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奔雷回春
小山谷，竹林內
天劫－雷盤膝而坐，面前一大堆各種煉器材料，神色嚴肅地盯著材料，心中不斷盤點著以往失敗的經驗教訓。
“老天爺！太上老君！玉皇大帝！各路神仙大爺！求求你們保佑苦命的人兒，要是再失敗，我，我就死給你們看！”面上悽苦，好似遭受了多大磨難一般。
說起這話，還是十年前的餘音。
十年前，天劫－雷跟個地耗子似的在一座大山之下挖了不知多久，人品爆地遇到天地至寶，卻因其尚未成長完全而放棄。一番波折之後，終於脫離了那座先天法陣的阻擋，自地洞出來重見光日。
幸運遇見重寶卻不能即得，又思及當初的目的，頗有幾分不甘。於是繼續尋寶之旅。因緣著對臨字印的全新體悟，頭腦似乎在法決方面開了竅，對其它幾種目前能用的法決均有了全新的體悟。
經過將近十年的搜尋，於萬千大山之內當真蒐羅到不少煉器材料，就是煉丹藥材亦收穫不少。沒有傳說中儲物法寶，單靠身後的獸皮小包，天劫－雷來來回回折騰了幾年的時間方積攢了些許家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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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當真正開始煉器時才現，煉器真的不尋常，那也是一門玄奧的神通。
九龍器訣裡共記載了三大類煉器法門：器煉、心煉、神煉。
器煉，乃是憑藉爐鼎等外物煉製法器，外火焚燒，鑄造器體，於器體之外刻畫法陣。煉製的法器多是中低等品階，是以此等煉器法門為中低階手段。
心煉，乃是以丹田內火焚化材料，去粗存精，以心神為引於器體內部刻畫法陣，幻化無窮，威力難測。煉製的法器多是高等品階，乃至極品寶物，是以此等法門為高階手段。
神煉，乃是最神奇的一種煉器方式，煉器之人摒棄外物，摒棄內外火，憑藉某種秘法，將心神化為靈魂之火，藉此煉器。器成之時，便自成一靈，乃是世間最為珍稀的法器。是以此等法門乃是最高階手段。
法器位階不考慮位面因素，從低到高，共分為凡器、仙（魔、佛、冥）器、神器、靈器四大位階，每一階又分為下品、中品、上品、極品四小階。
法器四大階其實對應的便是三大宇宙層次。從九龍系列法門裡，藍龍知道，這個宇宙是有無數的宇宙位面構成。這無數的位面大體上又分成低階位面、中級位面、高階位面三大層級。
低階位面便似銀河系所在的位面，天地靈氣駁雜不純且又等級低，沒有或是有低階的修煉者存在，通常也叫凡界。凡器便是凡界之內修煉者煉就的法器。
中級位面則是傳說中的仙魔佛冥等擁有高階的特殊靈氣的位面，名號雖不同，靈氣等級卻相近。仙魔佛冥四器便是這些中級位面的修煉者所煉製使用的法器。
高階位面就是神之位面，居住著神通廣大的神明，靈氣等級最高。神器便是神明煉製使用的法器。靈器則是掌握神煉法門的神明煉製的法器，器成之時便產生靈智，威力最是難測。
器煉與心煉之法，在三大位面都有存在，只是所達高度不同而已。唯有神煉，即便是在最高等級的神之位面，能掌握神煉之法的神明亦是少之又少。
天劫－雷走大運，一覺醒來體內多了三樣寶貝，連帶著得到九龍器訣等五大高深法決，視野非是普通修煉者所能比擬的。好處自是沒話說，可是也無法掩飾起點太高，力有未逮的尷尬境地。
好在天劫－雷心性在基地潛移默化地造就出堅韌的毅力，根本不懼失敗，每每都是鬥志昂揚地不斷總結過去，繼續修煉。
目前的環境根本不容天劫－雷從低點開始，一上手便是中階的心煉之法。凡事都是說起來容易做起來難。
