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玄月長老一職,是天月宮數百年來的首創之舉,你一旦成為玄月長老,將在天月宮,獲得開宗立派的機會。”
“那時,你才能與金銀銅三位長老一爭高下。”
“如果你僅憑一己之力,是很難在天月宮,獲得一定的地位,一定的權力。”
楊豐一怔,連忙低聲回答:“稟報師尊,弟子楊豐絕沒有那樣的野心!”
這個裁定者拍了拍楊豐肩膀,低聲道:“不管你現在有沒有,你成為真傳弟子之後,就會面臨著玄月長老之爭,你不爭,就等於拱手送人。”
“那時別人開宗立派,你可不要後悔。”
“這天月宮後幾百年的格局,就在今年敲定,你自己好好想一想!”
楊豐趕快湊近問道:“請問師尊,您是天月閣哪位師尊,可否告訴我,我以後,還有要事請示!”
這個裁定者拍了拍楊豐的肩膀,耳語道:“今夜子時,天月臺見!”
說完,這個裁定者轉身,抱起地上的衛修,一個縱身,凌空飛去,離開了天月廣場。
楊豐獨自站在擂臺之上,負手而立,衣衫隨風飄擺,他舉目遠眺,嘴裡呢喃道:
“今夜子時,天月臺!”
……
天月廣場,公示欄前。
銀月大師兄陳昂縱身飛來,落到楊豐的身邊,高興地說:
“楊豐師弟,你果然勢如破竹,竟然五連勝,一下子取得了真傳弟子的資格,大師兄第一時間趕來祝賀你!”
楊豐作揖道:“謝謝大師兄!”
陳昂負手而立,臉色一變,又嚴肅地說:“楊豐師弟,在今天這個可喜可賀的日子裡,你可能會有一些不愉快的事。”
楊豐問道:“什麼事,大師兄只管說?”
陳昂蹙眉道:“有很多人在銀月長老的面前告你的狀,之前你在比試,我一直隱瞞著沒有告訴你,現在比試透過,你已經獲得真傳弟子的資格。”
“那也是到了你要面對那些煩心事的時候。”
雙手一舉,楊豐躬身作揖道:“謝謝大師兄的關照,能夠這麼照顧我,還請大師兄明示,給師弟指點一下。”
陳昂無奈地一笑,看了看楊豐,說道:“不知道是你鋒芒太露,還是那些人碰到你倒黴,來這裡告你狀的人,太多了。”
“光是我們天月宮,就有很多弟子跑去告你的狀,說你打傷了哪些人,又打死了哪些人,這回比試中,又打死了兩個銅月門弟子,和一個天月閣的師尊。”
“說了你很多壞話,銀月長老隱而不發,是因為他知道江湖本就是多事之地。”
“不過,作為弟子,你還是不能一直逃避,我建議,你趁著這次獲得勝利,在這個可喜的日子裡,去主動見銀月長老,求他責罰一下,至少也要給那些告狀的人,做一個樣子。”
“免得他們天天都去找銀月長老,煩人!”
楊豐明白了,馬上作揖道:“謝謝大師兄提醒,我現在就去見銀月長老,不知他現在在哪裡?”
大師兄伸手一指,說道:“天月臺!”
楊豐一怔,看向那裡,一處高七丈的灰白色石臺。
……
天月臺。
銀月長老靜坐在一個小石臺上,盤膝打坐,運功調息。
他的身後,站著兩名真傳弟子,分別叫吳邪、王正,正在護法。
兩邊的小石臺上,分別坐著各個宗門的宗主,分別是:
寒月宮副宮主白欣,黃雲庵大師伯郝大通,雲仙閣閣主阮飛、九星樓長老吳星遠、金槍門門主鄭一陽、青山寺主持圓覺大師、烏湖派掌門木蓮子、神獸宮九護法褚成、金陽觀副觀主阮芸、鄒府的副統領李莕、玄靈閣閣主魏元、烈陽宮炎陽真人。
共計十二名宗主。
看到這些比較面熟的敵人,楊豐心中大怔,暗中揣測:“他們怎麼不遠千里而來,難道是獲得訊息,今天會是我成為真傳弟子的日子,特意跑來搗亂,想從中作梗?”
面不改色,楊豐昂首挺胸,英武神氣地走上天月臺,站在銀月長老的面前,躬身作揖道:
“師父,弟子楊豐,特來看您!”
銀月長老沒有理會,只是靜靜地打坐。
楊豐站在原地,也不再打擾。
旁邊十二個小石臺上的宗主,俱默然,靜靜等待銀月長老的反應。
大約過去了四個時辰,太陽下山,沒入地平線下,天色昏暗下來。
銀月長老才打個哈欠,睜開眼睛,看了看楊豐。
楊豐沒有動,見到師父睜開眼睛,連忙躬身作揖道:“師父,弟子楊豐,特來看您!”
點了點頭,銀月長老說:
“好徒兒,勞煩你在百忙之中,來看望師父!”
“你餓不餓,要不要陪師父一起,去吃些東西?”
楊豐推辭道:“弟子不餓,但弟子願意在一旁侍奉師父!”
銀月長老搖了搖手,說道:“我還沒有老到那種地步,不需要人侍候,你願意陪陪我,倒是可以!”
楊豐連忙跟在銀月長老的身邊,寸步不離。
寒月宮副宮主白欣一怔,開口問道:“銀月長老,我們這麼多人,都在等楊豐,現在楊豐來了,您怎麼去吃飯了?”
