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月宮。
天月廣場的西北角,一個擂臺上,站著一個仲裁者,擂臺邊上圍滿了人。
五丈高的觀戰臺上,端木嵐蒙著臉,穿著一身天月閣師尊服,坐在上面,居高臨下,觀看楊豐的這一場比試。
得到楊豐的三件重禮,端木嵐的實力大增,功力更是一日千里,透過這三件重禮,端木嵐感覺楊豐的實力,幾乎是天下無雙。
除了金月長老,恐怕這個世上,不會有人能夠戰勝楊豐。
雖然端木嵐無法原諒楊豐,可是她對於楊豐的關心,還是無法消減,畢竟楊豐沒有失去他的價值,沒有失去讓人愛慕的那些條件。
楊豐是一個英俊不凡的少年,一個豪門公子,一個武功超絕的神武者,一個體內有數個神靈的敕神者,更有無數的神法神訣。
楊豐的實力,簡直像一個謎,猶如星辰大海,無邊無際。
第六場比試即將開始。
天軒閣閣主魏無崖,在一干人的擁護下,非常威武地登上擂臺。
只見魏無崖是一個四十多歲的大宗主,高大魁梧,一身雄厚的真氣,不由自主地泛出金色光芒,這是真氣達到充盈的表現。
魏無崖,為了這一戰,平時都在積蓄真氣,就是為了在擂臺上,擊敗對手。
擂臺下的圍觀者,看到魏無崖的神采,都是喝彩,現場沸騰,無法控制。
仲裁者負手而立,使用真氣,高聲喊道:
“銀月門真傳弟子楊豐可在?”
“時辰將至,遲到者,將自動為負。”
聽到這話,觀眾們只感耳朵一疼,立刻停止喧囂,現場一片安靜。
只見一個十分英俊的少年,身穿銀月門的真傳弟子服,在空中隨風飄動,如同一片樹葉,毫無重量,在一股勁風之下,降落到擂臺之上。
這個少年正是楊豐,雙手作揖道:“銀月門真傳弟子楊豐,到!”
這股勁風吹得擂臺上下的人們睜不開眼睛,不知這是楊豐的功力所致,還是楊豐御風飛行所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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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觀戰臺上的端木嵐,看到楊豐出現,內心泛起一絲漣漪,說不關心楊豐是假的,否則她的內心,應該毫無波瀾。
細細品味,這絲漣漪,還帶著一絲刺痛,一絲酸楚,一絲甜蜜。
畢竟看到楊豐,端木嵐還是感到舒服,見這個曾經與自己親密無間的少年,濃情蜜意的少年,又生龍活虎地出現,內心安慰。
反之,楊豐如果不出現,端木嵐的內心,則像是缺少一個東西,始終空著,讓她無法安寧,更無法平靜。
目前楊豐給端木嵐的感覺,就像是這樣,端木嵐獲得楊豐時,不感到特別甜蜜,可是失去他時,卻又感到隱隱的空虛。
心裡始終牽掛著他,想見他,這或許就是眷戀吧!
雖然與楊豐分手,端木嵐卻始終沒有忘記楊豐,就像一個暗戀者,默默關注楊豐,只是無法接受楊豐身邊的女子,端木嵐才不得不離開。
可見端木嵐,對楊豐本人,還是非常喜愛的,只是此時,多了一份失望和痛心而已。
……
魏無崖一臉鄙夷,嘲諷道:“你就是楊豐?”
“聽聞你是一個十五六歲的孩子,看來果然不假,你當真如此。”
“這麼大的年紀,你應該是九階弟子,扮什麼高手,出什麼風頭,竟然跑來送死,也不怕天下英雄笑話?”
擂臺下的圍觀者一片鬨笑,笑聲如潮,此起彼伏。
楊豐一怔,見對方出言不遜,竟引起現場反應,立刻反唇相譏道:
“瞧你這把年紀,應該是個中年漢子吧?”
“不在家裡陪老婆和孩子,奔赴千里,跑來送死,你也不怕妻兒擔心,父母憂愁,稍有一慎,恐怕會白髮人送黑髮人呀?”
現場又是一片笑聲。
“萬一你死在這裡,你一家老小,有人照顧嗎?”楊豐輕嘲地問。
現場又是發笑。
魏無涯惱怒,喝道:“放肆!”
