氣息,因而怒吼出聲。

希倫維爾一笑:“我是聖人,真要殺你,那也是易如反掌。只是為還想確認,司馬老賊為什麼會選擇了你?不會只是巧合吧?”

夏言風一瞬錯愕!對方果然什麼都知道,這種事,他又打算瞞住誰呢?

“我才二十幾歲,可不想被人說成‘老賊’呢。”夏言風回神後,只是一個勁的苦笑,“這點,派你來的人應該比我都清楚,我也是稀裡糊塗的就接受了這種設定。我姓夏,又不姓司馬,家族都不同,說是後代也不切實際,這都是命運強加給我的,我不想接受。而你,恐怕也找錯物件了吧?我偏就不相信,一堆幾千年前的白骨,會和我有什麼本質的牽連。”

夏言風還正納悶。郭星姓郭,所以過了上千年依然是給人當軍師的命;夢魚姓趙,所以繼承了“常山趙子龍”的龍魂與神勇;而劉玄青姓劉,所以他敢自漢朝皇帝的後裔,跑出去跟蘇特倫對著幹。而他夏言風姓夏,他又是招誰惹誰了?偏偏跟個八竿子打不著的司馬家扯上撇不清的關係?非要說晉朝皇帝的後裔,那也該輪到司馬倩學姐而不是他啊!這其中究竟出了什麼問題,他也是毫無頭緒,身體裡莫名其妙多出了個靈魂,以冠冕堂皇的理由,強行加給了他亂七八糟的宿命,其間的來龍去脈,他也沒閒心去理清,因為現實擺在眼前,他已經不知不覺走到了今日這一步,仇恨都拉滿了,他除了拼命往前衝外,還能有其他活命的辦法嗎?

“哈啦……連你自己是誰都不知道,你又能發揮多少力量?我既然能找到你,並獵殺你,你身邊的一切我也是一清二楚。”希倫維爾凝眉輕笑,故作嘲諷,“我們聖人,是天道的執行者,代表的是世間最高的正義,對邪惡之物,將一一進行斷罪,你今天,逃不了。”

“呵……呵呵呵呵……”夏言風捏著拳頭,一陣大笑,“身為聖人,居然這般厚顏無恥!正義?天道?笑死人了!你指的是助紂為虐的正義?還是邪魔歪路的天道?說出這種話,真以為你在做什麼見得了光的事?當一個刺客,成為魔鬼的幫兇,為虎作倀,這就是你堅持的‘正義’?這就是,你們聖人應該做的事?”

“你的嘴巴倒是不饒人呢,但你能奈我何?我是聖人,你是凡人,無論如何,聖人都站在大義的一邊。凡人只會膜拜聖人,而不是膜拜你這等名不見經傳的小人物。聖人之道,就是如此!既受聖人之位,就表明,我們聖人是不會犯錯的!錯的,只會是愚昧的凡人而已!”

“哦?那我倒要問問你,這世間,何為大義?”夏言風冷峻的神色直視對方,一副逼問的架勢,大義凜然,“你們滿口聖人之道,卻沒見你們把聖人之道拿出來為天下做些什麼。舉著普度眾生的旗號卻行著魔鬼之事,嘴邊掛滿仁義道德,卻只拿這些你們胡編亂造的道德來綁架世人的心,只會拿聖名來沽名釣譽,矇騙無知百姓,卻從未真正對百姓施以援手,更不見你們做過有益於天下的半件實事。試問,當魔物侵擾人間,生靈塗炭,血流成河之時,你們這些高貴的聖人又在哪裡?又為天下做了什麼?聖人之道要是有用,聖人們怎麼不站出來拯救世界?還需要那些被你們瞧不起的‘暴君’出來平天下?當然,我沒見過其他聖人,所以不對他們做任何評價,只是針對你女武神,請問,你為人類做過些什麼?”

希倫維爾差點就被夏言風如連珠炮般的話語問傻了,一時間,他也是啞口難言。她總是冷酷無言的殺人,因此並不擅長跟人舌戰。身為聖人卻被凡人反駁道近乎無言,這種被羞辱自尊的感覺,絕不會好受。但聖人總要顧及形象,他總不能在此坦白了真相吧?

“沒話說了?”對於希倫維爾口中的“聖人之道”唾之以鼻的夏言風,毫不吝嗇自己的“毒舌”,乘勝追擊道,“這麼看來,理虧的是你。若是上天選擇你當聖人,那就是上天眼瞎了!放著真正的魔鬼們不殺,有奶便是娘的援助黑暗勢力來殺我這個凡人,卻還大言不慚的妄稱是‘聖人之道’。如果這就是‘聖人之道’,那這種可笑的玩意兒,就由我來粉碎!”

“小子!你也就會點嘴上功夫嗎?想用言語刺激我,還早了一萬年呢!”希倫維爾故作沒被激怒的樣子,卻還是擺開了想要速戰速決的架勢,“給你點陽光就燦爛?你別自不量力了!以你現在的水平,又能拿我怎麼樣?”

“來戰吧!”夏言風抬起了手掌,指間上的紅光,是爆發性力量匯聚的先兆!

希倫維爾立馬舞著大劍,朝夏言風正面衝來。生死一瞬,決定性的一擊,蓄勢正發!一面是腳踏殘影,高速奔襲著,向對方發動斬擊的女武神,另一名,是正給指間的強光充能的雷系魔法師。也許這一次,就要生死立見了吧?

雷霆脈衝,以極其近的距離對準了希倫維爾,代表性的一招,裹挾著令周邊幾乎撕裂的強風,呼嘯著衝向了對方。就在一瞬,希倫維爾的大劍從中間而過,雷霆脈衝的那束直線打出的紅光,愣是被希倫維爾用劍刃從中間切了開來,就像切水果一樣,單純而銳利,輕而易舉的將雷元素往兩旁擊散。希倫維爾面帶冷笑,這一次,戰鬥終要劃上句號了吧?

“鏗鏘!”又是下一瞬息,夏言風的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柄淡金色的古樸之劍,這把劍並沒有什麼神聖的氣息反應,卻是橫向出擊,死死的磕住了希倫維爾手中的大劍!雙方相持了幾秒,希倫維爾愣是再沒有推進半步!

夏言風的“雷霆脈衝”只是個幌子,為了召出“逆命”而做鋪墊,誘使希倫維爾先攻而露出破綻,而他若先祭出“逆命”,則對方必不會正面硬突,他就無法做有利於自己的正面糾纏了。當然,當希倫維爾看清楚這把劍的全貌之時,她終於真正意義上的“傻眼”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