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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0.勢如破竹,高廉入甕

高廉的失敗太突然了,他有一身的妖法,卻因為一時大意被花榮偷襲得手。

其實縱觀花榮在水滸傳之中的表現,正面作戰方面遠不如偷襲更加得心應手。這也難免,遠端射手的通病,就是近戰能力相對孱弱。

看看梁山的三大射手,就不難看出端倪了。

理論上講,張清的石頭、花榮的弓箭和李應的飛刀算是暗器一流,縱觀梁山,其實排在地煞的項充和李兗也該算進去,但後兩人沒有太多的戰績,今日不做過多評述。

首先說李應,此人總體而言,差不多就是個二流水平。

李應善使五把飛刀,出神入化。原著中祝家莊的祝彪和他戰到十七八回合,就力怯而退。李應縱馬追趕,卻被祝彪暗箭射中臂膀,受傷墜馬,幸被楊雄、石秀搶回。李家莊自此與祝家莊交惡。楊雄見透過李應未能討回時遷,便告辭離去,到梁山泊求援,李應又贈以金銀。

在梁山後來的事業發展中,李應不需要舞槍弄幫,沒有表演的舞臺,所以大家也就看不到他的武功,他也就沒有什麼功勞。征討方臘時,李應率領孔明、孔亮、施恩、杜興,前往江陰、太倉等處,協助水軍作戰。睦州之戰時,又以飛刀殺死守將伍應星。

故此,即便算上飛刀特技,李應也是八驃騎裡的中下水平。

再來看花榮,他就是一位堪比三國趙子龍的人物了。

花榮第一次是射掉霹靂火秦明的盔纓,估計是宋江想要收服這個秦明,當然能射到盔纓這個技術是比射人更難的,我們不可能說花榮失手才射到這個盔纓的吧,對影山的時候一箭分開郭盛呂方,這個技術應該接近三國時候呂布的轅門射戟,花榮射過飛著大雁的頭部和祝家莊時候打掉對方的這個燈籠,再次加分。相對於花榮的箭術,花榮的武藝要稍差一些。梁山上被稱為“銀槍手”,與金槍手徐寧並稱金銀槍,對敵時大部分都是弓箭射殺敵人或對手,很少有武藝殺氣對方的情形。誠然如此,花榮憑“神射”也足以在梁山傲視群雄了。

不過,仔細看花榮的歷史戰績,幾乎都是屬於比較“陰”的那一種,幾乎都是在敵方沒有防備的情況之下進行射殺的。

最後,我們再來看張清。

之前與宋江合約分兵征討東平府、東昌府的盧俊義,因為碰上上東昌府守將張清,郝思文首先落馬,而項充也被丁得孫擊傷,無奈只得求援宋江。宋江聞訊盧俊義不敵東昌府,便轉戰東昌府。至此,好戲便開場了。張清首先打的是金槍毛徐寧,張清的石子打中他的眉心,從而落於馬下。燕順則是被打到護鏡上,估計心虛了,然後伏鞍而走。百勝將韓滔被打中鼻凹,血流不止。彭更是被中面頰,丟下兵器倉皇逃回。

隨後連續被打的還有宣贊,呼延灼也是被打得揮不起鋼鞭,劉唐、楊志、雷橫、朱仝、關勝等人皆被打回陣中。就連往後與張清齊名的董平也是被張清的石子從耳邊擦了過去,索超更慘,急躲不得,被打在臉上。至此已是一十五員大將被打。在隨後的爭奪糧食過程中,魯智深也被張清擊中。如此一來,張清可謂是連打了梁山一十六位好漢了。

張清的這番戰績當真膾炙人口,這自然是讓“求賢若渴”的宋江兩眼生光。宋江就坦言說,當年五代之時,王彥章一天之內連打唐將三十六人,而今的張清當真也是如他一般之威猛了。

然而,獨松關之戰中,張清與董平私下步行攻關,與厲天閏、張韜交戰。但張清槍法稍遜,步戰難用飛石,而董平左臂受傷,難以施展雙槍,二人戰力大打折扣。張清槍刺厲天閏,不慎刺入松樹中,被厲天閏趁機刺死。董平去救時,被張韜從背後攔腰砍死。

