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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5.朱貴

收服關勝不是什麼難事兒,關勝這人雖然頂著一個關羽後人的名號,但實際上,他可不是什麼真正的忠義之人。

或者說,他並沒有他的那位先祖那般忠義。

本為營級小官的關勝,被蔡京破格提為集團軍司令,我們暫且不分析他是如何上位的,只看關勝的態度。臨行前,關勝對蔡京說“不滅梁山,誓不回朝”。結果,關勝還真沒回去。原著中,他就和其他投降的將領一樣,被宋江的招安所迷倒。之前還破口大罵宋江亂臣賊子,瞬間歌頌黑三郎的義薄雲天。連宋江都不敢直接罵的宋徽宗,在現在的關勝嘴裡成了我主昏庸。回過頭再來看看三國時期的關二爺,關羽千里走單騎,關勝若走單騎,又能走幾里呢?

好吧,他是否忠義,說實話,曹巖真的不在意。

他雖然喜歡忠義之士,但他一直都信奉一個原則,那就是“無所謂忠誠,忠誠是因為背叛的籌碼太低”這個原則。包括他手下的這些好漢,雖然他們在原著中的表現都還算過得去,但曹巖依舊不可能依靠“忠誠”去信任他們。他更加相信,只有他為對方提供無法背叛的條件,他們才不會背叛。

所以關勝是否忠義,他是完全不在意的,只要關勝能為他所用,能替他打天下,那就足夠了。

他得到了好處,自然也不會忘了手下的人,大家相互配合,就是這麼簡單。

擊敗了關勝的大軍之後,梁山暫時沒有了敵人,潰敗的大軍似乎給了朝廷狠狠一記悶棍,朝廷都被打蒙了,一時之間居然完全沒有了反應,也不繼續派兵攻打梁山了。

這讓曹巖非常開心,因為他終於可以放心大膽的轉移兵力了。

梁山這個地方,他不會輕易放棄,因為這是一個釘子,一個足以讓袞袞諸公夜不能寐的釘子。

而且他既然同意要和方臘共同牽制朝廷的兵力,那他就說話算話,在梁山保留足夠的兵力,讓朝廷不敢輕舉妄動。

而另一邊,梁山的老老少少開始轉移,新俘虜的八艘戰船也開始了改造工作,改造其實不難,無非是在不影響船體結構的前提下,在船身上開幾個窗,火炮的話,曹巖還專門弄出了炮車,並且在炮車前方拴上繩索,後方堆好沙袋,保證開炮時產生的後坐力不會衝擊到船身。

改造的過程並不複雜,鑄炮的話稍微有些麻煩,曹巖倒是知道不少古代鑄炮的技術,都是他來到這個世界之前在現代社會買來的,只不過北宋這個時期的科學技術還是差點火候,很多東西他搞不到的。搞不到,自然就不能鑄造更厲害的火炮。

不過這樣也夠了,只要火炮的數量上去,這依舊是北宋無法阻擋的一股力量。

北宋確實是很強大,都說北宋戰鬥力不行是因為“積貧積弱”,其實這種說法是不完全準確的。畢竟和之前最鼎盛的唐朝相比,北宋以較小的國土容納了將近1億人口,而唐朝只有7700萬。實際上,北宋無論耕地面積、商品經濟、城市化比例、手工業水平和財政收入都遠勝唐朝。宋朝的人均收入為華夏歷史最高,比以後的明清多出幾倍。何來“積貧”?

所謂“積弱”,軍事上最明顯的體現是北宋未能征服兩個主要敵國遼和西夏,最終為後起的金人所滅;南宋偏安於江南,無力北上收復失地,最後為蒙古所滅。

契丹遼國和党項西夏並非漢唐面對的匈奴、突厥等草原部落聯盟,而是二元制的遊牧政權,兩國既保有遊牧民族的軍事優勢,又吸取了中原農業文明的組織管理優點,因此能與北宋長期抗衡屹立不倒。更為不利的是,北宋立國前,北方屏障燕雲十六州已被契丹佔領,西北的主要養馬地喪失殆盡,北宋騎兵數量遠低於漢唐,更不及遼和西夏。

