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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節 重陽宮

第二天,終南山上,趙炎帶著眾人來到重陽宮前,這座由王重陽草創,後代弟子相繼擴建的道觀佔地極廣,整座重陽宮幾乎佔據了終南山最好的位置,全真教在此時不僅是江湖中的最大門派,更在全國各地建起了各個分觀,在全真七子的帶領下,全真教人材鼎盛、香火極旺,風光可謂一時無兩,道教在這一時代因為全真教達到了一個頂峰!

全真七子之一的丘處機曾遠赴大漠為蒙古大汗成吉思汗講經論法,因此全真教在元朝獲得了當權的認同,在朝庭的支援下全真教勢力急劇擴張,一時間儒教、釋教難與爭鋒。

做為本土宗教,道教至唐代以來達到了一個顛峰,時至今日又有了興盛的氣象。

經過花語的解說,眾人對全真教的歷史有了一個真實的認知,不過,金庸世界裡的全真教還是一個抗元的教派,所以,楊過才會要趙炎等人前來聯絡,小說中的教派與歷史中大不相同,對於這一點,眾人倒是覺得十分新鮮。

重陽宮門前的大石碑下,趙炎帶著眾人悠閒的等待著香火道人的通報,全真七子此時大都垂垂老矣,不久之後全真教便要由第三代弟子執掌權柄,拋開王重陽天下第一的實力,全真七子實力僅算得上一二流高手,而第三代弟子實力更是二三流之間,趙炎看重的是全真教的數量,而非質量,所以他才有耐心去收服這些雜毛老道。

“幾位大俠,我們掌教請你們進去。”等了好久才出來的香火道人終於出來,趙炎露出一絲會心的微笑:“如此,有勞道長帶路。”

香火道人雖然不明白這幾個神情怪異的男女為什麼一定要見掌教,只是掌教的丘處機一聽活死人墓中楊過介紹而來便神色大變,當下便命他去請,香火道人雖然地位很低,但是八面玲瓏的他也知道後山的活死人墓與本教恩怨難分,這幾個由活死人墓來的人說不定會是本教大敵!不過,憑他那幾手低微武功又能如何?抵抗外敵的重任當然是落在掌教和諸位教中精英身上了。

沿著石板鋪成的道路,沿途道觀建築氣象森嚴,佈局頗有法度,山水環繞之處,閣樓殿宇遍佈其間,果然稱得上是江湖中最負盛名的大派!

趙炎進了重陽宮正廳,見眾多全真弟子佩劍侍立一旁,一位長鬚老道正默然坐在大廳上首的位置,想來便是這時的掌教丘處機了,趙炎上前拱手道:“在下趙炎見過丘掌教。”

長鬚老道一臉剛毅,想來年輕時也是一位熱血豁達、嫉惡如仇的豪俠,此時他見趙炎拱手施禮,緊繃的臉色也緩和不少:“趙大俠的來意我已盡知,既然我們都有意赴襄陽助戰,活死人墓與全真教頗有淵源,不必大傷和氣。”

全真教與活死人墓的恩怨歷史應該由王重陽和林朝英開始,兩人雖是戀人,實是怨偶,但是到了楊過、小龍女這一代全真教與活死人墓可只有怨而沒有恩了!來前楊過曾要趙炎狠狠教訓一下這幫牛鼻子,趙炎自然樂於奉命,當下他冷笑道:“我們古墓派與你們全真教怨多恩少,丘掌教莫不是忘了孫婆婆是怎麼死的吧?龍姑娘數次傷在你們全真教手中,若不是看在王重陽祖師的份上,今日我等便挑了全真教又如何?”

“大膽!”丘處機性如烈火,見趙炎大放厥詞、滿口胡言亂語不由得勃然大怒!

趙炎心中暗暗好笑,面上卻冰冷無比:“我說錯了麼?便是你們這幫牛鼻子不識好人心才害得孫婆婆慘死,我楊大哥才與夫人分別一十六年,你們才是罪魁禍首!”

