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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路上

  沈星辰並沒有將沈天寶的事情放在心上,可是眼睛一閉,心中各種疑問不請自來在她腦子裡翻江倒海,終究是熬不過身體的疲憊,上半夜迷迷糊糊,意識飄渺半空中,下半夜才悠悠然迴歸本體。

沈星辰睡得正沉,房間突然噗通一聲巨響,那聲音又沉又笨又鈍,好比一隻豬從高處摔落,重大的衝擊力使得地面微微一振,緊接著又傳來一聲沉重的悶哼聲,那聲音很輕,但是警覺的沈星辰還是瞬間就從夢中驚醒了。她並沒有起來,頭不動聲色的朝著聲源處轉動半分,眼睛睜開一條細縫,想要看看那人究竟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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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窗大開著,窗外天已經泛著幽沉的微光,中間懸掛著雙指粗細的長影,不住的左右搖晃著,看樣子應該是跟麻繩之類的東西。

“媽的……”

突然響起人不耐煩的咒罵聲。

沈星辰身體一振。來了精神。朦朦朧朧中正看見那人從軒窗正下方的位置站起來,光很暗,看不清他的五官,但是身形修長高大,身著簡單利落的服飾,很顯然是個男人。

昨天晚上窗關的好好的,很顯然這人是從視窗進來的。來人如果有功夫,想要翻一個二樓就絕對會神不知鬼不覺,可剛才那聲巨響已經說明了,這人不會武功,好好的路不走肯定是逃。所以,她現在第一個想到的人就是住在她正上方的沈天寶,那個便宜老哥。

像是為了證實沈星辰的想法,那邊人靜靜的觀察了半響,在發現屋裡有人但是並沒有任何醒來的情況下,他一邊撲凌衣服上並不可見的灰塵,一邊倒吸冷氣惡狠狠的罵道:“媽的,真是倒黴透頂了。都怪沈星辰那個死丫頭,要不是她我怎麼會落到今天這個地步。”

沈星辰安靜躺在床上,心中抗議道:多行不義必自斃,你落到這個地步全是你自己作的,我什麼都沒幹,冤不冤吶。心想你還知道逃跑,也自覺沈星辰不願搭理你。多半是因為昨天向掌櫃的誇下海口,又心中沒底,所以才天沒亮就打算逃跑。

沈天寶本就是個無所事事的遊民無賴,臉皮其厚,舌能生花,但也實在是個花架子。昨天掌櫃應該早有提防,對他肯定也會格外注意的,樓梯正門肯定是走不通的。這客棧的每個房間格局差不多,門對著門,窗對著窗,於是就將注意打在視窗上。沈天寶也不知道從哪裡找來一條長麻繩,頂端繫牢,順著麻繩往下滑,誰知道體力不支處於害怕他半途就落地了,這一落剛好就落在沈星辰這件屋子裡。

事實與沈星辰推測的出入不大,她並不想正面對付上沈天寶,眼看著視窗的朦朧隱約的光亮越來越清澈,心中不住催促沈天寶快點順著視窗爬下去,要是驚醒了珠簾,她的反應可不會像自己這樣淡定。

沈天寶靠在視窗邊,伸長脖子看向下方看去,在朦朧光亮中已經可以看清下面黑漆漆的青石板,又冷又硬,要是摔一跤絕對很痛。

“沈星辰那個死丫頭肯定不會管我的,摔就摔吧,大不了摔斷一條腿,總好過等會被那死胖子送進羅家那活地獄去。”

沈天寶大義凜然說到,但身體還是在視窗躊躇了一會兒,沈星辰都忍不住想要在這個貪生怕死之徒的屁股上祝他一腳之力的時候,終於見他有所準備了,他右手掌抓住麻繩用力的往下掄了好幾遍,完全確定麻繩牢靠之後抬腿上了視窗,開始順著麻繩一點一點往下滑,

沈星辰感嘆:你不趕時間,我趕時間啊。突然咚的一聲,沈天寶似乎已經安全落地了,聽著那腳步聲漸行漸遠,直至完全聽不見之後,沈星辰從安然起身,一併叫醒了珠簾。

珠簾迷迷糊糊,跟著沈星辰洗涑完畢就下了樓去。

天微亮,一樓壁牆上點了好幾盞燭火,掌櫃的沒在,只有兩個小二哥哈欠連連的將桌面上倒放的板凳一一擺放好,為這新一天的生意在做前提工作。見沈星辰和珠簾下來,小二哥忙連聲問早,聲音含糊,眼皮沉重耷拉著,眼下兩片濃重的青色,神情倦怠的模樣像是一夜沒睡。這兩人該不是昨天守著沈天寶一整夜沒睡覺吧。

沈星辰無心關照其他事情,找了昨天那個小二哥直接問了昨天交代的事情。小二哥雖然腦子不太好使,但是辦的事絕對讓人滿意,馬是好馬,車雖小了點,但也足夠兩個人乘坐。沈星辰滿意點頭,也應允昨天她的承諾,又要了些乾糧。小二哥一得到銀兩,雙眼程亮,一改剛才的頹廢之感,沈星辰感覺他遞過來的那包乾糧的量也特別的足。