北宋初期,太祖和太宗都有收復華北失地統一中國的願望。然而宋太宗兩次大舉伐遼均告失敗,宋朝對遼由戰略進攻轉入戰略防御狀態,但宋軍遠非不堪一擊。在兩次北伐之間和前後,宋軍在區域性戰場屢屢獲勝,多位將領展現出過硬的戰場指揮能力和謀略水平,宋軍主力步兵多次以少勝多,被視為“積弱”象徵的北宋騎兵、甚至廂軍也有上乘發揮,正面擊敗過遼軍騎兵最強悍的鐵林軍。

所以說北宋其實真的不弱,屢屢戰敗,也是因為很多原因造成的,並不能簡單的就說北宋軍隊的戰鬥力不行。

不過,北宋強則強矣,但曹巖並不害怕和北宋直接衝突,尤其是梁山跳出大宋國境,去境外發展,那就更加不用害怕了。畢竟北宋沒有很強的海戰能力,甚至連內河作戰,其實戰鬥力也相對較弱,而且有了火炮這種利器,無論是水面作戰還是攻城戰,梁山都擁有巨大的優勢。唯一不足的,就是地面作戰的問題。但是沒關係,北宋四大寇,除了梁山以外,還有方臘、田虎和王慶,這些人會幫助他進一步削弱北宋的國力。等到北宋只剩下最後一絲元氣的時候,曹巖在帶著梁山好漢重新打回來,到時候自然而然就能順勢擊敗北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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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了,話是這麼說,具體要怎麼做,到時候自然還是需要一些謀略的。

……

梁山開始了大運兵,除了林沖的第一軍還留在梁山,其他人是都要被運走的。

如今梁山上下十幾萬人,十七艘戰船,不算水手的話,一次最多能運走幾千人。

這十幾萬,就需要來來回回運送幾十趟才行,為了保證運送過程不會遭到朝廷的阻擊,梁山人馬在這段時間已經全都撒了出去,以各種方式在沿途擁有水軍的州縣搞破壞,讓朝廷的人馬疲於應付。當然這樣一來死亡人數會大大增加,但沒辦法,為了保證大部隊的順利透過,這是必須的。而且為了保證頭領們不會出現死傷,梁山剛剛成立的情報部門可以說是全力運作,保證能夠以最短的時間得到周邊州縣的兵力佈置,以及軍官的資訊,然後針對不同的情況,派出不同的將領進行襲擾。

也因此,情報部門是這段時間最匆忙的部門。

火線升官的時遷統領情報部,朱貴也被曹巖任命為情報部門的副部長。

說起來朱貴,他可是老資格的梁山好漢,早在王倫時代就上了梁山,可以算是梁山草創之時的創幫元老之一。

原著中,從梁山草創到梁山受招安,朱貴一直從事情報工作。其具體工作,就是在梁山邊上的李家道口開個酒店。這個酒店是梁山的一個視窗,一方面可以收集各類情報、以供梁山領導層決策,另一方面也是八方黑道人物投奔梁山的一個落腳點和中轉站。表面上這個酒店從事正當的白道生意,但實際上是個幌子,暗地裡實際上是梁山的一個情報站。有時碰上單身客人,這個酒店也會殺人劫財。不過這一世殺人劫財的事情是沒有了,因為沒有這個必要,梁山現在並不缺錢。

而朱貴這個酒店的重要性,在水滸中也是多處表露,比如說林沖上梁山就是透過朱貴的酒店,晁蓋一夥上梁山也是途徑朱貴的酒店,而後清風寨、清風山的一大批人上梁山還是透過朱貴的酒店。尤其是晁蓋一夥上梁山時,吳用更是曾有一段話揭示了朱貴這個酒店的重要性,“現今李家道口有那旱地忽律朱貴在那裡開酒店,招接四方好漢。但要入夥的,須是先投奔他。我們如今安排了船隻,把一應的物件裝在船裡,將些人情送與他引進。”