心煉之法需要兩大條件：一是擁有一團內火，二是心神靈識要足夠敏銳。普通修煉者達到一定程度之後便會於體內煉化出一團內火，諸如三昧真火等，修煉者的修為越高，內火便越純淨，威力自是成倍增長。等級越高的內火，運用心煉之法時便愈容易。其實內火也可以透過煉化天然存在的火焰來形成，其中最容易的便是天火。天劫－雷自身雷力修為尚不足以產生內火，不過他的下丹田之內卻有一團變異的淡紫色火焰，威力無窮，算是滿足了心煉的第一個條件。
至於心神靈識，心煉之法乃是憑藉靈識於法器成形的瞬間，在其內精確無比地刻畫出法陣。靈識不敏自是難以完成任務。這一條件上，天劫－雷當真是不合格。
十年時間的最後一兩年完全用來試驗心煉之法。起初不說靈識，單就是對那團火焰的控制便耗費了天劫－雷大量精力與材料。時至今日，天劫－雷大致也猜到了，那團火焰乃是這無窮宇宙中最頂級天然火之一的九天離火的變種，威力霸道無比。天劫－雷稱之為亞離火。
耗費近近兩年的時間，天劫－雷總算將亞離火掌控完全，達到了自如隨心的地步。嘗試了無數次，煉化材料，去粗存精這一步倒是沒有問題了。接下來的以靈識為引於器體內部刻畫上法陣一步卻總未能成功。
心神等級差，控制力更是弱得一塌糊塗。這是天劫－雷經歷了成敗上千次失敗總結出的結論。這樣的心神根本無法繼續心煉之法。這個結論更讓人鬱悶。
收集的材料消耗得差不多了，尚能支撐一次試驗。如此境地天劫－雷反倒不著急了。破罐子再摔還能破到哪去？思考了整整一個星期，天劫－雷突然現自己似乎被九龍器訣給限制住了。
心煉因為沒有匹配的心神而無法完成最後一步，器煉因為沒有相應的鼎爐熔化錘鍊器體而無法繼續。既然兩種法門都難以完成，為什麼不將兩者結合起來呢？
想及如此，天劫－雷當真是興奮到了極點。“小爺我的要求不高，有個低階凡器就好！”這樣的心態自然是容易得到滿足。
準備了幾天，此刻終於嘗試新的方法。
雙手打出印訣，亞離火自丹田引出臨空懸浮。印訣變動，早已準備好的材料按照先後順序一一落入亞離火之內。這些材料沒什麼高階貨色，幾乎一接觸亞離火便沒堅持幾秒鐘地熔化成液體。小心地控制著亞離火將所有的雜誌焚燒一空。
一刻鍾的功夫，地上一大堆的材料盡皆投入亞離火之內，去粗存精也只剩下足球大小的一團液體。又自灼燒一會，液體體積便再無法縮減。
天劫－雷見燒煉完畢，本是心神引動於內部刻畫法陣之時，他卻心神微動，液體湧動拉伸，漸漸的一把寬闊大劍粗略成形。凝神仔細雕琢一番，大劍完全成形，天劫－雷便自停止了塑形之舉。其實是他心神弱，擔心完成不了接下來的事情。
略作休息，腦中浮現出早已盤點好的兩幅陣圖，一為奔雷陣，一為銳金陣。此兩陣，後者是為了加持劍體的堅韌性以及實體攻擊之力，前者則是給劍體加持法陣攻擊之力。
雙手臨空虛劃，銳金陣圖憑空出現在眼前，雙手一壓，陣圖便凝結成球。體內雷力奔湧如大河滔滔，綿延不絕地湧入陣圖球之內。原本法器之內應該布有特定的晶石提供能量以維持法陣運轉。天劫－雷雖有土晶卻不適合，只好退而求其次，以雷力代替晶石。這樣雖成就法器，卻有莫大的缺陷——需要天劫－雷經常補充雷力。
“封！”爆喝一聲，雙手下壓，充斥著熾白雷力的陣圖球緩緩靠近劍體，最終兩者相合，暴起十數丈高的白光。亞離火之內的朦朧劍體，此刻多了許多玄妙的符咒紋路，一股鋒銳的氣息撲面而動，似一把正沉睡著的兇劍。
默運一週天小功，雷力平靜如常，心神亦穩定下來。雙手再舞，一副奔雷陣陣圖又自出現，如法炮製將之壓入劍體，與銳金陣相互結合，印刻於劍體之表。
“合！”雙手瘋狂地打出一套九手靈訣，兩大陣圖相互融合，最終成為一個整體，劍體完全成形的瞬間，天劫－雷張嘴噴出一口心血淋遍整個劍體，得到心血的刺激，劍體轟地一聲爆響，一把雷光閃爍的寬闊大劍就此成形。
“奔雷劍！終於讓小爺把你給搞出來啦！哈哈哈！”興奮地瘋狂大笑不已。
