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子有九道戰壕，磨也磨死你們。＋≡＋≡＋≡＋≡，≥.￠.co↓m”陳炯明喃喃自語。
親兵走了過來，大聲道：“報告司令，趙大帥開了急電，委派孫傳芳部前來支援，援軍在路上了，吩咐我軍死守廣州。”
“回電趙大帥，粵軍浴血奮戰，死戰不退，誓死捍衛廣州。”陳炯明攥緊了拳頭，威嚴的道。
..重慶督軍府，蔣自清坐在沙發上，觀看著北洋日報，眉頭皺成了一個川字，頭版頭條赫然是趙神的全國通電，邀請川軍出川，支援抗日戰爭，驅逐日寇。
“娘西匹！趙神真是可惡，還拿輿論壓我，北伐軍在巴蜀休養生息，等待兵出中原的機會，憑什麼讓我去打鬼子，鬼子又沒打到巴蜀來。”蔣自清憋氣帶窩火，自言自語道。
“傳何應卿、胡宗南、戴立過府，有事商議。”蔣自清示意了一下，門前站崗的親兵。
一刻鍾後，何應卿三人走進了白公館，分賓主落座，擺上了茶水心，遞上了香菸。三人閒聊幾句，進入了正題。
“今天的報紙，三位看過了吧，我軍要不要出川。”蔣自清表情凝重，低聲問道。
眾人陷入了沉默，臉色嚴肅起來，這個問題很不好回答，軍隊出川要面對兇殘的鬼子，不一定回得來。不出川，又會受到天下百姓的唾棄，全國都在抗日，川軍要是不去，顯然不過去。
“委座可以拖著，申明願意川軍出川，可是缺糧少餉，沒有武器彈藥，拖得一時是一時。”何應卿眼中閃過狡黠的光芒，提議道。
“這樣不好吧，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吳佩孚和趙神數次抗擊日寇侵略，大總統都上了前線抗日，大戰打了一年多。我軍要是敷衍了事，搞不好人神共憤，受到天下百姓唾棄。”胡宗南委婉的道。
“趙神不懷好意，催促我軍出川，還倚仗著驅逐倭寇的大義，不出川顯然不行，不如派雜牌軍去應付他。”戴立邪惡的一笑，狡詐的道。
蔣自清若有所思，喝了一口茶水，臉色陰沉下來，冷冷的道：“此言有理，雲貴川名義上是我軍地盤，實際地方軍閥割據。雲南的唐繼堯，貴州的劉顯世，四川的劉湘，無不手握重兵。北伐軍號稱三十萬，有一半兵力掌握在三大軍閥手中。
對了，還有最可惡的範哈兒，一直聯絡地方軍閥反對我軍入川。就是因為他，唐繼堯、劉顯世、劉湘結成攻守同盟，我軍沒有個個擊破的機會。
這一次，我軍出川抗日，一定要踢走範哈兒。集結雲貴川的雜牌軍，挑選精銳加入我軍，剩下的老弱病殘，老兵油字，雙槍兵，就由範哈兒帶隊出川抗日！”
“委座睿智，真是好主意！”何應卿稱讚道。
“高！實在是高！”戴立豎起大拇指，恭維道。
“我很想知道，趙神看到川軍時的表情。”胡宗南嘴裡叼著雪茄，意味深長的道。
“他一定驚呆了！”戴立壞笑道。
四人相視大笑，幸災樂禍的等著看笑話，盼著趙神戰敗，北伐軍兵出中原，重新執掌華南大地的日子，為時不遠了。
金秋十月，福州郊外，前敵指揮部。
趙神盯著桌上的沙盤，皺了皺眉頭，鼻孔中吐出兩條白色的煙龍，神色異常凝重。
鬼子圍繞福州城三面，修築了堅固的防線，陣地壕溝，明堡暗堡，鹿角鐵絲網。靠海的一面，停泊著蒼龍號航母編隊，戰鬥只要打響，隨時提供艦炮和轟炸機的支援。
福州城打造得堅如鐵桶，易守難攻，讓人一籌莫展，無從下手。強攻顯然不智，就算打光了軍隊，也不一定拿得下福州。成功打進福州，鬼子坐上戰艦就跑路了，自己也追不上。
“奶奶個腿地，我就不信了，還有打不破的烏龜殼，抓不住的王八羔子。”趙神自言自語的嘀咕著，隨手掐破了煙屁，走到瞭望口處，端起望遠鏡望去。
遠處硝煙彌漫，戰火熊熊燃燒，一條蔓延十幾裡的陣地塵土飛揚，一道道戰壕縱橫交錯，一座座堅固的碉堡隱藏在四周的高地上，匯聚成恐怖的火力網。
虎奔軍主力六十多萬大軍圍住了福州城，在城池三面修築了陣地，阻止鬼子衝出福州。
一陣刺耳的警報聲響起，鬼子的轟炸機來了，灰濛濛的天空中，一架架轟炸機掠過長空，下餃子一樣投擲著炸彈，一枚枚重型炸彈多米諾骨牌一樣長行落下。