“我瞧你小小年紀,只是逗你幾句,你竟然這麼沒有規矩,真是沒有教養。”
“你父母是怎麼教你的,臭小子?”
楊豐嘲笑道:“你的教養又在哪裡?”
“你的父母是這麼教你的嗎?”
“他們教你出門在外,可以對任何一位素未謀面的人,開這樣的玩笑嗎,簡直是沒有一點禮貌。”
“枉你活了這四十多年,沒有修養。”
魏無崖大怒道:“混帳!”
“臭小子,你別狂,爺爺今天就要收拾你。”
“一會兒,就要打得你哇哇直叫。”
楊豐冷笑道:“老漢,你別瘋,小爺今天也要收拾你。”
“治一治你這沒有規矩的毛病。”
圍觀者嬉笑連連,只覺得這兩個人互相嘲罵,極有趣味,直接讓現場的氣氛,燃了起來。
眾人們高喊:“打!打!打!”
……
仲裁者看了一眼時辰臺,見到時間已到,高聲宣佈:
“玄月長老爭奪賽,第六場比試,正式開始!”
魏無崖早已等不及,掄起拳頭,一個旋轉,無數拳影閃爍,發射無數道真氣。
“鐵巖拳,第一式,百烈罡拳。”
看到對方一出招,就是殺招,端木嵐的心裡一緊,知道從這一場比試開始,每一個與楊豐作戰的人,都是絕頂高手。
他們都有天月宮長老級別的實力。
雖然知道楊豐不會輸,可是親眼目睹他處於極度危險之中,端木嵐的心裡,不免有一絲牽掛。
楊豐冷靜處之,輕鬆閃避,身法奇快,如同閒庭信步一般,非常瀟灑。
雖然沒有出招反擊,楊豐僅憑這一手閃避,已經引得圍觀者的喝彩。
因為那些圍觀的人,都在設想,如果是自己,應該怎麼應對那無數的拳影,可是他們苦思不出破解之法。
現在看到楊豐輕鬆化解,他們一下子感覺楊豐武功,高得離譜,遠超自己的想像。
“妙!”
端不嵐輕贊一聲,看到楊豐的傑出表現,也是不由自主地為楊豐喝彩,不由得生出欣賞之情。
這時,端木嵐才明白,自己以前迷戀楊豐,不是無緣無故的。
更非她之前所設想的,僅僅只是透過少年所寫的那一封信,與第一次看到楊豐時的動心,而是在大量觀察之中,預感到楊豐的不凡,才怦然心動。
現在重新看到楊豐的出色表現,看到他應敵時的從容、灑脫,端木嵐重燃愛情的火焰,開始忽略楊豐的瑕疵,就是他身邊有那麼多漂亮的姑娘。
她的內心也開始為楊豐羅列無數種開脫的理由。
端木嵐開始意識到,自己還是深愛楊豐,否則,不會因為楊豐一點瀟灑的表現,就芳心大動,再次沉迷到他的魅力之中。
魏無崖聽到眾人為楊豐喝彩,自己竟成了小丑,頓時惱怒,立刻施展新的拳法。
“鐵巖拳,第二式,千烈崩拳。”
無數拳影重疊,和之前的拳影相比,多了十倍,令人眼花繚亂。
圍觀者直感目不暇接,不少人雙手揉眼,被那擂臺上的拳影,晃得眼睛難受。
楊豐右手一挺,憑空出現一把散發著寒氣的潔白冰雪劍,刺向魏無崖的雙拳。
圍觀者都感到驚奇,楊豐就像會法術一樣,驀然生出寶劍,令人防不勝防,出乎意料。
端木嵐清楚楊豐的功法,嘴角一揚,微笑道:
“冰炎真氣,冰雪神法,凝氣成冰,化冰為劍!”
“寒冰劍!”
心中大動,端木嵐暗道:
“楊豐,你好耀眼,你讓我心動,如果我沒有得到你的三件重禮,我根本不知道,這貌似簡單的一招,竟然包含了你那麼多的心思。”
“楊豐,你不要這麼出色,你不要讓我……再次愛上你。”
魏無崖臉色一凝,遲疑一下,雙拳不但不退,還迎上楊豐的冰雪劍。
只聽他冷笑一聲,得意地喊道:
“小子,竟然想用一柄冰劍,破我的鐵巖拳,你是痴心妄想。”
“我的每一個拳頭,都比鐵還要硬,其發射的拳影,更是威力驚人。”
“你是自尋死路!”