丘處機見趙炎說起往事話語字字如刀,一時之間不禁語塞,這兩件事全真教說來難辭其咎,只是見趙炎氣焰囂張,令人難以忍受,堂堂天下第一大派掌教,被一個毛頭小夥奚落,說出去全真教哪裡還有面子?

“不知道趙大俠今日前來是跟我們算舊帳呢還是別有他事?若是尋仇,我們全真教不才,便是全教覆滅也理當奉陪,若有他事不妨將此事放在一邊?”見丘處機吃蹩,一旁一位臉龐白淨的道士謙和有禮上前答道。

趙炎見這個道士人雖年輕,但一臉慷慨凜然,語氣溫和中似有鋒芒!

竟懂得轉移尷尬話題?看來全真教人材確實不少,他微微一笑道:“值此國難之際,個人恩怨當可拋在一邊,國仇與家恨相比,孰輕?孰重?”

年輕道士眼睛一亮,開口讚道:“大俠胸懷廣闊真是令小道敬佩,我大宋千萬子民將要國破家亡,此時實不宜自相殘殺!”

趙炎搖頭道:“蛇無首不行,縱是我們這些江湖門派也要講究個先後順序,我有一議,可令我們既解私怨,又得大義,不知道丘掌教有興趣一聽否?”

丘處機見這個不知所謂的古墓傳人實在難纏,皺著眉頭道:“趙大俠難道還是要與我們比武奪帥?”

趙炎點頭道:“昔年我們林祖師與王重陽祖師曾相互比試,武功說起來還是我們林祖師略勝一籌,據說全真劍法也是當世無雙,不知道後世弟子爭不爭氣了,此時若赴襄陽我們兩家若是沒有領頭之人,只怕有如烏合之眾實在不堪一擊啊!丘掌教,你莫不是怕了吧?”

丘處機大怒:“小輩!不知天高地厚!便是與你們分個高低又如何?我全真教英才輩出,難道還怕了你們區區七人?”

趙炎曬笑道:“兵熊熊一個,將熊熊一窩,是英雄是狗熊待我們一試便知!”

“試便試,我全真弟子豈有畏懼不戰的人?”

丘處機話音一落,趙炎心下大定,當下便嘻嘻一笑,站在一旁不再說話,他身後的左夢等人更是掩不住得意的神情,看得丘處機有些心驚肉跳,頗有中計的感覺。

“師父,他們是故意要激起你的怒火……”小道士輕聲在丘處機耳旁低語道,丘處機畢竟是一代掌教,當下點點頭忍住怒氣,古墓派實在欺人太甚,說是爭奪領頭人的位置,其實也飽含私怨,如果門下弟子不爭氣輸了,那全真教真是臉面丟盡,在古墓派弟子面前要抬不起頭了,這次比武實在重要,只是單個全真弟子實力實在算不上一流高手,眼前這七個人神完氣足、有恃無恐,料想實力絕對處在一流高手之內,要任何取勝?

丘處機思慮之後轉頭對小道士道:“志常,還是你來與這些人打交道吧。”

這位丘處機的得意高弟便是將來的第三代弟子掌教李志常,他見師父發話,當即便應道:“是,師父。”李志常既然是全真弟子中的佼佼者,當然也不是傻子,見趙炎等人得意的神情,當下心知單打獨鬥全真教鐵定要輸,他思索了一會便開口道:“趙大俠,我們全真教不僅是靠全真劍法出名,全真教最得意的功夫並非劍法,而是天罡北斗陣!如果你能以七人破我們的劍陣,那就算我們輸,如何?”

天罡北斗陣?

趙炎面上帶笑,心中卻是一凜,王重陽留下的劍陣奧妙非凡,想要靠七人闖過劍陣相當有難度,不過,見李志常的神色,如果不比闖陣,他們是絕對不會和自己單打獨鬥的,寶塔世界的支線任務也不可以這麼容易,想要獲得領導全真弟子的權利,就要冒一點風險!

