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奇回府後,便一直在等待李世民的旨意。
要攻略吐谷渾,必須要朝廷的旨意。
否則,李奇單憑自己就搞定了這事,傳出來恐怕要人心惶惶。
李世民會怎麼想?
李承乾會怎麼想?
朝中一班文武大臣會怎麼想?
這件事即便可以幹,但也絕對不能說。
所以李奇只能等。
他相信,時間不會太久。
第二天。
李奇又回到國子監點卯,他已經徹底忘了戶部侍郎這個職位的事情。
一連十幾天,連個面都沒有露。
戴胄也不敢催。
更何況,李奇對戶部的貢獻已經很大了,稅制改革和錢莊經營這兩件事,給了戴胄很多啟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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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孫衝等人見著李奇,全都心有戚戚焉。
“殿下,對不住啊!”
“害你被禁足,這事我們也有一半的責任。”
李奇反而大方的道:
“什麼話!”
“我這不是出來了嘛,這都不是事。”
他也懶得解釋。
禁足這個理由,可真是太好了。
能夠省去很多解釋的麻煩。
想了想,李奇道:
“對了,那個清明花會結束了嗎?”
“倒還沒有。”
長孫衝不知所以,直接回答道:“清明花會雖然只有三日。不過,平康坊的節目,卻會持續七日。屈指算來,明日就是最後一天了。”
李奇眼神一亮。
他反正已經向李世民彙報過,要發展大唐精神文明建設的事情,或許就可以從平康坊搞起。
想了想,李奇道:
“怎麼著,哥幾個再去看看閉幕式?”
長孫衝:“還去?”
房遺愛:“什麼是閉幕式?”
程處默撓了撓頭,豎起大拇指:
“殿下真乃神人也!”
剛剛被陛下下旨禁足,出來第一件事,居然還想著去平康坊!
這等氣魄,常人難及也!
李奇淡淡的道:
“咱們第一天去了,也算是見識了我大唐的煌煌氣象。這最後一天,不去說不過去啊。”
“夫子也曾教導,做人做事,有始有終!”
程處默大奇:
“夫子還教過這個?”
房遺愛搖搖頭:“我也不太記得。”
長孫衝想了想,問道:
“可是,這次我們怎麼溜出去呢?”
李奇攤攤手:
“你們自己想想。我就說繼續禁足。”
長孫衝看了看程處默和房遺愛一眼。
禁足?
這個藉口顯然不適合三人。
再放一次火?
有了上次的前車之鑑,夫子也未必會上當了。
嗯……
房遺愛突然道:
“長孫、默默,不如咱們就說去看望殿下?”
長孫衝眉頭緊皺:
“可是殿下被禁足,我們幾個也看不到啊。這個藉口會不會太兒戲了?”
李奇嘆了口氣,道:
“要不這樣吧,你們明天直接別來點卯。到時候就說上學途中,遭遇賊人。”
“反正空口無憑,誰也不能說什麼。”
額……
遭遇賊人?
這個藉口還不如去看望你呢!
幾人又商量了一陣,始終不得要領。出的主意,一個比一個餿。
長孫衝嘆了口氣:
“殿下,你之前不是說,會逃課的一百零八種姿勢嗎?”
“對啊!”
李奇很認真的點點頭。
對你大爺啊……那你倒是說個靠譜的啊!
長孫衝沒接話,就這樣看著李奇。
程處默和房遺愛也看著李奇。
看得李奇心裡發毛。
他很快敗下陣來,道:
“行吧,這事我來搞定。”
李奇決定開誠佈公。
今日夫子所教,乃是孔子周遊列國的事蹟,大夥兒聽得津津有味。
李奇卻在想,該怎麼開口。
他神遊物外,很快就被夫子發現。
“賢王殿下,賢王殿下?”
“嗯?”
李奇回過神,連忙應了聲。
夫子微微嘆了口氣,“殿下何事憂愁?”
李奇也跟著嘆了口氣。
然後幽幽的道:
“何事憂愁?”
“我是在為國子監抱不平,在為滿長安的才子們抱不平啊!”
夫子大驚:
“有何不平?”
李奇見狀,有些欲言又止,演得極為傳神,然後才期期艾艾的道:
“夫子,我近日聽說,有人自詡文名,全然不把咱們國子監放在眼裡。”
“說什麼國子監的學生,都是木頭腦袋。”
“對對子尚且不能,作詩?想都別想。”
“人家還說了,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這國子監如此差勁,八成是裡頭的夫子水平不行!”
其他人聽見這話,全都瞪大了眼睛。
殿下胡說八道的本事,真是見所未見啊!
果然,夫子臉色漲紅:
“是何人大放厥詞?”
李奇咬了咬嘴唇,好像豁出去一般:
“是平康坊的一位才女。”
“此人號稱文名滿長安,我是不信的。夫子的學問,又豈是她能比擬的?”
夫子皺了皺眉:
魚玄機?
此人的確詩才無雙,不少人都對這個人很推崇。
只是,沒想到如此狂妄!
但是要讓夫子前往平康坊找魚玄機論說法,卻也不能夠。
一旦這樣做了,那麼夫子國子監這份工作也就算是結束了。
李奇見夫子有些猶疑的模樣,趁機道:
“夫子,此人辱我國子監,我是看不下去的。”
“但是平康坊地方特殊,這樣,不如就由學生出面,找她要個說法,只要肯當眾認錯,咱們也不和她計較便是。”
夫子有些不確定的道:
“這樣……可行嗎?”
李奇拍了拍胸脯:
“非常可行。”
“當然了,國子監學子眾多,派個代表去就行了。我看,不如就由我和長孫衝、程處默、房遺愛四人同往,也好彼此有個照應。”
長孫衝都看呆了。
還能這樣操作?
殿下這一百零八種逃課姿勢,果然神奇。
程處默和房遺愛現在看李奇,也都驚為天人的模樣。
牛批plus啊這是!
公然在課堂上,和夫子說要去青樓。
而且有理有據,不去還不行!
夫子想了好一會,這才道:
“也好。不過,殿下可要記住,莫要多生事端。一旦她向國子監道歉,即刻返回學堂!”
李奇大包大攬:
“沒有問題。”
散了學後,還沒等四人慶賀,便看見李承乾愁眉不解的走了過來。
李奇揮揮手,示意長孫衝他們先忍耐一下。
“大哥,這是咋了?”
李承乾幽幽的道:“二弟,我能不能和你商量個事?那個平康坊之行,可否帶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