張清是梁山第三位戰死的正將,後被朝廷追封為忠武郎。

雖然連打梁山一十六位好漢,且大部分是一流和準一流高手,但當敵方一近身,自己又沒有肉盾保護,張清的結局當然會慘烈。

因此,綜合來看看花榮強於張清半個檔次,張清強李應一個半檔次。

不過花榮呢,說實話在曹巖看來是比較悲催的。

雖然宋江手下心腹無數,但心腹中的心腹,不是李逵也不是吳用,卻是花榮。畢竟當時宋江到了清風寨,見了花榮,花榮拖住宋江便拜,拜完了,“喝叫”手下替宋江拿了包袱,請宋江上大廳中間坐好,花榮又跪下,又拜了“四”拜。朝廷命官的兒子,官二代花榮,對一個微不足道的小吏宋江,很是尊重。

在官場上,花榮相當於一個縣長,而宋江頂破天只是一個小科長,甚至連科長都算不上,現在的宋江僅僅是一個逃犯而已。在現實生活中,你能想象得到一個縣長給一個逃犯下跪,並且說道:聽說逃犯哥哥你很講義氣啊。你看,完全不現實。

倘若沒有花榮,也就沒有了後來的宋江。

那時後者對於能否擔任梁山泊主一職還沒什麼底氣,還是受到花榮的鼎力支持,全力推動並協助他跨出了最後一步。終於選擇了造反,如此才有了後來的宋江。反觀吳用等人,都是在其上山後才為其發揮各自能量的,而相比於這些人,花榮才是跟他一起蹲過同一個戰壕的老友,兩人之間的關係絕對不是這些人可以比擬的。

但花榮為什麼叫小李廣,而是小養由基呢?為什麼龐萬春才是小養由基?

說白了,這個世界既然是施大大撰寫而成的,這些在大家口中口口相傳的綽號,也都是施大大起的。之所以叫花榮為“小李廣”,說到底是因為花榮的經歷,更多的類似於李廣,而不是養由基。

因為宋江在清風山二次被捉的時候,花榮當時是並不知情的,黃信就藉此設下一計,以調解文武不和為名,把花榮騙到大寨,飲酒期間把花榮捉了起來。花榮被捉雖然不是在戰場上,但作為一個武將,騎馬帶槍的被人捉去,總免不了有做俘虜的嫌隙。有意思的是,花榮被押著向州裡走,路過清風山,在燕順等人和黃信交戰時,是自己從囚車裡掙斷了繩索跳出來的。

這和李廣從敵營裡逃回何其相似!

李廣幹過漢武帝時期的未央宮禁衛長官,花榮在這兒不是又可做一比較嗎?

花榮出身功臣之家,武藝高強,居然能夠以一己之力坐鎮青州要塞清風寨,有效威懾周圍的土匪強盜,維護地方穩定,年紀輕輕就做到知寨級別,可謂是少年得志,意氣風發。花榮很驕傲,根本就不把上司劉高當回事。這不是也和李廣年輕時一個德行嗎?元狩四年,漠北之戰中,李廣任前將軍,因迷失道路,未能參戰,憤愧自殺。同樣是自殺,李廣因為迷失了戰場的方向,而花榮則是迷失了人生的方向。

曹巖感覺花榮這個人實在是有些可惜了,所以這一世,他要把花榮從泥潭中救出來。

方法也很簡單,那就是給他一條他該走的路。前半生花榮已經行將踏錯很多步了,那麼接下來,曹巖就要將他引入正途。

這一戰,是花榮加盟梁山之後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戰,一箭重創高廉,算是立下了大功。雖說攻城絕不是一個人的事情,但如果放任高廉施法,不僅會死傷不少人,攻城難度也會大大提升。這是很明顯的,畢竟高廉作為防守一方,有著天然的優勢,居高臨下,以法術傷敵,而普通老百姓,對於“法術”這種東西可是相當懼怕的。梁山士兵也是人,也會感到害怕,對於他們完全不瞭解的東西,會心生恐懼。

如果真的讓高廉放手施為,最後的結果必然是梁山進攻受挫,高唐州成為一塊硬骨頭。

別忘了,在他們背後,還有一幫人正在朝這邊追來,曹巖他們的時間其實挺緊張的,要趕在追兵到來之前,拿下高唐州,然後藉助高唐州的城牆打一次反擊戰,這裡面決定性的因素其實就是高廉。現在高廉受傷了,高唐州也順勢破城了,曹巖的計劃大獲成功。

他在知府衙門後院的水井裡找到了柴進,當柴進看到曹巖的時候,很明顯的露出了驚訝的神色。

“兄弟,你……”

“大官人,我總算是趕上了,在得知你被高廉下獄之後,我就茶不能思飯不能想夜不能寐,生怕你被高廉那狗賊給害死,還好,你平安無事,我就放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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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巖送了口氣,笑著說道。

柴進這才回過神來,“兄弟,是你救了我……你們,你們怎麼來這裡的?”