銀月長老沒有理會,帶著楊豐離開。
郝大通、阮飛、吳星遠、鄭一陽、圓覺大師、木蓮子、褚成、阮芸、李莕、魏元和炎陽真人,都感到驚愕。
他們圍住白欣,請教詢問,白欣也是百口莫辯,說不清楚。
……
銀月殿。
銀月長老帶著楊豐,在這裡吃過晚飯,沒有說什麼事情,就像爺孫倆一樣,沒有任何矛盾地相處了一些時候。
晚餐過後,天色已晚。
這個時候,十二名宗主,由寒月宮白欣領頭,又來到銀月殿門前,要求見銀月長老。
聽到他們的高聲請求,銀月長老詢問楊豐:“豐兒,你覺得為師,應不應該見他們?”
楊豐拱手道:“師父想見就見,不想見就不見,不需要為此煩惱。”
銀月長老嘆息一聲,笑道:“你年少無知,人活在世上,哪有你說得那麼輕鬆。”
“這些人是專門來找你和我的麻煩的,他們不達目的,是不會罷休的,我這個頭,都被他們搞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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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睡一個安穩覺,都睡不好。”
“你要知道,一個人不管多麼厲害,要是一直不睡覺,那可是撐不住的。”
楊豐馬上伏身叩拜在銀月長老的面前,失聲痛哭道:
“弟子楊豐,愧對師父,從拜師以來,沒有侍奉過師父一天,卻給您帶來無窮無盡的麻煩,弟子心中有愧,懇求師父懲罰!”
銀月長老呵呵一笑,看著楊豐,輕鬆地說:“喲呵,你這是怎麼了,我還沒有說什麼事呢,你怎麼跪下了?”
“快點起來,我又沒有責怪你,你哭什麼?”
楊
豐伏身叩首,說道:“弟子求師父處罰,只要能夠讓師父舒心,師父殺了弟子都行,弟子不忍心看師父憂心。”
銀月長老高興地說:
“原來你是擔心我,怕我休息不好呀,難得你這番孝心,師父深受感動,吾心大慰!”
“我聽到他們那些人,把你說的一無是處,我心裡奇怪,自己的眼光有那麼差嗎,我不相信他們的話。”
“今天看到你情真意切,對為師我還有這麼深的感情,我相信你!”
“你沒有什麼過錯!”
“都是那些人作惡多端,你是替天行道,懲惡揚善!”
楊豐說道:“弟子做事,向來明辨是非,從來不主動與人結怨,可是有些人,我忍一時他逞一時,我退一步他進一步,弟子忍無可忍,故而殺之!”
“有些時候,弟子為了減少殺戮,不讓更多人送死,選擇了特別殘酷的方式殺人,以此來震懾群賊。”
“弟子是天月宮的九階弟子,絲毫不敢辱沒師門,弟子行得端坐得正,那些宗主們不明所以,偏聽門下弟子蓄意誣告,所以才會憤怒而至,來打擾師父您!”
“弟子敢保證,我所殺的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他們全部該死!”
銀月長老哈哈一笑,說道:“好,你能夠這麼理直氣壯得說,說明你的確問心無愧。”
“我清楚你的品行,你一身正氣,正義凜然,見到豪強尚且不懼,又怎麼會怕那些門下的低劣弟子,他們死了活該,我不怪你!”
楊豐心中一怔,嘴裡感謝道:“謝謝師父!”
銀月長老拍了拍楊豐的肩膀,親切地說:“快點起來,和師父坐著說話。”
楊豐連忙起身,擦了擦眼淚,坐在一把椅子上。
銀月長老問:“豐兒,你是一個非常聰明的人,你給師父出一個主意,要怎麼辦,才能把這些人打發走,讓他們再也不來煩我?”
楊豐說:“師父只需要處罰弟子,重重地處罰,處罰到他們心滿意足,他們自然就會走了。”
搖了搖手,銀月長老說:“你又沒有過錯,我為什麼要處罰你?”
“更何況,你剛剛取得五連勝,現在已經是真傳弟子,你在天月宮的階位,一下子升到頂了。”
“我怎麼能夠自廢高徒呢?”
楊豐請教道:“師父,您有什麼高見?”
銀月長老呵呵一笑,說道:“所謂魔高一尺,道高一丈,這正邪之爭,通常不以文勝,而是武勝。”
“要想捍衛天下正氣,有時候光靠說理,是行不通的。”
“譬如,對付一幫蠢材,你能說得通嗎,說不通,你越說他們越惱,恨不得打你幾拳。”
“再比如,對付一個壞人,你能說得通嗎,他就是想撈好處占人便宜,不管是不是他的東西,他都想要,你能和他說理嗎,那不是擋他的財路嗎?他恨死了,還會聽人說理?”
“還有一些立場不堅定的人,他們隨波逐流,見風使舵,根本沒有信義立場可言。”
“對待這三種人,除了武力,還是武力,只要你比他們強,他們打不過你,他們就得認命,就得服從。”
“那時,這三種惡人,就不敢造次了。”
楊豐心中大震,內心感激萬分,師父不但不責罰他,反而稱讚他的行為,這讓他感到非常意外。
……
銀月長老說:“你知不知道,我們天月宮,需要設立一個新門派,叫做玄月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