天還太早的緣故,小二哥也找不到馬伕,沒有馬伕,對於善於騎馬的沈星辰來說根本就不成問題,珠簾原本不同意,最後還是敵不過沈星辰的軟硬兼施,只得乖乖聽話進了馬車。

揮鞭縱馬,馬車碾碾在青石板上發出咕咚咕咚的聲音。沈星辰早就瞭解過出城路線,也有了上一次出城的經歷,所以這方面並不需要多擔心什麼。走走歇歇,渴了餓了就喝點水吃點乾糧,到底不是專業的趕手,匆忙趕了半天之後之後,沈星辰就已經感覺手臂痠軟有些吃不消了。從桐城縣到紅楓山莊最快也要半個月時間歷程,沈星辰心想還是儘快找一個專業馬伕來才是正事。

這事宜早不宜遲,遲了也只是讓自己多受罪而已。眼瞧著城門在即,沈星辰這會兒倒是不慌不忙了選了一家酒莊,畢竟乾糧的滋味真的不怎麼樣,而接下來半個月的時間她們幾乎都要啃那些又幹又硬的東西。

選一個出色的馬伕為重,再添一些別的能充飢的食物。小二哥安置好了馬,在收了沈星辰的碎銀之後立馬笑呵呵的去辦事去了。

籌備好了所有,吃了飯之後沈星辰就準備離開了,兩人在大堂選了個位置吃食著。昨天晚上陰沉沉風雨欲來的陣勢,那雨依舊沒落下來,所以今天的天氣自然也沒好到哪裡去,依舊是大雨之前的陰沉。這樣的天氣,除了沈星辰和珠簾這樣的趕路人,估計別人也不願意冒著被淋雨的風險在街道上遊蕩吧。

街道兩邊的全是商家,客棧酒館都不少,但是客源很少。這裡臨近城門,無論在外奔波的商家亦或者別處的遊人旅客,這條路可是出入的必經之路,按理來說,在這樣的黃金地段生意必然不會差的,上一次沈星辰出城經過這裡的時候人就挺多了。

沈星辰抬頭看天依舊黑沉沉的,心想肯定受天氣影響。

酒家的生意也不怎麼好,整個大堂只有兩夥人吃飯。

說是兩夥人,其實不過四個人,沈星辰和珠簾。兩桌開外坐著一個白衣公子,五官俊朗,但是面色略微蒼白,雙眼沉沉,看著像是沒睡好,又像是哪家羸弱多病的公子哥,他身側站著一個身著勁裝的黑衣男子,五官剛毅分明,腰上別了一把彎刀,頗具氣勢,與那個公子年紀相仿,但是五官硬朗,截然不同的氣質。

反正整個身上散發出來的氣息就是:老子很冷,離我遠點。

“咳咳咳,咳咳咳。”

一陣急促的咳嗽聲響起來,那聲音又重又嘶啞,像是要把肺從胸口咳出來才算作罷。大堂靜悄悄,那短促的呼吸,壓抑的聲音就尤其的明顯。

珠簾扭頭看過去,因為位置緣故,沈星辰只稍稍一抬頭救恩看見那少年的情形,眉宇微顰,蒼白的臉緋紅,就連耳尖都府上一絲紅意,呼吸急促,胸口也起伏不定。他手中拿了一方月牙白的帕子捂在嘴邊輕輕的擦拭著。沈星辰心想這人當真是病了,病得還不輕,她真懷疑那帕子上有血。可惜她並沒有看見,那白衣公子一直攥緊那錦帕。

“近來奔波勞碌,公子定又是舊疾發作,屬下去給公子請大夫來瞧瞧。”

聲音一板一眼,但是話語中也藏不住的關切之意,跟他周身的氣場完全不同。他雙手抱拳微微弓背,腳上卻沒有移動,一雙眼睛看著白衣公子,似乎在等他的吩咐。

這兩人的關係,看起來像普通的主僕,親近中帶著淡淡的疏離,那公子家世應當不錯,沈星辰心中想。

那白衣公子衝他搖搖手,輕聲到:“無事。”說完又接著咳嗽了一陣,架勢比剛才更猛些,沈星辰眼看著那黑衣屬下本就冷硬的臉上已經凜然一片了。

“既然已經到了桐城縣,就不急在這一時半會的,您的身體您自己最瞭解了,若是再拖延下去,吃苦受累的就只有您一個人,誰能知道,誰又想知道。讓屬下去吧。”

黑衣屬下冷臉說了長篇大論可是依然沒有說服那個白衣公子,他淡淡的看他一眼淺笑道:“無事。”

聲音輕若蚊吶,他開始舉箸吃食。黑衣人哼的一聲,雙臂懷抱於胸口,將頭撇向別處,儼然一副生氣無語姿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