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提醒道：“因為我們沒有排查到豢養的供體，而且你提供的這個嫌疑犯，賈媚和王勇已經被暗殺，王勇正在外邊的醫院搶救。”
“我們派去跟著的人，剛才彙報，他性命危在旦夕，根本不能開口說話，提供口供，估計十有八九活不成。”
阿來茫然道：“怎麼可能沒有查到豢養的供體？我在江邊咖啡廳，明明是聽到賈媚和王勇嘀咕的情況，我聽力強過普通人好幾倍，聽是清清楚楚供體就在醫院內。”
“要不然你們增加警力，抓緊時間，全面搜查一下。”
“阿來，你這一次是欠考慮啊。”
“這個醫院，可是楠城的文明單位，院長李世仁是優秀的企業家，人人皆知的慈善家，著名的歸國專家學者。”
“在我們沒有掌握確鑿的證據之前，上級領導根本不可能批准我們全面地毯式的搜尋，把醫院搞得底朝天，如果搜尋不到，影響惡劣，打擊所有企業家自主創業的積極性。”
阿來想了想，感覺十分蹊蹺，轉念一想：“那手術室，那個供體情況不是直接的證據嗎？”
周浩然索性告訴阿來道：“經過我們剛才的突擊審問，初步排查，所有的手續合規、合法，那個供體是個絕症患者，本人同意，家屬同意，是有根有據的，根本沒有一點破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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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
“難道，你們懷疑我提供了假情報？”
阿來大吃一驚，回憶在手術室裡所有的細節。
“我們不可能懷疑你，倒是懷疑你那個環節走露了訊息，你好好想一想。”
“手術室的人，都是演員？”
“難道我上當受騙了？入了坑？”
周浩然微笑著點點頭，繼續分析起來：
第一、很有可能李世仁早就懷疑上你的動機，故意試探你。
第二、李世仁這一次，絕不是有備而來，我估計是臨時發現了蛛絲馬跡，任其案件的發展，做這個手術，是趁機洗白自己。
第三、拖延時間，趁著混亂，轉移了我們的注意力，早就把豢養的供體，化妝成探望的患者家屬，混在圍觀的人群裡，離開了醫院。
“這、這，那，那還搜查個屁啊？”
“他媽的，老子竟然被李世仁給反利用了。”
周浩然痛心疾首：“這就叫稍一不慎，百密一疏，就前功盡棄！我們面對得是高智商的犯罪分子。”
話鋒一轉：“這不能怪你，因為你沒有透過專業系統的訓練，要怪就怪你虹姐，學藝不精，粗心大意了。”
周虹嘟囔道：“上一次，我還在懸崖峭壁設防了，想不到這個假假跛子高寒，竟然還敢從這裡逃跑？”
周浩然眼睛一瞪：“這叫燈下黑，這叫兵不厭詐，你專業知識怎麼學的？”
“你懷疑手術室的供體，有問題是對的。”
“可既然兇殺事情已經發生了，你應該有所警覺，重新調整方案。”
“你就應該在全部手術人員進入手術室，十分鐘內，就應該按照有人舉報程式，正大光明進入排查。”
“荒唐的是，還讓阿來做繼續排查這個事情？還等待他，給你發信號來確認，你太糊塗了吧，簡直拿臥底人員在開玩笑！”
周虹被罵的狗血淋頭，低下頭，自責道：“是的，我專業成績不好，我接受組織上對我批評。”
周浩然臉色鐵青，十分惱火，冷冷道：“批評？上一次的成功，讓你衝昏了頭腦，你這一次是驕傲自滿，忘乎所以，嚴重的失職！”
“恐怕你不僅僅是被批評了，你可能要被降職處分！關禁閉反省了！”
阿來驚恐地盯著周浩然，打量著他那膚色古銅，五官輪廓的臉，陰沉沉的，威武霸氣，不由得懇請道：“這個是我的失誤，時間倉促，準備不充分，都是我一意孤行，我願意將功補過，懇請組織上不要給虹姐太嚴厲的處分。”
“這個對於周虹來說，不是主要的理由，我們的隊伍遇到緊急情況，就是要隨時隨地，穩紮穩打。”
“這個不是我個人做得了主的，不過我可以向上一級領導轉達你的意思。”
周浩然見阿來哀求的眼神，緩和口氣：“雖然這一次行動失敗了，你在手術室的搗亂過程，做手術的影片，我們都截下來了，會做特別技術性的處理，再還給他們，防止你被完全暴露。”
“面前分析，李世仁也只能懷疑你，接下來我們會繼續幫助你潛伏下來。”
“不過，危險係數增加好幾倍，你考慮一下，掂量掂量一下，能不能接受繼續潛伏？”
“接受！絕對接受！”
“老子還就不信這個邪了。”
“他媽的！正好說明李世仁這個傢伙，十分狡猾，陰邪。”阿來氣呼呼道。
周浩然繼續提醒道：“對方是一個高智商，犯罪手法非同一般。”
“一鍋端娛樂中心的那一套方法，你絕不能完全套用了，要知道成功的經驗，絕不是完全複製那麼簡單。”
一語雙關：“大大咧咧的那一套，根本行不通，你得注意細節，往往成敗就決定在細節上，你得注意自己平時的一言一行。”
周虹知道最後這一段話，不僅僅說阿來，而且就是針對自己的。
阿來心悅誠服，點點頭。
腦海裡不停翻騰，自己的行動都是小心謹慎的，那只有一種可能，看來是自己和他在指揮中心見面，這個老狐狸就起了疑心，他藉口上廁所的時候，不動聲色臨時就佈置的……
“這一次，應該是李世仁臨時策劃的，要不然，他不可能這麼從容淡定，敢跟特警叫板。”
周浩然聽完，從口袋裡，小心翼翼地掏出一包香菸，放入透明的塑封袋，遞給阿來：“我聽周虹彙報過你，曾經被暗殺的情節，是不是這一種名牌的香菸？”
“就是這‘九五之尊’一模一樣的牌子。”
“你有空，把那個證據交給我，我要提取指紋，做一個連結證物。”
“好，好，有空我回一趟四合院，那一包香菸，我當時回家就密封，而且為了長期儲存，還做了抽真空處理。”
周浩然不再聽下去，感覺身心疲憊不堪，對周虹命令道：“周虹！把阿來帶下去吧，還愣頭愣腦在這裡做什麼？”
周虹把阿來帶領到自己車上，吩咐他恢復原來的面目。
阿來沮喪道：“對不起，虹姐，都是我考慮不周，牛逼哄哄造成的。”
周虹看著窗外，嘆了一口氣：“現在說什麼都晚了，我學藝不精，很難做你的拍檔了。”
阿來觀察著窗外，聽見有三三兩兩的人，在圍觀、在亂七八糟的議論。
“仁心醫院出大事了。”
“據說非法摘人器官，賺錢。”
“啊，竟然有這樣的事？”
“看來身敗名裂、要倒閉了。”
“幹喪天害理的事，倒閉是早晚的事。”
“聽說，李院長死不承認，跟警察發火了……”
周虹拉著阿來的手，心如刀割，眼淚止不住落在阿來的手背上，“你聽聽，你看看，這一下麻煩大了。”
“我佈置安排不嚴謹，沒有拿到確鑿的證據，讓李世仁鑽了空子，造成了惡劣的影響，組織上不關我關禁閉才怪了。”
“你想保我，都難了。（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