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鑌雙掌一舉,與楊豐一掌相對。
“砰”的一聲巨響,一股強大的氣勁衝擊兩人,全部向身後飛去。
楊豐在兩丈內離地三尺的空中停下,緩緩落地。
程鑌後背著地,向後滑行十數丈,又滾動身子數圈,撞到一棵大樹上,使得這棵大樹一震,枝葉紛落,他才口噴鮮血,停了下來。
一招之下,楊豐和程鑌的實力高低,涇渭分明。
楊豐安然無恙,毫髮未傷。
程鑌全身都是泥土,靠著大樹,被一層樹葉覆蓋,臉色煞白,頭昏眼花,還在不斷咳血。
女蒙面、張世等人匆匆跑去,扶住程鑌,見他受傷極重,一臉難色。
看向楊豐,女蒙面說:“好!我們答應你,不再搶奪趙揚的神駒,你放我們走吧!”
楊豐看向程鑌,問道:“你意下如何?”
程鑌一臉茫然,勉強作了一揖,說道:
“閣下武功高強……功力深厚……世所罕見,在下甘拜下風……自願……放棄那千里神駒!”
點了點頭,楊豐溫言道:“你們去吧!”
女蒙面等五人,馬上扶著程鑌,快步離開,怕楊豐反悔,偷襲他們,又怕程鑌受傷太重,來不及醫治。
他們六人行色匆匆,很快消失在夜幕之中。
辦完這件事,楊豐露出笑容,感到滿意。
突然,他意識到自己的事還沒辦,又輪到他匆忙離開,奔赴集市。
……
這時,一個凌厲的馬叫聲,打破夜幕的寧靜。
楊豐循聲覓去。
只見趙揚騎著一匹高大的紅色神駒,一臉笑容地奔來,衝著楊豐揮手,高聲喊道:“恩人,我總算找到你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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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聽到這裡有打鬥聲,估計是你,果然被我猜中啦!”
“我看到他們六人逃跑,想來是你打敗了他們,真是善有善報,惡有惡報,大快人心呀!”
縱身下馬,趙揚站在楊豐的面前,感激地作揖道:
“在下趙揚,對恩人可謂佩服得五體投地。”
“恩人,我在沒有碰到你之前,還不相信這個世上有你這樣的人,武功高強,還除強扶弱。”
“我過去只感到人心不古,世風日下,真是失望。”
“沒想到還有恩人這樣的人,實在是太難得啦!”
“今天,我趙揚是親眼目睹,恩人的俠肝義膽,豪俠尚義,真是令我太感動啦,我從今以後,我也要做一個和恩人一樣的人。”
楊豐看著趙揚,見他一臉喜色,心中不懌,問道:“我不是叫你離開嗎,你怎麼又回來了?”
趙揚雙眼放光,欣然道:“當然是來感謝您呀!”
“我是趙家莊的少莊主,我莊上寶駒無數,我想帶你去看看,讓你任選一匹。”
“你要知道,我趙家莊的寶駒,可是萬里挑一,像我騎的這匹,就是名副其實的千里神駒,我們趙家是萬金不售的。”
“為了報答您的救命之恩,更為我趙家保住了這匹千里神駒,我一定要帶你回去,給你贈送一匹上好的神馬。”
盛情難卻,楊豐和趙揚一起奔赴趙家莊。
……
清晨。
九炎城東二百八十裡,趙家莊。
楊豐和趙揚從千里神駒的背上躍下,兩人相視一笑,走向莊門。
“趙揚,你可知罪?”
一個粗聲大氣的中年男人的聲音從他們的身後響起。
兩人一驚,循聲覓去。
只見一個身形高大的中年男人昂首挺胸,大步流星地負手走來,他的一雙銳利的眼睛,始終瞪視趙揚,心中似有萬丈怒火。
趙揚連忙作揖道:“趙榛叔,你來啦!”
橫了一眼楊豐,趙榛看向趙揚,厲聲問道:
“他是什麼人,怎麼和你共騎一匹神駒?”
“難道你不知道,你的這匹神駒是萬金不售的,怎麼能這麼糟踐,讓一個外人騎坐,這實在是太掃我們趙家莊的臉面啦!”
“萬一被那些購買此駒而不得的人看到,他們又作何感想,會不會感覺我們打了他們的臉?”
“你的這個舉動,非常不好,會影響我們趙家莊在馬市的地位,以後萬不可為!”
趙揚作揖道:“趙榛叔,你有所不知,這位楊豐兄弟……”
趙榛大怒,打斷道:“什麼羊瘋牛瘋,我管他什麼瘋,只要不是我們趙家的人,就不能騎我們趙家的神駒。”
“下次再讓我看到你這麼做,你也不要騎了,我會讓莊主收回你的這匹神駒,讓你從此喪失這份榮耀。”
“你聽明白了沒有?”
一臉土色,趙揚俯首不語,眉頭緊蹙,心裡極其不快。
趙榛瞪著趙揚,重重地“唔”了一聲。
沒有害怕,趙揚反而挺直腰桿,昂首道:
“趙榛叔,你平時說什麼,我都覺得有理,所以對你言聽計從,也分外尊重。”
“可是這一回,我不能聽你的!”
