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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4.汴梁,林家小院

東京汴梁在梁山的西南方向,直線距離不到200公里,其實真的不算遠,就算是以古代人的腳程,400裡地也不是有多麼的遠。

而且曹巖他們也不可能全靠步行,到了鄆城縣之後,他們直接買了兩匹馬,騎著馬,只用了大半天的功夫就到了汴梁城下。只可惜他們走的時候就有些晚了,路上還耽誤了些時間,結果到了汴梁城附近的時候,城門居然已經不讓進人了。不得已之下,曹巖只能帶著宋萬在城外的驛館中住下。

一夜無話,第二天一大早,城門剛開,他和宋萬就進了城。

兩人牽著馬走進汴梁城中,此時的汴梁城,是真正意義上的國際化大都市,而且不是之一,是最強的那一個。汴梁就是當世最大的城市,也是人口最多的城市,最巔峰的時候,只是汴梁就生活著一百七十萬人,這可是一個相當恐怖的數字了。要知道古代城市因為有城牆作為阻隔,人口不能無限擴張,這一百七十萬人裝進汴梁城中,密度達到了可怕的2.7萬人/平方公里,相當於2010年北京老城區的人口密度。就算是按100萬人計算,其密度也相當於20世紀30-50年代的北上廣。

要知道,直到工業革命之後,倫敦才會成為歐洲第一個人口過百萬的城市,兩者之間直接差著好幾百年,可見大宋朝的牛逼之處了。只可惜宋朝的這些寶貝皇帝實在是不讓人省心,一朝不如一朝就不說了,還任用奸臣,搞得全國上下民不聊生。

當然了,這也是古代各國都存在的問題。

只不過現在曹巖身處北宋,那自然就會拿北宋來說事兒。

北宋的經濟相當發達,幾乎已經到了工業革命的前夜,但因為皇帝不給力,加上內憂外患,結果這個苗頭最後還是沒能成長起來。如果多給北宋幾十年,或許工業革命就真的在華夏大地上出現了,只可惜歷史沒有如果……誒?或許有也說不定?

但是很可惜,就算真的有這個如果的話,那恐怕也和北宋沒什麼關係咯。

曹巖腦子裡胡思亂想著,牽著馬走進了城中,從兩側街道的建築和行人,也能感受到汴梁的繁華。這大清早的,街道上已經滿是行人,來自世界各地的商人充斥在這裡,有的剛剛到來,有的準備離開。

曹巖帶著宋萬,按照林沖給他們的地址,七拐八拐之後終於找到了林沖的家。

只不過當他們找到林沖家宅的時候,赫然發現林沖家的大門口居然站著兩個人。這兩人穿著普通的粗布裝,一個坐著一個站著,分別處於院門的兩側,乍一看好似兩個閒人,但實際上已經將林沖家宅的大門管制了起來。

宋萬臉色一變就要上前,曹巖連忙伸手拉住他。

曹巖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不動聲色的帶著宋萬朝前走去,假裝普通的過路之人。

門口那兩人自然而然的盯著曹巖和宋萬看,但察覺不到任何異樣,他們看了一會兒也就收回了目光。

然後曹巖帶著宋萬,繞著林沖家的院子轉了一圈,在後門他們也看到了把守的人,不用問也知道,這些人是高衙內派來的,他們的目的就是把林娘子看好了,絕對不能讓她走脫。同時呢,他們也擔負監視林沖的目的,毫無疑問,林沖已經從滄州逃脫的訊息高俅是一定知道的。他知道了,高衙內沒理由不知道。

任何一個正常人都能想到林沖殺回來的可能性,以前有一官半職的時候,林沖會把高俅當頂頭上司,會不敢得罪高衙內。可如今林沖什麼都沒有了,就剩一個老婆,如果不把這個把柄抓緊了,林沖發起狠來直接衝進殿帥府大開殺戒怎麼辦?林娘子可以說就是一個引誘林沖的誘餌,所以這些人的第二個目的就是隨時監控林家的情況,一旦發現林沖回來,那就二話不說直接將其拿下。

這些人不夠,還有禁軍呢,在這汴梁城內,作用幾十萬大軍,要抓一個林沖還不是分分鐘的事情?

離開林沖家之後,曹巖把這些講給了宋萬,宋萬聽聞之後,也冒出了一股冷汗。

“哥哥,如果真的如你所說,我們如果之前就衝上去的話,豈不是立刻就會被大軍圍困?”

“大軍圍困是一定的,說立刻倒也不至於,不過林教頭的家如今已經是龍潭虎穴,大白天的,咱們直接往裡闖終究是太過危險,這樣,咱們先找地方住下,等到了晚上我悄悄潛伏進去。”

“啊?那怎麼行?裡面說不定已經埋伏下了刀斧手,哥哥您自己進去豈不是等於自投羅網?”