可見這酒店基本上就是梁山早期同外界的唯一橋樑,一般來說只要安全的到達了朱貴的酒店就等於平安到梁山了。

朱貴的酒店除此之外,還幹些特殊的秘密工作。比如說原著中宋江江洲題反詩事發後,蔡九公子曾讓戴宗帶封書信到蔡京那兒請求指示。而戴宗這位梁山日外的特務總頭子就在朱貴的酒店中,被朱貴這個小特務的蒙汗藥迷倒,從而引出了江州劫法場,宋江上梁山的故事。可以說若沒有這一段,原著中的梁山老大宋江恐怕就要一命歸西了。此外梁山的一些外出行動都是以朱貴的酒店為落腳點的,比如騙徐寧上山,就是時遷盜甲湯隆把徐寧騙出路上用蒙汗藥酒迷倒,然後直接送到朱貴酒店的。至於收集情報更是朱貴的本職工作,比方說芒蕩山樊瑞一夥想要對梁山不利的訊息就是朱貴提供的,雷橫途徑梁山時也是朱貴給宋江報的信。

朱貴這個工作對梁山來說是非常重要的,要是沒了朱貴這麼個酒店,梁山基本上就是沒了耳目,失去了同外界唯一的通道。

由於情報工作的重要性,所以當原著中梁山的規模擴大後,宋江就迅速將一家酒店擴充到了四家酒店。

朱貴仍然經營李家道口的那個酒店,不過在梁山內部改名為東山酒店,到梁山石碣受天文的時候,又換到了南山酒店。酒店的負責人也從原來的一人增加為兩人。

其實原著中的梁山對情報工作還是非常重視的,正式編制內就有打探情報四人,各地酒店八人,加上戴宗總共一十三人,佔梁山好漢總數的一成多。這個建制大概要超過大部分的黑幫或白道機構。但重視情報工作是一回事,底層情報工作人員的地位又是另一位事。朱貴其實並不算一個只能坐地收集情報的小特務。

李逵回鄉取老孃時,宋江特地安排朱貴同去,雖說一個主要原因是因為朱、李兩人同鄉,但也說明朱貴此人還是相當精明能幹的。事實上,朱貴能在朝廷的眼皮底下開了這麼個酒店,當梁山的耳目這麼久而安然無事,顯然也不是個簡單人物。然而朱貴在梁山的排名卻慘不忍睹。最早王倫時代四名好漢,朱貴排最後一位,林沖上山後備受王倫打壓,但仍頂了朱貴的第四位,朱貴落到最後一位。

晁蓋火併王倫後,梁山重新排位,朱貴在當時的十一名大哥中,仍然排最後一位,後來白勝被晁蓋救出上山後,才排在朱貴後面。清風寨、清風山的那夥人上山後,梁山擴充到二十一人,又重新排了一次位,這一次朱貴還是倒數第二,僅在白勝之前。宋江上梁山後,梁山基本上就沒有進行過實質意義上的排名,直到石碣受天文,朱貴在108人中排名第九十三,在絕大部分的好漢後面。

不得不說,這是對朱貴這樣的人才的一種埋沒和侮辱。

畢竟從朱貴的經歷來看,他可以算是長期從事秘密工作的優秀情報人才,又是梁山創幫元老之一,朱貴對梁山的重要性和貢獻恐怕不會亞於任何一名天罡星成員。然而日後僅排名九十三,實在令人感到意外。所以這一世,曹巖已經大大的提升了朱貴在梁山的話語權。當然了,這一世的梁山不搞大排名,因為這毫無意義。原著中宋江玩這一套,主要還是為了給自己正名,畢竟很多老人都知道他上位的過程算不上光彩。

而曹巖呢,也不光彩,但他不屑於耍那種陰謀詭計。他是直接依靠強大的實力佔領這座山寨的,之所以後期要改編自己之前的行為,也只是為了招攬好漢罷了。起義的動機和目的,他一直都是光明正大的,也從來沒有考慮過要接受招安,所以排名什麼的,天罡地煞上天註定什麼的,他根本就懶的搞。更何況這麼一搞,梁山內部難免會出現各種分歧,這是曹巖所不想看到的。

既然如此,沒有了排名,那就看話語權好了。

梁山現在幾大部門,軍部,參謀部,後勤部,裝備部,還有就是情報部,情報部雖然成立最晚,但曹巖不止一次和其他人闡述這個部門的重要性。而朱貴作為情報部的副部長,其地位就不言而喻了。

也因此,朱貴如今可以算得上梁山真正的高層之一,而這一次大遷徙,朱貴的壓力非常大,他為了給自己減輕壓力,終於在又一次成功將船隊送走後,找到了曹巖。

“哥哥,我要向你推薦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