“當然是攻破了高唐州啊,好了,大官人,先不要說這些了,你剛剛被高廉折騰完,身體正虛弱呢,先休息一下,等你休息好之後,我再給你介紹這些兄弟。”

曹巖說道,然後不給柴進拒絕的機會,就讓人帶著柴進下去休息。

等確定柴進沒問題,並且安頓好之後,他這才轉到前面,見到了高廉。

“高廉高大人,呵呵,雖然是初次見面,但我對你可是久仰大名了,尤其是你的那位兄長,對我梁山可是素有大恩啊,我還正愁沒機會報答呢,看看,機會這不就來了?”

曹巖笑嘻嘻的說道,任誰都能聽出來他在說反話。高廉聞言也是臉色微變,不由得輕啐一口。

“呸,亂臣賊子,要殺便殺要剮便剮!”

他倒是有骨氣。

曹巖被他罵了一句,卻也不惱,走到主位上端坐下來,“高大人,你說說你,做什麼不好,為什麼要招惹我們梁山呢?真以為有高俅給你撐腰你就可以無所顧忌了,你知道柴大官人是什麼身份嗎?他可是前朝皇室的遺脈,趙家的老祖宗都同意保證他們一脈的富貴安康,怎麼到了你這裡就不好使了呢?丹書鐵都沒用,合著你比老趙家的祖宗還厲害啊,人家老人家要保的人你都敢殺,果然不愧是高家人,就是了不起啊。對了,你有沒有問問你的那個哥哥,他的膽子是不是也很大?不過我覺得他的膽子有些小,不然也不會在被我梁山俘虜了之後,屁都不敢放一個,趕快就想讓呼延灼來贖他。”

“哈哈哈哈!”

周圍的好漢們紛紛大笑出聲,高俅倒黴,是他們所有人都願意看到的事情。

而高廉作為高俅的叔伯兄弟,是高俅的重要奧援,高俅身在朝堂之上,下面也需要有人來替他做一些事情。高廉就是最好的選擇,所以高廉能輕而易舉的得到知府之位,這可是不知道多少讀書人一輩子都達不到的程度,高廉輕而易舉的能得到這個位置,可見高廉在高俅心中的地位是何等高了。

如今高廉被俘,像是一條落魄的喪家犬一樣跪在地上,說實話,只是看到這一幕,都讓人感覺心裡痛快不已。

“你等亂臣賊子,也就現在囂張吧,朝廷不會放過你們的,等你們被朝廷處死之後,我會在地下等著你們的!”

高廉紅著眼說道。

他倒是比高俅更加有骨氣,或許也是他覺得自己必死無疑了,所以無所畏懼,什麼都敢說,什麼都不在意。

曹巖聞言笑著搖了搖頭,“我們當然會死,世界上就沒有人能長生不死,不過啊,我們可能會讓你失望了。我們可不會被朝廷抓住,相反,你或許很快就能見到你的那個兄長了,到時候,我會讓他替我們向你問好的。好了,把他的嘴巴堵上吧,記得,不要讓他有自殺的機會,十二個時辰不間斷的讓人把他看守起來,等柴大官人休息好之後,由他來處置這個人。”

“是!”

黃信抱拳拱手,立刻帶人把高廉拖了下去。

而同時,梁山人馬開始搜刮高廉的家產,還有高唐州的倉庫,這又是一大筆的進項。殺人放火金腰帶,有時候還是很有道理的,反正梁山一窮二白,只要攻破一個城池,就能得到大批的物資,這些貪官汙吏瘋狂斂財,最後還不是白白便宜的梁山?高唐州和比青州有錢多了,高廉的地位也比慕容彥達要穩固不少,所以曹巖對於這一次的繳獲,充滿了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