“我要讓楊豐兄弟和我騎一匹神駒,還要送他一匹神駒,讓他在我們趙家莊任意挑選。”
舉手制止,趙榛眉頭緊皺,怒吼:
“胡鬧!”
聲音震得屋頂瓦片和門窗一顫。
趙榛眼珠發紅,臉色鐵青,雙拳緊握,十指骨關節格格作響,一副要打死趙揚的盛怒模樣。
胸膛劇烈起伏,趙榛一口惡氣憋著,心裡堵得難受,頓時升起三丈怒火,大聲吼道:
“你說什麼,有本事你再說一遍!”
趙揚一改往日的恭順,語氣堅定地說:“我允許楊豐兄弟和我共騎一匹神駒,還要再送他一匹。”
“而且這個決定不會更變,我會一直遵守承諾,絕對不會言而無信。”
趙榛呵斥:“你的承諾算個屁!”
“你為這個趙家做過什麼,你懂什麼叫神駒嗎,你知道一匹神駒的出現,需要耗費我們多少心血嗎?”
“你什麼都不懂,沒有做過一點兒事,還拿我們莊裡的神駒作為禮物送給別人,它們是你的嗎?”
“我勸你在這樣做之前,先回去好好問問你的父親,看你有沒有資格這麼做!”
趙揚負手而立,冷淡地說:
“我會問清楚的,也會向父親說清楚,只要我父親不糊塗,不聽從你的慫恿,他就一定會認可我的做法。”
趙榛大怔,從來沒有見過趙揚像今天這樣硬
氣,竟然敢和自己抬槓,還抬到這種程度,看來他一定是受了這個白衣少年的影響。
扭頭瞪視楊豐,趙榛怒道:
“臭小子,你是哪家的公子,怎麼跑來這裡,你要是缺少玩伴,請你去找其他人,不要耽誤我們趙家子弟。”
趙揚一怔,連忙站到楊豐的面前,擋住趙榛,高聲道:
“六叔,我請你自重!”
“楊豐兄弟是我的朋友,更是我誠心邀請的貴客,你萬不可恣意妄為,得罪了上賓。”
哈哈一笑,趙榛指了指自己,怒視趙揚,喝道:
“我得罪上賓!”
“如果這樣的紈絝子弟,都能成為我們趙家的上賓,那我們趙家還當真要高朋滿座,食客萬千啦!”
“一個是沒有貢獻的小兒,一個是滿身金玉的紈絝,你們當真是絕配,你們確實應該成為朋友,因為都是一類人。”
趙揚直視趙榛的眼睛,肅然問道:“是哪一類人,請六叔說清楚?”
趙榛冷笑一聲,不屑地說:“這個還要說嗎?”
“說出來,你不怕人恥笑嗎?”
“我都只願點到即止,覺得難以啟齒,你們自己心裡明白就好,以後少在外面轉悠,免得人家發笑,背後非議。”
盯著趙榛的眼睛,趙揚再次問道:“六叔,你說,我們是哪一類人,我很想知道!”
“哼!”趙榛鄙夷地說,“哪一類?”
“當然是最差的那一類呀,最讓人看不起的那一類,最讓人厭惡反感的那一類!”
“那就是廢物!”
趙揚臉色鐵青,耳根發燙,燙得自己都感到不適。
“六叔,原來你一直是這麼看我的,難怪你一直對我挑三揀四,原來你從心裡,就一直看不起我!”
趙榛瞪視趙揚,喝道:“我不光是看不起你,我還要打你!”
“啪”的一個響亮的耳光,抽得趙揚的臉頰腫起。
趙揚瞪視趙榛,怒道:“六叔,你給我記住,這一耳光,我不會白挨。”
轉身看向楊豐,趙揚作揖道:“楊豐兄弟,讓你見笑了,請!”
楊豐一臉凝然,作揖道:“無妨!”準備邁入莊內。
一隻手擋住楊豐,趙榛喝道:
“你算什麼東西,這個趙家,也是你這種廢物能進的?”
“不要把你的什麼羊瘋病牛瘋病帶進去,要是讓神駒生病了,你擔待得起嗎?”
扭頭一瞪,趙揚生氣地大吼:“六叔,請你自重,他是我的朋友,這裡是我的家,你是不是管的太多了?”
趙榛冷笑,睨了趙揚一眼,喝道:“臭小子,你再跟六叔吼一句,六叔就打死你,讓你從此在趙家消失。”
趙揚昂首挺胸,走到趙榛的面前,傲然道:“你想殺我,有本事你試試?”
雙眼圓睜,趙榛指著趙揚,怒道:“你再敢跟老子吼一句,老子就在這裡打死你!”
“你吼吼看!”
趙揚扶了一下楊豐的肩膀,睨了一眼趙榛,冷笑道:“六叔,你這回可耍不了這個威風,今天有我楊豐兄弟在此,你多大的火氣都要滅下去!”
“否則,你只會自取其辱,到時怨不得別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