禮部尚書盧寬的春天要來了。
至少,盧寬本人是這樣感覺的。
他目光炙熱,絲毫不顧及其他同僚的眼神。哼,羨慕,你們就是羨慕。
李世民無法,只好道:
“盧卿,既然如此,這事你便和奇兒商量看看。奇兒年紀小,辦事素來不穩重,你要多把著一點。”
盧寬彎腰道:
“微臣遵旨!”
散朝後,盧寬恭敬的把李奇請到了禮部,成為座上賓。
群臣見狀,總覺得今日這朝會有哪裡不對勁。
起先是趙德言要彈劾賢王殿下。
然後陛下傳賢王殿下進宮對峙,接著賢王殿下開始胡說八道,最後讓禮部尚書把人給領走了?
這事是什麼走向?
趙德言走在後面,慢慢和裴寂並排而行。
“裴大人……”
“慎言!”
裴寂老練成精,知道此刻不是說話的時候,此處也不是說話的地方。
他淡淡的道:
“這小子改商稅,遲早要吃苦頭的。”
趙德言心中暗道:
賢王殿下沒有吃苦頭,下官倒是先吃苦頭了。而且,這以後的日子,可咋過……
得罪了一尊親王!
還是陛下最寵愛的親王,沒看見朝會上賢王殿下大放厥詞,陛下都一應允諾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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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脆下官辭官告老還鄉好了。
裴寂走得很慢。
等到眾大臣稀稀落落的幾乎都走完後,他才道:
“賢王不是要搞什麼才藝大選嗎?”
“你差人去一趟平康坊的暖閣,買通暖閣的蘇小小,她會知道怎麼做的。”
趙德言:還來?!
他有些驚魂未定,道:
“裴大人,這事咱們是不是慎重考慮?”
裴寂卻似乎早已深思熟慮,說道:
“你覺得老夫做事情孟浪?”
趙德言:“下官不敢!”
只聽裴寂道:
“眼下眾皇子當中,這位賢王的勢頭最盛。若是不打壓一番,未來不知道還有多少禍患等著咱們呢!”
“你放心吧!”
“如果打壓不成,咱們就力捧!”
裴寂眼中露出了老狐狸一般的笑容。
捧殺,是他的第二招。
還沒有到使出來的時候。
……
禮部衙門。
盧寬熱情的把李奇迎了進來,親自沏茶。
“殿下今日親臨,令我禮部蓬蓽生輝啊!”
“微臣盼這一天,可是盼了好久。”
李奇淡然一笑。
說道:“盧大人客氣了,都是為朝廷辦事。本王向來懶散,沒什麼好名聲,不過今日要談的這事,的確是件好事。”
盧寬立即正色道:
“殿下謙虛了。”
“滿長安誰不知道,殿下不僅是長安第一大善人。而且還是大唐的財神爺,點石成金的本領,令人歎為觀止!”
“別的不說,就說今日的戶部,那可是風生水起,儼然要成為六部之首的氣勢。”
“這一切,都因為有殿下的點化。”
李奇一愣。
長安第一大善人這個名號自己是知道的,可是,大唐財神爺這個稱號,是啥時候的事情?
這麼大的封號,咋也沒個人通知一下自己?
他想了想,道:
“盧大人,言歸正傳。”
“才藝大選這個事,我沒有交給戶部,還是交給禮部,你知道為什麼嗎?”
盧寬姿態放得很低:
“微臣願聞其詳!”
李奇點點頭,說道:
“因為嚴格來說,才藝大選屬於禮教的一部分,孔聖人提過六藝的說法,除了詩書之外,其他的才藝也能讓人明禮。”
“如果人人都能明禮知禮,我大唐風貌煥然一新,那麼盧大人也算名垂青史了。”
盧寬心中一熱。
竟然還有這等好事?
他原本想的是,能充盈國庫說明這事有錢掙,那麼禮部衙門說不得也能留下一點。
這樣也就不必捉襟見肘。
朝廷自旱災以來,提倡節衣縮食,六部衙門都過得和清水衙門一樣。
日子並不好過啊!
盧寬連忙道:
“殿下但請吩咐!”
李奇便仔仔細細把自己的計劃和盤托出。
無非就是後世綜藝節目的搞法。
只不過,這場大選註定沒辦法全大唐同步開展,只能一座城池一座城池的來。
現場搞,倒也有現場搞的好處。
贊助商、門票、打賞,這些都可以作為重要收入。
而且,還可以進行飯局拍賣。
到時候,才藝大選的冠軍,讓老李頒個獎,蓋個印章,那就值錢了。
盧寬靜靜的凝神聽著。
時而緊皺眉頭,時而難掩激動。
時而驚為天人!
盧寬心裡總算有點明白了,為什麼戴胄那廝死活不肯把殿下給讓出來。
直到現在,李奇身上還掛著戶部侍郎的職位。
嗯。
得想個法子,讓殿下也掛一掛禮部侍郎的位置,成為禮部的人。
李奇說完後,慢慢的問了句:
“盧大人,我說了這麼多,你都聽懂了吧?”
“微臣……微臣還需要再消化一番。”
盧寬不敢拍胸脯。
雖然剛剛聽得心潮洶湧,但是他有個致命的問題沒搞清楚:
那就是,禮部在這件事裡面要做什麼?
總不能就掛個名吧?
那也顯得自己太無能了。
不行。
必須找準自己的位置,找到自己能幹的事情。
李奇伸伸懶腰,道:
“那行。”
“你先消化一下,這事吧,也不著急。平康坊那邊,還沒有回信呢!”
“對了,盧大人你重點考慮下炒作宣傳的事情。一旦才藝大選開始,我要讓全長安數十萬百姓,上至八十老婦、下至三歲小兒,全都知道這件事。有沒有問題?”
盧寬精神一振。
活來了!
他連忙道:
“殿下放心,微臣就算親自跑斷腿,也要把訊息放出去!”
李奇擺擺手,便從禮部退了出來。
回到王府,有下人上報:
上午的時候,有一位姑娘求見自己,已經安排在偏廳。
李奇皺了皺眉:
“姑娘?”
“不會是挺著大肚子的姑娘吧?那也不是哥們搞得事情啊!”
下人汗顏:“不是,那姑娘肚子不大。”
李奇放下心來。
只要不是來訛自己的就行,他自己拐過迴廊,走到偏廳。
才見那女子,不由得愣道:
“怎麼是你?”
那人嫣然一笑:
“小女子見過殿下,殿下學業繁忙,不能每次都讓殿下跑春風樓。所以,我便不告而來,唐突殿下了,還請殿下恕罪!”
李奇擺擺手:
“哪裡話,玄機姑娘請坐。”
“那個……我冒昧問問,你這樣私自出來,你們春風樓就不怕你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