虎奔軍的陣地陷入一片火海，劇烈的衝擊波席捲四方，震耳欲聾的轟炸聲不斷響起，壓蓋住了一切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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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線指揮部一陣搖晃，隨時有可能散架，趙神摟著一根柱子，強行穩住了身體，一縷縷沙塵從他眼前滑落，天地間漆黑一片。
“轟隆隆！”
一聲耀眼的霹靂穿破黑暗，照亮了大地，一道悶雷正好擊中了轟炸機，天空中燃起一團火球，轟炸機碎成滿天碎片，天女散花般飛落大地。
豆大的雨伴隨著雷聲落下，瓢潑大雨傾洩而下，譁啦啦的雨聲響徹天下，沉重的雨滴砸在地面，摔成了八瓣。暴雨驅散了硝煙，澆滅了戰火，吹散了滿天沙塵。一條條蠶絲般的雨線滑落，好像一面輕紗遮蓋了視線。
一陣轟鳴聲過後，轟炸機返航了，躲在戰壕裡的戰士露出頭來，跳起來一陣歡呼，陰鬱的情緒消失不見。
趙神摘下大蓋帽，彈彈上面的灰塵，無視處面的傾盆大雨，四平八穩的坐在太師椅上，重新燃了一根雪茄，叼在嘴裡吞雲吐霧，盯著桌上的沙盤。
他陷入了沉思，航空母艦果然犀利，飛機轟炸沿海城市，海軍陸戰隊登陸攻佔地方，廣州深陷戰火之中，打得自己七昏八素。
鬼子的戰術頗有後世美軍風采，一路轟炸騷擾，打殘了地方軍隊，再派陸軍進攻。
趙神想了半天，也沒想出辦法，起身站在瞭望口，秋雨譁啦啦的下著，一簾朦朦朧朧的雨幕，遮住了視線，大地上形成一灘灘水窪，地面泥濘不堪，淤泥遍地。
戰士頭戴斗笠，身穿蓑衣，銅打鐵築般站在泥濘的戰壕裡，積水淹沒了腿，雨滴順著槍桿形成一條水線，唰唰的滑落地面。
“二牛，吩咐下面熬製薑湯，分發給弟兄們飲用，晚餐加一道麻辣鍋，驅除南方溼熱的潮氣。”趙神轉頭瞧著二牛，大聲的道。
“遵命！”二牛回答一聲，轉身出了指揮部。
南方的天氣，悶熱潮溼，陰雨綿綿，尤其是可惡的桑拿天，讓人倍感煎熬。戰士大多來自北方，很容易水土不服，感染溼熱風寒，喪失戰鬥力。
趙神調來了大批的醫護人員，照顧患病受傷的戰士。
“報告大帥，雲南蔡嵩坡攜鳳仙求見！”親兵進入指揮部，隨即道。
趙神從沉思中驚醒，表情古怪起來，揮了揮手，淡淡的道：“請他倆進來吧！”
過了一會兒，蔡嵩坡在鳳仙的攙扶之下，慢慢的走了進來。
蔡嵩坡頭戴禮帽，一身筆挺西裝，臉色略顯枯槁，雙眼卻炯炯有神，閃爍著銳利的光芒。
鳳仙嬌豔如花，美貌依舊，穿著西洋花裙，手裡提著一個雨傘。
“趙兄久違了，蔡某這廂有禮了。”蔡嵩坡雙手抱拳，臉上露出笑容。
趙神回以微笑，雙手一抱拳，熱情的道：“多年不見，蔡都督風采依舊，兩位快快請座。”
蔡嵩坡直勾勾的盯著桌上沙盤，順勢坐了下來，鳳仙坐在他的身旁。
“上茶水心，準備豐盛的酒宴，晚上給蔡都督接風洗塵。”趙神瞧著一旁親兵，揮手示意了一下。
“這幾年，蔡都督音信全無，不知道去哪了？”趙神好奇的道。
蔡嵩坡全神貫注的瞧著沙盤，沒有聽見一樣。
鳳仙尷尬的一笑，嬌滴滴的道：“大帥不要見怪，夫君前幾年身患惡疾，我陪夫君遠赴海外治醫，足跡踏足東洋和歐洲，最後才在花旗國治好疾病。夫君看到報紙上，日軍侵華的訊息，橫跨大洋，從花旗國歸來助戰。”
“嘿嘿，蔡都督愛國愛民，勇赴國難，真是我輩楷模。天下百姓都會稱頌，蔡都督的高風亮節。”趙神露出喜色，興奮的道。
“大帥理解就好，我們剛下輪船，就從上海趕來了。”鳳仙哀怨的道。
歷史上的蔡都督帶病指揮護法戰爭，耽誤了治療疾病，提前離開了人世。由於趙神的攪局，護法戰爭剛開打，就悲劇的結束了。
中日爭奪膠東半島，南北軍閥停戰議和，在家人的勸阻下，蔡嵩坡和鳳仙遠赴海處，提前治療疾病，度過了危險期，從獲新生。
“福州城三面修有工事，靠海的一面，放著一隻紙飛機是什麼意思？”蔡嵩坡拿起紙飛機，詫異的道。
趙神掏出一根雪茄，叼在嘴裡燃，深吸了一口，隨手遞過一根雪茄，輕聲道：“那是航空母艦編隊，鬼子的轟炸機隨時有可能轟炸，下雨前才轟過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