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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沾滿血腥的禮物

失去全部的生機,黑袍人轟然倒地。雖然他身上沒有任何外傷,但其體內的所有神經,早已盡數碎裂。

一把扯去屍體上的黑袍,那銘刻在皮膚上的黑色紋路,讓埃爾維斯不禁瞳孔一縮。

“這銘刻在身體上的魔法陣,竟然屬於禁忌秘法!當時就算我不殺他,他也會死於後遺症。”這出乎意料的結果,讓埃爾維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不解自問道,“將高階魔法師當做棄子的來使用,魔王教會難道真的打算重新掀起末世戰亂?”

這具屍體身上所透露出的決心,讓埃爾維斯清晰地認識到一個事實:這場還在醞釀中的戰爭,要比想象的棘手很多倍。

“想再多也是無用!”搖頭甩掉腦海中繁雜的念頭,埃爾維斯檢測下黑袍人的屍體,滿意地點頭道,“除神經系統外,其餘的都近乎完好無損地保留下來。這份材料,應該可以讓守護者滿意。”

夏洛特口中的提升身體素質方面的專家,正是這位共和國的雄獅,埃爾維斯·菲利蒙。而她所說的關鍵材料,竟然是一名高階魔法師的完好屍體。

一把提起黑袍人的屍體,埃爾維斯如流星般衝出小院,來到隱蔽魔法陣外。

一個半透明的人影早已在此等待,其冷豔的容貌,與夏洛特如出一轍。

“守護者,我已經按您的要求,把潛伏的刺客處理完畢。”望著代表夏洛特意志的人影,埃爾維斯恭敬的稟報道,“唯一可惜的是,臨時佈置的資訊封鎖魔法,終究沒能完全封鎖住對方的資訊波動。這是我考慮不周……”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你沒必要自責!剛才那股資訊波動的強烈程度,完全已經超出高階魔法師能施展的極限。”夏洛特抬手阻止道,“我雖然將元素領域延伸到這裡,但對元素的控制力已經降低到極致,能做的也就是偵查出對方的藏匿位置而已。”

“你能在我的指引下,第一時間趕過來滅殺對方,而且將屍體也完好地保留下來,已經算是做得相當的好。”

“這是我的本分而已!從我加入皇家衛隊那刻起,我就終生都是衛隊的成員。聽從上級的指揮,完成守衛王室的任務,是我畢生的職責。”

從向來嚴肅的領導口中,聽到對自己的稱讚,讓埃爾維斯有點不適應。在好奇心的驅動下,他疑惑地詢問道:“恕我冒昧問一下,您最近的性情怎麼讓人感覺怪怪的?”

“從加入衛隊那刻開始算,我在您手底下做事已經接近六十年。在我的記憶中,您因這種小事而稱讚人的次數,加起來也屈指可數。”

“前不久,更是破天荒的拜託我收林月為徒,搞得我總是有種在做夢的錯覺。從衛隊前輩的回憶到我自己的親身經歷,加起來絕對超過一百年,您那張嚴肅地撲克臉就沒變過,更別說求人這種事!”

“您現在的性情,比魔王教會的行動更讓人捉摸不透!能告訴我,到底是什麼讓您性情大變嗎?”

聽完埃爾維斯這番詢問,夏洛特陷入沉思。沉默片刻後,她發自內心地感慨道:“最近和笨蛋呆在一起的時間太長,不小心沾染上笨蛋的傻氣。原本一直戴在臉上的面具,也在不知不覺間完全脫落。”

“這樣的我,或許才是真實的我吧!”

一聽到“笨蛋”這個詞,埃爾維斯在第一時間內聯想到的人,便是昨天和他死磕的愣頭青。

“原來是這樣!先是想出言誘拐女王陛下,後是意圖染指王室的守護者。無知者無所畏懼是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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梳理清前因後果,埃爾維斯望向代表夏洛特意志的人影,行標準的騎士敬禮,一臉嚴肅地說道:“這具屍體,我會立即通關最近的傳送陣將它送到玫瑰花園的。”

“我以騎士的名義發誓,必將一絲不苟的教導異世界的勇者。若有半點懈怠,我願以死謝罪!”