奔雷劍，劍長三尺，寬一尺，劍體表面刻有銳金陣與奔雷陣兩**陣。能在劍體表面刻畫兩個法陣乃是天劫－雷的極限。論品級也就是凡器下品而已。
“奔雷劍！給我，斬！”耍寶似的指揮著奔雷劍四處遊走，噼裡啪啦地一陣亂爆，七八根翠竹被攔腰斬斷。
“爆！”心神微動，奔雷陣揮作用，雷光閃動，所有斷竹齊齊被爆成齏粉漫撒當空。得見奔雷劍的威力比他預計的還要高幾分，又是一陣瘋狂地大笑。
修煉者逆天而行，前路多險阻，單憑自身法力難免有所欠缺。法器雖是外修之物，卻能增添相當大的一部分披荊斬棘的佐助之力。是以真正的高深修煉者亦不會摒棄外修，往往以內修為主，外修為輔，兩者相得益彰。
奔雷劍品級不高，好歹也算是法器的一份子，佐助之力自然有所增添。劍身寬厚，手臂難持，喚至眼前，仔細感受其威力。心中豪氣頓生，感覺上要是現在對上火牛王定不會似先前那般狼狽。
下品凡器，品級低，尚不能徹底煉化，達到大小隨心幻化，也不能收入身體之內。天劫－雷無奈只好憑藉雷力的聯絡將之縛於背上，倒也有幾分豪壯。
法器是有了，該煉製丹藥了！原來天劫－雷計算的事情非止一件，法器的事情算是告一段落，之後自然是要計較另一件事情——煉丹。
法器與丹藥，乃是修煉者外修的根本，往往擁有好的法器、靈驗的丹藥便是一條命之生死的差距。
煉丹，同樣是一門絲毫不弱於煉器的神通。煉丹的法門只有器煉與心煉兩種，法雖兩門卻無高下之分。
丹藥亦有等級一說，分為凡丹、靈丹、神丹三階，每階之內同樣分成四下品、中品、上品、極品。
凡丹乃是凡界修煉者煉製或使用的丹藥，靈丹則是中級位面的修煉者煉製或使用的丹藥，神丹不用說，自然是高階宇宙位面的神明煉製或使用的丹藥。
法器雖分四大階，在使用上，卻可跨界運用，低階位面的修煉者如果有機緣能得到高一級位面的法器，經過一番艱難煉化，尚可以運用，只是威力能揮出十之一二便算不錯，而且等級上也只能限制在中低級以內，再高便要被反噬致死。
丹藥與法器不同，藥力雄渾，使用之時爆猛烈。一顆高一級空間的丹藥，即便是最低階的下品，其內所蘊含的藥力也不是下級空間最強修煉者所能承受的。除非經過特殊手段進行一番佈置，或是多人同時分享一顆丹藥的藥力，否則只有一個結果——爆體。
盤點一下十年裡蒐羅的藥材，對照九龍丹訣一比較，天劫－雷無奈地現，就他那點慘不忍睹的庫藏，只能煉製九龍丹訣裡記載的最低階丹藥裡的一種——回春丹。
回春丹，功效在於修復修煉者**的創傷，乃是修煉者必備的丹藥之一。修煉者的世界同樣充斥著無數的危機，有一句話說得好，有人的地方就有紛爭，修煉者之間的爭鬥往往慘烈無比，有些時候死都是一件奢望而困難的事情，此時便顯出丹藥的重要來。
煉丹的心煉之法與煉器的心煉之法有些許相似之處。同樣需要心神的引導與內火的灼煉。
大半年之後，小山谷竹林之內，天劫－雷又自爆瘋狂地大笑。折騰了這麼久，終於鼓搗出十顆回春丹。煉製一隻粗陋的玉瓶，將十顆丹藥小心地封存其內，天劫－雷的膽氣更壯。
其實，修煉者常備的基本丹藥尚有多種，類似恢復真力的回靈丹，用於解毒的祛毒丹等。只不過，就天劫－雷那羞澀庫藏，能煉製出回春丹已然是極限所在，其它幾種丹藥最多就是偷著幻想一下而已。
“饅頭是會有的！麵包也是會有的！”天劫－雷倒是不急不貪，心態擺得端正。
收穫成功的喜悅，總是令人迷戀。不知不覺中，蒐羅材料以煉器煉丹一項，在天劫－雷的心裡及日常生活中佔據了一席之地。給以前修煉再修煉，頂多加上尋仇五妖的簡單枯燥生活增添不少色彩。
此等生活在某個角度來說，已與大道至理相背馳。大道深遠，自是豐富多姿，問道之旅自然也要豐富起來，方能多角度地體悟大道，不至於失之偏頗，問取一點一面的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