“呵呵,放心吧,你別忘了我手裡還有這東西。”

曹巖手掌一翻,手槍就出現在他的手中,在宋朝他可以光明正大的把這玩意兒握在手裡,別說走在街上了,就是提著這東西進皇宮都毫無問題。因為沒有人知道這是什麼,就算他說這只是一個飾物也是會有人相信的。

但是宋萬看到手槍後,臉色卻是微微一變,他還記得自己當時被這東西嚇得幾乎尿褲子的場景。雖然現在曹巖已經是他最親近的人了,但他看到這東西的時候還是會感到害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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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在曹巖只是露了一下,就把手槍重新收了起來。不過給宋萬看了這玩意兒之後,宋萬倒是不再多說什麼,確實,以手槍的威力,別說林家沒有埋伏,就算真的有埋伏,那也是來多少死多少,而且絕對沒人能躲開。

定下了這個策略後,兩人離開了林沖家所在的居民區,反而來到介紹,馬匹寄存在了馬匹行,曹巖帶著宋萬開始在汴梁城內閒逛起來。如今的汴梁城確實是繁華,宋萬這種鄉巴佬,一進了城眼睛就不夠用了。曹巖的話還好一些,畢竟他是從後世來的,汴梁再繁華,還能比得上未來的大都市?

可能唯一能吸引他的,就是一些後世見不到的東西吧。

不過說實話,這些所謂後世見不到的東西,大部分也是有更好的東西可以替代了,真的能算得上是奇珍的,那就是一些諸如百年人參、熊掌等等這一類的物件了吧。

百年人參本就稀罕,古代還稍微常見一些,到了後世,這玩意兒就屬於有市無價的那種。不過就算是百年人參對於曹巖來說也不是什麼了不起的東西,他手鐲裡還有不少呢,真以為他在鹿鼎記世界就只搜刮金錢嗎?除了金銀股東,任何在現代社會屬於稀缺物的,只要他看到了,或多或少也會收集起來。

光是他手鐲裡的百年人參,就有七八根,每一個長得都跟小娃娃似的,說實話,他感覺自己都能當蘿蔔嚼著吃了。

但是宋萬不同啊,他看見什麼都覺得新鮮,所以這一整天的閒逛,基本上就是為了滿足宋萬的好奇心,曹巖完全成了作陪的那個人。

一白天時間逛下來,宋萬還有些意猶未盡,曹巖卻已經感覺有些累了。

好在他還記得自己來汴梁的目的是什麼,隨著華燈初上,汴梁城的夜市已經熱鬧了起來的時候,曹巖離開住地,朝林沖家的方向走去。

宋萬自然是跟在他的身邊,但曹巖已經囑咐過宋萬,沒有他的同意,絕對不能開口說話,更不能有任何不合適的舉動,否則他以後就再也不帶宋萬下山。

宋萬已經被汴梁的繁華震驚得眼發花了,曹巖一把這個懲罰措施拿出來,宋萬立刻就被嚇到了。

他連忙賭咒發誓,保證不會壞了曹巖的大事。

曹巖這才滿意的點點頭,帶著他離開了酒樓。

兩人以與人群相反的方向,不斷的靠近林沖的家。

很快他們二人就來到了熟悉的街角,林沖家門口還是有兩人在把守,只是換了人,不是白天那兩個了。

曹巖和宋萬躲在牆角,甚至還能聽到兩人對話的聲音。

“真想出去耍一耍啊,整天晚上都在這裡守著,那林教頭又不是傻子,他還能真的回來?”

其中一人抱怨的說道。

“你就少說兩句吧,衙內讓咱們過來可不僅僅是為了防備林沖,而且能給衙內辦事是咱倆幾輩子積攢下來的運氣,你要是不願意做,有的是人願意做,只要你以後別後悔就行。”

另一人勸說道。

“我,我當然明白了,我只是覺得守在這裡有些無趣啊。”

先前說話那人繼續說道。

“我也知道無趣,但是忍一忍吧,最近衙內被太尉禁了足,等這陣風過去,太尉放衙內出來,到時候就不用咱們在這裡給人家看門了。”

“也是,那就忍忍吧……”

兩人隨意的聊著天,卻不知道,就在他們四五米之外,曹巖已經做好了全部準備。

他回過頭看了宋萬一眼,月色下,宋萬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

曹巖嘴角微微一翹,下一秒他已經從牆角衝了出去,速度極快,猶如一道魅影般迅速衝到了兩人面前。

“什……”

其中一人立刻瞪大眼睛,就要喊出聲來,結果一個“什”字還沒說完,曹巖的手指已經在他胸口連點三下,另一人也是如此,兩人剛剛站直的身體就這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就如同兩個木頭樁一樣,瞪大眼睛,嘴巴微微張開,就算有人過來檢視,怕也一下子看不出兩人的異樣。

曹巖笑著拍了拍手,再看鄰家大門,正悄悄開啟,赫然是跳牆進入院子之中的宋萬,無聲無息的開啟了門栓。

“哥哥……”

“搞定了,沒有三五個時辰這兩人別想發出半點聲音,怎麼樣,裡面有埋伏嗎?”

“暫時還沒有發現……”

“很好,走,和我進去吧。”

曹巖說著,邁步走入了林家的小院,身後宋萬把門關好,然後兩人一起往裡面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