埃爾維斯的這份隆重,讓夏洛特不禁皺起眉頭,疑惑地質問道:“你的態度怎麼突然180度大轉彎?昨天你可是一臉的不情願,甚至不惜違逆我與艾莉雅的意志,堅持不過幻境考驗,誓不為師的底線!”

“一個中午過去,你便變得比我還熱心。在我看來,你才是完全的性情大變!”

面對夏洛特的質問,埃爾維斯憨厚的笑道:“我一直都是這麼的一根筋。既然他已經完美通關考驗,說明有資格做我的學生。我先前的堅持,只不過是討厭濫竽充數而已。”

“對於一心向上的學生,我向來盡心盡責!在我的教導下,那些王室直屬軍隊的軍官,哪個不是被磨礪成讓敵人頭疼的硬骨頭。”

“請守護者放心,我一定會將勇者磨礪成鋒芒畢露的寶劍。我會用騎士學院噩夢級的標準去磨礪他。若是一倍的標準不行,那就兩倍。兩倍不行,那就四倍……”

“若是傾盡我全力也不行,那我就召回曾經的學生,輪流磨礪他。”

“就算他是根再愚笨的鐵棒,我也定會把他磨成繡花針!”

埃爾維斯話語間的那份認真勁,讓夏洛特總感覺有點違和,卻道不出具體原因,只好口頭警告道:“你可要把握好尺寸!我是讓你磨礪人,而不是殺人。”

“請您放心,再對身體的錘鍊這方面,我可是有絕對的自信,絕不會發生任何意外的。”埃爾維斯拍著胸脯保證,同時在心底補充道,“死亡不過一瞬間,哪能讓人悔改?只有生不如死的磨礪,才能讓他幡然醒悟!”

“你的能力確實值得信任,那從明天開始,我便將林月交給你照顧吧。”聽到埃爾維斯的這句承諾,夏洛特才完全放下心來。那代表他意志的半透明人影,也悄然消散開來,只在原地留下一句囑託。

“我將會施展血系天禁魔法,給林月的身體素質打下最堅實的基礎。請你牢記,一定要完全幫他清楚掉這天禁魔法的副作用。在這方面,你比我擅長得多!”

“果然是要使用天禁魔法嗎?那愣頭青對守護者產生的影響,竟然比我想象中的還要大!這樣看來,騎士學院噩夢級訓練標準,也是時候往上調整一下。”下定決心後,埃爾維斯便提著黑袍人屍體,一邊向最近的傳送點走去,一邊思索接下來的對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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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花園旁的空地上,此刻早已刻滿血紅色的魔法紋路。若從高空鳥瞰,這些紋路密集得簡直如同一灘流動的血水。

在血水中,兩個如同旋渦般的交匯點,格外顯眼。在左側的交匯點上,佇立著一個人影,正是一臉認真的夏洛特。而她的腳邊,橫放著黑袍人的屍體。

轉頭望向躺在另一個交匯點上的林月,夏洛特嫣然一笑,開心的說道:“笨蛋,其實將你打暈的最主要原因,是我不想讓你看到我的這一面。沾滿血腥這種事,讓我一個人承受就已經足夠。”

夏洛特解開女僕裝上的紐扣,緩慢的褪下衣裙,露出潔白無瑕的玉體。在那讓人心醉的肌膚上,相繼浮現出無數殷紅如血的紅痕。紅痕相互交錯,構建出一個玄奧的圖案。

在圖案出現的那一刻,周圍空間中的遊離元素,瞬間劇烈翻騰。原本萬里無雲的晴空,此刻也是雷聲滾滾,烏雲密佈。大自然用它自己的方式,表達出對這股力量的憤慨。

“這股讓人厭惡的力量,總是讓我不禁再回想起那一天。有時我常在幻想,如果魔王沒有出現,那場血腥至極的魔族變亂就不會展開。那麼這個世界,該是多麼的美妙啊!”

在夏洛特的回憶聲中,殷紅如血的圖案完全成型。所有與血液相關的元素,都在這一刻發生暴動。

從黑袍人屍體上浮現出無數血滴,如氣泡般漂浮到半空中。升空的血滴碎裂開來,滴落在地面上;而這些落地的血滴,再次漂浮升空,如此反覆提煉。

提煉到極致的血液,順著早已銘刻好的魔法紋路,彙集到林月的體內,悄然改變著他的身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