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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從朋友開始

當林月昏迷的意識甦醒時,熟悉的黑暗與死寂,再次縈繞在他的心頭。

“怎麼又是這片該死的空間?不過,與上次相比,這裡似乎發生了某種變化。”

定神望去,只見半空中懸浮著一塊的石碑。如螢火蟲般的光芒從石碑中偷跑出來,但在這漆黑一片的背景的襯托下,格外醒目。

走到石碑前,輕柔地撫摸著石碑,感受這黑暗中唯一的光明。

“無限的死寂與黑暗,終於熬過去了?”

石碑的出現,讓這片空間永恆的曲調出現第一次變調,而且,這種變調竟在不斷進行。

在石碑光芒的照射下,空間中的一片漆黑,竟如墨水般在緩慢地溶解。不斷有漆黑如墨的液滴從牆壁和天花板上滴落,聚集在地面上。而這些融化的‘墨水’,則不斷的朝著地上某個物體匯聚而去。

石碑的光芒愈加璀璨,‘黑墨’溶解的速度愈加迅速。片刻後,整個空間煥然一新!

晶瑩剔透的牆壁,簡直如同鑽石一般。牆壁所組成的迷你房間內,近乎空無一物,只有正中央漂浮著一個直徑兩米左右的黑球。黑球上方,則是那塊璀璨的石碑。

沐浴在石碑的光芒下,林月感覺自己彷彿走進天使的懷抱內,一股幸福滿足感油然而生!

“咦,有字?”頂著刺眼的光芒,林月努力讀出石碑上的文字。

“真名:林月”

“神職:勇者”

“天賦:重塑,歸心”

目光再往下移,光芒璀璨程度近乎翻倍,讓林月忍不住閉眼。

“神職,神職……”林月喃喃自語,疑惑道,“我成神了?可是從未聽說過神職中有勇者這個職位。”

在剛揉過夢寐以求的貓耳娘的耳朵後,林月的接受能力達到了極致。連一輩子難做一次的美夢都成了現實,那還有什麼不可能的?

“天賦,這是身為被選中的人的特殊獎勵嗎?可是,好歹把關於這兩個天賦的詳細介紹給出來啊!”

多次嘗試讀取石碑最下方文字失敗後,林月無奈選擇放棄。他的注意力,被石碑下的黑球所吸引。

沐浴在石碑的光芒中,黑球發生劇變。光滑的表面化為各種地形,有平原,有森林,有海洋,不一而足。而原本漆黑單調的顏色,也豐富多彩起來,與地形相對應。

“簡直就是一顆縮小版的星球。”痴迷地望著球體,林月感嘆道,“在上帝眼中,地球也是這樣吧。”

靈光一閃,他腦海中浮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這個星球,該不會對應著那個世界?”

林月圍繞球體轉了一圈,其上有一個光點在不停地閃爍。當他駐足凝視光點時,光點似乎有一種無比的吸引力,讓他心神都要陷入其中。

“難道?”林月伸出手指點在光點上,一股熟悉而刺眼的光柱籠罩在他身上。

一步跨入光柱內,當林月再次睜眼時,看到的終於不再是那個單調狹小的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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柔軟舒適的觸感,這種睡在床上的感覺,是如此的久違!

慵懶的翻身,眼前的一幕,頓時讓他有些著迷,更有些感動。

窗外夕陽西下,如同一幅畫卷;畫卷中,一位少女依靠在牆壁上小憩。

毛茸茸的貓耳,伴隨著呼吸聲有節奏的晃動。白皙俏麗的臉蛋,在夕陽的渲染下多出一抹紅暈。櫻桃般的小嘴,夕陽調皮地在上面塗上一層殷紅,清純中平添少許嫵媚。

“果然還是好可愛,好想捏一捏。”這個念頭一產生,就彷彿在林月腦海中扎了根,不時地浮現。

一口狠狠地咬在蠢蠢欲動的右手上,林月悶哼一聲,數滴鮮血從嘴角落下。心中的那份愚蠢的衝動,也因此而熄滅。

“若明知故犯,我都找不出藉口來原諒自己。男人,就要對自己狠一點!”

小憩中的少女,為這響動所驚醒。第一時間整理好儀表,走到床邊,恭敬的說道:“等候中的失態,希望您不要介意!”

“讓女王陛下等候我這麼長時間,我才是真的失禮。”立即將滿是牙印的右手藏在身後,林月尷尬的回應道,同時在內心補充了一句。

“若那可愛的身姿算失態,那我剛才的行為,足夠讓我羞愧致死!”

“您直接稱呼我為艾莉雅就行。”少女搖頭示意,將嬌小的玉手放在胸前,彎腰行禮道,“我艾莉雅·海克梅迪亞,代表所有子民,歡迎勇者您降臨到比斯科迪共和國。”

少女舉手投足間,透露出的那股熱情與真摯,讓林月感覺如同沐浴在春風下。

“其次,我要以個人的名義,為我的過失道歉。”

“道歉?”林月嘀咕一聲,沉思片刻。隨後從床上驚坐而起,連忙阻止道,“那件事是我的過錯,怎麼能讓女王陛下您道歉!”

“來到異界這件事完全出乎我的預料,擅自揉您的耳朵,實在是……”

一根柔軟的玉指點在林月嘴唇上,阻止他進一步說下去。

“我已經昭告天下了,由於勇者所在的異世界與這裡的禮節習慣不同,導致召喚儀式上雙方發生誤會,從而產生意外。”

“現在誤會已經化解了,就讓我們從稱呼開始,坦誠相待吧。我艾莉雅·海克梅迪亞,請您直接稱呼我為艾莉雅。異世界的勇者,能告訴我您的姓名嗎?”

艾莉雅伸出右手,凝視著林月,水靈靈的眼睛中滿是期待與認著。

“林月。女王陛下,不,艾莉雅,謝謝你!”一把握住艾莉雅的右手,林月由衷的感謝道。

他心中的愧疚,在這次握手中從心頭完全拔除,但取而代之,另一種莫名的情感悄悄地扎了根。

在經歷半小時的寒暄與慰問後,艾莉雅告辭道:“我必須要去處理公務了,請您見諒。稍後,我會安排女僕長夏洛特親自來照顧您。若您有任何問題,都可以詢問她。”

艾莉雅離去的腳步,如同踏在林月的心頭,催促著他必須做出一個抉擇。

“艾莉雅,等一下!”林月連忙叫住,可隨後,卻是短暫的沉默!

在所有的對話中,雙方默契地繞過了一個話題,那就是締結契約的問題!

在林月降臨後,與艾莉雅第一次會面時,艾莉雅提出的第一件事,便是締結契約!這件事排在首位,就算他初到這裡,也猜得出其重要性。

可是,在貓耳事件後,締結契約便再也沒有提及。就算林月再不想承認,他也不得不面臨一個事實:作為一個勇者,他被拋棄了!而原因,雖然艾莉雅沒有明說,但也顯而易見,就是現在的他,太弱了!

輕薄少女卻被少女推一下而重傷昏迷,無論行為本身還是結果上來講,他都不是一名合格的勇者。

現在艾莉雅即將離去,林月必須做出抉擇,是問出口,還是預設?預設,就是承認失敗。而問出口,註定經歷尷尬後,遭遇更大的失敗。

半響後,林月面色堅毅,詢問道:“艾莉雅,能讓我們從朋友開始,重新認識嗎?”

承認現在的失敗,但仍不放棄,將希望賭在將來,這就是林月的抉擇!

“嗯!”艾莉雅嫣然一笑道,“讓我們從朋友開始吧!”