“好算計啊小道長,這算不算群毆?”左夢在一旁忍不住出聲譏諷。

李志常臉孔一紅,強自鎮定的道:“我們天罡北斗大陣由九十八人組成,你們只要闖出陣外便算成功,若是困在陣內一個時辰便算我們勝,古來陣法便是如此,我們雖是江湖門派,但也不好壞了規矩。”

左夢嘴角一撇,破陣的人數比佈陣的還少,這還叫規矩?哪有這樣的規矩?這分明就是寶塔使者設下的小圈套!

“既是人數不對,那李道長便也任由我們施用武功破陣,我們都是帶藝投師,應當不受古墓派武功限制。”精明的阿春當即應聲提議。

李志常心中暗笑,帶藝投師?古墓派的武學便是一等一的武功,江湖中那些雜牌武學難道還能比古墓派的武功更厲害?當下他便點頭答應了。

見李志常應允,趙炎斷然道:“好,就依李道長,一個時辰內,我們若不能破陣而出,便算全真教勝,這一戰全真教若勝,我古墓派便甘拜下風!襄陽一戰便唯全真教馬首是瞻,今後我古墓弟子若見到全真弟子便主動退避三舍!”趙炎可不管自己根本不是什麼古墓弟子,有了楊過授權,他口口聲聲便是‘我們古墓派’!令深知就裡的左夢、阿春等人忍不住掩嘴悶笑。

李志常大喜,能夠讓古墓派這個令人頭疼的惡鄰主動認輸,實在是大長志氣,相信連祖師爺王重陽在天之靈都大感欣慰,當下他也毫不猶豫的道:“趙大俠快人快語,我全真教此戰若輸,襄陽一戰便唯趙大俠之命是從!”李志常對趙炎的果斷也敬佩不已,以七個人挑戰九十八個人,縱然實力相差太多,但是這份勇氣卻實在令人敬佩!

當下兩人連擊三掌,定下盟約,江湖舊例:擊掌為盟,永不反悔,反悔者人神共憤,群起而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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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林中人向來輕生死、重名聲,趙炎倒也不怕全真教說話不算話,不過李志常多了個心眼,沒說全真教輸了之後需要見到古墓弟子便退避三舍,全真教弟子十數萬,古墓派才幾個人?萬一要是輸了,大不了在襄陽一戰中俯首聽命,戰後可就不算數了,免得全真教以後十幾萬弟子見到古墓派就要退讓。

對於李志常耍的小心眼,趙炎詐作不知,襄陽之戰後他們就要離開神鵰俠侶世界,古墓派與全真教的恩怨關他什麼事?所以他樂得不知了。

重陽宮前大廣場,包括李志常在內,九十八個三四代全真弟子持劍嚴陣以待,全真教既然能稱江湖第一名門正派,門下人才眾多,趙炎見這八十一名全真弟子個個精神昂揚、氣宇不凡,顯然是無數全真弟中挑出來的精英,他心下也對這個江湖門派起了一點敬佩之心,這裡固然絕少一流高手,但是二三流高手卻佔了大多,九十八個全真弟子一擁而上,很難講自己這七個人會全身而退。

花語神情默然,看完全真弟子氣度森然的劍陣,她沉思許久方道:“天罡北斗鎮自王重陽成立以來極具威名,今天全真教拿出天罡北斗大陣,想來是志在必得了。”

蕭竹哂笑道:“天罡北斗大陣估計圖具虛名吧,據說郭靖當年便以一人之力破了這個大陣,我們七個人難道連郭靖也不如?”

任務世界中的劇情強者縱然再強,也不可能比得過一個小隊的職業者!所以蕭竹志得意滿,以不屑的眼光看著這些年輕的全真弟子,如果是丘處機那幾個老雜毛下場佈下天罡北斗陣他還會怕一些,這些二三流的小道士縱然再多也是螞蟻,焉能咬死大象?

沙黃看著那九十八個弟子站立的方位出神了一會兒,聞言搖頭道:“低估敵人的實力無異於自取滅亡!我可不這麼樂觀!左夢你看呢?”