楊豐冷峻地說:“是嗎?”
只見他手中的冰雪劍,碰到那些拳影時,不但不碎,還貫穿它們,直刺向魏無崖的胸口。
大吃一驚,魏無崖喊道:“你的不是寒冰劍!”
“我上當了!”
圍觀者大吃一驚,困惑道:“那柄劍,不是寒冰劍,那它是什麼劍?”
“它幾乎和楊豐之前所使出的寒冰劍一模一樣,怎麼在這裡,竟然沒有破碎?”
端木嵐也是困惑,按照楊豐的冰雪神法,他使的就是寒冰劍,其劍是實體,不應該擊破對方的真氣拳。
這不合常理。
瞬間感覺楊豐可怕,端木嵐設想,如果是自己戰鬥,剛剛這一判斷,也會將楊豐的這一劍,誤認為是寒冰劍。
那麼接下來,自己就會和魏無崖一樣,落於下風,處處受制。
果然,魏無崖不斷後退,頻頻閃避,九死一生。
楊豐揮劍劈斬,十幾道劍氣射去,逼得魏無崖沒有還手之力,整個人更是顯得非常狼狽。
圍觀的人發出陣陣笑聲。
有人嘲諷道:“魏無崖呀魏無崖,你當真讓人笑掉大牙。”
另一人取笑道:“你這一身蠻力,只適合幹些粗活,怎麼會是這清秀少年的對手,還是回家向媳婦,學幾年繡花功夫吧!”
第三人笑道:“天軒閣的閣主,自此,要叫跳大繩的繩主啦!”
譏笑之聲不斷,圍觀的人群,發出大笑,此起彼伏,現場一片歡快之聲。
楊豐見到對方已經疲於奔命,不想讓他出太多的醜,畢竟他也是一個很有實力的大宗主。
想到這裡,楊豐的身影一分為十,揮劍發射無數劍氣。
魏無崖一見,心中大駭,自己翻身,跳下擂臺。
現場鬨堂大笑,大部分人都笑得前仰後合,眼淚都笑了出來。
楊豐右手上的冰雪劍化為一股白氣,隨風消散,雙手作揖道:
“魏前輩,承讓了。”
哼了一聲,魏無崖惱羞不已,喝道:“小子,算你狠,今天我還沒有使出看家本領,否則,你豈是我的對手。”
“今天,算你撿了一個便宜。”
現場一片噓聲。
有人笑道:“魏無崖,你這死不認輸的本事,也算是一種本領呀!”
現場又是一片大笑。
楊豐嘴角一揚,客氣道:“魏前輩拳法神奇,晚輩真心佩服。”
聽到這句,魏無崖感覺得了點面子,哼了一聲,迅速離開。
現場又是一片嘲笑之聲,起鬨之聲,和對楊豐的歡呼之聲。
端木嵐淡淡一笑,低聲道:“豐哥,你的武功,又精進了,真是了不起。”
楊豐在此刻,贏得現場觀眾的無數掌聲,光芒萬丈,榮耀無比。
一些師姐師妹,更是拼命上前,包圍楊豐,要和他親密接觸,一臉瘋狂的表情。
端木嵐心生醋意,看到那些姑娘,又是一氣,哼了一聲,甩袖離開。
楊豐沒有看觀戰臺一眼,因為他覺得,端木嵐不會關心他,他也不想自討沒趣,畢竟眼前,還有這麼多姑娘要應付。
人群中,觀看這場比試的人,有一些是晉級的選手。
他們也是各個大門派的宗主或真傳弟子,看到楊豐如此輕易取勝,瞬間覺得楊豐不好對付,更是把他當作了此次比賽的最強對手。
其實,這是必然。
因為隨著比試的進行,能夠晉級的人越來越少,彼此之間,則更加關注。
他們相互研究,意欲尋找到各方的破綻,贏得下一次比試的勝利。
楊豐之所以擔心死在比賽當中,就是明白這個道理,之後的每一個對手,實力都是越來越強,猶如一個個未知的死神。
端木嵐看向明月居,心裡非常想去,可是她之前表現得太決絕,如果自己現在去看楊豐,擔心遭到楊豐的嘲笑,甚至侮辱。
端木嵐猶豫不決,暗道:“我要不要去看楊豐,可是我好想看他,我要不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