左夢此時也沒有了嘻笑的神色,他一臉嚴肅的答道:“這個劍陣雖然比不上什麼上古奇陣,但是妙用非常,每七個人組成一個天罡北斗陣,七個小陣又組成一個大陣,九十八人就可以佈下兩個正反天罡北斗大陣,隱含陰陽至理,實在是厲害啊!我們一旦被困在陣中,便會源源不斷的受到他們的攻擊,縱然擊破一兩個小陣對他們也夷然無損!實在令人頭疼……。”

七星隊中精通陣法的左夢都如此慎重,這下連蕭竹都收起了自大的神情,他愕然道:“不是說北極星位便是天罡北斗陣的陣眼麼?只要我們佔住北極星位,他們就只能被動的跟著我們了?”

花語嘆息道:“盡信書不如無書,你當北極星位是那麼好佔的麼?如果我們佔了其中一個北極星位,而另一個大陣就會開始變化,當年郭靖破陣,靠的是絕頂的武功和對天罡北斗大陣的熟悉,我們現在實力或許比不上郭靖,但是也差不了多少,問題是……我們對天罡北斗陣熟悉嗎?”

眾人面面相覷,此時才想起自己和郭靖不可同日而語,就算他們真的是古墓派的傳人,陷入此陣只怕也會昏了頭,陣法的厲害光是看左夢便知道了……

趙炎看著夥伴們一臉的難色,臉上忽然露出了一縷會心的笑容,蕭竹看得奇怪不已:“大哥,難道你懂得這個陣法?”

趙炎哈哈一笑道:“我也不懂這種劍陣!不過……我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情!”

‘現在有什麼事還能比破陣更重要?’心中嘀咕的蕭竹急忙問道:“想明白了什麼?”

趙炎探手取出一物,眾人仔細一看,原來是那把廢柴俠之倚天劍,趙炎面帶笑容的道:“我想明白了,原來這把劍在神鵰俠侶中的功用是用來破陣的!你們想想,倚天無堅不摧,我把他們的劍全斬斷了,他們哪還能布什麼劍陣?”

花語眼眸一亮,欣喜的道:“不錯!這把劍果然是用來破陣的!原來支線任務奧妙無窮,目的就在這裡了!”趙炎的話到了眾人耳裡,反應最快的花語、左夢、沙黃、阿春便想到了其中的奧妙所在!

左夢謂然一嘆:“不懂陣法,卻可以以蠻力破之,以倚天之鋒,天下還能誰能當之?看來這陣法必破無疑了。”

蕭竹聽得雲裡霧裡、似懂非懂,只不過他學乖了不再發問,免得又讓人罵白痴,趙炎持劍笑道:“以我們的實力,正面破陣絕無希望,累都要被九十八個人累死,不過,有了倚天……哈哈,希望全真教不要說我們賴皮……。”

眾人一聽便嘿嘿奸笑起來,遠處的李志常高聲道:“趙大俠,可以開始比試了麼?”

趙炎神情一肅,凜然應道:“有請李道長佈陣!”

李志常此戰志在必得,所挑出全是三四代弟子中的精英,以天罡北斗陣的精妙,就算天下五絕中的人物來了,一個時辰內想破陣而出也是休想,見到趙炎應允,當下他伸手拔出長劍厲喝道:“全真弟子聽令——佈陣!”

“錚錚錚……!!!”

隨著這一聲令下,所有的全真弟子一齊揚劍出鞘,開始按每七人一個天罡北斗陣的方法瞬間佈下了兩個正反截然不同的大陣,一時間長劍如林,鋒芒似雪,耀得場中一片雪亮,一股肅殺之氣凜然而生。

趙炎將倚天劍橫握左手,右手緩緩拔出寶劍,倚天劍帶著一縷青光似一條青虹傲然出鞘!青娘很快為所有人加持上仙風光環,左夢的三大召喚物站到了眾人的面前,趙炎當先,眾人隨後,緩緩向天罡北斗大陣逼去!(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